世界與少女的劍與刃之歌 第三十六章/寫得很亂,不知道能不能看懂…

作者 ︰ 我再也不要和你同路了

小小的門面並不大,但是里面卻別有洞天。

橙色系的溫暖裝飾遍布了房間,而裝著寵物的籠子並沒有使用擋下流行的內置式,而是錯落有序地放在了木制的架子上,但是卻通過其他精巧的裝置處理去了異味與其他的寵物穢物,無論是美觀上,還是在干淨程度並不亞于全自動化的寵物店。

而除了就像是展架一樣羅列在牆壁四周的籠子外,店鋪中央的布置,與其說是各種貓狗叫聲連成一片的嘈雜獸店,卻更像是寵物咖啡館。

無論是養在籠子中鳥兒,還是溜達溜達從沐白腳旁邊蹭過,自己轉進狗窩的邊牧犬,大家都安安靜靜地,看著沐白與店員小姐。

而系著白頭巾,圍著淡黃色圍裙,穿著橙紅色連衣裙工作服的銀發少女臉上,愕然的表情還未褪去。

「哎呀?是朋友嗎?」。

看到自家店員小姐的反應,寵物店的店主大嬸臉上露出了頗為驚奇的表情。

「啊,嗯,是的……」

依然沉寂在驚詫中的少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著她的動作,銀灰色的鬢發在她耳畔微微晃動。

「看校服,是東立高中的大小姐呢。」

因為上了年級,身體發福變得微胖的女店主,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沐白一下,突然笑了出來,「歡迎光臨八雲寵物店,要不要喝點什麼?」

雖然一進店門,就看到房間中央,隨意擺放著的沙發與椅子,但是沐白本沒有坐下來喝點什麼的打算——直到注意到另一名少女之前。

在沐白向女店主輕聲回復過後,銀發少女就被店主強制命令休息了︰「既然是朋友好不容易重逢,那麼就把工作放下,好好聊一聊吧。」

被這樣說了。

此時兩位同齡的少女坐在沙發上,隔著桌子面對面坐著,但是彼此間空氣中,卻滿是無言的尷尬。

而店內沒有其他的客人,而女店主自己則跑去後台泡紅茶去了,沒有人來打破這生硬的場面。

而兩人之間,除了少女的那句驚呼之外,再無對話。

罕見的,沐白顯得非常失態。

不禁從頭到位,除了勉強啞著嗓子回答了女店主一聲之外,看著對面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卻連半個字都吐露不出來。

明明心中有無數想要問,想要交談,想要跳起來抱住對方大聲歡呼出來的東西,但是當真的坐在她面前時,卻全部都凍在了嗓子眼中。

沐白突然意識到,某些被她刻意忽略冰封在記憶角落里,已經被時間磨滅了大半的東西,在蟄伏多年之後,終于又一次伸出了它們灰暗的觸須,纏上了她。

沐白看著眼前這名熟悉的,卻會讓她打從心底感到隱隱疼痛的少女,突然意識到——

這些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有所成長。但是在未期之地,遇上期盼之人,卻讓她從未沒有如此明確地意識到這一點——

被過去的陰霾所緊緊纏繞著的她,無論如何拼命努力,想要踏平眼前所遭遇的一切阻礙,卻終究不過是只可笑的,想要逃離過去的小丑而已。

逃開逃開逃開。

從那段刻意遺忘的記憶中拼命逃開。

逃得遠遠的,逃往白色的荒野,逃到不存在黑暗的地方。

但是自己終究是沒有發現,黑暗從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一直緊緊地纏繞在自己的身上,扎根在了記憶里。

而在那片黑色的記憶中,眼前少女閃耀的銀灰色長發是那片黑夜中唯一的灰色。

也是長久以來,沐白用以搪塞自己的借口中的唯一一處破綻所在——

沐白明白,她永遠避不開這個死結︰正是因為她的失職,摯友的日常灰飛煙滅。

或許是因為長久的分離,讓沐白對面這位有著琥珀色美麗眼瞳的少女,失去了往日的敏銳,久別重逢之後,她沒能注意到沐白身上低落的情緒。

但是因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本來就並非善言的她苦思冥想之後,終于擠出了句生硬的問候。

「好久不見,沐白你過得還好嗎?」。

「嗯。」沐白的反應異常低落。

這讓少女錯解了目前的狀況。

「啊……嗯……」以為是沐白已經認不出來自己了,有些天然,從未意識到自己那頭遺傳自近交人母親的發色有多麼醒目,少女心中稍稍失落了一下的同時,也在努力地組織語言,想要「喚醒」沐白的記憶,「沐白你忘了嗎?是我啊,林夕,清祀初中7班的同學。」

「……我記的。」

怎麼可能忘記。

沐白看著夕臉上的慌亂,臉上露出淡淡的苦澀。

從名字到發色都異常怪異的少女林夕,沐白初中時的同學。

亦是曾經約定共同考進東立高中的「摯友」。

怎麼可能會忘記。

強自鎮定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或許是對方那毫無芥蒂的態度給了沐白了一些信心,之前完全木掉了的身體,重新取回了些知覺。

「你這段時間怎麼樣?初三期末轉學了之後,我沒能在當年的東立一年級生名單中找到你的名字……還以為再也無法相見了呢……」

臉上恢復了往日的笑容,但是這種熟悉的,營業性笑容,卻讓沐白的心髒在不知不覺間,緩緩凍結了起來。

而口中的話語隨著舌尖的吐露,也逐漸被空洞與虛假所填注。

在最後時崩潰掉的不僅僅是林夕一人而已。

好不容易從廢墟中爬出來,雖然意識到林夕沒有考上東高的幾日,曾經也一度萌生去尋找她的下落的沖動。

但是這種沖動卻被更強烈的情感所覆蓋——作為一所入學困難,學員稀少的私立高中,清祀初中當年考取了這所高中的人,只有沐白自己。

沒有會知道廢墟,也沒人會知道沐白是廢墟的班長。

所以,悄悄地,悄悄地,安靜地潛伏起來,度過余下的中學生涯。

直到再一次被迫面對廢墟之前,沐白的心中都在灰暗的包裹中,懷抱著這種得過且過的想法。

所以,即使是摯友,但是作為沐白過去的知情者,沐白也只想要盡可能地遠離。

這就是高一上學期時,沐白心中最真摯的想法,沒有一絲雜念的自私與自保主義,因為太過純粹,而太過貼近于惡意。

而這種惡意即使不是針對林夕本人的,卻依然難以對著對方當面開口。

而一重的虛偽,則需要另一重的虛偽來進行掩飾。

「啊……東高啊……」听了沐白的話語,林夕沒有多想,只是在自己的腦海中憧憬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雖然很想考那所高中,但是家里的情況也變得沒法再支持我讀那所學校了,所以第一次聯考落榜之後,我第二年考了另一所東郊的普通公立高中。」

「……落榜了嗎……」

沐白的心髒痛苦地扭曲了起來。

「嗯……即使轉學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精神狀況也依然很低落,整天渾渾噩噩地。我本來也不是學得很好,再加上發揮失常。最後結果出來時,可以說是大慘敗呢。」林夕笑著這麼說,在分別之前的最後的一段時光中,已經難以見到的溫暖笑容,重新顯露在了她的臉上,听起來,對于落榜一事,她本人並不怎麼在意。

但是沐白卻無法不在意。

呼吸變得很艱難,臉上的面具已經快維持不住了。

然而,卻並沒有注意到沐白此時的不對勁,就像是多年之前那樣,看著沐白,林夕臉上流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不過我就知道我們的沐白絕對沒問題呢,無論周圍的環境再怎麼劣化,只有沐白你永遠明白什麼是真正正確的東西,並能最終堅守著它直到最後。」

在林夕驚愕的目光中,她不經意的話語融碎了沐白臉上最後一道冰殼。

從眼中流出的眼淚打濕了木然的面頰。

下意識地抬起手指,抹去了面頰上的眼淚,沐白拼命搖著頭,否認了夕的話語。

「不對」

「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能獨善其身的話,什麼用處都沒有」

「即使明白正確的道理,但是如果不把它傳播出去的話,什麼都不會改變」

「即使知道正確的做法,但是如果不去做的話,什麼都阻止不了」

「只有一個人的結局是錯誤的」

膝蓋壓在了桌子上,沐白探過身去,還沾著淚珠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了夕驚訝的面容。

「只有一個人的正確是錯誤的。」

「不去宣揚與執行的正確是錯誤的。」

「無法保護班級的班長是錯誤的。」

「無法守護友人的朋友是錯誤的。」

「無法帶領7班的同學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的我是錯誤的。」

「無法阻止7班發展成廢墟的我是錯誤的。」

「在錯誤的行為面前低頭的我是錯誤的。」

「選擇了獨善其身的我是錯誤的。」

「無法明白自我錯誤的我是錯誤的。」

額頭緊緊地貼在夕的額頭上,看著近在咫尺的,充滿了驚愕之色的琥珀色眼珠。

沐白輕聲說道。

「夕……我不想再犯錯了。」

就在這時。

粗暴無比的推門聲。

「老板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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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總感覺這章又沒處理好……

沐白提前爆發了……接下來還有一個人物,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不過還好,仔細思考一下的話,如果這段百合(偽)告白,被接下來的這位角色听到的話,大概2∼3卷後的劇情也就沒法展開了呢……

另外,求書評,真心求書評,因為影響到接下來一章的信息量處理。

我現在完全沒把握將接下的廢墟交代到什麼地步會比較好。

總之,希望諸位讀者能把自己想要知道,或者不明白的疑惑全說一下好了。

其他的也可以問,我會拿去當寫作提綱(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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