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與少女的劍與刃之歌 第三十七章/臉滾鍵盤15分鐘好像累過頭了

作者 ︰ 我再也不要和你同路了

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夕從驚訝中反應過來,意識到了現在沐白壓在她身上的情況,下意識地一抬胳膊——

「嗚喵」

沐白被她一把從身上推了下來,坐倒在地上,痛呼聲變成了奇怪的音調。

「店主不在,我是店員,歡迎光臨,請問你需要什麼?」

推開沐白後,也顧不上把她扶起來,夕匆匆從沙發上站起來,微微欠身,向突然闖進來女子詢問道。

新出現的顧客打扮得非常奇怪。

一言概之的話,就是說活像只人形的霓虹燈。

被染成了夸張的火紅色的頭發下露出的年輕面孔被厚厚的妝底所覆蓋著,從衣服到手指甲,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未被過度修飾過,連懷中抱著的白色長毛犬也被染成了花俏的樣子,從它痛苦地聳拉著臉樣子來看,它對于自己主人對于自己的過度打扮並不怎麼感冒。

而之所以稱眼前這個似乎是女性的顧客為「人形霓虹燈」的原因也很顯而易見——似乎是因為擋下的潮流的原因,被「霓虹燈」掛到身上的,沉甸甸的飾物中,所以自發光的各種彩光管為主,只要「霓虹燈」稍稍動一動,就「嗶哩嗶哩」地發出各種閃光。

所以待視線鎖定這位新顧客之後,夕的服務態度再好,也不由得微微張嘴,吃了一驚。

她有些不明白,這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有錢人的大小姐,為什麼非要跑到這家樸素的小店來——其他的不說,就以夕在廢墟學到的知識所知,像是這種走在邊緣文化尖端的大小姐,僅僅是走進八雲寵物店這種風格樸素簡陋的小店的行為,也足以成為同伴們談論上數天的笑料了。

似乎是目擊到了沐白將夕壓在沙發上的那一幕,「人形霓虹燈」看上去有些驚訝,不過應該說不愧是「見多識廣」的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嗎,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卡布其諾它有些不對勁,你幫我看看。」就像是對待熟人一般,「人形霓虹燈」走上幾步,高跟鞋踩得木地板嘎吱嘎吱響,將手中的白色長毛犬塞到了夕懷中。

「唉?」當「人形霓虹燈」身上的濃重香水位嗆了一下,回過神來後,夕被對方突然提出來的要求嚇了一跳,抱著手中的長毛犬,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

「可是我們這里是寵物店,不是寵物醫院……」夕語氣有些蒼白地解釋道。

「少來了。」「人形霓虹燈」毫不猶豫地反駁道,「從網上找到的求助信息,這附近擁有最高級的寵物行醫資格證的人,就是這家店的店主別管要多少錢,趕快幫我看看。」

「沒想,那位大媽居然深藏不露嗎……」揉著校服裙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沐白故作冷靜地站了起來。

天知道因為自己一時激動之下,做出的夸張舉止還被人看到的事情,讓她內心之中此時不知有多懊惱。

「小姑娘,飯可以亂吃,稱呼不可亂叫哦。」

如幽靈般從沐白背後突然冒出的店主大嬸的臉上,露出了堪比夕的溫柔笑容,但是不用轉頭,沐白就能感覺到那溫柔笑容中所蘊含的隱隱殺機

「紫姐,這位顧客的寵物想請你幫著看看」還好,夕恰到好處地響起來的聲音替沐白解了圍。

「啊,讓我看看。」

將手中的盛著三杯紅茶的盤子隨手放在了櫃台上,在腰間的圍巾上隨便擦了擦手,被夕稱為紫姐的大媽*從她手中接過了長毛犬卡布其諾,向人形霓虹燈詢問了幾個問題。

注︰作者在此段落處,曾突然無意識臉滾鍵盤昏迷15分鐘,打亂了碼字計劃,導致更新字數不足,還請諒解。

然後很快就得出了結論︰「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突然換了環境與飲食習慣,有些生理不適,我給他做個放松按摩,再按照營養膳食方案調整一下,厭食的癥狀很快就能好。」

「按摩要在後房做,顧客小姐你是跟過來看看,還是在這里喝點東西放松一下就好?」

相比之夕,另一種意義上見多識廣的女店主面對人形霓虹燈的沖擊完全免疫,應對自如。

「不,算了,我在這里坐會就行。」

而人形霓虹燈的回答讓沐白與夕兩人有些吃驚,按照之前對方的表現來看,按照正常的發展,接下來的劇情不應該是愛寵心切的大小姐圍著那只女乃油加過頭的咖啡犬團團轉,繼續騷擾店主不是麼?

但是就是這樣,在沐白與夕的面面相覷中,紫店主點了點頭,「好的,這里有剛泡好的紅茶,請隨意吧,大概十來分鐘就好。」

看著女店主抱著卡布其諾轉身離去,「霓虹燈」輕舒出一口氣,看了看櫃台上放著的紅茶,毫不客氣地端起了一杯,放到了沙發前的實木茶幾上,一坐了下來。

「哈……嚇死我了。」伸了個懶腰,霓虹燈抬起自己短裙下穿著黑絲長襪的修長右腿,放在了左腿上,靠在了沙發上,然後她才注意到沐白與夕還僵在了原地。

「嗯?你們倆怎麼不坐下?」

看起來霓虹燈是個活潑的性格,她大大咧咧地招呼著沐白與夕,要她倆在坐下來。

夕稍稍猶豫了一下,先將櫃台上放著的托盤端到了茶幾上,然後才隨著沐白,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而相比之下,沐白就利落得多,沒有多想,就坐到了霓虹燈對面的沙發上。

看著兩人的舉止,霓虹燈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笑出了聲來。

「沒想到那麼長時間過去,你們兩個還是老樣子呢——你們剛才那是在干嘛?百合嗎?」。

對于霓虹燈語氣中流露出來的熟絡的語氣,沐白有些吃驚,她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夕,發現她也一臉茫然,似乎也沒有認出對方來。

「對不起,請問你是?」就像是往常那樣,只有沐白與夕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代表著兩人做出發言的,往往是稍年長一些,性格更為穩重的夕。

對于夕的發問,霓虹燈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但是即使有厚厚的粉底掩蓋著,也能看出來她並未因此感到生氣。

「哈……果然沒有認出來呢……也難怪,畢竟我現在是這個樣子——」

沐白突然發言,打斷了霓虹燈的話。

「這個聲音……仔細听一下的話,難不成……」

「戀?」被沐白一提醒,夕也反應了過來。

「哈……總算是認出來了嗎?」。端著手中的紅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雖然身上的打扮異常荒誕而怪異,但是被夕稱為「戀」的霓虹燈的舉止中,卻依然透露出一絲優雅。

「看起來你倆畢業後過得都還算不錯呢。」

「這身制服,看起來是東高的呢。」打量了一下沐白身上的校服,濃妝少女做出了準確的判斷,「以沐白你的實力,要考上更好的學校也沒任何問題吧?看來最後還是被影響到了嗎?」。

面對濃妝少女不知道是自得還是自嘲的淡笑,沐白只有沉默以對。

看起來,戀並不知道她與夕的約定。

「那麼夕你又……」就在濃妝少女打算將話頭轉向夕的時候,沐白率先開口打斷了她。

「那麼戀你又怎麼樣?」

「從清祀畢業了,徹底解放了,開心了,再也沒人管你了,想到哪去就到哪去了,你感覺如何?是不是超開心?」

被沐白突然的斥責噎住了話語,戀再也維持不住故意擺出的輕松姿態,坐直了身體。

「……沒想到沐白你還是老樣子。」

「只會對我吼來吼去的,有本事你像其他人吼去啊」

「啊,沒錯,畢業之後,再也不用上學了,超開心的成天跟我達令飆車逛街,從家里搬出去,想怎麼化妝就怎麼化妝,想穿什麼衣服就穿什麼衣服,老頭子再也管不到我了」

「這種日子簡直是做夢都想笑啊」

被戀突然提起來的氣勢給瞬間壓制住了,沐白面對著少女的怒吼,下意識地退縮了一下。

隨之對方便變本加厲地壓了上來。

「哈說實話,我以為聯考前的那件事已經給足你倆教訓了,沒想到現在偷偷在這間小店中私會,你倆的小日子一如既往地過得非常舒坦啊」

被對方的言語弄了個大紅臉,沐白一下子結巴了起來,畢竟被對方看了個正著,所以語氣上有些難以理直氣壯︰「我也是直到今天才重新聯系上夕的夕去年落榜了,我整整一年都沒聯系上她,要不是因為這回因為琉璃的事情……」

「哈?落榜?」夕落榜的事情似乎也稍稍超乎了戀的意料之外,她扭頭看了一旁用蒼白的語言勸阻著兩人的夕,隨即便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嘟囔了一句︰「也對……畢竟有那種事……」

但是回過頭來,對于沐白,戀卻依然針鋒不讓。

「這是你的貓?」早就看到了唯一一個跟其他店內出售的貓狗不同,擺放在木茶幾上的簡陋小籠子里的安格拉幼貓,戀指著籠子,對沐白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又來你那一套虛偽的玩意嗎?」。

「正義游戲玩夠了,這回改成了慈善心游戲?」

「正義……游……?」

心髒如同被猛擊,沐白臉色白了一下。

隨之漲得通紅。

「那還不是因為你」

「我阻止過你們吧」

「我說過你們吧」

「上課隨意說話打牌用教室插座充手機曠掉掃除上課隨意下座位出操列隊扎堆惡作劇」

「所有的東西我都有說過阻止過」

「但是你是怎麼說的?」

「‘別不會看氣氛’‘你干嘛啊大家正開心呢,你把氣氛都搞僵了’‘這不是小事嗎又沒人管,隨意點是我們班的風格’」

「你忘了我可沒忘」

「這全是你說的」

「我從來沒有那麼後悔過——從來沒有那麼後悔過當時為什麼就這樣遷就了你的話」

沐白渾身顫抖,雙手緊緊地捏在身側,怒視著眼前面色因為厚厚的粉底而顯出煞白顏色的戀。

「沒錯正義游戲」

「對于真正的正確而言我玩得只是正義游戲」

「所以我後悔了那麼你呢我倒要問你——」

向眼前的少女發出了怒吼。

「戀你後悔了沒」

「迎合氣氛的游戲——」

「你玩夠了沒有」

被沐白暴怒的咆哮給驚得僵在了原地。

一時間,包括大小一干阿貓阿狗在內的所有人(動物)都呆呆地盯著房間中央,因為一系列怒吼而消耗了不少體力,正急促地喘著粗氣的沐白。

「不可理喻……」

當戀發覺手中端著的紅茶杯從手中月兌落,溫燙的茶水全澆在了前襟上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秒。

顧不上擦去茶水,她匆匆站了起來。

「該死,居然遇上了你們兩個,真是晦氣死了。」

低聲怒罵著,戀卻避開了對沐白質問的直接回答。

「老板我坐不下去了我想起來我還有急事先走了卡布其諾你讓人送到這個地址來就行」

瓖著比指頭還大的黑玫瑰美甲的手指在空中輕觸,似乎是把地址發給了店里。

戀在沐白與夕沉默的目送中,粗暴地推開了店門,走了出去。

似乎是鞋跟12cm的高跟太過難以掌握,一直到消失在門後,戀的步伐都還有些虛浮。

看到戀真的離開了,夕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然而,當她猶有余悸地撫模著胸口,轉過身來的時候。

卻發現,沐白低著頭,正在抹拭著眼角。

看不到沐白的表情,只能听到她微弱的聲音。

「哎,夕,你說,戀是不是恨著我啊?」

「因為當時作為摯友,我沒能阻止她。」

溫柔地將手輕輕地蓋在沐白烏濡的黑發上,夕輕輕地把頭靠了上去。

「不是這樣的,沐白沒有任何錯誤——」

「我們都一樣,只是什麼都做不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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