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在花園里逛了一圈回來,閑閑路過窗口,偶然一瞥,瞧見床上的兩個人影,嚇得睜大了眼楮,趕忙蹲了下來,貓著腰往里偷看︰「不會吧!婧小白……和她家赫睡一張床上?!」
從窗戶的斜對角剛好能清楚地看到床榻上的人影,木蓮眼楮都不眨地盯著司徒赫的臉瞧,心道果然是將軍赫啊,不枉婧小白夸了他那麼多年,信誓旦旦地說整個鹿台山上的師兄弟都比不上他,說她家赫將來是要做將軍的……
四年前,那時候還小啊,怎麼說怎麼做都是孩子氣無所謂,睡一起就睡一起吧,現在婧小白都已經嫁人了,怎麼著也該避避嫌吧?要是被左相府里那個病弱的駙馬爺看到了這一幕,還不直接白眼一翻立刻死過去?
木蓮心里急得呀,又不能進去提醒她,轉念又一想,反正那個病秧子駙馬爺整天只知道吃藥吃藥吃藥,什麼用都沒有,不如勸婧小白與他和離?到時候她想嫁給誰不是嫁呢?兩小無猜兩情相悅真美好啊。
听听,婧小白在笑呢!
「赫,這紅繩還沒斷麼?」百里婧往司徒赫身邊靠了靠,捏著他左手上的銀吊墜問道。
離得越近,氣息越清晰,司徒赫沒收回手,任她捏著,另一只手將她頭上斜了的金步搖扶正,反問道︰「怎麼會斷?」
百里婧皺眉︰「過了很久了啊。」
司徒赫笑︰「婧小白送的,當然不會斷,再久也還是像新的一樣。對了,這銀墜子哪來的?」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沒機會問她,來往的書信中要說的話太多,他卻沒有時間一一寫盡。
百里婧忽然露出孩子氣的笑,翻過銀吊墜的另一面,又湊近了些,指給他看︰「赫,你的眼楮真不好,你看看,這里,有字呀!」
兩個人幾乎頭挨著頭,呼吸可聞,司徒赫鳳目含笑,似乎並不知道那銀墜子上有什麼,驚訝問道︰「哪里?」
「這里呀!」她舉到他眼前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道︰「法、華、寺。看到了沒有?這是我特地向法華寺的菩薩求的,希望它保佑你平平安安地回來。」
「原來是塊平安符。」司徒赫仍舊在笑,語氣卻夾著隱隱約約的失望,百里婧沒听出來,應道︰「是啊!很靈吧?赫總算平安回來了,而且,還做了征北大將軍……」
司徒赫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輕問道︰「婧小白,你知道法華寺的什麼最靈麼?」
百里婧蹙眉,垂眸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道。」
司徒赫輕笑,又捏了捏她的臉,鳳目望進她黑亮的眼楮里︰「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在女孩期待的目光中,他哈哈大笑︰「因為我也不知道!」
「赫!最討厭的就是你!」百里婧被他一捉弄,氣得一咬唇,翻身就想下床,卻被司徒赫從身後摟住,稍一用力就帶回懷里,鐵臂圈著她的腰沒松開,輕聲道︰「婧小白,陪我躺會兒,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