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項西澤不羈的俊臉上,緊繃著陰霾,身子頭發上都打著露水的痕跡,佣人拉開那扇大鐵門,他邁著冷冽的步子,走進去。
尼影懦懦的扶著項女乃女乃出來,低埋著腦袋,她不敢抬頭,感覺似乎有一雙犀利的冷眸緊刺著自己,似乎將她刺得血肉模糊一般。
小小身子附在女乃女乃的身邊,真象個可有可無的影子,然而就是為了這麼小點的一個影子,女乃女乃要為了她跟她的親孫子斷絕關系,真是惡寒!
「你又回來做什麼?」項女乃女乃沒好氣的越過他,走進餐廳里。
「女乃女乃,我想先跟她單獨談談。」
項女乃女乃鳳目微眯,她的孫子肚子里流的是好水還是壞水,她還不清楚?厲聲道「有什麼話當著我的面說,你少給我欺負小影。」
項西澤心里極度的在咬牙切齒,忍著又竄起來的火,「好,要我同意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這時,項旬陽和項輝也下了樓。
「我和她只登記,不舉辦婚禮,我的底線在此,不然,我就算死在外面,也不會再進項家。」項西澤陰蟄的眸仁間,沒有半分的玩笑,堅定的決心,透著微寒的凜然氣勢。
他的妥協,不是因為他怕,而是他要那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付出代價。
「你……」項女乃女乃拍起桌子,勃然大怒。
「女乃女乃,你不要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尼影一驚,忙上前勸慰,小手一下下的安撫著她的後背。
兩個人久久對峙,誰也不讓半分。
最後,還是項旬陽的一句話,解決了僵持,「女乃女乃,我看小影,還在讀書,這麼小就辦婚禮,對她的影響也不好,不如先緩一緩。」
項輝沒有再說一句話,往日嘻嘻哈哈的笑臉,不在,一雙黯然的清眸看著低著頭的尼影,灼沉而又受傷。
「女乃女乃,大少爺說得對,更何況小影也不喜歡那麼多人,還那麼累。」尼影撅著小嘴,撒嬌道,她自然是知道他們說的事,昨晚,項女乃女乃來找她說事的時候,一下子就說中了,害她無力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這,太委屈……」
「不,女乃女乃,小影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尼影環抱住項女乃女乃,溫順又可愛的樣子,任誰都會憐愛。
偏偏這一幕,看在項西澤的眼里,虛偽做作,無比惡心。
「好,不過以後,你都要給我按時回家照顧小影。」項女乃女乃看向項西澤,嚴聲嗔道。
「知道了。」項西澤敷衍了聲,轉身踏上樓。
不過是一紙的婚姻而已,豈能綁住桀驁不馴的項西澤,登記完,按照項女乃女乃每天的碎碎叨叨,每天都有回家。
卻在一個星期後,竟玩起了人間蒸發,只余下項女乃女乃的哀嘆,和尼影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