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清晨,封玉璇習慣性的準時醒來,朦朦朧朧中看到一個人影在穿衣裳,那人好想覺察到,轉過身,對她溫柔一笑,低語道︰「你再睡一會吧。」
疲倦的眨了眨眼,她安然地縮進被窩又睡著了。快睡著之際腦中一個想法劃過︰絕不讓他喝酒了,代價太大了,她骨頭都散架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有什麼東西觸踫到皮膚上,溫溫熱熱的好舒服,酸疼的感覺頓時消退了許多。可能是太舒適了,她連眼楮都懶得睜開,不自覺的輕吟出聲。
倏地,給她擦拭身體的手一僵,赫連清榕的身體瞬間繃緊,小月復傳來一陣火熱。他苦笑的搖了遙頭,深呼一口氣,快速的幫她擦試完身體,穿上里衣,蓋好被褥,狼狽的出了門。
日上正午時分,封玉璇醒了,看到空蕩蕩的房間,有一瞬間的失落。
「咯吱」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醒了?你睡了這麼久肯定餓,吃點東西。」赫連清榕坐在床沿,把她扶起來,柔聲輕語道。封玉璇呆呆的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忘了回答。
赫連清榕俊眉微皺,半是疑惑的看著她,轉而起身端來瘦肉粥,舀了一半勺,遞到她嘴邊。
她驀地嚇了一跳,盯著眼前的粥,鬧了個措手不及,臉上飛起了一抹紅暈。悄然地瞅了他一眼,對上他柔情的眼眸,心驚地快速低下頭。
「不餓嗎?還是不合口味?」赫連清榕見她久久不吃,以為她不想吃。
「不是、不是……」封玉璇拼命地搖了搖頭,低頭張口吃了那一勺粥,為了證明她不是嫌不合口味,一勺粥都吃完了,然後用一種小動物般饑餓的期盼眼神望著他。
瞧見她渴望的眼神,他溫和的笑道︰「還有很多,慢慢吃。」一勺一勺的給她喂,憐愛的看著她,細心地擦去嘴角的粥汁。
她眼楮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他,乖乖的張嘴讓他喂。
一會兒,一碗粥都被她吃完了。赫連清榕又拈了一塊精致的點心給她,她搖了搖頭,表示不要,吃飽了。
他月兌了外衫,和她一起躺下,摟著她狀似隨意的問︰「你……你是被你師傅撿回去的嗎?」欲言又止,他都不知道怎麼問才好。
「唔,是的。」她又想睡了,昨晚她幾乎都沒怎麼睡過。
「你再沒有什麼親人,是嗎?」他又問。
「是、不……是沒有了!」突然想起她還有爹,不過轉念又一想,或許爹早忘了還有她這個女兒,都沒有找過她們。
「我想讓你離開赫連府。」他沒有去探究她的遲疑,直接的說出他的目的。
封玉璇猛地從他懷里鑽出來,震驚的盯著他,淚水嘩的流了下來,哭泣道︰「你不要我了,為什麼?」
「別哭。」心疼的輕拭去她的淚水,柔聲道︰「我怎麼會不要你呢?只是……」這家他都待不下去了,怎麼能讓她一個留下呢?這些他不能說,他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等著他,他不願她跟著,只有讓她先離開。如果她沒有親人,他會安排她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不要離開你,你不要讓我離開。」封玉璇見他態度堅定,更是哭得傷心,緊緊抱著他的腰,就怕他會丟下她。
「好,不離開,不離開。」她哭得眼楮紅腫,瞧得他一陣揪心疼痛,無奈輕聲安慰。看來得另想辦法了,一定要讓她離開,不能讓她有危險!
「你有什麼心事嗎?」聯想到昨天他反常的喝了過大醉,面色痛苦,今天又說要她離開。她懷疑他有什麼心事。
「沒什麼事,別擔心,就算有事我也會解決的。」他安慰道,眼里有著不容改變的堅決。
這幾天,他像上次她腳受傷的時候一樣,時刻陪著她,但又多了一份無言的親昵。他會經常的抱著她坐在庭院中,一句話都不說,就只抱著她。她知道他有心事,既然他不想說,那就等他想說的時候再說。
這時青榆走了過來,像是有事說,見少夫人在,又不說。
「有什麼事就說吧?」赫連清榕見他這模樣,眉一皺,不悅道。
少爺啊,這可你要我說的,等下可別怪我。青榆心里暗想,說道︰「少爺,大少夫人說找你有事,讓你去軒雪院。」
赫連清榕略微思忖了一下,對青榆說道︰「知道了,告訴她我等一會來。」
「是,少爺。」青榆悄悄瞄了一眼,神情微變的少夫人,爾後迅速的離開。
「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很快就回來,然後我們去月陽酒樓。」他對封玉璇輕哄道,眸光溫柔如水,似有無數深情。
「好,我等你,早點回。」封玉璇揚起燦爛的笑容,開心的回答。
他突然覺得這笑容好刺眼,好像要突然消失一樣,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突然,他低下頭攫取那一抹笑容,讓淹沒在唇齒間,瘋狂的肆掠,想要把她揉進身體里,唇上都嘗到疼痛都不顧。
封玉璇似乎感覺到他的狂熱和不舍,熱切的回應,瘋狂的噬咬,直到兩人都嘗到血的味道時才輕緩的放開對方,相互抵著額頭喘氣。
「快去,我等你回來。」封玉璇推了推他。
「好。」他又吻了吻她的唇,這才轉身離開。
目送他離開,直到嘴里嘗到咸味,她才清醒過來,原來她還是在意古月嬋在他心中的地位。
太陽落山了,他也沒有回來,听說他從軒雪院出來後就出門了。
他讓青榆回來,說他有事,下回再陪她去,這次讓她一個人去月陽酒樓。但她不去,去哪里沒有他都沒有意思。
她從下午等到太陽下山,又從天黑等到天明,他始終沒有回來。
隱隱的不安讓她在凌晨的時候才睡著。這時赫連清榕回來了,見她還在睡就沒打擾,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