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來有什麼事?」一個人影走進來,直接就問。
「你先坐下听我說。」一襲黑衣的于少湘面色凝重的盯著來人,沒有了以往的嬉笑玩鬧,一本正經道︰「古皓越是中毒而亡,是一種慢性毒藥,讓人全身潰爛痛苦而死。」
「嗯。」來人正是赫連清榕,他听了後沒什麼表情,只是應了一聲。
于少湘為了緩解等下來要說的事的沉重心情,故作輕松道︰「是沒什麼大不了,不過下毒的人可真能折騰人啊。」
「說吧,你讓我來不是就為了說這個吧?」赫連清榕絕不相信,他會就這事緊緊催他來。
他干咳了一聲,慎重道︰「你讓我查的事,我查出了一些眉目,當年你娘遭襲的事確實是有陰謀,而背後的人就是你大娘柳煙茹。」
「嗯。」
「當年你爹其實查出了是你大娘,不過被他遮蓋過去了,柳煙茹的貼身丫鬟小琴因無意偷听到,後被發現滅口,不過被人救起。我找到當年的小琴問出了她知道的所有事,柳煙茹是一個善妒的女人,你娘得寵定讓她眼紅,起了殺機。」
說完,于少湘頓時覺得輕松了許多,妖嬈的媚眼細細的觀察赫連清榕的表情,發現他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如果你還有什麼事可以去問她,她被我安排在一個秘密的地方,讓人好生照看著。」
「嗯。」
「喂,你有點反應好不好?」于少湘被他這種沉默攪得心里一陣煩悶。
「我幾天前就知道了,只是不相信,現在相信了。」赫連清榕平靜的回答,麻木的神經讓他表現不出任何情緒。
「你早知道啦,那你干嘛還要我去跑腿啊。這幾天累死我啦。」于少湘一臉苦相的委屈指責赫連清榕不早告訴他。
「那陪我去喝酒,我請客。」
「好啊,我一定要喝個痛快。」一听到喝酒,他就來勁,立刻忘了剛剛的事。
「青榆,把地窖的酒都搬出來。」赫連清榕喊道。
「哎,那是我收藏的酒耶,你怎麼用我的酒請我呢?不行,不……好吧,這次讓你喝個夠。」于少湘听了,哇哇大叫,就想找他理論,不過一對上他那悲傷痛苦的眼神,立即熄火了。
「是,少爺。」青榆在于少湘殺人的眼神下,不怕死的去了酒窖。
酒拿來,赫連清榕當先掀開一壇,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于少湘沒有阻止他的猛灌,也抱了一壇,干脆的喝了起來。
「今天喝個不醉不歸,來,干了。」
赫連清榕又拿起一壇,一句話也不說,一直的喝,一壇又一壇,在于少湘的心疼眼神下喝了十壇,還不見停。
「慢點喝,還有很多。」雖然心疼酒,于少湘還是讓他喝個夠,他知道他需要時發泄,他雖然冰冷無情,但那不是他的真實本性。
他不知道如何選擇?這仇報還是不報?大哥對他那麼好,讓他如何下得了手。他當年發過誓一定要為她們報仇。他不相信當年的事,只是仇家尋仇,為什麼那些人回避過爹,而直沖馬車而來?雖然當時他還小,但有些事他還是懂的。
心里的悲憤絞痛一點撕裂者他的心,唯有酒可以麻痹,讓他不那麼痛苦。
不知道喝了多少壇,他終于倒下了。
見他倒下了,于少湘停止了喝酒,他並沒喝醉,一直都是清醒的。
「青榆,扶你家少爺回去。」
「是,于公子。」
蘭溪院,一輪皎潔的月亮掛在夜空,銀色的月光照進房間,顯得清冷孤寂。
封玉璇此時就坐在窗邊,她在等他回來,她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
「少夫人,開門,少爺回來了。」門外響起一個聲音,是青榆。
封玉璇急忙跑去,開了門,就見青榆背著赫連清榕,站在門口,一股濃烈的酒味迎面沖來,皺了皺眉,忙道。
「快,放到床上去,小心點。」
很快青榆就把少爺放到床上,赫連清榕靜靜的睡著,眉頭緊蹙,睡的很不穩。
「你去端些熱水和醒酒茶來,然後就下去吧,我來照顧他。」封玉璇吩咐道。青榆應聲離去。
撫上他的眉梢,試圖撫平,輕語︰「有什麼心事,讓你如此痛苦?」嘆息般語言,溫柔的撫模,赫連清榕果真不在那麼難受了,像是要醒了過來,眼斂微動。
這時,青榆端來熱水和醒酒茶,不一會就出去了。
她擰干巾帕,為他擦拭臉。為了讓他睡得舒服點,幫他月兌去了外衫。
赫連清榕突然醒了,眼神朦朦朧朧看著眼前的人,低沉輕喚︰「璇兒。」
「你醒了,還覺得難受嗎?要不要喝些醒酒茶。」見他醒了。她驚喜道。
「不用了。」說完,伸出手臂突然抱住她。
「啊!」封玉璇重心不穩的跌倒在他身上,腦袋撞上他的鼻子。
「好疼。」他淚眼朦朧的委屈道。
封玉璇一愣,錯愕的瞪大眼,原來他喝醉酒會這麼可愛呀!以後一定要讓他多喝酒!
「親一下就不疼了。」她疼惜的親了他鼻尖一下。
「這里。」他笑指著臉頰。
「好。」
「還有這里。」又撒嬌地指著另一半臉頰。
她又親了一下另一邊臉頰。
「這兒。」得意的笑著指著嘴唇。
「……」
最終她親了下去,只因為是他,她的愛的人。一夜纏綿春景,暖暖的帷帳,春色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