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田笑著說︰「怎麼?木森,又認了一個干兒子?」
「木森的人緣好!」王宏銘替林木森「解圍」說,「是大牛的兒子。」
「看來我們還真的有緣份;下回見面,你得叫我姑姑了!」肖楊笑著說,「怎麼?你不知道大牛是我的佷兒嗎?」
沈心田也哈哈大笑,說︰
「木森,我們這下成親戚了!剛才听宏銘一說,我想沒這麼巧吧。木森,正好抓個‘差’;我們正愁怎麼辦,你幫我把禮捎過去。」
肖楊掏出拾元錢;李金鳳忙說︰「這里不是有布嗎?正好一家一半。」
「這八塊‘尾子布’是給你準備的;這樣你們的禮也拿得出手了。」肖楊笑著說,「這里的兩塊的確良,你和梅英,一人一塊;金鳳,收下,算是姑姑的‘見面禮’。」
林木森一听,急了,說︰「這怎麼行?」
沈心田笑著說︰「怎麼不行?」
肖楊說︰「什麼行不行?木森,這是我和金鳳的事。女人間的情義,男人不要管,不要問!」
李金鳳很不她意思地說︰「還是一塊去吧;沈書記,肖老師,正好到我家去坐坐。」
肖楊說︰「行。下次到錢北,一定到你家去。」
沈心田猶豫片刻,還是對林木森說︰
「木森,回錢北是去休息的。你要記住我給你定的‘原則’!」
再上路,林木森的心倩變得沉甸甸地;李金鳳試乎猜到了,要是大牛知道了梅英和木森的「關系」,沈書記和肖老師是不會輕易放過林木森的!她擔心了。
李金鳳說︰「怎麼這麼巧……你可得離他們遠點……」
「……真不該結這干親……」林木森說。
李金鳳說︰「全怪我,昨天拒絕就好了。說實話,我也不願意,又怕你心里有疙瘩,會不高興……」
李金鳳見林木森不吭聲,又說︰「你以後就少回錢北……我到良種場去看你……哎呀!這也不行。沈書記知道我在良種場過夜,會批評你的……」
林木森還是不吭聲;李金鳳嘆了口氣,又說︰
「你、你還是離沈梅英遠點……過去的事己過去了……我可以不在乎,你要……大牛是沈書記的……萬一……」
「不說這些,行不行?」林木森煩了。
李金鳳說︰「……我知道你心煩,我也心煩。好好好,我不說了。怎麼了?臉拉得這麼長。我不說了還不行呀!你出汗了。你累了,我來馱你。」
林木森理虧,淡淡一笑,說︰「你來馱我,別人不笑話死了。」
「馱我的男人,誰敢笑!」李金鳳緊貼著林木森,隨著車的顛動,故意用柔和的胸去磨男人的背,說,「我打個謎語給你猜。‘公雞馱母雞,母雞笑嘻嘻,知道你很累,晚上……服伺你。’咯咯咯,好了,不生氣了。我一定會好好地服伺你……咯咯咯……」
許多人見林木森作官了,都開導李金鳳,男人是泥,女人是水,水攪泥混,娘子要對男人撒嬌,男人心才不會野。李金鳳還當男人是顧慮私情事發,忙柔情脈脈地撫慰,那里知道林木森想的是「錢北的大好‘社教運動’形勢」。倆人下車過了躍龍橋,林木森停住了腳;他點了一支煙,問︰
「錢北的‘社教運動’開始‘三清查’了嗎?」
「‘三清查’?」李金鳳望著林木森,眨巴了一陣眼楮;不知道怎樣說,「現在是‘自查自糾’,讓大家自己找問題。阿爸說,你的自留地會收上去,就把上灘的那塊地報了。反正每年就只種紅薯和麥子,也沒有多少。家里五只雞,不算你的指標話,超了二只;姆媽說,管他超不超,還給姐姐家一只,省得她天天惦記家里的蛋!還有一只送給梅英,她‘坐月子’,不記‘指標’。家里自留池一直沒賣什麼菜,阿爸說,明年多種些黃豆,‘四月青’、‘五月黃’、‘六月黃’、‘九月黃’都種,吃不了就烘‘薰豆’,泡茶吃。阿爸說,只要日子過得去,緊巴一點沒關系,就是不能給你添麻煩……」
林木森說︰「別的呢?天天來‘扯白話’的說些什麼?」
李金鳳說︰「閑話多得不得了。都說你好!說龍溪公社是‘陰陽天’;‘大豐片’有你,是‘十月小陽春’!說你有本事,讓漁民有新房子住。還說,錢北是‘黃梅天’,田樹勛是只‘白虎煞’……還說,王家道場有你,不怕他……」
林木森感到腦袋都大了。開展「三清查」(「清查干部思想、清查‘集體糧庫’、清查‘資本主義流毒’」),錢北二隊是首當其沖;「扯白話」的越贊羨「大豐片」,就會對自己的「期待」越高。難怪沈心田、肖楊連大牛兒子的「滿月酒」都不去,他和王宏銘一再告戒「少說話;任何事都不要表態!」近在咫尺的錢北象是「龍潭虎穴」了!林木森又點了一支煙,對李金鳳說︰
「金鳳,天還早;你先回去,我在這歇歇。如果有人問,就說我明天回來。」
李金鳳一想,也對;阿土叔他們昨天就開始打听木森幾時回,肯定是向他「告狀」!木森會很辛苦的。李金鳳左右一看,把包汗背心的紙墊在橋堍石基上,放上兩塊布;試了試,又加了二塊。說︰
「你坐著休息。天黑了會涼的;早點回家!」
林木森擦黑才進門。徐貞女早作了「安排」;母女倆端上飯菜,就關了門去磨米,說是連夜要作「南瓜團子」。磨米中途,李金鳳回轉燒了洗澡水,又拎了兩桶水,讓林木森洗了澡先睡覺。前來「扯白話」的知道林木森回來了,徐貞女又不在,個個返回了。舅舅家難得這樣清靜,「擺月兌」了煩瑣事務,林木森很快就睡著了。
迷糊中,李金鳳拿進兩個「南瓜團子」,團子搓成長條型;讓他嘗,笑嘻嘻地問︰「怎樣,甜不甜?這個……象什麼?」
「干嘛作這麼長?」林木森見她滿頭是汗,說,「還要忙,睡覺吧!」
「這是‘子孫團子’,明天要送去的。」李金鳳咯咯咯地笑,吻了他一口,小聲地說,「象不象……你的那個……你先睡,還有二鍋,蒸好了我就來……」
林木森笑了,原來是「**」;田間有句「亂話」,「南山高有頂,東海深有底;**長三四寸,子孫萬萬年。」他估模蒸完,收拾好至少要-個多小時,就睡了。才迷糊一會,李金鳳撩開蚊帳,擠進被窩。她**的身子還是濕漉漉地。
林木森說︰「蒸好了?」
「姆媽讓我先睡。」李金鳳移到他身下,身音發顫,說,「快,我想你了……」
李金鳳**早起,顯得格外動情;林木森剛進入她的身體,她就激奮起來。很快,她痙攣了……
「不,不……」李金鳳說,「我太快了,太想你……別管我,我還要……」
她大力地迎合,也不管竹床的聲響,也不顧母親還在外屋里忙礫;雙手緊箍著木森,雙腳交叉在他臀間,似乎要由此把木森裹入懷中,使他滿意、激奮,更要讓他永遠忘卻沈梅英……
清晨,李金鳳醒了。與男人相摟而眠,真舒服!
昨晚的「歡聚」使李金鳳還沉溺于纏綿柔情中。身體有些發木,怕弄醒林木森,她悄悄地撐起身;發覺林木森兩只眼楮睜得好大,直愣愣地盯著蚊帳頂。原來林木森早就醒了。
「怎麼就醒了,還早哩!」李金鳳小聲說,「你再睡-會。」
李金鳳穿上紗背心。背心寬羅口收于乳下,使*房更突挺;薄紗緊裹,使雙*更為豐滿,圓型的大敞口,露出深深的*溝,瑩白線紗顯透著淺紅色的*暈。朦朧的*體比**更誘惑,她會給人一種視覺的美感;象飽含著露珠的荷花,似晨霧飄渺里的玫瑰……
「好看嗎?」李金鳳覺察到林木森凝視的目光,俯過身子,嬌媚一笑;抬手攏發,濃黑腋毛令林木森聯想……
李金鳳又問,「好看嗎?」
林木森點點頭,說︰「好看!」
林木森很想摟著李金鳳再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