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為妻 第九十五章 重病被逐

作者 ︰ 西窗雨

趙靜源听了寧墨軒這個話,只是立時就站不起來了,還沒有治好的把握,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就放著這麼一個病源在自己家中?要是感染了家中其他的人怎麼辦?總不能讓全家人為了這一個丫頭陪葬吧,趙靜源心中如此想。

「趙大人,只怕是令千金這屋子就要隔離開,別的人都不許進來,如不然只怕是府中的其他寶眷難免就要受到連累了。」寧墨軒鎖眉說道。

趙家人口眾多,都擠在這一個院子里也不好,可是如今城中別的地方也不見得就能安全到哪里去,何況上哪里找這麼大的地方安置這麼多的人,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晴嵐這房子單獨隔離起來,堅決的禁止人進入,這樣還好一點。

「要不然還是將嵐兒轉移出去,在外面找個地方安置起來吧,這院子里這麼多的人,每天來來往往的,就怕是有個萬一的話,會連累其他人。」趙靜源看看趙晴嵐,只是對寧墨軒說道。

寧墨軒顯然沒有想到作為父親的趙靜源會說出這樣無情無義的話來,一時之間真的就是愣住了。寧墨軒不明白,難道說在他心里,這個女兒就這樣的不重要?連生死都能不顧?何況自己也早就跟他說過了,這一次的疫癥有些人會被感染,可是有些人卻不會,並不是說家里有一個人病了,所有的人都會被傳染。趙家的人如今別人都沒有什麼癥狀,應該是沒有被感染,他們又何必這樣的擔心會受到連累?

「老爺,您這時候讓小姐去哪里?小姐現在還在暈厥中。」紅翎听到了這話,只是忙就哭著問道。

「你一個丫頭,主子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該不該送她走是我說了算,你說什麼都沒用。」趙靜源看一個小小的丫頭都敢質問自己了,故而惱火的說道。

紅翎本來就覺得趙靜源這樣做不對,小姐已經病成這個樣子了,老爺怎麼忍心讓小姐一個人去外面呢?讓小姐去外面可不就是自生自滅的意思?要是小姐有個萬一可怎麼辦?

「老爺,您不能這樣做,紅翎雖然是一個丫頭,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主子的事情輪不到我來管,可是老爺,小姐是您親生的女兒啊,您怎麼能讓小姐去外面?現在外面多亂?小姐出去了還能有命在嗎?」紅翎還是不放棄希望的為趙晴嵐辯解說道。

外面多亂趙靜源當然知道,每天從各處傳來的消息沒有一個是好的。他也更知道自己這個女兒送出去沒人操心的話,只怕是就等于放棄生命了,可是要自己怎麼做?難道就讓她在這個家里?連著所有人的命都賠進去?自己不光是趙晴嵐的父親,自己還有別的孩子,當然就不能只想著她。

「老爺,求求您放過小姐吧,別送小姐出去,就算是小姐不討您的喜歡,可總是您的女兒啊。」

「你這個丫頭越發的放肆了,來人,拉出去打十大板子,讓她知道這個家里誰才是主子。」趙靜源被紅翎說的面紅耳赤,只是惱羞成怒的說道。

「老爺,您為什麼要打我?紅翎那兒說錯了嗎?」紅翎難以置信的問道,就為了自己為小姐抱不平老爺就要讓自己挨板子嗎?

「趙大人,您何必和一個小丫頭置氣?」寧墨軒也沒想到趙靜源無情到了這樣的地步,難道說人就能涼薄到這樣?自己的親生女兒要送出去,還不讓人說話?「如今是先為了令千金治病要緊,別的都往後放一放吧。」

「這丫頭我今日非要教訓不可,如果連一個丫頭都能對我的決定指手畫腳,我還有什麼顏面治理這個山南縣?何況這個丫頭伺候自己主子不盡心盡力,居然讓嵐兒感染這樣的病,這也就算了,能早些發現也好,人都昏迷了好幾個時辰這才發現,這樣的丫頭要來做什麼?沒有亂棍打死已經是我仁慈了。」趙靜源這會兒怒不可遏,只是想著怎麼殺雞儆猴給這府中的人都看看,誰才是正經的主子,這一段時間這個家里的事情太多,都是自己疏于管理的緣故,如不然怎麼能如此?

寧墨軒看著這樣決絕的趙靜源,心中只覺得悲涼,難道說,處置一個丫頭,維護自己的面子就這麼重要?自己的女兒尚且病重,就要處置她的丫頭?何況,這紅翎也沒說錯什麼,確實就是如此,送出去了,如果沒有人細心照料,可不就是送死?只怕是趙靜源本人也不是沒想到,他只是覺得這個女兒命不值錢罷了。

「趙大人說的固然不錯,可是如今已經是這樣了,處置了這個丫頭,趙小姐的病也未見得就能好起來,留著她照顧令千金不是更好?就算是要送了趙小姐去外面養著,她的身邊也要有丫頭細心的伺候才好。」寧墨軒想想說道。

「既然如此,死罪能饒活罪難逃,就別打十大板子了,只打五板子,以儆效尤,然後讓她跟著出去伺候自己小姐。」趙靜源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個寧墨軒居然連自己處置一個丫頭都要管,不過寧墨軒說的對,就讓這個丫頭跟著去伺候自己的主子,如果命不好感染上了這個病,能不能活下來自己就不用管了。

寧墨軒見趙靜源還是決心要打,也實在是不好說什麼,只是冷眼看著趙靜源給自己找借口,找理由,可是心下卻下定了決心,這一次自己走之前,勢必要讓晴嵐跟著自己一起走,要不然留著這里能不能保命都不知道。

「拉下去打完了讓她收拾東西,今晚最好就送走。」趙靜源這會兒就像是要送瘟神一樣的趕緊將自己的女兒和這屋里的人送走。

「是。」早有人應聲進來拉了紅翎出去。

「翠羽,你去求老太太,讓老太太說句話,小姐不能出去,要是小姐出去了,就只有死路一條了。」紅翎雖然被拖下去,可是口中卻還不忘囑托翠羽。

翠羽正站在門外,一邊還有去而復返的月華,翠羽听紅翎這麼說,才要出去,卻被月華給阻止了。

「你也不用去了,沒用。」

「月華你為什麼這麼說?老太太最近倚重我家小姐,一定會幫我家小姐的。」翠羽不相信。

「你也不想想,這邊鬧開了,老太太那邊能听不見?可是老太太屋里連一個人都沒出來,想來是知道原因的了,這會兒避之唯恐不及,怎麼會反對老爺送走小姐?」

月華這會兒一直冷眼觀看這個院子里的人,她沒有忽略老太太的門簾有幾次微微抖動,隱約中能看得出來是有人有意掀起來一條縫在看著這邊的一舉一動,可是這會兒都沒有一個人出來,就是老太太阻止了,不讓人出來管。再倚重能如何?小姐親生的爹都是這個樣子了,怎麼能指望別人?趙家的人天性涼薄,這會兒一個個只有自保的心,哪里會有人管小姐的死活?

「那你說我們要怎麼辦?月華。」翠羽听月華這麼說,也是沒有主張了。

兩個人說話的時間,就听到院子里傳來 啪的聲音,接著就是紅翎慘叫的聲音。兩個人急忙回頭,可不是,院子里被壓在板凳上受刑的紅翎是那麼的痛苦,翠羽和紅翎從小一起長大,這會兒看著也是心疼,可是自己也不過是個丫頭又能怎麼樣?

好在只是五板子,很快就打完了,翠羽忙就跑過去扶住紅翎,讓紅翎靠著自己站著。

「你們杵在哪里干嘛?還不過來收拾了東西?」趙靜源在屋門口只是暴喝。

「是!」翠羽扶著幾乎就要站不起來的紅翎忙就回答。

「不知道趙大人的意思是要將令千金送到哪里去?」寧墨軒這會兒連笑臉都懶得給趙靜源一個了,只是冷冰冰的問道。

「這個——」趙靜源略微一思索,說道︰「就送到綠柳巷那個院子里吧,那邊院子雖然小,可是清靜,比起這大院子不知道好了多少,讓她住在哪里養病也不算委屈了她。」

寧墨軒听了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對兩個丫頭說道︰「你們給你家小姐收拾一下,這里的物品記得都帶上,病人接觸過的東西,不一定就沒有感染上病,帶走了,也安全些。」

寧墨軒讓這兩個丫頭把趙晴嵐的東西都給收拾干淨了,什麼都別留下才好,要不然豈不是便宜了趙家這些人。按照寧墨軒的想法,這一次既然離開了,就再也別回來了,所以該拿走的就都拿走,至于趙晴嵐的病有自己在一定不能讓她有危險。如果自己連晴嵐的病都治不好,自己也就真的愧對這一身醫術了。

這兩個丫頭當然能听懂寧墨軒的話,只是進去就收拾東西。兩個人正在收拾忽然就看見月華走進來,對著趙靜源說道︰「老爺,我和月明原是宮中娘娘賞賜給小姐的丫頭,如今小姐有病,我二人就該跟著小姐去才對。」

趙靜源真沒想到,這樣的時候還有人願意跟著趙晴嵐去,每天和病人接觸,這也和找死差不多了,也難為他們居然能這麼忠心耿耿的跟著,著實不容易,不過這原本就不是自己府中丫頭,就算是現在要走,自己也不能阻攔,因此倒是沒有多加阻撓,只是點頭答應。

原來月華一直就在外面,因為听了寧墨軒的話,知道寧世子這是讓帶著小姐所有的東西走,只怕是就有不回來的意思,自己和月明如果不跟小姐走,將來反而不好。

幾個人很快的就收拾好了東西,趙靜源這邊也難得這般有速度的就找到了兩輛馬車,一輛簡易的是用來拉趙晴嵐東西的,另外一輛稍微好一點的是用來讓趙晴嵐乘坐。寧墨軒也知道現在這般時候,沒人會幫著自己去照顧趙晴嵐,因此只是自己抱著趙晴嵐就上了馬車。幾個丫頭自己搬了東西上車,幾個人這就算是從縣衙搬了出來。

趙晴嫣看著趙晴嵐被寧墨軒抱上馬車,然後遠去,心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是什麼想法了,看著她被寧墨軒抱在懷中,趙晴嫣覺得自己嫉妒,嫉妒的快要發狂了。可是想著她是因為病了才被送走心中又是十分快意,覺得老天有眼,讓她得了這種病,也算是出了自己心中這一口惡氣,如果她這一次死了,自己就更開心了。

朱氏只等趙晴嵐走了,這才出門。趙靜源看著馬車拉著趙晴嵐走了,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總算是送走了,這些自己家里的人也就安全了,可是話說回來了,為什麼晴嵐會得了這樣的病?按說,這個家里是絕對安全的。不過都已經走了,也就不知道是為什麼了。

「源兒。」朱氏寵著趙靜源喊道。

趙靜源也知道母親最近是比較依賴趙晴嵐,因此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緩緩的走到母親的身邊,「母親!」

「源兒,你做的對,為了這一大家子人的安全,你送了晴嵐走是應該的。」朱氏贊許的看著趙靜源,原本還沒想到要把趙晴嵐送走,可是趙靜源都想到了,而且也能狠得下心送走自己的親生女兒。

「是,母親。只是兒子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她現在這樣病重,我就讓人送她走了,要是傳出去,總是有些被人看不起。」趙靜源這時候雖然松了一口氣,可是心里終究覺得自己對不起趙晴嵐。

「你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既然已經送走了,就不要多想了,有寧世子照料,想來很快就能好了,我們也不用多擔心什麼。這事兒,我們就不要再說了。」朱氏對趙靜源說道。

接著朱氏又道︰「以後,你們都不要提這個事兒,過兩天派人送去點兒銀子給她們主僕度日就是。」

巧芫听著朱氏的話,竟是有點兒唇亡齒寒的感覺,沒有想到老爺如此涼薄,老太太如此無情,居然就連自己的骨肉也能放棄,那麼自己呢?一個外人而已,如果自己今日得了這個病,是不是也會被這樣無情的送出去?或者還不如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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