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一對新人上面,所以自是沒人注意眼前這兩個人在私底下說話。
寧母雖然對芮雪做了保證,可是,芮雪心中卻總也不是一回事兒。
雖然自己喜歡表哥,可是怎麼說自己也是侯府嫡出的小姐,如果所將來等表哥休棄了眼前這個人,才來娶自己的話,自己又算是什麼呢?就算是自己為了表哥可以不在乎,可是家里的人能不在乎嗎?只怕是不能啊。外祖母這雖然是為了自己想,可是畢竟也不是為了自己,終究是為了寧國公府多一點罷了。
這廂還在說話,那邊新人行禮已畢,寧墨軒和趙晴嵐已經被眾人擁簇朝著洞房走了。
寧墨軒和趙晴嵐在喜娘丫頭們的簇擁下進了洞房。高高的紅燭映著金色的喜字,整個房間里都是一片喜慶的紅色。繡著百子圖的帳幔,富貴平安的桌布椅褡,鴛鴦戲水的錦被,永結同心的鴛鴦枕。一件件全都精致無比,華貴絕倫,昭然若揭為了這一場婚禮,寧國公府究竟是費了多少心思。
「嵐兒,你先在這里,我等會兒就回來。」寧墨軒雖然舍不得趙晴嵐,可是卻也知道,自己勢必是要出去招呼客人方才不失禮數,自己倒是也罷了,就怕是別人會因此而笑話了趙晴嵐,因此只是無奈的輕聲說了一句,就回到了賓客雲集的大廳里。
幾個喜娘說了些恭喜的話,也就慢慢退出去了,只留下趙晴嵐和紅翎翠羽兩個在屋里。
因著都是初來乍到,倒是都沒敢說話,主僕三個人只是靜悄悄的在屋里,氣氛都顯得有些沉悶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才听到院子里傳來腳步聲還有賀喜的聲音,料想就是寧墨軒回來了,因此趙晴嵐倒是緊張的不得了,兩只手只是緊緊地攥在一起,只能不能捏碎了手指一樣。
「我回來了!」說出這話的時候,寧墨軒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終于,有一個人會守候在房間里,自己回來的時候,不再是冷冰冰的一室清冷,而是有這麼一個人會坐著等自己。
「恭喜世子,賀喜世子!」紅翎和翠羽忙就笑著福身恭喜道。
「果然就是你兩個陪嫁過來了。是忠心的好丫頭,回頭必定有賞!」素知這兩個丫頭對趙晴嵐是最忠心的,所以,寧墨軒看著二人自然也就不一般了。
「謝世子!」兩個人忙就道謝。
寧墨軒一步步的走到了趙晴嵐的跟前,可是沒有忽略,趙晴嵐手指來來回回的在衣服的帶子上糾糾纏纏,料想她此時心中也該是這樣的糾糾纏纏吧,故而,有些失笑,這丫頭素日膽子大得很,可是今日倒是這樣含羞帶怯了。
一旁早有人端著一個紅漆墊著錦緞的盤子,上面擱著一根扎了彩球的秤桿。寧墨軒笑著拿起這秤桿,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趙晴嵐頭上的蓋頭揭開來。
「恭喜世子,恭喜少女乃女乃!」喜娘忙就笑著道喜。
「嗯,都下去吧。」寧墨軒一擺手,屋子里的四個喜娘忙轉身退下,紅翎和翠羽也是對視一眼,隨後退下。臨出去的時候,還不忘記給
寧墨軒看人都退下了,這才彎腰側頭,看著趙晴嵐這會兒早已羞紅的雙頰,輕聲笑道︰「娘子久等了,倒是為夫的不是了!」
趙晴嵐平日里也算是能言善辯的,可是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這般時候倒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是一雙手不安的握在一起,被攥在手心里的衣帶已經有些潮濕。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寧墨軒一眼,貌似眼前這個人以前不是熟悉的一樣。
「餓了吧?」寧墨軒看著趙晴嵐難得這個樣子,又想起來以前的時候,是那樣的豪爽,想著做了新娘子畢竟是不一樣,因此臉上的笑容更深。
「你這丫頭,倒是難得這樣,罷了,你不說話我也是知道的,想必你一天也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子怎麼會不餓?來,我們吃點東西吧。今晚可是我們的好日子,這洞房花燭可不能不好好地過。」寧墨軒笑著只是將趙晴嵐的手拉在自己的手中,就朝著房中桌子旁邊走去,桌子上早就預備好了酒菜。
今日的趙晴嵐確實是有些害羞的,因此下意識的往回縮手,無奈寧墨軒等這一日等了很久,這會兒既然已經成親,想著終于能和眼前這個人白頭到老生死相依,只是恨不得將趙晴嵐揉到自己的體內,如何能舍得放開,因此握得十分緊,趙晴嵐到底是力氣小,而且又害羞,沒抽回來,只得一步步緊緊相隨往那邊花梨木圓桌前走去。
「嵐兒,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終于,盼到了你,以後再不會和你分開了。」寧墨軒看著趙晴嵐秀美的容顏,笑著說道,一邊把一直燙在熱水中的酒壺拿出來,滿滿的斟了兩杯酒,金黃色的酒在白玉杯中褶褶生輝。「這是你從山南縣帶回來的桂花酒,我特意留了一壇子,就為了我們今日的好日子,這就是我們的交杯酒了。」
趙晴嵐不是第一次和寧墨軒喝酒,可是到底此情此景和前番不同,不過寧墨軒也是容不得她拒絕,只是將酒杯塞到了她的手中,笑著踫杯,然後一飲而盡。
等趙晴嵐也將手中的酒飲下,寧墨軒笑著將自己和晴嵐手中的酒杯放下,又伸手拉住趙晴嵐。因他在前面原就吃了不少的酒,此時燭影佳人,溫言軟語,心底早就醉得更濃,而且晴嵐也是他心中喜歡的人,故而,倒是輕薄了幾分,笑著說道︰「有道是,一刻值千金。嵐兒,你先吃幾口菜,別餓著了,等你吃飽了,自然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趙晴嵐早就听岑慕雲說了新婚之夜的事情,自然也就明白寧墨軒口中說的話的意思,一張小臉倒是更加的紅了。
看著趙晴嵐羞紅了臉,越發的惹人喜歡了,寧墨軒伸出另一只手,輕輕的捏住趙晴嵐尖尖的下頜,「嵐兒,我認識你這麼長的時間,到底是少見你這幅模樣,今日怎麼和以前的時候這樣的不一樣?難道說,做了新婦就這般不一樣了?」
寧墨軒沒有見過這樣的趙晴嵐,趙晴嵐又何嘗見過這樣的寧墨軒,以往的寧墨軒無不是溫文爾雅的樣子,從來不曾這樣的輕薄,可是對于這樣的輕薄自己居然不反對。趙晴嵐只是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這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仿佛受到了魅惑一般,不能說話,不能思考,不能做人和事。
寧墨軒看著趙晴嵐這幅模樣兒,到底是有些忍不住了,只是輕笑一聲,然後吻了一下那渴望已久的香唇,如蜻蜓點水一般。可是卻也是纏綿悱惻。
趙晴嵐前世是有過這個,可是那時候只覺得是惡心的不得了,何曾有過今日的感覺,她只是覺得全身的力氣被一下子抽干,神思也是恍恍惚惚的,隱隱約約的,趙晴嵐覺得,自己幾乎要跌倒在地,幸好被寧墨軒攬住了腰肢。趙晴嵐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軟寧墨軒已經把她抱進自己的懷里。
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又或者是被寧墨軒身上的味道蠱惑,趙晴嵐只覺得渾身燥熱,被寧墨軒身上的酒氣和著一股淡淡的龍涎香醉倒。這感覺居然是如此的好。
「大哥……」趙晴嵐口中緩緩發出聲音,雖然是在叫寧墨軒,可是在寧墨軒听來倒是和撒嬌差不多。
「嵐兒,從今日起,我是你的夫君,不再是你的大哥了,你該叫我的名字。」寧墨軒終于還是忍不住再度將趙晴嵐那發出呢喃聲音的櫻桃小口噙入自己口中,不住的汲取她口中的馨香。,黛玉只覺得好像是沉浸在火海中一般,無處逃遁。
「墨軒,墨軒,你放開我……」黛玉嬌吟無力,一雙手搭在寧墨軒的胸前,像是要用力的推開他,又像是嬌弱無力兒扶著寧墨軒一眼。
趙晴嵐的手擱在寧墨軒的胸前,寧墨軒只覺得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順著這雙柔荑傳遍全身,寧墨軒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開始沉重起來,可是寧墨軒到底也沒有忘記,趙晴嵐今日還未曾進食,故而最終還是將趙晴嵐放開了。
離開了寧墨軒的懷抱,趙晴嵐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別的,總是覺得有些不習慣了,竟是有些眷戀。
「嵐兒,來,你先吃點兒東西吧,別耽誤了我們的良宵。」寧墨軒拿起筷子,夾起一口菜就要給趙晴嵐喂,趙晴嵐就算是不不願意,如何能強扭的過,值得張嘴吃了。
寧墨軒一口一口的只是喂趙晴嵐吃了不少東西,直到趙晴嵐飽了這才作罷。看著趙晴嵐吃罷了,寧墨軒如何還能耐得住性子,只是緩緩抱起趙晴嵐就朝著床榻走去。
趙晴嵐到底是羞了,只是將小臉兒埋到了寧墨軒的胸前,緊緊的閉上雙眼,不敢多說一句話,任由寧墨軒將自己帶到一個新的生活里。
窗前紅燭搖曳,窗外夜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