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呂娘對所謂的帥哥一直不感冒,否則也不會對白家那個風度翩翩幽默紳士的家伙不屑一顧而屈身下就于趙三忌,所以當右耳釘滿耳釘的大眼美女帶著位長相陰柔俊美的男人過來時,她也只是輕微瞥了一眼,這讓陰柔的男人滿眼詫異,似乎是為了佐證他那張無論走到哪兒都能讓女人犯花痴的英俊臉龐,男人嘴角勾起個類似陰謀得逞時的奸笑,雙眼發出兩道趙三忌窮極一生也難以達到其高度的挑逗幽光,很具侵略性地望著唐呂娘。只是男人在女人背後的這點小動作,大眼美女心知肚明,微微皺眉嗯了一聲後,男人最後識趣地沒得寸進尺,安心地站在一旁眼觀鼻,至于對周天嬌三女投來的火燎眼神,他似乎很好地視而不見,惹得心生挫敗的鶯鶯燕燕頗為不滿,只能退而求其次,重新勾搭起了藍未央。
與黃躍第二局對局的結果是,趙三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最後打挨著八號球上的全色一號球時,用精準的力道和刁鑽弧度狠狠地出了風頭,一桿讓資深武術家屠晚清都能為之折服巧奪天工的扎桿,愣是讓黃躍嘆為觀止,自嘆不如是肯定的了,但真要舉旗投降還言之尚早,畢竟在力道的把握方面,就算世界頂級大師也無法做得十全十美,說瞎貓踫上死耗子倒還貼切些。之後趙三忌又和鄭重其事的黃躍玩了三把,只是這犢子似乎有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的傾向,沒了狂虐湯顯那會兒的無雙霸氣,擊球雖然也精準,但走位方面卻是沒了大概,有失偏頗,最後只好做起了斯諾克,采取防守模式,隱隱有了找回場子的狀態。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在黃躍把斯諾克做得風生水起的時候,趙三忌突然厚積薄發,漸漸地也來了狀態,仍舊是那個打樁的把式,只是不同前兩局擊球時的跌跌撞撞,後三盤白球走位的精準幾乎可以精確到毫米,而扎桿跳球一類的拿手好戲更是層出不窮,活生生把黃躍這犢子打壓得沒了絲毫脾氣,也虧黃躍人品、酒品、球品一直都還不錯,他也不惱趙三忌在周天嬌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笑呵呵朝趙三忌拍馬屁道三郎是全宇宙最準的男人吶。因為听過了剛才周天嬌在一旁放-蕩論調,趙三忌自然而然地想入非非,可對男女之事還沒放開的他被夸得刀削臉一紅,用眼角瞥了唐呂娘,似乎有做賊心虛的嫌疑,笑罵黃躍說去你丫的,你和小雞才是大嫖客,大大的嫖客!黃躍當然打蛇隨棍上,蹬鼻子上臉揶揄道三郎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呢還是不打自招?惹得趙三忌紅透了整條脖子,最後湯顯出面解圍,這個寧願寫十篇百篇「母親的繡花鞋」也不願花費任何點墨提及湯岳山背影,在高考語文作文零分下還能考出八十七分的特大碼才子,一板一眼說此地無銀三百兩和不打自招是重復累贅,系屬病句,老黃同學就別在那邊賣弄文人墨客的風騷了,爺听著賊蛋疼,而且還是撕心裂肺的那種,以後要整得不孕不育,看爺不把你撕了。黃躍臉皮厚,有點類似草莽英雄的大大咧咧,恬不知恥罵說你小樣兒,又不缺胳膊少腿,渾身器官完整著呢,咋不說屁-眼疼,龜-頭疼,再說,就你還想撕了哥,本末倒置了。斗嘴了一學期,從未在嘴皮子功夫上落下風的湯顯在一天之內被黃躍這傻大個連著兩回堵得啞口無言的情況實在稀罕,最後只好感慨了句丫的犢子腦子變靈光了,爺不服還真不行。趙三忌藍未央在旁齊齊點頭,異口同聲道老黃是大智若愚來著。湯顯也深以為然,只是別有用心的呢喃著若愚,小聲地解釋說若愚就是看起來像白痴的意思。這話卻是惹毛了黃躍,欺身上前一把推倒湯顯,將他摁倒在沙發上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而湯顯依舊貫徹著天賦人權的真諦,挨著黃躍胖揍的同時仍舊沒少念叨些法律法規,隱隱有把盧梭和孟德斯鳩都給搬出來的意思。琢磨著黃躍還真是大智若愚的緣故,在看多了金庸、古龍後,終于也曉得學以致用,扯開嗓門吼了聲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哥今天就讓你當回壯志難酬的慕容復,你要有本事也對俺拳打腳踢呀。湯顯徹底敗北,離別前一天,他卻是比黃躍率先領會了一力降十會的真諦,繼而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湯氏企業未來十年內的大體走向,弱國無外交,大棒政策被少年老成的湯顯適量的中庸和懷柔後,愣是被他找到了企業管理方面上堪稱完美的契合點,一定時期內被奉為金科玉律,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料到,事後mba居然將他那本商業自傳列為教科書,這讓戴著副老花鏡背倚搖床在黃昏海灘吹著徐徐海風的老家伙不甚緬懷,緬懷那個青春的歲月,那段不羈的時光,那是一個熄燈後還能模黑瞎說到凌晨兩三點的激情歲月。可惜,逝者如斯,死者亦如斯,花無重開日的人無再少年,留下的不僅有令人老懷欣慰的無憂,還有令人扼腕的痛惜,他終究只是個悲劇,一個讓八十歲老家伙想到還是會不禁落淚的大悲劇。
言歸正傳,在趙三忌這一桌氣氛到達頂點的時候,自打趙三忌拿起球桿就沒東張西望過一門子心思就放在他身上的大眼美女帶著柔美男人拖著雙精致的人字拖,步履間散發著無盡懶散地來到了趙三忌跟前,緩緩地伸出了手,問說能不能陪她玩兩把?趙三忌雖然不是冷性子,可也不是人來瘋,女孩雖說漂亮,也只局限在五官分明,比起身旁的唐呂娘,撇開她身上那股令無數牲口都能著火入魔的慵懶神韻,論相貌她可差了唐呂娘不止一籌。秉著有便宜不佔是傻瓜的原則,趙三忌第一次同陌生人握手,臉色如常,但依舊有點忐忑,所以當下忘了揩油地初衷,粗糙的手掌類似驚鴻一瞥地同大眼女孩柔弱無骨縴手一觸即分,留給他「余音繞梁」的美妙觸感並不多。
並沒過多回味女孩那雙稱之為吹彈可破也不為過的粉女敕蹄子,趙三忌從別扭的握手姿勢中回過神來,瞅了眼女孩身後的俊美男人,然後抬頭誠懇道如果真想玩還得另外找個時間,今晚的時間比較金貴。說完回頭看了依舊打斗得不亦樂乎的湯顯和黃躍,眼神深處有些復雜。
女孩似乎也不矯情,沒有被人拒絕的或憤恨不甘或惱羞臉紅,落落大方地要了趙三忌的電話號碼,之後沒避唐呂娘的嫌,也把自己的號碼給了趙三忌,這才領著跟班似的俊美男人拖沓著懶散的步子轉身離去。離去前,俊美男人抬頭看了趙三忌一眼,又看了唐呂娘一眼,說「爺對你的妞一見鐘情了,好好待她,否則她會成爺的囊中之物。」趙三忌錯愕,繼而一笑,學著湯顯老成持重感慨道還真紅顏多禍水吶。俊美男人回頭應了趙三忌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趙三忌贊同,笑說同道中人呀。俊美男子哈哈一笑,嗓門很好听。趙三忌不甘示弱,提起那只剛和懶散女孩握過的咸豬手放在鼻尖帶著示威性質地嗅了嗅,又狠狠地盯了女孩的兩眼,得意一笑。俊美男人見狀卻是出乎在場包括屠晚清在內等人的意料,扯開嗓門干嚎一嗓子,道,「姐,那家伙在偷看你!」聲音依舊好听,當下趙三忌那個汗啊~
慵懶女孩如若未聞,仍然我行我素,只是搖曳著風姿的背影處,狠狠地左右搖擺了幾下,道不盡的**,與說不清的誘惑,頓時讓趙犢子口干舌燥。
「要覺得好看,等哪天你方便了就給人家電話,到時候人家再讓你看個夠,記住,隨叫隨到哦。」慵懶女孩說。
趙三忌難以自已了。轉身學著林青虎念起了《般若波羅密多心經》,最後女孩在趙三忌的大梵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中淡去了身影。
「兩妖人。」在慵懶女孩離去不久後,從踫面開始就重復著幾個簡單動作的屠晚清不知何時已悄然守在趙三忌身後,出聲道。
「何解?」趙三忌終于壓下了蠢蠢欲動的小兄弟,女孩那幾聲嗲到能讓天下男人除了那玩意兒外渾身再無一處硬處的騷-媚天籟,確實讓趙三忌精-蟲上腦了。
「等哪天你相信了飛檐走壁和踏水無痕,也就知道我這話的意思了。昆侖山上跑下來的家伙沒一個正常。」屠晚清這次說話超過了十個字。
「很厲害的角色?」趙三忌仍然無法記起屠晚清是何時守在自己身後,這才信了妖人屠爺的妖人一說,出聲詢道。
「當然。」
「透露點?」
「祭出雙刀,無法護你周全。」屠爺說話從來都是這麼言簡意賅。
「兩人聯手?還是?」
「一人,商曲。」
「公的母的?」
「女的。」沒被趙三忌逗樂,屠晚清死板道。
「那男的呢?」
「唐氏壁,和你不相伯仲。」
「哥暴走也打不過他?」
「恩。」
「那我們不是死定了?」
「恩。」
趙三忌︰「……」
「屠爺,給點表情吶,別還他媽的雲淡風輕!」趙三忌冷汗淋灕地碎了一口。屠晚清八風不動。
ps︰昨晚通宵玩了,四點多回的寢室。碼了一章,先傳。今天還有兩章,睡醒時候再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