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天下 第一百一十章 酒吧(中)

作者 ︰ 這貨不是飄灑

家丑不外揚,趙三忌看著在台上搔首弄姿的唐暖竹,怒其不爭是肯定的,卻也沒有當下跳下場搗了這個局,他擔心這樣強硬的姿態壓得小姑娘生起了逆反心理。青春期的女孩和男孩一個樣,除了好面子,在自尊方面更甚男孩一籌,可不像林青虎那小兔崽子拳打腳踢就說服得了,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一念及此,趙三忌壓下了心頭的怒火,留出了個心眼放在舞台上的唐暖竹,隨後有一口沒一口地消磨著手中的拉菲,這時一直中規中矩坐在沙發上的上官秋月站起身,跟著來到了趙三忌身側,搖晃著手中那杯芝華士,她酒量向來不錯,所以類似這種夜場,也沒有會被牲口給灌醉然後趁機圈圈叉叉之類的擔憂,喝了一大口,咂吧了一下嘴皮子,有點江湖兒女的豪氣,笑問說,趙先生踫到熟人了?

彎腰俯視整個夜場的趙三忌聞言挺身扭頭,笑了笑,搖搖頭,的確他和甚至一面之緣也沒有過的唐暖竹算不得熟人,轉移話題笑道,知道你剛才不信,不過我可真是上官小姐的粉絲。

上官秋月撲閃著漂亮的眸子,她是個喜歡把應酬當成公事認真對待的女人,同時卻又不是個事業型的女強人,所以此刻很好地同趙三忌保持了距離,沒有絲毫曖昧與露骨,神態自若打趣道,要是趙先生能哼上兩句,那我就信。

上官秋月本以為趙三忌會知難而退,不料後者卻是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子,之後有點做賊心虛的模樣,瞅了瞅四周,開口道,我歌喉不行,如果把《秋月》給糟蹋了,希望上官小姐可別見怪。

上官秋月不置可否,翹首以盼。

因為酒吧這會兒人聲鼎沸,所以趙三忌哼出了的調調,上官秋月也只能根據嘴型對出了大概,畢竟是首女低音曲,扯開嗓門嘶吼的副歌部分幾乎沒有,不過饒是如此也足夠讓上官秋月真心的驚訝了一把,待趙三忌一曲哼畢,她舉起手中的杯子,朝趙三忌敬了個。

趙三忌到底只是個大男孩,在自己偶像前頭哼歌,無異于班門弄斧,紅著臉和上官秋月踫杯小喝了一口。

「如果沒記錯,你說你是在高中時候听到的《秋月》,也就是大約兩年前的事,這麼說來你還在上學?」上官秋月著實訝異這個看似老成的大男孩的年紀,同時也為上次在鼓浪嶼自己自作聰明的猜測哭笑不得。

趙三忌有感女人心思的縝密,琢磨了兩三秒,最後搖搖頭,半玩笑性質道,剛上大一,不過成績不好,輟學了。

上官秋月沒在這話題上多深入,一個能讓錢五岳點頭哈腰侍奉的主兒,即使輟學,想必也不是這個原因。輕巧一句帶過,嗔笑道,b-f這邊太吵,剛才那歌自己也沒能清楚听到幾句,也不知道被你糊弄了沒。

趙三忌口直心快,當下道,要不咱兩找個清靜地兒,我再給你唱一遍。

上官秋月吃吃一笑,她喜歡較真的男孩,因為她有一個和趙三忌年紀相仿性格較真的弟弟,「那行,不過今天可不是時候,」上官秋月隱晦地指了指這會兒已經和懷中妖冶女人打得火熱的錢五岳,對男女間蠅營狗苟之事她一直挺能置身事外,在她看來,這勾當似乎也只是件公事,只要自己不同流合污,則也不會過多的指責與謾罵,或許這也是錢五岳今晚能叫上她的原因,揶揄道,「老錢這會兒可正在興頭上,不好掃他的興,下次有機會,咱上ktv房,給姐哼一曲,不介意我這麼佔你便宜吧?」

趙三忌嘿嘿一笑,搖搖頭,自從唐呂娘身懷六甲,他再也不是那個踫上水靈閨女就粘上去狠狠叮上一口的沒頭色蒼蠅,與其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倒不如說孩子才是愛情的墳墓。當然對上官秋月這種官方客套的場面話,趙三忌也跟著客套了一番,約了下次,至于具體時間,怕是遙遙無期了。過客終究不是歸人,他想。

隨後,趙三忌和上官秋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些,大多是些時下娛樂圈的發展情況,上官秋月說,這年頭冒頭的新人多,干她們這行的再也不是憑借多跑幾個龍套多出幾張專輯就能熬出生天走進大眾視野的根底男女,一定程度還得有人脈,否則即使底子再好,如果超然物外了,十有**是要月兌離規則外。趙三忌訝異上官秋月的抱怨,象征性的敷衍了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打趣問,不知道上官姐算不算是根底男女?上官秋月挺樸實的一個回答,道,就姐現在這名氣,怕是連一些網絡紅人也比不上,你說呢?言外之意不甚了然。

就在趙三忌和上官秋月聊天的當下,隔壁桌上來了一伙年輕人,三個還算年輕的男子,看樣子和打扮,不像是那些掙扎在都市求上位的都市白領。其中帶頭的一位一身挺能扮酷的風衣,一頭精致短發的健碩男人,身後兩小伙則是身著夾克,同樣也是短發,只是有別前者的意興闌珊,後面兩人筆挺著身子,高昂著頭顱,目光炯炯,精氣神得很,若是膚淺以貌取人的話,這一行三人肯定都不是普通的貨色,或者說,趙三忌在他們身上感受到的,是一股地道的悍勇。

趙三忌的目光並未在三人的身上多做逗留,自己好說也曾經酒吧的老板外加吧男,曉得現在年輕人在酒吧里頭打架斗毆的由頭除了爭風吃醋,要麼就是一些幼稚的借口,多看我一眼或不小心撞你一下,都可能成為血流漂櫓的導火索,他不想犯這個低級的錯誤。

三個氣場出奇悍勇的年輕人自打落座就顯得格外老實本分,尤其在這整個場子的男女腦袋都被門縫給夾了在那邊搖頭晃腦的情況下。三個人要了一打啤酒,平分了,每人四瓶,很江湖匪氣地用牙齒咬開,各司其職,三人井水不犯河水地安靜喝著。

在趙三忌和上官秋月兩人越聊越投機,錢五岳和懷中女子越玩越上火,台下舞池里的男女越跳越露骨時,一個不速之客徹底打亂了這場本應足以成就不下十對狗男女的都市之夜。

爬上台拉著唐暖竹上下其手的是個有些年紀了的猥瑣男子,或許這樣形容有點抽象,形象點說,在舞台鐳燈光的照耀下,男人一頂嚴格依照地中海布局的瞠亮腦殼,顯得格外刺眼,但借著紙醉金迷的鐳射燈,似乎又有了股異樣的和諧。男人一手抱著唐暖竹的縴細腰肢,另一只罪惡之爪不甘落後地攀上了唐暖竹那與年紀不相符的傲人雙峰,只是後者拼命頑抗,可勁兒地推搡著眼前這個滿嘴酒臭的中年人,同時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舞台上另外三個在台下那會兒還以姐妹相稱的女孩。

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隔岸觀火,在這聲色場合被詮釋得入木三分,更何況這種橋段本來就是b-f招攬客人的一個小把戲,舞台上另外三個女孩適時停下了舞步,雙手環胸,饒有興致地看著如一葉在汪洋中隨時可能浪打船翻的小木舟的唐暖竹,眼底絲毫沒有一絲同道中人該給予的同情,甚至嘀咕,這個藝名叫甜甜的小丫頭還真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手欲拒還迎的逼真演技,絕了。

與舞台上這會兒還有心思去冷靜勾心斗角羨慕嫉妒恨的三舞女不同,台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隨著舞台上猥瑣大叔一路攻城拔寨,跟著沒少叫好起哄,即使他們知道猥瑣大叔只是酒吧方面的一個托兒,不能也不敢在眾目睽睽干出些太出格的事兒,但他們依舊樂此不疲,並且巴望著今晚的運氣能好點,要是能瞄到這小蘿莉的那兩顆啥,也就不枉此行了。

在這舉目無親的夜場,唐暖竹欲哭無淚,她到底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娃兒,雖然知道生活的艱辛和不易,卻也不像她那天真爛漫的想法,天道酬勤,一定程度只是那些功成名就後的大佬們敷衍後生小輩的可有可無說法。

猥瑣大叔並沒給唐暖竹留給太多掙扎的空隙,就在她心如死灰猥瑣大叔的那只咸豬手眼見就要攀上了雙峰時,值此千鈞一發之際,突然「 」的一聲悶響,猥瑣大叔頓覺後腦勺一涼,繼而一陣錐心的疼痛,放開了已經嚇癱在自己懷中的唐暖竹,拿手往地中海沿岸一模,一股溫熱而濕漉的殷紅液體隨著指間緩緩滲透而出,他知道,今天b-f來新人了,而且還是個滿腔熱血見義勇為的愣頭青。

趙三忌拉過面如死灰的唐暖竹,月兌上那件唐呂娘買給他裝潢門面的lv外套,輕輕披在了一身衣物已被猥瑣大叔撕得差不多的唐暖竹身上,抬頭面無表情的冷冷打量著挨了自己一瓶子卻沒抱頭申吟的中年人,嘴角掛著道微不可見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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