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神農架
1967年冬天,全國人民都陷入了破四舊,立四新」的洪流當中。
中國各地正在經歷著史無前例的動蕩,文*大*命這股洪流,悄然展開。
此時的我家也沒有幸免于難,我的爺爺是我們哪里小有名氣的風水師傅,也被我們當地居委會作為「鏟除一切牛*蛇*」的重點批斗對象。家里大大小小瓷器、書籍物件都被砸的砸、燒的燒。
而這個冬天已經是文*最頂峰的時期,先是我爺爺被居委會的人拉出去批斗、游街,幾個紅衛兵把爺爺拉到一個一米多高的台子上面,然後再往脖子里掛一塊大木板,上面寫著「裝神弄鬼"緊接著下面寫著「秦老三」幾個大字(當時只要是被批斗的對象全部免去尊稱直接起個外號,例如孔老二,孔子),然後頭上帶個圓錐型的長帽子,上面也是寫著「鏟除一切,秦老三,等字樣。下面幾百人喊著口號,每喊一句口號,紅衛兵就用手重重的把爺爺的頭重重的按下去,甚至還有人喊道「打爛秦老三的狗頭,等惡毒的話」,而我的家人卻不能過去勸阻,一旦有反抗或是勸阻,全家都會被列入批斗的名單當中,所以只能在遠處傷心地看著。
自從爺爺被作為重點的批斗對象之後,我的家里就好像古代大臣被抄了家一樣,先是我妹妹上學被同學嘲笑謾罵,自尊心很強的她,只好輟學在家。後是父親被單位批斗,緊接著也被開除。到了晚上還有人往屋里頭扔磚頭砸玻璃。把我們一家人鬧得是心力憔悴,白天基本上都不敢出家門,爺爺在批斗了兩次之後也去世了!全家人都沈浸在了悲痛之中。
爺爺臨走前的晚上跟我說了很多話,告訴我說︰他這輩子沒什麼大作為,到是在觀山覓穴上有一點小小的成就,他所學的本領都是年輕時自己的師傅,也是有名的風水大師「玄明子」教的.而且還說,他師父這輩子沒收過第二個徒弟,僅此爺爺一個。
(風水師是具備風水知識,受人委托斷定風水好壞,必要時並予以修改的一種職業。通常風水師也兼具卜卦、看相、擇日等技藝,而某些道士、廟祝、醫師等亦可能偶以風水營生。專職的風水師亦稱堪輿師,民間相信風水者常尊稱其為風水先生,由于風水先生要利用陰陽學說來解釋,並且人們認為他們是與陰陽界打交道的人,所以又稱這種人為陰陽先生。風水,也叫堪輿。認為住宅基地或墳地周圍的風向水流等形勢,能招致住者或葬者一家的禍福。也指相宅、相墓之法。在中國古老學識當中有一門學科叫做堪輿,通常被稱為風水。堪輿的本義是天地。堪為天,輿為地。《文選•甘泉賦注》許慎曰︰堪,天道也,輿,地道也。)
之後還告訴我,在他躺著的這張床下埋著一卷竹簡《觀山覓穴典》,為了不被居委會是的人翻出來燒掉,所以爺爺將它埋在了床下。
爺爺說︰里面記載的都是一些觀山覓穴的記錄和方法,希望你能多學學里面的東西,等到日後文*大*命過去了,可用來養家戶口,說完就撒手歸西了。
之後我在爺爺的床下找到了那圈竹簡,上面包裹了一層油紙,看來是為了防止受潮被蟲蟻咬食用的,這卷竹簡都是由狹長的竹片制成的,我把它展開來一看,此卷竟然長達三米之多,整卷都破舊不堪甚至有些零散,但字跡還算清晰。我拿起仔細看看了看,上面竟然記錄著一些「模金倒斗的典故」還有一些觀山覓穴的方法,我心想:這麼長的一圈東西放在家里肯定不安全,于是我準備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把它給抄下來,經過一個多星期的努力終于把整卷都給抄了下來,在抄寫的過程當中我也了解到了很多里面的內容,甚至于各行倒斗發卯的方法手段。
這時候正趕上知青上山下鄉,心里想想不如到外面走走看看,還能鍛煉一下自己,,于是我回到家里收拾了平時穿的衣服,跟家人到道了個別,臨走時我叫上了我的死黨兼鐵哥們「劉鐵柱」這小子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
起初,鐵柱他爹不答應鐵柱去下鄉,說是在城里給找個好工作,過兩年再娶個漂亮媳婦,讓他在家好生呆著,可鐵柱這次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他爹是死活拉不住,鐵柱他爹是我們那里居委會的副主任,就鐵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自從我爺爺被公開批斗之後,他爹就不他讓跟我們家走那麼進了,平時也只是偷偷的聚一下。而這次我說去鄉下走走,鍛煉一下自己,總比在城里混吃等死的好。鐵柱更是贊成的說道︰整天呆在城里游手好閑不知道干些什麼,這次終于有機會去鄉下好好玩玩了,山里美味的野兔,還有漂亮的山妹子,想想都覺得興奮。我說道︰你小子整天就想著吃喝、女人,能不能有點正型,這次下鄉也算是一次機會,咱得好好鍛煉一下自己,別整天想著吃喝玩樂。鐵柱也隨聲附和的說︰是、是鍛煉、鍛煉一下自己。但從他的表情看,看來我是白說了。
鐵柱再次找到他爹,一臉嚴肅的跟他爹說道︰爹,你看我老大不小的了,整天在家里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簡直就跟廢人沒什麼兩樣,你就讓我到鄉下鍛煉鍛煉吧!到鄉下以後我一定投入到毛爺爺發出的「廣闊的天地,大有作為」的思想工作當中。絕不給咱們老劉家丟臉,絕不給您老丟臉,怎麼說我也是您劉慶生的兒子。他老爹看到他能說出這番話,心里也不免感動了一下說道︰好小子,既然你能這麼想,看來也是鐵了心了,爹也不在勸你了,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不管到了那里都不要給咱們來劉家丟臉,這下給鐵柱高興的,恨不得抱著他老爹親上兩口,但看到他爹嚴肅的表情,還是忍了下來。
我和鐵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隨著上山下鄉的大部隊,來到了位于湖北省西部邊陲的一個小山村,我們插隊去的地方叫靠山屯,說實話這地名我以前連听都沒听說過。我身上還帶了那本被我花了一個星期時間抄下來的《觀山覓穴典》,原件已經被我燒了,畢竟那麼一大東西帶在身上也不方便。這本書畢竟是爺爺留下來的唯一一件東西,我想帶在身上,等到想爺爺的時候拿出來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