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傷害她。
他猛然起身。
啪」房門被打開,他大步離開。
白燼看著又猛然被關上的的門,渾身的力氣想抽干了一樣。
她的世界從地獄瞬間變得虛無。
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劃過,她躺在床上靜靜的笑了。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想,當年白墨深殺死了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要收養自己。
若是自那時便將自己作為血庫,今日怕是自己也沒有那麼恨他。
偏偏那個男人對自己寵到極致,好像要將全世界捧到她的面前。
于是,她更加害怕,她活得膽戰心驚。
她模不透,就仿佛踩在溫暖的棉花上,卻不知哪塊棉花下面藏著刀子。
她恐懼。
沒完沒了的幻想著有一天自己的血像母親一樣被他吸干。
就這樣,慢慢的,她的內心被無盡的恐懼與黑暗代替,慢慢的將害怕和恐懼熬成心底最蝕骨的毒。
經過時間的風化,深入骨髓。
于是,她活著的唯一理由,便是徹骨的恨著床頭的那個人,那麼小的她必須找一種理由代替無邊的恐懼與無盡的絕望。
自小她就恨他,恨到心底溢滿了悲哀。
她一心想著報復,想著他死,想著他遠遠的離開他的生命。
可是她不明白,明明剛才他的獠牙已經伸出,明明已經露出他猙獰的真面目,為什麼又放了她一馬。
他寧願他一口咬下來,結束這一切。
也不願意在這未知的惶恐的靜靜地等待。
白燼閉上眼楮,就讓她來結束一切吧。
不管那時是你的飛灰湮滅,還是我的魂飛魄散。
她最渴望的的是一個結果,她要一個結果。
寒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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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月光。
白燼站在城堡一般的花園里,用細細的匕首割上自己白皙的手腕。
血液向小蛇一樣蔓延開來,,一滴一滴的滴在花園的水池里,不過幾滴,整個水池的水邊也變得鮮紅,彌漫著濃郁的醇香。
白燼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血彌散開來。
混入水池碧藍的水中。妖冶異常。
一陣寒風吹過,卷入平靜的池面。
「好香,你的味道還是這樣可口啊,白墨深那家伙整日只能看,不能吃,真是可惜了。」
邪魅的聲音在黑暗中擴散開來,帶著一分醉人的狡黠。
白燼微微皺了皺眉頭。
看著水池的紅色漸漸消失,池水又變得澄明。
「白燼,燃燒後的灰燼,涅槃重生,真是一個好名字。」那個聲音忽然想停留在白燼的眼前,帶著一抹譏誚與不懷好意,卻依舊魅人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