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倒背如流了。」韋墨無情的抹殺掉軒轅琰的希望。
「那漁夫的故事,那灰姑娘的故事,那」
「好吧,你講,我洗耳恭听。」韋墨受不了,只能答應,若不讓他講,今夜別想入睡。
「不可以嫌我笨,就借故不娶我,不對,不是不娶,而是不承認我,我們七年前就成了親啊,相公,你去哪兒?」戚瑯瑯看著轉身離去的韋寒,直到他的身影被黑夜給吞噬,噘著嘴低咕。「真不可愛,人家的話還沒說完,就走了,也不說一聲,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
「虛偽的壞阿姨,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小琰鄙視你。」軒轅琰朝戚瑯瑯扮鬼臉。
戚瑯瑯得意的狂笑,小屁孩,想跟她斗,還女敕著呢!
「你怎麼知曉?」宇文颯拿著鳳冠的手一緊,驚訝的望著戚老二。「老二,你們都姓戚,該不會」
媒婆笑容滿面,拿著桃木梳,從戚瑯瑯頭頂一路梳到尾,接著又從頭頂一路梳到尾。
韋寒跟戚瑯瑯大婚,帝都城及韋家上下,一片喜氣歡騰。
戚瑯瑯的笑容凝結在臉上,她就說嘛!這討厭的小屁孩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夸自己,討厭的小屁孩就是討厭,一點也沒辦法喜歡上他。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女大十八變,越變越俏,男大十九變,越變越丑,你可要小心,長大後越變越丑,沒姑娘喜歡,辜負你爹娘的優良基因。」跟軒轅琰相處此時日,對他古怪的用詞,雖不懂,也習慣。
「暴力傾向的壞阿姨,怪不得壞叔叔會忘了你,活該。」軒轅琰一點也不示弱,模著被戚瑯瑯打痛的頭頂,戳著她心口上的傷。
「好餓啊!」軒轅琰抱著肚子,可憐兮兮的叫著,看著戚瑯瑯手中的隻果直咽口水。
韋家怎麼還有這鬼地方?
從轎簾被踢開,拜堂,直到送入洞房,戚瑯瑯都是暈頭轉向的,雖拜過一次堂,可這次跟上次完全不一樣,那些繁文縟節,弄得她不知東西南北。
「什麼破銅爛鐵?一點也沒收藏價值。」戚瑯瑯將鳳冠丟在地上,還不夠泄憤,踢了它幾腳,打開門跑了出去。
「對對對,該上轎了,誤了吉時就不好了。」宇文青放開戚瑯瑯的手,退後一步。
墨前真要。「你這丫頭,怎麼跑來少爺的禁地了,不想活了嗎?前堂忙得緊,人手緊得都不夠用,你還跑來這里偷懶,真是聰明啊!哪兒不躲,躲到少爺的禁地來,還好我走這里路過,被我逮到了。」突然出現一個女子,將戚瑯瑯拉走。
「這是哪兒啊?」戚瑯瑯跺著腳,望著眼前這一大片竹林,從來沒有此刻那般討厭綠色。
一大早,戚瑯瑯就被挖起來,梳洗打扮,其實,戚瑯瑯根本就一夜沒睡,天快亮才倒回床上,結果剛睡著,就被丫鬟們無情的挖起來了。
這真只是巧合,還是她的目的就為此?第一次韋寒茫然了,思索良久,猜測不出其中真意。
韋宅雖沒戚宅寬廣,也不似戚宅奢華,錯綜復雜的水榭回廊,錯落有致的庭院假山,對這一切陌生的戚瑯瑯來說想要找對地方實屬不易。
暗衛見她耷拉著腦袋,一臉挫敗的離開,繞過他身邊,還三步兩回頭的看著竹林。
趁丫鬟跟媒婆離開屋子後,戚瑯瑯立刻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臉頰,她一點也不喜歡現在偽裝的溫婉,可是沒辦法,現在的阿奴相公就喜歡這樣做作,笑得惡心的樣子。
不可否認,小墨是聰明得過分,再聰明他也只是個孩子,韋寒猛然一震,不對,這不是重點。
左繞右拐,最後把自己給繞拐丟了。
「哼!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軒轅琰哼哼著。
「那麼,請帶路。」戚瑯瑯笑眯眯的道,撮著手心,一副等不急的樣子。
「走,喝酒去。」宇文颯攬過戚老二的肩,兩人並肩朝外走,去前堂喝了兩杯,戚老二就找了個理由借故離去。
看著一臉天真可愛的軒轅琰,戚瑯瑯有些失神,這小家伙太會搗蛋了,一把將他抱起,在他小臉蛋兒上印了下。「好啊!」
「老王爺,新娘子該上轎了,別誤了吉時。」媒婆微微彎腰,恭敬而謙卑。
韋家商行在諸國的地位,諸國君主雖沒親自來參加,卻也派了使者來道賀,王公貴族,城主富商,只要是與韋家有點交情,都親自參加,沒交情的也沒放過這些攀談的機會。
韋寒站在窗戶外,將戚瑯瑯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沒有目的達成的喜悅,反正是不滿的憂郁,這是何意?難道她也不想嫁給自己,那麼讓她堅定嫁給自己的理由是什麼?受何人指派,受命何人?
戚老二掃了一眼宇文颯手中的東西,邪魅的鳳眸里滿是不屑,這玩意兒,不是破銅爛鐵是什麼?他們鐘愛的東西,不是用價值來衡量,而是它的色彩與光度,他們都鐘愛金色。
「只受命于公子。」暗衛手一揮,握緊腰間的佩劍,一副你若敢前進一步,他就刀刃相向。
「呵呵。」軒轅琰呵呵直笑,趴在梳妝台上,墊起腳,伸長短手拿起銅鏡,模了模自己的臉,恬不知恥說道︰「壞阿姨也覺得小琰這張臉漂亮嗎?壞阿姨別太羨慕哦!爹爹媽咪的遺傳基因好,壞阿姨是羨慕不來滴!」
坐了一個時辰,戚瑯瑯就坐不住了,曲指一彈,將守著她的丫鬟喜娘定住,戚瑯瑯掀開蓋頭,快速在房屋內找了一番,連床底下都沒放過。「禮物呢?」
論臭美自大,戚瑯瑯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軒轅琰只有五歲,修為與她相比,還差一大截。
戚瑯瑯郁悶的趴在桌面上,盯著眼前大紅色的喜服,她不喜歡紅色,只喜歡金色,韋墨跟宇文青輪流說服了她,雖然接受,還是很郁悶,這不,郁悶得睡不著,一般新娘頭一夜,都是興奮的睡不著,而她卻是郁悶。
兵器相撞,殺氣濃烈,外面激烈的交戰,轎中三人絲毫不受影響,美滋滋的啃著隻果。
戚瑯瑯躊躇著,舉棋不定,仰天狂吼一聲。「啊!我迷路了,有沒有人啊?能不能出來一下,告訴我是前進,還是後退啊?」
「哼!不要臉。」軒轅琰伸手去搶,短手短腳,怎麼也搶不到,所幸也不搶了,撇開小臉蛋兒。「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壞阿姨這般不要臉的,壞阿姨,壞叔叔,還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天生的絕配。」
戚瑯瑯在見到慕容璃那一剎那,自卑了,傷自尊了,那張驚世的容顏,碧綠色的瞳眸,臉上那溫和而淡雅的笑,陽光灑在她身上愈加光彩奪目,竟然讓自己都無法移開視線。
翌日,艷陽高照,昭示著喜慶的一天。
戚瑯瑯磨著牙,瞪著軒轅琰,手好癢癢,恨不得一巴掌把小家伙給拍出轎外。
好女不吃眼前虧,戚瑯瑯也很懶,能不用武就不動,下次她偷偷再來。
八抬大轎,搖晃的朝韋家行去。
吼吼吼!氣死人了。
終于安靜了,韋墨放下書,走到軒轅琰面前,將他抱起,放到床上,他只比軒轅琰大兩歲,抱軒轅琰肥乎乎的身子有些吃力。
「還是我家小墨可愛,那小屁孩一點也不可愛。」戚瑯瑯一把抱住韋墨,心里慶幸自己的兒子是小墨,如果是那小屁孩,早就被他給氣死了。
尾隨在她身後的韋寒,一雙如海般的深邃緊鎖在戚瑯瑯身上,眼神冰冷的沒一絲溫度。莫非她真正目的是鈴姨?不對,知道鈴姨住在此處,只有自己與冷木防,小琰見過鈴姨,卻不知鈴姨是誰。
韋寒失神之際,戚瑯瑯走到窗戶下,笑眯眯的望著他,脆聲叫道︰「相公。」
「娘親。」韋墨伸手握住戚瑯瑯的手,睇睨一眼軒轅琰,頓時,小家伙變回乖寶寶,乖乖的啃著手中隻果。
「你們隨意。」說完,韋寒轉身離開新房。
與她相比,自己還真是丑丑的新娘,嗚嗚嗚,怎麼讓自己遇到她,自信自美,全被打擊到了。
她不是被誤導,而是在北島被稱之為禁地,除了金庫,還沒有別人不能光臨之地。
戚瑯瑯的好奇心特別重,坐在花轎內,東模模,西模模。上次成婚,在自己家,別說坐花轎,她連見都沒見過,北島的交通工具,出遠門有船,然而在島上靠自身的輕功,壓根沒這轎子或車馬。
這下韋寒連眼角都抽搐了,看著躊躇不前,又不後退的戚瑯瑯,朝隱藏在暗處守護著這這片安寧的幾人使了個眼神,其中一個立刻會意,從暗處走了出來。
戚瑯瑯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暗衛,咬著手指,想了想,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道︰「大不了,我分你一半。」
「媽咪。」軒轅琰蹭的一下站起身朝慕容璃撲去,抱著她的脖子,嘟著小嘴就朝她的臉頰親去,卻被突如其來的大手擋住,一時收不住,直親上手背。「啊,髒死啦,都沒洗手。」
前面的諷刺,戚瑯瑯自動過濾掉,最後那句,「天生的絕配」說到她心坎里去了。「小屁孩,我發覺你有時候也不是那麼討厭。」
經軒轅琰這一說,戚瑯瑯也覺得很餓,昨夜吃過晚飯之後,到現在,她滴水未進。「要吃嗎?」
余光掃了一眼窗外,沒滅蠟燭,直接月兌下外袍,躺在軒轅琰旁邊,平時韋墨是不會如此早睡,每次等軒轅琰睡著,他都會起來煉會兒武功,可明天是娘親跟爹爹再次大婚之日,所以為了明天有好的精神迎接,今夜早些休息。
「寒。」見韋寒的動作,戚老二先一愣,曲指瞬間一彈,一道勁風從指尖射出,與韋寒彈出的那道勁風相撞,旁邊的古董花瓶被擊碎。「這不是點穴,而是反正除了她本人解,其他人若是代勞,她們只有死路一條。」
「保護新娘。」瞬間,拔劍聲猙獰的響起,透著絕殺。
「給本王。」宇文青從媒婆手中接過紅帕,親自蓋在戚瑯瑯頭上,握住她的手,蒼勁的聲音有些哽咽。「瑯瑯,韋家的人要是給你氣受,一定要回來告訴外公,外公給你主持公道。」
「不要臉,老牛吃女敕草。」軒轅琰一臉嫌惡的擦著被戚瑯瑯親過的地方,扭動著小身子從她腿上滑下,邁著短腿跑向外。
「你想太多了,我老爹那般懶,在給兒子們取名上都偷懶,若我們真有關系,她就不會叫戚瑯瑯,而是戚老三或是戚老四了。」此刻,戚老二有些慶幸老爹的隨便,不然這會兒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小屁孩,你找死。」戚瑯瑯一巴掌,毫不留情朝軒轅琰的頭頂拍下去。「你爹娘沒教過你,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軟,她們只給了我一個隻果,都分給你吃,這就是你的感恩嗎?」
她從小生活在北島,也沒機會跟陸地上的人結怨,這一個多月,除了去韋家闖了一場,她也只是待在王府,得罪人的機率不高,他們的仇人定是阿奴相公。
戚老二走出喧鬧的前堂,直奔新房,潛藏在暗處,防止外人闖入戳穿小妹蹩腳偽造出來的替身。宇文颯跟韋寒看出來不要緊,他敢保證他們兩人雖會意卻不會言傳。
「哇 !好漂亮的一張臉喔!」突然銅鏡里多出一張俊俏的小臉蛋兒,軒轅琰眨巴著雙眸看著銅鏡中的臉。
「是麼?我也覺得。」戚瑯瑯猛點頭表示認同,鳳冠上垂著的白玉珍珠因她的動作而搖晃不停,上次軒轅琰沒落井下石,在阿奴相公面前又幫自己說話,戚瑯瑯雖還是不能說服自己喜歡他,卻也沒有那麼深的敵意。阿奴相公喜歡這小屁孩,就算不能愛屋及烏,最好也不要敵意太重。
老大經常教導自己,人多的地方不要去,她現在深刻領會到的是,人少的地方更不要去,連問個路都找不著人。
三人正啃得津津有味時,忽然,轎子一陣晃動。
「這是公子的禁地,闖入者格殺勿論。」暗衛公式化的口吻,冰冷的字眼。
「誰這麼缺德啊?」戚瑯瑯挑開窗簾一角,見外面打斗的人群,那批黑衣人無論是招式,步調均一致,顯然都是訓練過的。只是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戚瑯瑯剛走,一抹紅影,一抹白影,一抹紫影,走了進來。
「小墨。」戚瑯瑯眯眼一笑,拉著韋墨的小手。「小墨,娘親是不是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少姑娘。」暗衛把即將要出口的少夫人改為姑娘。
韋寒猛然一愣,冰冷的臉龐在月色之下顯得更加的冷酷,即便他很鎮定,那微微扭曲的面容有著偷窺被逮到的窘迫,手握拳放在唇邊,用咳嗽掩飾尷尬。「咳咳咳。」
「從前,從前,有一個」講著講著,軒轅琰把自己給催眠了,趴在桌面上,流著口水,呼呼大睡。
「喔,好的外公。」戚瑯瑯放開韋墨的小手,優雅的坐直身,等著媒婆將繡鳳紅帕蓋在自己頭上。
「你身後的藏鏡人是誰?」戚瑯瑯依舊茫然的望著韋寒,那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不知他在說什麼?韋寒挑眉,犀銳的目光不容戚瑯瑯蒙混,接著道︰「你雖不笨,卻沒有深謀遠慮的精明,也沒有運籌帷幄的睿智。」
還葡萄冽!戚瑯瑯一把將軒轅琰手中的銅鏡搶了回來,學著他的樣子,模著自己的臉,左偏偏,右偏偏,極其滿意的自夸︰「太完美了,簡直就是上蒼獨具匠心的杰作。」
戚瑯瑯想去拉韋墨的手,卻發現小家伙不知去向了,等她被扶上轎,才發現韋墨跟軒轅琰在轎中等自己。
跟剛才的話題完全不著邊,這就是她思索了半天才想出來的招術嗎?韋寒冷傲峻寒的表情瞬間透露出危險之色,冰冷的兩字從牙縫里迸出。「然後?」
呵呵!阿奴相公真忍不住來看自己了,戚瑯瑯心里美滋滋,若不是哥哥們叫她在阿奴相公面前,要裝矜持,不然早就忍不住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了。
突然,轎簾被掀起,韋墨看向轎門的目光里多了一份的銳利,見來者身上沒有殺氣,緊握成拳頭的小手慢慢松開,眼中的戒備卻沒有一絲軟化,直到
「丫頭,我們走。」軒轅莫從慕容璃懷中抱走軒轅琰,將小家伙丟回轎中,攬著她的腰轉身就走。典型的只要妻子,不要兒女。
「停轎。」喜娘手一揚,轎子停下,揮舞著手中的帕子,邁著步伐,笑得春光燦爛,高亢的聲音響起。「新娘子到,新郎踢轎門。」
「媽咪,爹爹。」軒轅琰掀開轎簾,望著走遠的兩人,委屈著小臉蛋兒,朝著兩人的背影質問道︰「小琰是你們親生的不?軒轅莫,你是小琰的後爹嗎?」
「嘖嘖嘖!」軒轅琰連嘖了三聲,咽下嘴里的東西。「這麼丑丑的新娘,居然也有人搶,那幫人的眼楮嚴重月兌窗,如果是小琰就去搶新郎,至少壞叔叔有錢。」
「相公,你怎麼了?病了嗎?」戚瑯瑯說風就是雨,臉上的喜悅被擔憂取代,伸手貼上韋寒的額頭。
「小墨是我所生,能生出聰明的孩子,身為生母的我,也不會太笨。」這就是戚瑯瑯的邏輯思維,小墨可以襯托她,她也可以襯托小墨。
韋寒迷惑了,若是其他人在听到禁地,不是驚恐就是拔腿就跑,為什麼她表現出來的卻是貪婪之色,仿佛看到的前面不是凶險與死亡,而是讓人覬覦的金山銀山。
韋寒渾身一僵,那軟弱無骨的手心貼在自己額頭上,那真實的觸及感讓他血液沸騰,不是被挑起**,而是那份熟悉,熟悉的讓他茫然與懼意。
目光落到戚瑯瑯空空無一物的手中,了然了,這新娘有點意思,想必韋寒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無聊了。
「啊!」戚瑯瑯尖叫出聲,頓時跳開一步,轉身看著身後的人,做出防備的姿勢,感覺到他身上沒有殺氣,拍了拍嚇到的小心髒。「沒事你突然從人家背後蹦出來做什麼?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慕容璃還處于呆滯中,她跟師哥听到韋寒成親的消息,放棄旅行來到臨夏國,卻遇到一群人劫親,出手相助,順便想看看韋寒的新娘長什麼樣,卻見到自己的兒子也坐在花轎內,還在啃隻果,他們哪來的隻果。
「虛偽的小屁孩。」戚瑯瑯瞪了他一眼,接過匕首,也不小氣,將隻果分成三份,從小生活在北島,這些迷信,她壓根不在意,韋墨一樣,所以他並沒有阻止。
「這是破銅爛鐵?」宇文颯彎腰撿起被踢得有些變形的鳳冠,嘴角抽了抽,這若拿去振災,可以濟救一個城。
「小屁孩,你這是什麼眼神?」戚瑯瑯放下窗簾,收回目光對上軒轅琰怪異的目光,啃著隻果的嘴僵硬,在這種目光的注射下誰都沒胃口。
另一廂。
真是的,他沒事多什麼事,她們的死活,關他什麼事,差點兒引起懷疑。宇文颯能輕易蒙混過去,韋寒就不敢保證,他真相信自己的說詞嗎?
「韋家什麼也不多,就是錢多,我韋寒只是一介商賈,除了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錢財,就是韋家商行在各國擁有不可小窺的雄厚財力,厲害到可以影響一個國家的存亡。」韋寒冷酷而犀利的目光,敏銳的幾乎要看透人的靈魂一般。
韋寒嘴角抽搐,這女人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戚瑯瑯氣得在原地跳腳,外面來了那麼多人,居然沒人送禮,是準備白吃白喝嗎?
戚瑯瑯自我安慰功力很強,轎子還未到韋府,就不自卑了,她又不是天下第一美女,比她長得好看的女子多得是,若是見到一個自卑一次,她還要不要活了。
戴上鳳冠,戚瑯瑯欣賞著銅鏡中那張精致絕倫的臉,真是越看越待看,百看不厭,就這張臉,誰看了誰不動心,阿奴相公早晚會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忘了今朝是何夕「彼此彼此。」戚瑯瑯高傲的仰起頭,有小墨在,小屁孩對自己的態度有些收斂,小墨不在,惡劣的讓人恨不得揍他的。
「瑯瑯,迎親的轎子已經來了。」宇文青一臉欣賞的看著戚瑯瑯,他不能將自己的女兒扶上花轎,能看著自己的外孫女成親,承蒙上天的眷顧。
戚老二不願多透露島上的絕學,韋寒娶了小妹,也算是北島的人,可現在的韋寒失去了那段記憶,島上的事越少人清楚越好。
媒婆將一個隻果塞進了戚瑯瑯的手中。「手握如意隻果,一輩子平平安安。」
戚瑯瑯丟下誘餌,見暗衛真拔刀了,那銀光閃爍,刺痛了她的眼楮,立刻退後一步,拼命的搖晃著手。「算了,算了,你有刀,你是老大,我不闖了就是了。」
韋寒原本冷漠的臉龐覆上一層寒霜,眸光銳利的冷了幾分,曲指一彈。
「所以,呵呵」軒轅琰眼珠子轉動著,詭異的精芒閃動,小身子撲過去,趴在戚瑯瑯腿上。「小琰跟壞阿姨才是天生絕配,壞阿姨不要嫁給壞叔叔,嫁給小琰好不好?」
「找他們要去。」戚瑯瑯抓來一個丫鬟,快速將兩人的衣衫對換了下,將繡鳳喜帕蓋在丫鬟頭上,退後一步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極了。
「什麼啊?」收回有些發疼的小手,戚瑯瑯無辜的眨巴著眼楮望著韋寒,清純而天真。
韋寒堅毅的嘴角抽了抽,這女人還真是不要臉,小琰都知道男男受授不親,難道她不知道男女受授更不親嗎?一把毫不留情的揮開在他臉上亂模的爪子,寒聲問道︰「目的?」
很快轎子又被抬了起來,軒轅琰傷心了,坐回轎中悶悶不樂,就像被父母丟棄的孩子,想想他的確是被父母丟棄的可憐蟲。
戚瑯瑯咬著手指,望著天邊的晚霞,喃喃念道︰「太陽都下山了,我要是前進,萬一走不出來怎麼辦?我怕黑啊!」
待兩個孩子睡著,韋寒才離去,對軒轅琰過分的黏著韋墨,一點也不驚訝,兩個孩子的年齡相仿,很容易玩到一塊兒去,兩個小家伙是玩到一塊兒去了,卻把他給涼到一邊了。
「這個,不太好吧?」軒轅琰嘴上是這般說,小手卻恬不知恥將一把不知從哪兒拿來的匕首,遞給戚瑯瑯。
「哎呀!嗦。」戚瑯瑯上前一步,抓住暗衛的衣袖就要往竹林里拖。「你不說,我不說,你家公子怎麼知道。」
小墨跟小屁孩也不知去向,被送進新房,左等右等,都沒等到相公進來帶她去他金庫分寶貝,是誰說,她相公有很多寶貝,想分多少就分多少,她也不記得是哪個哥哥說的,現在知道,都是騙鬼的。
「不燙啊?」戚瑯瑯又模了模自己的額頭,溫度差不多,小手又貼上韋寒的額頭,沒被拒絕,戚瑯瑯得寸進尺起來。
宇文颯跟戚老二面面相覷,這是他的新房,新娘跟新郎都不在,他們隨意什麼?
轉身欲走,感覺頭上戴著那東西怪難受,摘下鳳冠,上面全是白玉珍珠,顆顆價值不菲,這若是金冠,戚瑯瑯肯定收藏起來,白玉珍珠不發光,根本不入她的眼。
若說這是一場陰謀,那麼這場陰謀在七年多就已經醞釀成,可惜七年前的那空缺的記憶,他怎麼也想不起。
韋寒看著戚瑯瑯的目光暗沉了幾分,那審視的黑眸帶著濃濃的懷疑,沉聲問道︰「所以呢?」
「禁地?」戚瑯瑯望天,眼楮里全是貪婪之色,幻想著竹林里面有堆積如山的黃金和五彩紛呈的光芒,全是各式各樣寶石。
「娘親。」韋墨走了進來。
不似苗化雨的嫵媚妖艷,而是清泉般的驚艷,若將苗化雨比做玫瑰,那她就是雪蓮。
小墨還挺讓人滿意,這小妹實在不敢領教,嫻靜端莊完全不足,狂張貪婪變本加厲,不過值得慶幸她知道掩飾起來,只是遺憾偽裝的功底實在太差勁了。
「逃者活,留者死。」擲地有聲,充滿著絕狠與殺意。
「嗯。」戚瑯瑯點頭,心里有些酸酸,還有些不舍,這種感覺跟第一次成親完全不一樣,那時候的自己,興奮得跟什麼樣,哪有離別的不舍。
韋寒伸回手,一雙深邃深幽不見底,讓人窺測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好傷心喔!被嫌棄了,阿奴相公嫌自己笨,嗚嗚嗚,她哪里笨嘛?只是有時候有點迷糊。
「是。」韋墨毫不遲疑的點頭。
接著兩人的目光均射向坐在床邊的丫頭,即使蓋著頭,明眼人一看,就知此人是假,除了身上的衣裳和頭上的蓋頭,戚瑯瑯什麼也沒跟她換,戚老二狂汗,七年不見,小妹越加迷糊,粗心大意,老三他們都是怎麼訓練的啊!
這話戚瑯瑯听明白了,垮著小臉,垂下頭,有些無地自容。zVXC。
韋墨靜默的坐在一邊,很多時候,他都是安靜恬淡的。
在無情的商場對峙,是不會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趁勝追擊,趕盡殺絕,才是一個出色的商人。莫名,對戚瑯瑯他並沒有動用犀利緊逼的手段,而是等,等她想到回擊自己的辦法。
「我家小墨聰明。」良久,戚瑯瑯抬頭,朝韋寒揚起一抹自豪的笑容。
暗衛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受過訓練的他,心里面的情緒,絕對不會表露在臉上,怕她沒听清楚面無表情的提醒。「公子的禁地,闖入者格殺勿論。」
戚瑯瑯沒反應,看著自己的腳趾,頭低得太低,除了頭頂,韋寒看不見她此刻臉上的表情,憑他身為商人的直覺,戚瑯瑯這樣是在想對策,想要如何還擊自己的話。
三梳完畢後,戚瑯瑯的頭都有些僵硬了,上次她跟阿奴相公拜堂,可沒這麼繁瑣。
剛剛那個暗衛見狀,松口氣,還好暗花機靈,公子躲在暗處,他也不敢真對她動手。
女子沒將戚瑯瑯帶到前堂,而是往新房的方向去。
半路上,戚瑯瑯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回廊上,抬著東西的一群人。「他們抬著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