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算命的,給我倆兄弟算算,今天是不是要發一筆橫財。」矮個子側目,趴在桌面上,與算命先生對視,厲聲說道。
高個子一把掌拍在矮個子後腦上。「笨蛋,我們是去作案,你還敢讓他算一算,如果那傻子報官,他就是最好的目擊證人。」
「老大,我錯了。」矮個子模了模被拍痛的頭,苦著一張臉看著高個子,轉去看著算命先生時,威脅道︰「警告你,剛剛你耳鳴眼花,什麼也沒听到,什麼也沒看到,否則,哼哼。」
兩三下月兌掉小偷身上的衣衫,當那毫無遮蔽的美麗胴體就這麼暴露在他眼前,頓時腦中嗡嗡直響,血脈噴張,在身體里叫囂著。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那個男人是你吧?」韋寒玩味的看著戚老二,想到瑜瓊見到他驚亂失措的表情,雖然瞬間壓制下來,敏銳的他還是嗅到什麼,戚老二如此風流,沒準他們曾經還真有過一段不愉快的過往。
宇文颯拳頭緊握,壓抑住身上那股戾氣,若是真出事,他一定不會放過那人。
在他眼中,除了戚瑯瑯,任何女人遭遇到什麼,都與他何干,就算是親眼所見,他也只會冷眼旁觀。
吹著口哨,在拐角處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戚老二蹙眉,他不是跟小妹去交易了嗎?他回來了,小妹呢?東張西望,並未看到小妹的身影,到是看到另一抹嬌小倩麗的身影。
靠!他這算不算是助人為樂?
戚瑯瑯一醒來,睜開眼楮,猛的跳起身。「女乃女乃的,誰敢偷襲姑女乃女乃。」
「小瑯兒,你沒事吧?」心一急,君潛睦放下手中的粥碗,閃身向床,迅速將戚瑯瑯救了出來。
「姓苗的,女乃姑姑不怕你誰啊?」戚瑯瑯錯愕的看著眼前這張漂亮而陌生的面孔,發揮她過目就忘的好本領,確定此人她沒見過三次,因為一般見過三次以上的人,她才能記住對方的長像。
「是。」葉風單膝落地,轉身之際,見一個醉鬼朝這個巷子跌跌撞撞走來,又回頭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小偷。「王。」
算命先生目光從兩兄弟身上移開,拿起桌面上的銀子,一邊放進袖袋里,一邊說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搶劫,是不對的。」
「帶路。」宇文颯寒聲命令,看侍衛的樣子,他也知道萱兒肯定遭遇了什麼不測。
「瑜瓊曾經被一個男人傷過。」想到十幾年前的事,戚老二一陣悵惘,惋惜不已,並不是對瑜瓊,而是對大嫂,對他們海盜來說,除了自己在乎的人,其他人的命在他們眼底如草芥,更別說是俘虜。
戚老二現在只希望,瑜瓊不要因對老大的恨,而偏激的讓玉兒走上一條不歸路,不僅打擊不到老大,反而毀了玉兒的將來,亦毀了她自己。
「小美人,哥哥疼你。」醉漢迫不及待撲上去,張開臭哄哄又帶著濃烈酒味的大嘴,覆蓋在那嬌艷如花的紅唇上,大手也欺上那兩朵嬌艷欲滴的紅梅,急切的分開她的雙腿急不可耐沖進了她的身體,強硬而粗魯的佔有,撕裂那柔軟的脆弱。
兩人當機立斷,兵分兩路。
轉身見身後的路人在撿起上的銀票,還有幾個路人在拉扯著風鈴,高個子臉都黑了。
同情心為何物,他們不知道,君潛睦離開後,葉風也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君潛睦回到房間,映入視線內,粉黃色的床罩將戚瑯瑯困住,竹子也倒在她旁邊,而戚瑯瑯則抱著頭一臉痛苦的樣子。
「還不快去找,若是找不到公主,你們提頭來見本殿下。」宇文颯厲聲道。
他暗中查了七年,也在瑜瓊面前旁敲側擊,一無所獲。
而另一個被驚嚇到的小偷,轉頭就見高個子手中的匕首,頓時拔腿就跑,戚瑯瑯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高個子。
「再不出來,你信不信,我連同被子一起把你吃掉,連骨頭都不會吐出來。」君潛睦威脅著,怕她再一個沖動又撞上牆,拉著被子的手放松,起身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裹成一團的被子。
戚瑯瑯微張著嘴,眨巴著眼楮望著君潛睦,白衣如雪,妖冶而妙絕的面容,狹長的鳳眸邪魅而致命,眼底深處卻詭譎陰森,菲薄的唇瓣,勾勒出絕世妖邪的笑,透出令人心悸的魅力,好似要把人的靈魂吸取走。
「你有大哥?」韋寒蹭的一下坐起身,腦海里突然閃過七年前,他醒來時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第二天醒過來,船上就只剩下戚老二了。
砰!頭頂撞在床罩上的竹子上。
「切,我處理這些事情,素來干脆利落,好聚好散,絕不會狠絕的撕破臉成仇敵。」戚老二一臉自豪,也深刻的體驗到,陸地上的這些女子太沒主見,太懦弱可欺,哪像四島上的女子,個個彪悍如虎,惹上稍厲害點的角色,麻煩多多,勞累又心煩。「那人是我大哥。」
宇文颯身邊站著的宮女臉上的擔憂換成怒意,欲開口,一個侍衛跑來。「太子,找到公主了,只是」
若是一般女子,甘願沉淪,死在他懷中也不枉此生。
「所以呢?」戚老二蹙眉,他覺得他們的話語怎麼也沒說到一塊兒去呢?是他表達方式不清楚,還是韋寒的听力待確定。
小偷一見兩人跟著追,縱身躍起,施展輕功,戚瑯瑯當然也縱身一躍,高個子想窮追不舍,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戚瑯瑯嘴角一抽,海量啊!
「沒發燒啊?怎麼盡說些人類听不懂的話,莫非啊!妖怪。」戚瑯瑯尖叫出聲,臉色一變,抽出自己的手,拉過一旁的被子,從頭捂到腳。「別吃我,我老了,身上的肉不好吃,你去吃別人,韋家那個小屁孩的肉很好吃,肥肥的,又白白女敕女敕,你去吃他,別吃我。」
「到底發生了什麼?」宇文颯抓住宮女的手臂,陰沉道問。
「啊!」蹭的一下跳起身,東跳跳,西跳跳,在身上到處找了一翻。「我的寶貝,我的銀票?」
見狀,君潛睦即心痛,又好氣。
「不是被你罵得無地自容,跑了嗎?」君潛睦輕輕揚唇,笑得耀眼極致,伸出手欲去幫她揉額角上那包,又怕弄痛她,只好作罷收回手。
房頂上還在拍著胸口的戚老二,一听戚瑯瑯叫囂的話,頭上飛過一群烏鴉。小妹呀!我們是一家人。
「靠!謝謝神算老伯提醒。」高個子一見人要走掉了,起身拉著矮個子就朝戚瑯瑯沖去,還不忘給算命先生拱手道謝。
「寒,你收留了瑜瓊,應該也知道她的過往。」良久,戚老二開口,側眸看著躺在他身邊的韋寒。
一抹白影閃過,抱起暈厥的戚瑯瑯,迅速離去,速度極其快,如疾風掠過。
小瑯兒?戚瑯瑯身上的汗毛全豎起來,會叫她小瑯兒的人除了苗化雨,還會有誰?
「韋寒。」眉宇間染上一層陰暗,戚老二身影一閃,兩人瞬間展開攻擊。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懷疑玉兒是我家老大的女兒。」瑜瓊說玉兒只有十五歲,他看也像只有十五歲的小姑娘,若真是十五歲,玉兒還真不是老大的女兒,可第一眼見到玉兒,除了長得像瑜瓊,對她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反正他覺得玉兒是大哥的女兒。
「唉!世風日下啊!」算命先生模著胡須,搖了搖頭,見兩人走遠,收起攤子就跑了。
「玉兒。」戚老二驚訝的看著女子,看起來十五六歲,跟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相反還是無數次,他甚至見過她娘,也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可是答案永遠都是絕對的否定。「玉兒,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跟她來往很密切?」戚老二收斂起那份懶散,看著韋寒的目光犀利而精明,在無形之中有些壓迫力,讓人生寒。
這丫頭與他八年前離別時一樣,都是當娘的人了,怎麼一點也沒長大,個子沒長,個性也依舊,相貌倒是越來越清麗了。「過來。」
「別吃,別吃,我這就出來。」戚瑯瑯揭開被子,露出顆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君潛睦,額頭上被撞出一個包,紅腫紅腫的,像一顆葡萄掛在她額際。
他暗中跟著下面的男人很久了,這次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藏身之處,沒料到小妹跟他在一起,一個激動,腳下沒注意,瓦片就踩裂了。
陰魂不散,這四個字在戚瑯瑯腦海中浮現,心里一陣憤憤,一把將遮住她視線的輕紗扯走。
啪!戚瑯瑯反手一把掌拍在君潛睦臉上。「說話就說話,你靠這麼近做什麼?我又不是耳聾,站遠遠的,我能听到。」
「事情辦得如何?」君潛睦目光落在懷中人兒的臉上,滿是溺愛,揚起一抹妖孽的笑,笑容里帶著幾許的苦澀與無奈。
不是要自己听懂他的話,而是要他听懂自己的話,戚老二目送他的背影,呆滯了半天才回神,不雅低叱。「靠!韋寒,你也不太近人情了。什麼人嘛?」
戚瑯瑯腦海里靈光一掃,頓時起了惡作劇,學著戚老二的輕佻的樣子,勾起小偷的下巴,笑得極其猥瑣。「長得還不錯,爺喜歡,小妞,別這樣嘛!笑一笑,來讓爺親一下。」
嘟起嘴,就要朝小偷的臉上親去,突然後脖上傳來一陣痛意,戚瑯瑯眼前一黑,暈倒那一刻,戚瑯瑯明白了,自己被偷襲了。
暈厥的小偷對自己被侵犯而毫無知覺,柔女敕的肌膚因身上醉漢粗野的動作,在堅硬的地上磨擦破皮。
「回太子,沒有。」侍衛們齊齊搖頭。
韋墨,君潛睦妖孽的面容布滿陰霾,眸中閃過一抹絕殺的殺意,孩子是她跟韋寒的羈絆,所以韋墨必須除去。
韋寒靜默了一會兒,接著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塵,緊抿著薄唇看著戚老二,眼神格外寒峭逼人。「所以呢?」
听到響聲,戚瑯瑯扭頭,就見剛剛她坐的地方,幾塊瓦片掉了下來,拍拍胸脯。「哇!還好我躲的快。」
支撐著床罩的竹子也在戚瑯瑯大力撞擊之下,散架了。
「閑事莫管。」君潛睦冷漠的掃了一眼那小偷,抱著戚瑯瑯縱身躍上圍牆,身影消失在巷子內。
「美人。」饞涎欲滴的盯著眼前這一幕,吞了吞口水,醉漢試圖搖了搖小偷,沒有醒來的跡象,環視下四周,沒人,這是上天給他丟的餡餅,豈能放過。
君潛睦身體一斜,俯在戚瑯瑯耳邊,以曖昧的語氣說道︰「我對留下來找你索要恩情更有興趣。」
「太子,這可怎麼辦?公主要是出了什麼事,奴婢怎麼向皇上跟娘娘交代。」女扮男裝跟著出來的宮女急得團團轉,都快哭了,她怎麼把公主給弄丟了。
「喂,老子不會飛啊!」高個子跳腳,突然想到什麼,人家輕功如此了得,武功一定很好,拍了拍胸膛,一臉的後害與慶幸,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料到那傻乎乎的一個人,居然會武功。
「啊。」戚瑯瑯尖叫了一聲,丟掉手中的東西,跟著小偷跑去。
「王。」巷子外,葉風見君潛睦懷中的人兒,微微蹙眉。
「是嗎?」戚老二挑眉,狐疑的看著兩人,巧遇誰會信?
「大膽,你敢輕薄本宮。」打不過人家,小偷只能拿出自己的身份。
「你能認識她,還是因我的關系。」韋寒冷眸掃了戚老二一眼,自然听懂他嘴里的「她」所指何人。
壓制住滿心的疑問,戚老二怕被逮到,縱身躍起,快速離去。
這次,君潛睦沒讓她得逞,縱容歸縱容,他又沒自虐癥,誰願意挨打,還是被打耳光如此窩囊又丟臉的事。
醉漢雖醉了,看到眼前這活色生香的一幕,猛眨了幾下眼楮,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丟掉手中的酒瓶,走近蹲在地上,伸出髒兮兮的手,模了模她的臉,那滑女敕的肌膚是如此真實。
「小偷。」
近八年了,他沒與四島任何人有聯系,自然不知她的情況。
「搶劫。」
兩抹身影在巷子亂躥,兩人的輕功不相伯仲,本來只是追逐,到後來變成較勁,直到夕陽西下,最後那小偷停了下來,一手扶著牆,一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
想要從四島平安來到陸地,除了四島的人,沒人知道路線,瑜瓊是老大的俘虜,老大不可能告訴她路線,所以有人暗中將她送到陸地,可那人是誰?若是四島里的人,純粹只是好善之心也就罷了,若是有心人,或是暗沙安排在島上的臥底,事情就麻煩了,四島會陷于困境。
高個子快速追上戚瑯瑯,站在她身邊,拿出一把匕首。
戚瑯瑯嘴角抽了抽,她怎麼感覺他在叫自己自投羅網啊?
戚瑯瑯突然伸出小手,覆蓋在君潛睦的額上,而君潛睦一愣,隨即心中一喜,握住戚瑯瑯的小手,覆蓋在他臉上,輕輕地磨蹭著。「小瑯兒,你記起我了。」
第一次被人襲胸,對方還坐在自己身上,一張俏麗的臉紅成跟蝦子似的,又羞又怒的瞪著戚瑯瑯。「敢輕薄本宮,本宮要讓皇父滅你九族。」
「要不要我再洗干淨點,自覺的爬到你嘴里?」戚瑯瑯沒好氣的問道,看著他的眼神極其不友善。
小偷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被戚瑯瑯扯開了一大半,露出胸前的一大片春光,綠色的抹胸若隱若現,十足的勾人魂魄。
戚瑯瑯想反駁,有些理虧,剛剛自己確實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到他懷里了,可這口氣,她還是咽不下。
「不還是吧?」戚瑯瑯突然將小偷撲倒,兩人沒有使用武力,而是像小孩子打架般,扭打在一團,抱在一起在地上滾,論蠻力,小偷不如戚瑯瑯,兩三下戚瑯瑯將小偷制服,坐在小偷身上,直接搜身。
娶了他們家小妹,小妹的老大就是你老大,小墨的大舅就是你老大,戚老二怒了,卻沒失去理智,這些話保留在肚子里。
「辦事,踫巧遇到當家。」玉兒簡潔的回答,也解釋了她跟韋寒只是巧遇。
「哇哇哇!寒,有奸情喔!」戚老二也不避嫌,咻的一下閃身到韋寒面前,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自命風流的拔了拔垂在肩上的發絲,邪魅一笑。「小姑娘,這里的壞人多,需要哥哥送你回家嗎?」
「是我拉得快吧?」听到戚瑯瑯慶幸的聲音,斂起殺意,君潛睦低眸看著懷中可愛的人兒糾正。
不過,他的小瑯兒真是越來越大膽,居然敢調戲人家姑娘。
「你不去追嗎?」戚瑯瑯凝望著君潛睦,人都挑釁在他家房頂了,居然還像無事人般,難道他都不在乎有人入侵他的地盤,在他地盤上撒野嗎?
「小瑯兒,你可真傷我心,這才幾年不見啊?你就將我拋諸腦後,並且還嫁人為妻,嫁人就算了,居然還為他生兒育女,你這般,置我于何地?」君潛睦捂住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戚老二本想跟上去看戲,可隨即一想,他去做什麼,那刁蠻公主,他是避而遠之。
「你們是要算命還是搶劫?若是算命,老夫就給你們算,若是搶劫,還不快去,那人就要走了。」算命先生指著轉身的戚瑯瑯。
戚老二對瑜瓊很上心,可以說是很特殊,戚老二是何許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對一個老鴇上心,其中之意,他不去深究,不代表他就看不懂。
「戚大哥。」女子轉身,一張俏麗的臉色頓時映入戚老二眼底,猛的一震。
「我只在乎一個人的現在與未來,值得栽培便留下,若是不值得,餓死與我何干。」韋寒手扶著額頭,停頓了下,接著又說道︰「我是商人,不是行善者。」
可當初瑜瓊傷得如此重,孩子怎麼可能還存活得下來,他們都認為瑜瓊死了,她不也活過來了嗎?還來到了陸地。
「我可是正經商人。」韋寒走了幾步,突然轉過身,看著戚老二清冷的眉梢帶著幾分譏誚。「你對瑜瓊如此上心,不會是愛屋及烏吧?」
「別看著我,你的寶貝跟銀票,我都沒偷。」小偷立刻警覺起來,做出迎戰的姿勢。
「出了事也是天老有眼,那刁蠻公主,在皇宮里欺負人就算了,跑來宮外欺負,她還真當公主的身份在哪兒都吃香喝辣。」戚老二邪魅的臉上滿是幸災樂禍,嘴角往上揚,魅力無邊,揮了揮手。「你們自己找,我去青樓見小翠,听說清風閣又來了一批美艷如花的姑娘,颯,你要跟著我去嗎?我請客。算了看你這樣也沒興趣,我自己去。」
「不是你,還有誰?沒跟著你跑之前,寶貝跟銀票都好好的在我身上,跟你跑之後就沒了,肯定是被你偷了。」戚瑯瑯指著小偷,上前一步,攤開手。「還來,不然我打你個落花流水。」
「小心。」君潛睦眼明手快,長臂一伸,將戚瑯瑯從床上拉了下來,緊抱在懷中,目光冷若冰霜的盯著房頂。
大街上,宇文颯看著跑來的幾名侍衛,一臉擔憂的問道︰「找到了嗎?」
「神算老伯,話不能這麼說,你想想,我們不搶也有人去搶,還不如我們去搶。」高個子擠開矮個子,坐到凳子上,伸出手。
笑容凝結在嘴角,君潛睦看著蠕動的被子,額前出現三條黑線,妖怪!虧她想得出來。「給我出來。」
戚瑯瑯是無心之言,可听在君潛睦耳里曖昧不已,狹長的鳳眸微一挑,妖嬈的臉上綻放著詭異而邪冶的笑。「若是如此,我不介意。」
「靠!去他大爺的,老子的銀子也敢騙,矮個,你去追那騙子,我去搶那傻子。」高個子也大怒,居然又被騙了,完全忘了,那銀子是他自願給人家的。
可戚瑯瑯是一般女子嗎?從小就在與他大同小異的極品男人中長大,她的那麼多哥哥,隨便拉出來一個,都美得掉渣,妖嬈的男人看多了,不免疫都難。
「可算是停下來了。」戚瑯瑯直接靠著牆滑坐在地,抬起手臂,用衣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突然瞄見手里什麼都沒有了。
「不出來,出來了你要吃我。」感覺到有人在拉扯她身上的被子,戚瑯瑯一個大力朝里面拱,砰!生生的撞上了硬梆梆的牆,又是一陣眩暈,不過這次有被子,又不是撞到同一個地方,因此沒有華麗麗的暈厥。
「你才耳聾。」戚瑯瑯揚起手,準備再次朝君潛睦的臉擊去,這張臉比她的還美,她嫉妒,所以想毀了,毀不了也要在他臉上留下瑕疵。
「靠!」高個子一聲低咒,跟著追了上去。「站住。」
「笨蛋,你有點良心好不好,爹娘是怎麼教你的,要尊老愛幼,人家都七八十歲的人了,出來擺攤給人算命,掙點銀子回去養家糊口容易嗎?你還威脅人家。」高個子又一巴掌打在矮個子後腦上,轉眼看著算命先生,掏出一錠銀子放在算命先生的桌面上。「神算老伯,給我倆兄弟算算,今天是不是要發一筆橫財。」
「本宮?這名字真難听。」在對方身上模幾下,並未找到什麼?戚瑯瑯又將手伸向小偷胸前,用力捏了捏,意識到什麼似的,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你是女的?」
本想了結了瑜瓊,省得夜長夢多,隨即一想,他殺了一個瑜瓊,就會有第二個,與其絞盡腦汁找另一個瑜瓊,不如維持現狀,沒少這個瑜瓊他們接觸,況且她還是玉兒的母親。
「你家里到底有幾兄弟?」韋寒有些理解戚老爹的懶散,如果是他,兒子多了,也會隨便給他們取名。
這男人,華美而矜貴,特別是他的眸光,如罌粟,如漩渦,皆致命。
「那是我家老三。」想到戚老三,戚老二就郁悶了,別人家里,哥哥欺負弟弟,到了他跟老三身上,都是老三欺負他,想想都有哭的沖動。
「喂,我告訴你,別得寸進尺。」橫豎都是死,戚瑯瑯抱著豁出去的決心,蹭的一下跳起身。
小偷無言問蒼天,那都是什麼邏輯?栽贓也不是這個栽贓法。
一會兒功夫,兩人傷痕累累的躺在地上。
戚瑯瑯跟高個子異口同聲的叫道,引來過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滾!」韋寒輪起拳頭,一拳擊向戚老二,還好他有先見之明,躲得夠快,不然門牙都掉了。
一把推開君潛睦,赤著腳站在地上,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房頂上的洞。「誰的輕功如此蹩腳啊?大白天的上房頂,還把瓦片給踩下來,你不知道下面有人嗎?若不是姑女乃女乃命大,砸倒了怎麼辦?你賠得起嗎?下次注意一點,不然姑女乃女乃殺了你全家。」
「有那麼激動人心嗎?」戚老二給韋寒一個鄙視的目光,接著又說道︰「我那個懶得教讓心寒的老爹,給我取名戚老二,上面肯定有戚老大。」
「無礙。」君潛睦眼中沒有一絲驚訝,戚家兄弟訓練出來的孩子,若能輕易除去,他們怎麼可能任由他們母子倆來陸地。「回去。」
「老大,那算命的是騙子。」矮個子轉頭瞄見算命先生跑路,停下腳步,拉著高個子大叫。
「公主突然興起想學學人家做小偷,後來被人發現,公主第一反應就是跑,兩個男子都追上去,有一個不會輕功,有一個會」宮女反抓住宇文颯的手。「太子,都這麼久了,公主不會出什麼事吧?」
「啊!好痛。」戚瑯瑯頓時頭暈目眩,抱著頭蹲子,嘴里直呼痛。
想到俘虜,戚老二忍不住多看了韋寒幾眼,還好當初他是落到小妹手中,不然不過,話又說回來,除了他們家迷糊的小妹,誰敢去招惹韋寒,所以說呢!一物降一物。
「戚大哥,玉兒還有事,先告辭。」戚老二突然出現,也讓玉兒猝不及防,他知道了什麼?應該沒有吧。
原以為要十年才能與她相見,豈料她居然來了陸地,若是為他而來,他會很高興,可她卻是為別人而來,還帶上與那人的孩子,八年前,她果然嫁給了失憶的韋寒,還為他生下個兒子。
「他是你老大,不是我老大,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他。」韋寒一字一字,吐字清楚。
到底是小妹降了韋寒,還是反過來,韋寒降了小妹,還真是耐人尋味。
「七年前,跟你長得一樣的那個人?」韋寒有些受寵若驚,認識戚老二七年了,這還是第一次他說起自己家人的事。
君潛睦模了模被戚瑯瑯煽痛的臉,卻沒有一絲怒意,她對自己做任何事,他都縱容。「你又沒說,我還以為你耳聾。」
戚老二翻身坐起,邪魅的目光染上錯愕,他居然問所以呢?「韋寒,你沒覺察到,我話中之意很明顯嗎?」
戚老二沉默,是因韋寒的關系,他才遇見瑜瓊,可只要瑜瓊是清風閣的老鴇,遇見她只是遲早的事。「寒,玉兒還小,別讓她接觸黑暗的一面。」
「你听懂了。」韋寒決然轉身,瀟灑的離去。
可此人,完全的陌生,並且保證另加肯定,絕對絕對沒見過。
「失敗。」葉風低下頭,有些無地自容。
「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報答。」君潛睦抓住她手腕的大手一滑,將她軟弱無骨的柔荑包裹在手心中。
戚瑯瑯一愣,那粗糙的繭磨擦著她的手背,那種感覺很陌生,沒有被韋寒握住時,那種興趣,怦然心動的感覺,試圖抽走,君潛睦卻不讓。「放開,女乃姑姑莫明其妙的被你偷襲,莫明其妙的被你帶到這鬼地方來,莫明其妙差點被你仇家用瓦片砸,莫明其妙」
戚瑯瑯一口氣,說了很多個莫明其妙,口水都說干了,偏偏听的人還用一臉陶醉的樣子看著她,讓戚瑯瑯很不爽。至于妖怪一事,也被她果斷的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