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寒停下腳步,原以為她急著上茅廁,豈料她是來出氣。听下人說母親去靜落苑,擔心她吃虧,立刻回靜落苑,看這情形,能讓她吃虧的人還沒出生。
容姑姑的武功不弱,如果只有戚瑯瑯一人,她肯定會還手,韋寒在後面,再怒的火焰也只能壓抑在心底,強忍著臉頰上的痛,那目光卻足以將戚瑯瑯萬箭穿心。
「再瞪,小心姑女乃女乃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戚瑯瑯伸出兩根手指微微彎曲,在容姑姑眼前挖了挖,嚇得容姑姑捂住老臉後退一步。「敢欺負姑女乃女乃的人,真當姑女乃女乃是病貓嗎?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改明兒你還不欺負到姑女乃女乃身上,找死。」
容姑姑咬著牙,憤恨的瞪著戚瑯瑯,她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在韋府幾十年,還沒人敢說她半句,今日居然被戚瑯瑯打,還打得如此慘,這股怨恨積蓄在心底,遲早有一天要找這小賤人加倍奉還。
當年她母親雖貴為郡主,照樣還不是被自己跟夫人將她除去,只是未料到,落海居然都不死,還生下這小賤人。做賊心虛,在她看來,戚瑯瑯是故意針對自己跟夫人,雲樂郡主肯定將當年的事告訴了這小賤人,不然她哪兒不去,偏偏來韋府跟夫人爭主母的位置。
「哼!」戚瑯瑯冷冷的哼了一聲,嘴角劃過詭異的陰笑,然後轉身剛走一步,突然一個回旋腿,接著兩聲驚慌的慘叫聲響徹雲霄,緊接著又是落水聲,最後一股糞臭味兒飄蕩在空氣中。
「好運氣,居然一腳雙人。」戚瑯瑯見一坨東西飛來,光速反應,立刻跳開,拍著胸口,訕訕道︰「好險,好險,差點被擊中。」
戚瑯瑯轉身,對上韋寒陰鷙的目光,如冰箭一樣射向她,暗叫不妙,阿奴相公怎麼會跟來?俗話說,兒時是娘最親,長大後成親是妻子最好,阿奴相公應該會偏袒自己。
可是這樣的情況,如果換成是小墨,敢有了媳婦忘了娘親,小墨是她的兒子,打會心痛,殺會心碎,最好的辦法就是塞回肚子重新生過。
戚瑯瑯朝韋寒眯眼一笑,若無其事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走向他。「相公,正午太陽毒辣,中暑的機率頗高,幻覺也比較多,午休夢游就跟夜間起來尿急一樣,無奈又必須,所以請自動忽略剛剛一幕,當成幻覺,就當自己在夢游,謝謝合作,相公,我愛你,就像蒼蠅愛便便一樣愛你,好了,相公,你可以乖乖回去接著午休了。」
「哈哈哈。」一聲清朗的狂笑聲從韋寒身後傳來,宇文焰闊步走近,剛剛那一幕,他可是盡收眼底,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想必有史以來雲芷荷是第一次被人踢下茅坑,雖說是間接,不過也叫人痛快。「瑯瑯,厲害,這招一腳雙人可否教教為舅。」
戚瑯瑯危險地眯起眼楮,越過韋寒給宇文焰一個怒瞪,這個陰魂不散又該死的家伙,怎麼還活著?見宇文焰一來手就搭在韋寒肩上,戚瑯瑯立刻警惕起來,他們叔佷兩該不會和好如初了。真不是個好現象!
「舅舅,你老也來上茅廁嗎?真巧喔。」心里雖不痛快,有韋寒在,戚瑯瑯對宇文焰笑得大方又尊敬,朝他友善的揮了揮手。「剛剛我好像看見有兩人掉進茅坑里了,你老來得正好,快快展露你英雄本色吧!」
「乖佷女啊!為舅雖算不上小人,但也絕對不敢自居英雄,不落井下石冷眼旁觀就已經不錯了。雪中送炭?開玩笑,這麼冷的天,自己用都不夠,還送給別人,門都沒有。」宇文焰精致的臉上帶著笑,沉磁的聲音宛若琴聲般悅耳動听,看向茅廁目光卻帶著陰森的寒栗氣息。
戚瑯瑯斜眼望著刺眼的陽光,抬手抹一把額頭上溢出的汗。這麼冷的天?這天冷嗎?這天冷嗎?
「救命,救命」
韋寒斜睨一眼宇文焰,揮開他搭在肩上的手,剛邁開一步,宇文焰在他身後一點,韋寒立刻停下腳步,冷厲如霜的俊臉瞬間緊繃著,漆黑如夜空般的深邃看向宇文焰,射出攝人寒茫,而宇文焰對他無辜的聳聳肩。
茅坑不深,淹不死人,卻絕對能讓兩人爬不起來,容姑姑雖有武功,戚瑯瑯那一腳踢得不輕。
「沒門,你就辛苦點開道窗戶唄。」戚瑯瑯看出端倪,卻裝傻繼續和宇文焰哈巴,她跟宇文焰沒什麼共識,討厭雲芷荷是例外。
站著太累,最後兩人索性盤腿落坐在地,背靠背,很舒適,天南海北亂哈啦一通,直到一個時辰後,春曉跟曉風見戚瑯瑯這麼久都沒回來,擔心她吃虧,跑來察看,戚瑯瑯跟宇文焰這才良心大發,達成共識將茅坑里的兩人救起來。
大堂。
韋戰雄高坐于堂,雲芷荷跪在地上,哭訴要韋戰雄做主,臉色蒼白而憔悴,頭發蓬亂,衣衫也有些凌亂,哽咽的聲音透著無限的哀婉痛心。「爹,你一定要為媳婦兒做主,瑯瑯她嗚嗚嗚道經孝道,就算她是主母,身份高貴,我畢竟是她婆婆,再不待見我,也不至于把我踢進茅坑里,我跟小容叫救命,嗓子都快叫啞了,他們明明就在上面談天說地,就是不向我跟小容伸出援手。」
「你兒子也在上面,他不也沒伸出援手?」宇文焰坐在椅子上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
「你」雲芷荷憤恨的瞪一眼宇文焰,見沉默不語的韋寒,用錦帕哀吼。「嗚嗚嗚,我的命真苦,兒子啊!嗚嗚嗚,我不活了啊!」
余光透著錦帕見沒人理會,雲芷荷眼眸陰冷而猙獰,雙手緊緊地攥著錦帕,一咬牙站起身朝旁邊的柱子撞去,卻被容姑姑拉住。「夫人,您別這樣,冷靜一點,請您一定要冷靜。」
己到然無。韋千凡冷哼一聲,看不下去,甩袖直接走人。
雲芷荷一愣,憤憤的瞪著韋千凡的背影,他居然敢離開?不為自己說話就算了,他居然敢在這個時候離開,陰戾的恨意浮上眼角。「小容,別拉著我,讓我死了算了,兒媳婦要殺我,兒子恨我,丈夫又這般,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天啊!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你要這樣懲罰我。」
雲芷荷捶著胸口,兩主僕抱在一起痛哭。
「瑯瑯。」韋戰雄頭痛了,希望戚瑯瑯能說句話撇清,偏偏她站在一旁,低著頭攪著手指,置身事外。
戚瑯瑯抬頭望著對她笑得慈祥的老人,似乎再沉默下去很沒天理,抿了抿唇開口。「爺爺」
「怎麼?想利用主母的身份抵賴嗎?」戚瑯瑯一開口,雲芷荷立刻打斷,她心里清楚,韋戰雄想要偏袒戚瑯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絕不饒人。倘若不是看在你是相公母親的份上,姑且不說你上靜落苑欺負我的人,就憑你罵我那些話,足以將你碎尸萬段。別說你不是被我踢下茅廁,就算真踢了,你能奈我何?別說你嗓子喊啞,就是喊破也不會向你伸出援手,我踢你下去,又拉你起來,那我踢你下去做什麼?」戚瑯瑯神色突然變得冷然,看著雲芷荷的眼神犀利而決絕。
韋寒跟宇文焰同時一愣,這樣的戚瑯瑯是他們不曾見過的,就連上次宇文焰告訴她,小墨在他手上,威脅她陪自己,也不曾有過這樣的眼神,思忖著,雲芷荷到底怎麼罵她了?
懼意由心而生,雲芷荷卻依舊強裝鎮定,扮可憐,心里卻在暗罵,該死的賤丫頭,居然比她母親更聰穎,知道告狀。韋戰雄偏袒她的心很明顯,若是听了自己罵她的那番話,自己不僅討不到好,還弄巧成拙。
暗自後悔,都怪自己罵得太順口,戚瑯瑯又低著頭給她錯覺,才罵她發泄。
「你少含血噴人,我什麼時候罵過你,好心去靜落苑看你,不領請就算了,還拿過了七夜的茶來招待,讓我」後面的話,雲芷荷沒說出口。
「過了七夜的茶,哼!你真當我靜落苑的人吃白飯的嗎?給自己的主子喝過夜茶,還是你覺得我故意用茶招待客人,你來我靜落苑,我還在床上睡覺,有分身之術給你準備過夜茶嗎?」戚瑯瑯的話讓雲芷荷啞口無言。
韋寒等人汗!這是說過夜茶的事嗎?
戚瑯瑯走向韋寒,從他手中奪走放在唇邊準備飲的茶,毫不客氣飲盡便將空茶杯還給韋寒,抹了一把嘴。「雲芷荷,我要知道,你所說的,下等人有著富貴人的命,那從骨子里透滲出來的卑賤,不會因為身份的高貴而減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雲芷荷一抖,當著韋戰雄的面,她不敢反駁戚瑯瑯的話。
韋寒等人了然,宇文焰掃了一眼雲芷荷,悠哉的說道︰「她若是下等人,那些金枝玉葉的公主都只能算是糞土了,而你這個知府的女兒,連糞土都不如,這句話你用來罵她,我看用在你自己身上更貼近。」
雲芷荷蒼白的臉上布滿了陰霾,眸光變的陰戾,如果韋戰雄不在場,定要好好的回擊他,他一個母親用卑劣的手段得來的兒子,有什麼資格開口。
宇文焰自然猜到她心中所想,眼底劃過不屑與譏誚,接著又說道︰「你當年嫁給韋千凡,圖得是主母的位置,韋家的錢財,而她嫁給韋寒,只圖韋寒這個人,說實話,韋家的家財未必勝得過戚家。瑯瑯嫁給韋寒,絕非高攀,相反,我還覺得韋寒根本沒資格娶她。」
「你這個卑賤的野種,有什麼資格說話。」雲芷荷怒了,無視韋戰雄的存在,朝宇文焰吼去,本以為可以見到宇文焰無地自容,卻不料,宇文焰只是清潤一笑,笑容里是極度的嘲諷之意,更讓雲芷荷怒不可遏,理智焚燒殆盡。
「說到野種這兩個字,很有商酌。」宇文焰修長的手在桌面上敲打,目光卻玩味的看向韋寒。「韋寒,听說你有兩次機會與韋千凡滴血驗親,卻都被同一個人阻止,真叫人匪夷所思啊!」
搭著椅子扶手的手死死的捏著,韋寒陰沉著臉,目光冷冷的掠過宇文焰,抿唇不語。
雲芷荷臉色大變,眸中難掩驚恐,渾身顫抖,若不是容姑姑扶著她,肯定站不住。他知道什麼?不可能,這件事除了自己與那人,不可能有第二人知曉。想到宇文焰是那個人的義子,雲芷荷猶豫了,害怕了,畏懼的眸光中隱隱間存了幾分嗜血。
「你們眼底還有沒有我?」韋戰雄厲聲一吼,野種是個「敏感」的話題,他人老,威懾還是十足,宇文焰撇開目光,雲芷荷低頭,韋寒依舊保持緘默,戚瑯瑯聳聳肩表示她的無辜。
「此事就此作罷,你們該干嘛,干嘛去。」良久,韋戰雄緩和了下語氣開口。
「爹。」雲芷荷擺明不依,這是兩碼事,自然不會就此作罷。
「你還想怎樣?還不嫌丟臉嗎?」韋戰雄銳利的眼光嚴厲的射向雲芷荷,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打著。
「我」面對韋戰雄的厲聲質問,雲芷荷不敢違抗他老人家的意。
「爺爺。」戚瑯瑯突然開口,卸下往日的懶散與迷糊,表情嚴肅認真,目光更是犀銳無比。「除去她罵我是攀龍附鳳的賤人,不與之計較,我嚴重懷疑,當年我娘親,雲樂郡主落海與她有關。」
聞言,雲芷荷目瞪口呆,容姑姑震驚慌亂。
韋戰雄渾濁而犀利的目光掃過兩人,落到戚瑯瑯身上,見她一副秋後算賬的樣子,韋戰雄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他心里清楚,戚家兄弟不可能無緣無故來陸地,也更清楚他們的能力,救走小琰跟小墨,還斬下小杜的頭顱送給他,就深知他們清楚當年的事。
「戚瑯瑯,你少栽贓嫁禍,我與雲樂情同親姐妹,她當年落海是意外,我雖在場卻與我無關。」雲芷荷壓制住心頭的畏懼,讓自己表現的無辜。uqzh。
戚瑯瑯黛眉一挑,看向宇文焰問道︰「她說與她無關,你信嗎?」
她沒直接問韋寒,戚瑯瑯雖沒心沒肺,卻是明白人,雲芷荷無論有多令人厭惡,她是韋寒的母親,這點無法否決,所以她不想將韋寒扯進來,一人是妻子,一人是娘親,偏幫誰都是錯。
戚瑯瑯的貼心韋寒看在眼底,明白在心底,既然她不願意自己扯進來,就保護靜默。
「既然在場,就難逃責任。」宇文焰掃了一眼雲芷荷,借刀殺人可是她的專長。
「怎麼辦?連一個外人都不相信你所說的話。」食指在臉頰上輕刮著,戚瑯瑯一臉糾結的看著雲芷荷。
「公道自在人心,我沒做過的事,不怕你們栽贓嫁禍。」雲芷荷撇開目光,當年知曉這件事的人都被她滅口了,小容是知情者,也是參與者,自是不會出賣她,就算雲樂將當年自己將她推下海的事告訴這小賤人,如今雲樂死了,死無對證,無憑無據,這小賤人能奈她何?
「公道自在人心?哼!你這個老女人居然有臉大言不慚的說這句話,我看你應該天打雷劈。」戚老五第一個沖進來,看著雲芷荷鄙夷的目光里滿是暴怒,若不是娘親不讓他們為她報仇,這老女人早就去為娘親陪葬了。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敢闖韋府。」雲芷荷一見戚老五大怒,不知為何,她就感覺到此人知曉當年的事。
「我是誰?你也配問。」戚老五俊美得沒有半點瑕疵的臉上滿是狂狷,輕蔑的目光上下將雲芷荷打量了一遍。「韋千凡當年是什麼眼光,居然看上像你這種又老又丑,還不修邊幅的老女人,就你這樣的大嬸,搶回去刷馬桶都覺得侮辱我家的馬桶。」
戚家的人都有一記專長,相當的毒舌。
雲芷荷氣得鼻子都歪了,她也清楚現在的自己很糟糠,這還不是為了指控戚瑯瑯,故意弄成這樣博取同情,原以為只有自己人能見到,卻不料會突然跑進來一個陌生人。
「呀!我怎麼聞到空氣中飄浮著一股糞便味兒,老四,是我的嗅覺比別人敏感,還是你今天上茅廁沒拿手紙?」戚老三斜倚在門框上,紅衣黑發,絕代風華的臉泛起淡淡的笑意,妖魅而清透的雙眸波光瀲灩,像極了不沾塵世的仙嫡。
「老三,唉!人無完人,你有比別人敏銳的嗅覺,耳力卻不怎麼靠譜,沒听見老大嬸先前的話嗎?我們家小妹將人家踢下茅坑,還不伸出援手相助。」戚老四走了進來,溫潤的聲音如清風拂過,話里充滿了濃濃的諷刺。
「小妹,干得漂亮。」戚老二難得沒瞎起哄,只朝戚瑯瑯豎起拇指,熟門熟路的朝他往常愛坐的椅子走去。
「老二,他們是誰?」雲芷荷識人的眼力也很毒,見這三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便知絕非泛泛之輩。特別是戚老三有一張同戚老二一樣的臉,戚老二死而復活,她也從下人口中听到,這三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們似乎對雲樂的事很上心。
「伯」
「戚老二。」三道聲音同時響起,不高亢,音調維持平靜的調上,卻讓戚老二瞬間警覺起來,一股陰寒的冷意從腳底板直躥腦門兒。
「抱歉,抱歉,純屬習慣,你們也要理解一下,我臥底這麼多年,入鄉隨俗才能掩飾好身份,哪像你們,留在島上,吃香喝辣,我在這大陸地,勞心勞肺,還」
「好漢都不提當年勇,那麼一丟丟的功勞好意思拿出來擺譜,你有臉說,我們還沒臉听。」戚老五一把將戚老二拎起來,一坐在椅子上。
「戚老五,做人要厚道。」戚老二微眯著鳳眸,這小子居然敢搶他的椅子,還像拎小雞似的將他丟開,他可是排行老二,除了老大,他最大,這小子居然以下犯上,雖然是他經常做的事,但至少在外面別那麼猖狂,給他留點面子不會嗎?
「怎麼?想單挑。」戚老五蹭的一下跳起來,火爆十足。
「不想。」戚老二想也未想立刻拒絕,與老五單挑純屬找揍,模了模鼻子,轉身找了一張離戚老五遠一點的空椅子落坐。
雲芷荷心都糾了起來,又怒又擔憂,這幾人到底是誰?未經通傳就闖進來,爹還坐視不理,難道爹認識他們。
轉頭看著一臉淡然的韋戰雄。「爹,他們是誰?這可是大堂,未經通傳」
「雲樂的兒子們。」韋戰雄打斷雲芷荷的話,看著雲樂這幾個出色的兒子們,思緒瞬間飛揚起來,若當年的事沒發生,若他沒偏心,若他小杜娶了雲樂,雲樂這麼能生,韋家一脈單傳的詛咒肯定破解,這些卓絕的兒子們就是他的孫子,也就用不著羨慕老不休了。
「什麼?」雲芷荷目瞪口呆,震驚不已,他們都是雲樂的兒子,怎麼可能?戚瑯瑯就已經難對付了,再跑出來這麼多兒子,雲芷荷原本蒼白的臉色愈加慘白。
與戚家兄弟一起出發的宇文青,這才姍姍來遲,听戚家兄弟說過當年的真相,宇文青一進來,失望悲痛夾著懊悔的目光幾乎要將雲芷荷凌遲,想到戚家兄弟說雲樂不僅不恨她,反而感激她,沒有她的無情毒辣,她就不可能與戚家兄弟的爹相遇,更不可能生下這幾個人中龍鳳的孩子,怒火瞬間減退。
「哼!」重重的哼了一聲,宇文青走到韋戰雄旁邊的位置,端起韋戰雄面前還未動過的一杯茶,仰頭一飲而盡。見韋戰雄目光還鎖定在戚家兄弟身上,流露出來羨慕又貪婪的光芒,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面上。「老不死,你給我回魂,他們都是雲樂送給我的驚喜,與你半毛關系也沒有,你的孫子在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