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墓園。
君潛睦穩落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墳墓前,熟門熟路的轉動放在墓碑那精致的小金獅子,一聲響動,墓碑移開,君潛睦邁步走光亮通明的墓穴。
整個墓穴,只能用一字來形容,絕!
無論是牆壁上的雕刻,還是擺設,或是陪葬物奢華至極。
水晶棺材,旁邊長著各式各樣的花,都是名貴品種,在外面見不到,在那些繽紛嬌艷的花兒襯托之下,水晶棺材更是奪目。
棺材里躺著一名,四十不足,三十有余的美婦,相貌與戚瑯瑯一樣,緊閉著雙眸,臉上掛著恬靜的笑容,身穿藍色衣裙,放在月復部的手里捧著一顆藍色水晶球,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芒,極致的妖艷。
「外婆跟娘親真的長得很像。」小墨趴在棺材邊緣,語氣平靜淡然。「藍焰淚,雖不及四島震島之寶,烈焰之光,卻也是東島」
「韋墨,不可否認,你很精明,但是現在你已經取下烈焰之光,不出半個時辰,北島將會下沉,你確定不逃?」君潛睦打斷小墨的話,危險的眯著雙眸,神情卻是掩飾不了的慌亂。
小墨掃了他一眼,自顧自顧的說道︰「傳說,四顆烈焰之光聚齊,可以讓人起死回生,青春永駐。君潛睦,你確定要打破自然規律,讓四島消失滅跡,只為換外婆重生?」
「我已經這麼做了。」君潛睦雙手環胸,他不敢靠近小墨,他怕小墨拿走雲樂捧在手中的藍焰淚。
「打著毀婚之恨,奪妻之仇的旗號攻北島,君潛睦,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真正愛過娘親?裝得如此深情,真令人惡心。」想到死了的二舅,想到生死不明的四舅,小墨放在棺邊緣的小手緊縮。
「有。」君潛睦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沒有。」小墨失控吼出聲。
「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執著,作出瘋狂的決定,毀一島成全他們,如果你娘親肯答應與我成親,這一切將不會發生,我會放下對雲樂的愛,專一愛她一人。」君潛睦語氣平靜如水,神情淡漠如冰。
「君潛睦,敢作敢當,別為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別將所有的罪名都往娘親跟爹爹身上扣。娘親五歲那年,是你安排娘親與爹爹相識,其中還安插了一個韋嫣,地牢里的環境那麼惡劣,被關在里面的那些孩子,瘋狂折磨,有些承受不住,不是自殺,就是慘死,娘親只有五歲,爹爹也不過十多歲,在地牢里身心都受到折磨,就算他們堅強,成為彼此的支柱。」
「韋嫣呢?弱不禁風,怯懦如她,居然也活了下來,是命大?還是奇跡?都不是,是人為?韋嫣就是你放在爹爹身邊的棋子。君潛睦,你每一步都算得滴水不漏。」
「那年也是你故意讓爹爹跟娘親重逢,茫茫大海,如果不是你設計在先,若不是小跟班指引,他們怎麼可能相重逢?我不相信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人為安排,小跟班是你的人,娘親又是你的未婚妻,他能不阻止爹爹跟娘親嗎?小跟班鐘情的是三舅,搶個劫,還隨身帶著媚藥,可笑。」小墨幼稚的臉上有著同韋寒一樣的冷酷睿智。
君潛睦冷邪的眸中閃過一抹驚訝,完全沒料到小墨會將當年的事分析的淋灕盡致,是真的只是單憑他的睿智,小跟班暴露的身份分析出來,還是有人出賣了自己。
當年的布局,可畏是滴水不漏,能僅憑小跟班是他的人而洞察一切,韋墨到底精明到何種程度,他真只是不足八歲的孩子嗎?
小墨接著說道︰「當娘親執意要嫁給爹爹,你心里不平衡了,想要阻止了,一面是你醞釀已久的計劃,一面是你對娘親理不清的情愫,你是離開了,卻讓小跟班收服爹爹,不為你所用,殺之而後快。」
「繼續。」君潛睦眼底掠過一絲薄涼的笑意,陰森異常。
「我跟小瑩還真要感謝你的用心良苦,否則我們根本不存在。」不是譏諷,真心感謝,沒有君潛睦的計謀,一個在北島,一個在陸地,兩人怎麼可能有交集。
君潛睦優美的唇角抽搐了一下,諷刺道︰「把自己的未婚妻往其他男人懷里推,我傻嗎?」
小墨抬眸,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是傻,你是精明。你是娘親的師傅,你了解她,一旦認定,那便是絕對,寧死不屈。你也了解戚家每一個人,只要是娘親不願意的事,他們都不會逼著她去做,婚約是你與外公達成的協議,當年你也是認真的,不能與外婆共結連理,娶她的女兒,那層關系也更近一步。」
「而誰也沒料到,外婆連著生了四個孩子都是兒子,最後一個才是女兒,外婆卻因難產而死。而你卻因外婆的死,那未殆盡的感情更是燃燒起希望,所以你才好心的將藍焰淚給外公,保住外婆的尸體,外公以為你只是單純的想要保護外婆的尸體,不讓其腐爛,不讓尸蟲啃蝕,而你真正目的是想要外婆重生。」
「外婆死後五年,你挑起四島戰爭,你高估東島的勢力,低估其他三島的勢力,你利用娘親讓外公離島,利用大舅母跟她月復中孩子的死,讓大舅一蹶不振,可你卻萬萬沒料到,北島即便沒有外公和大舅,四個舅舅依舊能肩扛重任,也讓你認識到戚家人的強勢,所以你出面化解戰爭,重新布局,重新運籌帷幄,準備各各擊破,你先拿北島開刀。」
小墨抬眸看了沉默的君潛睦一眼,接著又道︰「你讓島主篡位,誤導外公以為你死了,讓外公毫無壓力的同意娘親跟爹爹的婚事,又加上娘親懷有我們,外公不會派人調查你是真死,還是假死。」
「幾年後,你猶豫了,在外婆與娘親之間難以抉擇,還有就是,得不到,你更想要,外婆不愛你,娘親也不愛你,自尊心受到創傷,所以你想得到娘親,可惜晚了,這是你自己釀成的苦果,娘親與爹爹越是相愛,你越嫉妒,是你用一根紅線將遙遠的兩人綁在一起。」
「你有能力將娘親禁錮在自己身邊,你卻沒有,因為你在認清對娘親的感情時,也放不下對外婆的那段感情。你不強迫娘親,明知娘親的選擇,你還是將選擇權交給娘親。君潛睦,你太貪心了,你想擁有兩段感情,貪心不足蛇吞象。」牆字致放。
「我姐心思玲瓏,眼楮很毒,小跟班身份暴露,她就洞察一切,將當年的事分析一遍,所以一月前她暗中將北島百姓疏散去其他島嶼。你高瞻遠矚,我姐也懂得未雨綢繆。這一仗,北島毀了,表面看起來是你贏,實則是我們戚家人贏了。」
「說白了,你嫌外婆老,不看年齡,內功不散,你看起來永遠二十左右,而外婆三十八,即便重生,青春永駐,她還是在三十八的階段,而娘親卻只有二十四」
「荒謬,我對雲樂的愛始終不渝,豈會在乎你故意試探我?」君潛睦目光一寒,散發出駭人的危險氣息。
小墨優雅一笑,黑眸里卻散發出冷冽的精芒。「知道我和姐為什麼瞞著外公他們嗎?他們甚至不知我們要毀了北島,與你共歸于盡。」
「我不配讓你們戚家所有人陪葬。」君潛睦一臉不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還覺得他們戚家人不配給自己陪葬,再說,他君潛睦豈會死。
「我突然發覺,你還有可取之處,有自知之明。」小墨的話一落,墓穴一陣晃動。
「哼!」君潛睦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韋墨,我承認,我低估了你們姐弟兩的睿智精明,可這又能怎樣?如今北島毀了,戚家人死的死,傷的傷,縱使我不對他們趕盡殺絕,你確定他們會活得比以前更好嗎?不會,尤其是你娘親,這次攻北島,我是打著她毀婚的旗號,北島毀是因她,那麼多人的死也是因她,她哥哥嫂嫂們的死還是因她,就為了她的幸福,犧牲所有人的幸福,甚至是生命,她會毫無壓力,依舊跟韋寒活得瀟灑幸福嗎?不會,她會愧疚,她會自責,直至生命結束。」
小墨沉默,想到二舅,想到娘親,壓抑在心底的擔憂愈加濃烈。
他跟小瑩思緒再成熟,畢竟年齡小,經驗不足,再怎麼布局也會有漏洞,顧慮太多。而君潛睦沒有家人,他根本不懂親情,一旦發狠,三島聯盟齊攻東島都沒勝算把握,他跟小瑩測算過,最後放棄三島聯盟的想法,滅不了君潛睦,沒準還弄巧成拙,給他順理成章滅三島的機會,所以姐才選擇北島首當其沖,人家君潛睦的第一目標也是北島。
不敢讓戚家人知曉,除了怕打草驚蛇,還擔心外公。君潛睦沖冠一怒為紅顏,有誰知道那紅顏是死去的人。
毀婚之恨,奪妻之仇,這理由無懈可擊,以至于瞞天過海。
他跟小瑩分析推測,最後目標落到外婆身上,如果不是君潛睦真來戚家墓園,那些分析推測就不成立,可惜,君潛睦真來了。
小墨垂眸,看著自家外婆,如果外婆在天有靈,知道自己死了還帶來災難,不知作何感想?
君潛睦眸光掠過小墨,落到雲樂身上,溫和似水,薄唇里吐出的話卻犀利無比。「一段感情背負太多壓力,太多愧疚滲入,想要真正幸福,除非她不愛北島,不愛戚家人,可惜,她很愛北島,很愛戚家人,尤其是戚老二和戚老四,你說得對,我是很了解她,正因如此,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他們。若非我對戚老三跟戚老五放水,他們會逃月兌。哼!還有你那外公跟管家混進我軍中,我豈會不知。」
「為什麼?」沒有歇斯底里的吼,小墨平靜的問道。
君潛睦冷邪一笑。「因為戚家人全死了,她會崩潰,甚至是追隨而去,有時候活著遠遠比死更痛苦一百倍,我要她活著,好好的活著,承受無境痛苦愧疚的折磨,我要讓她知道,這就是執意選擇韋寒的代價。得不到,我不會毀掉,我要讓她活在煎熬里。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對戚家剩下的人窮追不舍,趕盡殺絕。」
小墨蹙眉,卻不語。這人瘋狂到無藥可救了,被他愛上的人太悲哀,偏偏他愛的人,是外婆跟娘親。
造孽啊!小墨暗忖,曾外公年輕時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以至于報復在他的女兒和外孫女身上。
「留下烈焰之光,我放你走。」君潛睦的聲音平靜無波,聲線卻冷了三分。
小墨目光一沉,握住烈焰之光的手一緊,北島的烈焰之光一旦落入君潛睦手中,其他兩島也會成為第二個北島,東島攻北島重創,以君潛睦的能力,養精蓄銳幾年,西南兩島聯合起來也必定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君潛睦,大舅死在你手下,二舅四舅也因你而死,外婆若真重生,知道這一切,不會殺了你為自己的兒子們報仇雪恨嗎?毀了四島,只換她重生,你讓她情何以堪?姑且不說其他三島,外婆生前最喜歡北島的生活,她的家園,她的親人,都因你而」
「在她重生之前,我會為她再建四島。」君潛睦打斷小墨的話。
小墨眸中閃過一絲驚愕,不是重建,而是再建,君潛睦啊君潛睦,你真是高瞻遠矚。「物是人非,君潛睦,你的執迷不悟,只會換來重叛親離,不,不是重叛親離,你根本沒有親人。外婆不愛你,不是沒道理,你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君潛睦,你會得到報應。」
君潛睦目光陡然沉下幾分,寒涼布滿雙眸,不屑冷哼。
「留下烈焰之光,我放你走。」君潛睦又重復了一遍,話一落,門口傳來轟的一聲悶響。
小墨揚起嘴角。「千斤頂關閉了,你我只能困死在這里。」
「哼!」君潛睦冷哼一聲,區區墓穴豈困得住他。
小墨無視,趴在棺材邊,伸手模著雲樂手中的藍焰淚,散發出的溫度是人體正常溫度,怪不得能保護尸體不受損,若不是知道躺在這里的外婆死了二十多年,小墨還真以為她只是睡著。
臉色紅潤,一點也不見死人的蒼白,真不愧是東島與烈焰之光齊名的藍焰淚,果真有再生功效。
可惜,只能保護外婆的尸體,並不能讓她重生。
「你說我將她手中的藍焰淚拿走會如何?」小墨抬頭,笑著問君潛睦。
藍焰淚一離手,尸體便毀,君潛睦心一驚,手心里都溢出汗,壓抑著殺人的沖動,強裝平靜的說道︰「你不會。」
「錯,我會。」小墨很肯定。
「她是你外婆。」君潛睦咬牙瞪著小墨。
「相信我,外婆寧可尸體被毀,也不願重生。」
「韋墨,你若敢拿走藍焰淚,我會讓戚家所有人為她陪葬。」低沉的嗓音宛如最冷的玄鐵,眸中一片冰寒,似乎都能殺人于無形之。
戚家人所有人陪葬
小墨的手僵硬住,如果此刻姐在,她會如何?執意拿走藍焰淚,置戚家人的生死于不顧,可若是不拿走藍焰淚
小墨看著長相跟娘親一樣的外婆,拿不定主意,他怕墓穴困不住君潛睦,不敢拿戚家人的生死冒險。
君潛睦想殺戚家人很容易,他沒趕盡殺絕,除了滿足變態的想法,多半還是看在外婆面子上,他怕外婆重生,萬一知道戚家人都死在他手上,其結果可想而知。
換言之,外婆的尸體是戚家人的護身符。
兩人僵持時,千斤頂啟動,小墨蹙眉,外面居然還有人,是誰?姐嗎?
三個月後,藥谷,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四季如春。
進谷的地形險峻,武功弱或是膽小之人根本不敢進來,有很多人為求醫,卻翻不過那險峻的山崖,結果掉下懸崖,生死不明。
險象環生後就是另一番天地,樹木成陰,溪水蜿蜒,澄澈見底,奇山異石堆積,賞心悅目。
沒有北島的藍天碧海,給人海闊天空之感,卻是春意盎然,美麗靜謐。
藥谷沒有戚家的奢華,幽雅卻不失氣派。
山洞中,水霧繚繞,藥味襲人,溫泉里水面上飄著各色的名貴草藥。韋寒雙目緊閉,坐在其中,水霧的蒸氣下。
「小妹」
「老三,別趕我走,我想陪他。」戚瑯瑯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听不出任何傷悲,水底握住韋寒的手卻緊了幾分。
戚老三看著戚瑯瑯白皙玉手,因在水里泡太久都起皺了,心痛無比,抿了抿唇卻沒說話,將最後一味藥灑進水里,坐在戚瑯瑯旁邊。
他不會用藥,冷爹要去采藥,冷逆徑又要去接一個人,說只要這人一來,韋寒就可以不用泡在溫泉里了,草藥依次放好,他只需按時灑里水里便可。
「老三,他會醒過來嗎?」良久,戚瑯瑯開口問,都泡了這麼久的藥,皮膚都泡壞了,卻仍然沒醒來的跡象。
北島毀了,老大老二老四沒了,三個孩子又下落不明,他再出事,戚瑯瑯真怕自己會堅持不到月復中的孩子出生。
「會。」戚老三肯定的回答,心里卻沒底,他是束手無策,如果不是藥谷的藥齊全,用藥維持著韋寒若有若無的呼吸,幾乎是判定死亡。
「我相信你。」戚瑯瑯微微一笑,笑容卻不達眼底。
戚老三心里一沉,小妹的信任對他來說太沉重,他還真怕辜負了她的信任,拍著胸脯保證韋寒一定沒事,卻無法還她一個健康的韋寒。「傻瓜,別笑得這麼悲觀,一切都會好起來。」
戚瑯瑯一愣,垂眸,鼻子酸痛不已,視線模糊,一切都會好起來,真會好起來嗎?老大他們會死而復活嗎?
就為了她的幸福,死了那麼多人,北島也毀了,老大他們也沒了,相公昏迷不醒,小瑩小墨是她的孩子,可小琰呢?她要如何向他的父母交代。
「老三,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聲音哽咽,有幾分悲傷,幾分悵惘,卻沒有後悔。
戚老三目光一閃,嘆口氣,伸手攬過她的肩。「後悔了?」
戚瑯瑯搖頭,順勢將頭靠在戚老三肩上。
「既然如此,就別再胡思亂想,我們戚家人做事本就不顧後果,況且發生的事,我們誰也改變不了,北島是毀了,我們誰也沒見到他們的尸體,為什麼要悲觀的認定他們都死了?小妹,你現在什麼也別想,只需要等韋寒醒來,跟月復中的寶寶出生,孩子六個月了,你若整天還是胡思亂想,估計會生出一個憂郁寶寶。」
同樣的話,戚老三對她說了無數次,效果卻不佳,他也不指望老五會安慰人,老爹更不可能,他還需要人安慰。
老五也不敢動用他的情報找人,怕給藥谷帶來災難,北島是他們的,他們的地盤,他們做主,可藥谷不是。如今的他們,等于是喪家之犬,藥谷收留他們,不能再毀了這里。
戚瑯瑯的心動蕩著,她現在就靠胡思亂想打發時間,若不能胡思亂想,她還真不知道等待的日子怎麼過。
另一只手落在隆起的月復部,吸了吸鼻,問道︰「老爹呢?」
戚瑯瑯也很擔心老爹,听到小瑩開啟自毀機關,老爹第一反應就是回北島,娘的尸體還在北島,跑出來時,他以為還有回去的機會,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誰知小瑩毀了北島。
老爹來藥谷是冷逆徑給他下藥,一路昏昏沉沉,到了藥谷,吵著要回北島,折騰得人家藥谷雞犬不寧,估計冷爹都恨不得宰了老爹。
「放心,有小楚在,已經消停了。」想到小家伙,戚老三忍不住揚起嘴角,他是老四跟心穆留下來的孩子,他一定會用生命去愛這個孩子。vnso。
戚老爹太會折騰,無計可施之下,戚老三直接將戚楚丟給他,那可是招險棋,萬一戚老爹六親不認,戚楚就悲劇了,還好戚老爹鬧得再瘋狂,孫子還是認得。
有了戚楚,老頭子也不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