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下去,他選擇了造勢,而最好的造勢莫過于神化,將他自己傳成一個神一般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的人物,到那時民心所向就沒有人可以動他一根汗毛,更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活在古代不容易,一切只有靠自己。
造勢並沒有什麼難的,一切都歸功于上個世紀流行的電視劇包青天。他要做的僅僅是把這些劇情適時的傳出去,讓民眾相信,讓民眾自發的傳播。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眾口悠悠可以鑠金,但同時也可以保命。
白面包拯把包青天的劇本原封不動的傳播了開去,一切有條不紊,百姓也正像他所預期的對他越發的崇敬,甚至達到了奉若神明的程度。他是所有窮苦百姓的青天,是所有百姓的希望。一傳十,十傳百,包青天的名聲越來越響亮,以前壓制他的上司再也不敢對他有所鉗制,甚至他的名聲轟動了整個朝野。
他正是朝廷上下所需要的那個人,一個可以平復民間怨氣,恢復朝廷清譽的官員。只要包拯還在一天,民眾就不會對朝廷失去信心,朝廷也就不存在什麼危機。
故事到這里確實進行的十分順利,白面包拯不但保住了自己的性命,還得以加官進爵,更能夠隨心所欲的施展他幼時的抱負—做個好官。事實上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也沒有侮辱了包拯的清名,反而還更進一步的提升了包拯的影響力。
不過,天有不測風雲,白面包拯大展拳腳的同時,歷史正以不可逆的趨勢走向了無法改變的死胡同,不知將走向何方,又對後世有什麼影響。
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樣醒來,看到包免焦炭似的面孔,額頭上的月牙痕,他害怕了,這一切是對他改變歷史的無情嘲笑。那一刻,他就知道歷史已經變了,他曾經想過補救,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他自己引退,讓黑面包拯全面代替他。
于是他以超人的記憶力將二十世紀的幾本他十分喜歡的懸疑經典小說默寫了下來,目的就是培養包免的邏輯推理能力,使他能夠獨當一面,不負了包拯的名聲。與此同時他也在悄然改變著自己的面貌,他以化妝之術慢慢的把面貌改成包免。
經過數年不間斷的改變著,終于改變了白面包拯在民眾之間的形象,而他也徹底的黑了下來,一切正如電視劇中出現的狄龍版包拯,除了體形稍有不同外,其他並無不同。
可是歷史的車輪永遠無法後退,就在他以為他已經圓滿的補救了歷史時,陳世美出現了,秦香蓮出現了。他們本不應該出現在北宋,他們本是虛擬的人物,可是他們實實在在的出現了,歷史正以劇本的方式發展著。
既然不能改變,白面包拯選擇了接受。因為他明白也許從他穿越的那一刻起歷史就偏離了原本的軌道,無論他怎麼做,都無法挽回,與其掙扎倒不如坦然接受,接受歷史的改變,接受包拯的命運。
再到後來就是陸子羽的詭異出現,白面包拯不知道陸子羽為什麼出現在這里,又有怎樣的改變,但是他不能讓他死,不僅僅是因為他知道陸子羽並不是真正的陳世美,還有他想贖罪。因為如果沒有他對歷史的擅自改變,或許就沒有陸子羽的穿越,陸子羽自然就不用對陳世美的過錯負責。
「你妹的,誰讓你改變歷史的,操,我說我怎麼就突然穿越了,敢情是你在一千年前搗的鬼,他娘的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
包拯雖然說的輕巧,但是陸子羽決不相信包拯所說,說什麼是為了贖罪,這都是他娘的場面話,鬼才信。他陸子羽就是再笨也不可能就信了包拯的話,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為什麼他又強逼著自己去修仙?
「你以為我願意?現在出現了兩個包拯,我就是多余的了,電視劇中黑臉包拯才會一直存在,你以為我願意?我只不過是想保住自己的命,我錯了嗎?」
白面包拯出奇的沒有生氣,相反整個人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沒有一點機。不知道是不是做給陸子羽看的,他整個人再沒有平日的傲然,倒像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
「那你有沒有將包青天中被神化的那一段傳播出去,就是包拯血能除妖,有人魚,烏龜精,螃精的那一段,有沒有?」
陸子羽見包拯這副樣子,心中不忍,一時心軟,也不想過于過分糾纏已經無法改變的事。但是他不知道包拯將包青天的劇情到底傳播了多少,也只有如此他才能應對已經改變的歷史,或許還有出路。
「那就是我最早講的,只有這樣才能神化包拯。」
白面包拯不知道陸子羽有什麼打算,如實答道,畢竟做都做了,有什麼不能承認,在這里陸子羽再有能耐也不敢對他有所不敬。
「既然後面的事都成了真實發生的事,前面的應該也是真的吧,展昭得到人魚精華能夠斬妖除魔,而包拯的血可以除妖,那麼你應該知道哪里有妖有仙了,干嘛找我?」
陸子羽就納悶了,你修你的仙,你找我干嘛,故事都是你編的,哪里有仙,到哪里修煉,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干嘛要問我。我穿越過來也就才一天,我就是神仙,也得緩沖一會啊,總得倒倒時差什麼的吧,要不然會斷片。
「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好了,血能除妖的應該是黑臉包拯,不是我,還有,展昭是我神化以後才收的一個被貶大內侍衛,他哪里知道到哪修仙?」
白面包拯苦苦一笑,他雖然無意間改變了歷史,但是這個世上有很多東西令他茫然,他有許多的事物都不了解,他想修仙,卻修仙無路,他想回到未來,可惜他沒有那個能力。說白了,他就是一個被歷史遺棄的人,只能看著歷史慢慢的改變,卻不能掌控。
「這麼說你並不知道到哪里修仙,而且原則上來講,你已經不是包拯了?歷史已經選擇了包免作為後世傳頌的包青天?」
陸子羽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包拯已經不是包拯,歷史以它不可預知性改變了他們幾人的命運。真心可笑,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歷史的車輪竟然最終滾向了電視劇情,如果讓後世那些編劇知道了如此狗血的事,他們又會怎麼想?
「或許我的使命已經完成,只要找到修仙的地方,就要走了。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因為這個世界可能只有我們兩個擁有改變歷史的能力,也只有我們可以超月兌出來。」
白面包拯抬頭看了看陸子羽,目光深邃閃著凶光。陸子羽看在眼里,沒來由打了個寒顫,那是來自于靈魂深處的顫栗。
「我可以說不同意嗎?」
陸子羽苦笑,眼前的包拯雖然是在和他商量,卻沒有商量的余地。就在包拯說出這一段秘辛之後,要麼他從此與包拯合作,要麼就是死亡。
「你說呢?」
包拯不置可否,既沒說不同意的後果,也沒說同意的好處,他又把這個問題拋給了陸子羽,讓陸子羽好生掂量是非輕重,是死是活全憑一念。
「哈哈,神仙沒什麼不好的,我倒想體驗一下神仙的生活。」
不同意也得同意,這是局勢所迫。在沒有擺月兌包拯的控制之前還是少玩點花樣,要不然肯定會死的很難堪,而陸子羽又是一個怕死的人,他可不願意平白無故的就死了,反正修仙對他又沒有什麼壞處,先答應了也沒什麼不好。
「那好,你先休息下吧。」
總算你小子還識相,包拯微微一笑,十分滿意,當下也不為難,起身示意陸子羽離開書房。
陸子羽也知包拯有很多事是不願意告訴他的,他也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離死亡越近。這個盜版包拯太陰險,少接觸為妙,一听說包拯讓他離開,他就如蒙大赦急匆匆離去。
可是回到包拯安排的房中,他又郁悶了。一點娛樂活動都沒有,長天漫漫無處打發啊。也沒個電視,更沒有什麼電腦,想看新聞都不成,別說什麼花邊消息了。看書打發時間吧,斗大的古字,他是一個也不認識。
唉,也不知道古人是咋活的,這整天沒個事,憋也憋死了。他現在終于明白為啥在古代斗蛐蛐啊,斗公雞那麼火了,無聊唄,好不容易有個可以消磨時光的事,那還不迅速就火?
不說陸子羽多麼無聊,且說第二天吃過早飯以後。陸子羽正要回房繼續無聊的生活,沒想到包拯攔住了他,說是什麼邀請他看場好戲。
好戲?陸子羽一听,頭都大了,尼馬,看什麼戲啊,戲曲能有流行歌曲舒坦過癮,看什麼戲啊,這不是找罪受嗎?別人看戲是享受,他看戲就是折磨。不過也不能不同意,因為這是包拯提出來的,得順著他的意,捋順他的脾氣,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麼給他穿小鞋呢,畢竟人在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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