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老漢說的是假的為何下海打魚的漁民紛紛上岸,或許是我們誤會了老漢。[蟲不知小說網]」包文雖知陸子羽心生厭惡,但是看到下海漁民一個個上得岸來,而且他們面色有異神色慌張,而魚簍空空,顯然行為有異,還是說出了其中蹊蹺。
「好了,好了,什麼海妖不海妖的,不過就是一些怪力亂神的假把戲,只是此地漁民不開化,思想落後愚昧,以訛傳訛長此以往才形成的一個陰森恐怖的傳說罷了,你我出自不同時空,豈會相信這等傳說。」陸子羽因為老漢的事早已亂了心神如何能听進去包文的逆耳忠言,擺了擺手十分不耐道。
包文本欲再說些什麼,伸了伸手,但是心知再怎麼勸說只怕也進不了陸子羽的心里,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卻起了波瀾。如果真的怪力亂神,那麼他們二人為什麼穿越時空來到這里呢?又為何出現法力強大的洞神與神秘莫測的祖巫後土?
如果此時陸子羽仍能心平氣知,不消包文提醒也能明白其中委曲,只是此時的他被老金的所作所為激怒亂了心智。包文雖不知他為何突然如此,想要勸說已是不能,只得隨著他來到軍士安營扎寨的地方。
距漁村不遠的地方,數百軍賬如蒙古包搭起,連營一片,起起落落也頗為壯觀。二人行不多時既已回到營中,已有軍士搭火造飯,加之由漁民那買來的咸魚,一時魚湯鮮濃,聞之而口舌大動。
陸子羽心情雖然不怎麼好,但在後世也是一個十足的吃貨,只要有吃的甭管什麼天大的煩心事都能煙消雲散。
乍見鍋滾湯起,陸子羽管不得他人,像作賊一般端起粗碗,拿起木勺趁人不備偷偷盛了滿蕩蕩一碗,也不管燙或者不燙,深深吸溜了一口,湯味鮮濃,魚香撲鼻,肉肥而不膩,松緊合度,嚼在口中熟而不爛,興奮贊道︰「好魚,好湯,好,好,好!」
猛然傳來陸子羽的聲音,忙活的軍士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喝了一碗魚湯,幾個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如何是好,他們能說魚湯還沒有放茴香、?、姜、蒜等料,能說這魚湯沒有放鹽,甚至沒有放油?
等得陸子羽離開了軍賬,其中一個軍士才怯怯的舀了一勺魚湯,小口抿了一口,腥味濃烈,寡淡無味,別說美味了,簡直難以入口,再者這些魚都是漁民晾曬的魚干,別說鮮美了,沒有臭味就已是萬幸了。[蟲不知小說網]
但是陸子羽說鮮美又覺得是好湯,那也沒辦法,幾個軍士看著陸子羽離去的背影迷迷惘惘,愈發覺得這個曾經的附馬爺現在的道君不同尋常,連口味也是格外得重。
吃貨始終是吃貨,吃的再好也只能抵一時心情通暢,吃罷以後仍然愁雲深鎖。當然金老漢的事情已經揭過,他那等小事還不足以令陸子羽一天都不安寧,之所以他現在仍然眉頭不展,卻是為著尋仙大業。
滄海茫茫,他們又到哪里尋找修仙之地呢?像天姥山那等洞天福地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遇見的,但是陸子羽離開天姥山時,天姥掌教的謁語仍然回蕩在耳際,種種跡象表明陸子羽是能夠找到修仙之地的。
然而到底是何時呢?雖然話中有什麼東海之濱,還有海市蜃樓。海市蜃樓出現的條件,陸子羽以及包文都十分明白,再看此時的條件卻不像會出現蜃景的樣子。
海市蜃樓經常發生在雨後,這時的空氣濕度較大,也易形成透鏡系統。當近地面的氣溫劇烈變化,會引起大氣密度很大的差異,遠方的景物,在光線傳播時發生異常折射和全反射,從而造成蜃景。
海市蜃樓是近地面層氣溫變化大,空氣密度隨高度強烈變化,光線在鉛直方向密度不同的氣層中,經過折射進入觀測者眼簾造成的結果。常分為上現、下現和側現海市蜃樓。其實,宇航員在太空旅行過程中看到被放大的地球景物,這種現象有時也被稱為海市蜃樓。
出現在海邊這一條件滿足是滿足了,但是此時正值隆冬,加之水的比熱較大,溫差變化不怎麼顯著,想要形成海市蜃樓實屬不易。
「如果不行的話,我們自己弄艘小船慢慢的劃吧!」包文愁容滿面的道,提出了一個笨拙而又十分不靠譜的建議。
「我 個去,你瘋了吧,茫茫太平洋,你想劃到何年何月啊,你以為是萬里長征啊。」陸子羽一听說包文的建議騰的跳了起來,指著包文大吼一通。
包文對此不理會,面上依然從容淡定道︰「那你說怎麼辦,蜃樓如果不出現?我們就一直在這里等下去?莫非你想讓三千軍士在此打漁活命?」
問題,又是問題,生活的問題是不得面對的棘手之事。陸子羽縱然心思洞明,生活的問題始終是頭等大事,三千軍士的生活不解決,他們如何能夠耗得起?
陸子羽啞口無言,來來回回踱著步子。包文笑了笑,又問道︰「等到蜃樓出現只怕明年春末四月了,到那時只怕三千軍士早已和此地漁民打成了一片,堂堂御林軍成了漁民豈不笑話?」
陸子羽聞言眉頭直皺,跳起來道︰「好了,別說了,你大爺的,茫茫太平洋就憑我們倆早就喂魚了,實在不行,道君我向江浙一帶弄點糧餉得了。」
「弄,弄,弄你妹啊,你我時間有限,別忘了還有一個時時刻刻像鬼一樣壓我們的仁宗,我們長久駐扎此地,小老兒不懷疑?」包文也來了脾氣,嘩的一下站了起來,騰騰的像個炮筒子倒了出來。
「操,到底鬧哪樣,娘的,老子自從穿越以來就他娘的沒有真正的享過福,這穿他娘的越啊。」陸子羽越想越來氣,越想越憋屈,忍不住就罵將起來。
沒成想包文一听更來氣,大吼道︰「你是不如意,老子就爽了?老子剛來的時候不也是成天被人壓在頭上,腦袋整天拴在褲帶上?如果不是他們整天壓著我,我會死乞白賴的修仙?」
陸子羽正想再多說兩句,外面卻傳來了軍士的聲音道︰「稟,稟,稟道君,不,不好了!」
陸子羽淡淡看了一眼包文,整了整衣衫,隨即出了軍賬,簾子剛拉開,一股冷風吹將進來,直刮得軍賬斜斜歪歪,如果不是扎的安穩只怕早就刮飛了。再瞧那個通傳的軍士,身體歪歪曲曲,一手扶著帽子,一手拄著地,身體下傾,全然沒有注意到陸子羽出了軍營。
如此大風,陸子羽皺了皺眉,抬首望天,四野密雲如呼呼搖動的戰旗,鉛雲低垂仿佛在醞釀著暴風雨。遙看海上,驚起滔天巨浪,浪頭中無數白花花的大魚小魚拼命的奔騰跳躍,賣命的呼吸。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突然起了大風?」陸子羽淡淡的問道。
那軍士一搖三晃站起身,一只手仍捂著帽子,半天才完全直起身子道︰「稟道君,屬下不知,剛才還是風平浪靜,陡然起了大風,只怕要下大雨了。」
「突起大風,風過後必然會出現暴雨,暴雨過後,溫度驟降,海上空氣澄明,或許真的會出現海市蜃樓。」包文被外面大風所驚走了出來,看著漫天的大風,從容鎮定的道,看樣子不是什麼文人政客,反倒像氣象學家,分析得有板有眼。
「但願…」最後一個吧字,陸子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從天潑下大雨,大雨如瓢紛紛揚揚瞬間打濕了衣衫。
「進去吧,吩咐將士們緊守軍營,且莫外出行動。」陸子羽以手遮頭,邊跑邊吩咐,這般還是淋了個落湯雞。
沖進軍營,陸子羽正換著衣衫,包文卻在那邊呆呆愣愣傻笑,即使身上濕透能滴出水來,仍未察覺。穿好衣服,包文依舊不動,陸子羽捅了捅道︰「喂,傻樂什麼呢,換衣服吧!再不換只怕就要生病了,您可是年老體弱的。」
「沒事,沒事,很快就會雨過天晴的,說不定明天一早就能看見海市蜃樓,到時你我就可離開此地,從此逍遙了。」包文仍然如痴似愣中了邪般樂樂呵呵,完全不理會陸子羽的好意提醒。
「切,還真成了半仙了,至于如此嗎?」陸子羽抱怨道。
包文得瑟的摟抱著陸子羽,一身濕衣服把陸子羽剛換過的衣服也打濕了不少,陸子羽本想推開,怎奈他突然魔怔,力大如牛,哈著氣道︰「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相信雨過天晴之後,我們就會離開這里。」
「起開了,老子剛換的衣服。」陸子羽一听什麼海市蜃樓沒來由就生了氣,推開包文,不停的撢身上的水珠,沒好氣道。
然而就在此時,簾外的風聲小了,雨聲也漸漸的熄了,一股雨後特有的泥土氣息和著芳草的香味撲鼻而來,聞之而令人心曠神怡,就連多日來的旅途煩悶也一掃而空。
(額,又更晚了,不好意思,明天狐狸會努力的,還請各位包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