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修仙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大禍臨頭

作者 ︰ 淮南狐

「你…」白玉怒目圓瞪,臉憋得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說,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再也壓不住噴將出來,揚揚灑灑如零星小雨灑滿了前方數丈的空地,如此足可見其惱羞。

事實上陸子羽根本不可能踩傷了一個修仙之人,那輕飄飄的一腳別說傷害到白玉,就連真的踩到他的臉上都很難。之所以白玉狂噴鮮血,是他接受不了在眾人面前被一個外室弟子打敗並且踩在腳下的事實。

他可以敗在師兄弟的手下,那是技不如人,但是如今敗在一個被他們認為是廢物的外室弟子手下,且不說外室弟子如何看待,單就這些個同門師兄弟再也不會像以往那般與他交好了。一個連廢物都不如的修仙者豈不是天大的蠢材?

圍觀的內室弟子不發一言,轉身飄飄而去,對白玉再不顧同門道義,再不顧師兄弟情誼。而一些外室弟子在白玉被打倒的那一刻就已如退潮般離去了,沒人再看上一眼,也沒人再小聲議論,全當沒有發生。

如今還在場中的只有身為主持的李福生,還有密切關注著陸子羽的瘦猴與雷蒙。李福生一臉尷尬,老臉神色變換不定,隱隱之中有些欣喜,但又有一絲驚恐。而瘦猴與雷蒙在看到陸子羽將曾經囂張的內室弟子打倒在腳下,起初十分歡喜,但是漸漸的臉上卻多出了一絲陰雲,表情也僵硬了。

身為當事人的陸子羽當時只顧發泄這幾天的不快,看到白玉奈何不了他而摔倒在地,就起了狠心羞辱他一番,但是沒想到卻是這種結果,心中有些不安,腳下松了。

緩緩的抽出腳,才知剛才所為確實有些過火,且不說他與白玉並無什麼人私人恩怨,也沒有什麼血海深仇,單就以後的方寸生活這一點就不好說。內室弟子高高在上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外室弟子即使再有能耐也改變不了,除非能通過資質測試成為內室弟子。

而他鐵定要把牢底坐穿作外室弟子,如今形勢未明,反倒無端端為自己惹上了一個大仇。每個內室弟子面對外室弟子都是驕傲的,白玉又何嘗不是?以他的驕傲斷然無法忍受這種恥辱,只怕接二連三的報復就要來了。

但是事情既已發生,後悔也是無益,只能听天由命順其自然吧,陸子羽倒退著一步一步離去。李福生忙不跌沖了過來,在與陸子羽擦肩而過時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後不作停留的迅速跟到白玉跟前,彎腰把他扶起,小聲詢問道︰「怎麼樣,不要緊吧,傷著沒有?」

白玉臉上又是一陣青紅,再顧不得風度一腳把李福生踢開,大吼道︰「滾啊,不要你們來假惺惺,外室弟子你們等著!」

恐嚇之言過後,不見有何動作,但見原地起了一層雲汽,接著就不見人了,只留下憤恨至極的言語仍飄蕩在空中。

李福生被白玉一腳踢得滾出老遠,一腦門的灰漬,頭發也散亂了,臉色烏青,口中還有絲仍在下流的血跡,顯然那一腳傷的不輕。

陸子羽心有愧疚,走上前去,就要扶起李福生,卻被他一手甩開。李福生顫顫巍巍站起來,一手指著陸子羽道︰「你做的好事,把茅廁給打掃干淨了,三天內如果茅廁還污臭不堪,你小心等著!」

李福生怒氣沖沖的離去,陸子羽卻想不明白了,怎麼他打敗了白玉,一個個見到他跟見到鬼似的?若說內室弟子同氣連枝,見到同門受辱,心存怨懟也倒罷了。但外室弟子同為內室弟子服務,可以說受盡白眼,如今為他們報了仇,以雪前恨,他們非但不感激涕零,反而個個都如避瘟神的不與之多說一句。

雷蒙見眾人離去,大手拍了拍陸子羽,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走吧,回打掃處!」

陸子羽不知雷蒙為何也如此垂頭喪氣,心中更加不解,他想知道到底有什麼不對的,即便惹了麻煩,也是他一人扛,與外室弟子無關,與打掃處無關。

然而瘦猴見他心有?,只當他有些後怕,不知如何面對接下來的狂風暴雨,于是站在離他一尺遠的地方道︰「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還有打掃處作為後盾。」

這些話擲地有聲,從瘦猴的口中說出來,听在陸子羽的耳中別有一番滋味,鼻尖一酸,抱了個拳,道︰「在下陸子羽,不知如何稱呼?」

瘦猴愣了一愣,隨即大喜過望,但接著就神色黯然,望向別處,不陰不陽的道︰「就叫我候六吧!」

「有什麼事回去再說!」雷蒙一手摟著一個極為親密的說道,但是話語中的憂慮以及臉上的擔憂分外明顯,陸子羽不解,還想再問,卻被他拉拉扯扯,只得作罷。

回到那座破舊的屋子里,里面沒有其他人,雷蒙不管三七二十一仰頭就倒在鋪子上,瞧這架勢估計立馬都能和周公下會棋喝會酒。

候六面上一沉,一腳把他踢開道︰「睡,睡,睡,你就知道睡,如今大禍臨頭了,不想想怎麼解決,反倒睡了起來。」

雷蒙翻身坐起,倒也乖覺,如孩童一般揉捏著被角,樣子十分滑稽可笑,只不過現在不是大笑的時候。

「什麼大禍臨頭了,這只是我和白玉的私人恩怨,有什麼事沖我來就好了,不會禍及無辜的。」陸子羽看他們倆個個如臨大敵,心中十分不解。

候六眉梢一挑,青筋跳動,似乎要暴走,雷蒙忙一把壓住他道︰「你以為剛才那場比斗只是你們個人之間的決斗?」

陸子羽心中疑惑更盛,這明明就是他與白玉的比斗,無關政治,無關各方利益,再說了方寸山與世俗不同,哪有那麼多道道,當下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候六也坐了下來,抬頭看著茫然不知如呆頭鵝一般的陸子羽苦笑道︰「難道你還不知這其中的貓膩?」

知道?知道什麼?陸子羽滿頭霧水,一場私人間的比斗能惹起滔天巨浪引起軒然大波?看向雷蒙,雷蒙裝作不知,再看向咄咄逼問的候六,面色青紅,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架勢。難道真的給打掃處帶來什麼麻煩了,陸子羽心中弱弱的想。

「怨有頭債有主,放心,我陸子羽不會連累你們的?」想明了他們的顧慮,陸子羽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

這一番話雖然不慷慨激昂,但也算得上十分仗義,對于膽小如鼠的他們倒也算得上照顧了,他們該不會感激涕零,一時痛哭流涕吧,陸子羽心中頗有些得意的想。

然而事與願違,候六兩眼幾欲噴火,雙拳緊握,若不是雷蒙一直壓制著,只怕一拳打將上來了,而那邊雷蒙的臉色也不怎麼好,面色陰沉不知在想著什麼。

如此情形再看不出其中有什麼不對的,那當真就是個傻子了,何況陸子羽本也不傻。他如一只斗敗的公雞,小心翼翼的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你說呢?」候六一把甩開雷蒙幾乎是大吼的道,這一聲直震得陸子羽耳膜發脹,而房頂竟開始簌簌掉落瓦片與雜草,破舊的窗靈嗚嗚作響,腐朽的門檻掉下碎屑。

雷蒙沖陸子羽使了個眼色,接著奮不顧身的抱著候六,然後大吼道︰「你以為那是你們兩個人的決斗?」

當然是我們兩個的決斗,難不成還是你跟白玉的決斗?你們除了窩里橫以外,見到內室弟子跟見到親爺爺一樣,你們才不敢決斗呢?陸子羽在心中反駁,但面上卻一幅虛心受教的模樣。

「當然了,如果白玉真的把你打倒在地當眾羞辱了你,那確實是你們之間的爭斗,事後人們也會把你的丑態當作茶余飯後的談資,你從此也真的成了過街的老鼠,但是…」雷蒙看了一眼陸子羽沒有說下去。

陸子羽像個小學生一樣正聚精匯神的听著雷蒙講其中的道道,但到關鍵處戛然而止,下意識的月兌口問道︰「但是什麼?」

如此沒心沒肺惹得候六與雷蒙氣結,恨不得一拳把他打暈過去,白了一眼陸子羽,雷蒙繼續道︰「現在是你羞辱了堂堂的修仙者,已不再是你與白玉之間的斗爭,轉變成了內室弟子與外室弟子的斗爭,你的勝利只是個人勝利,卻為外室弟子帶來了天大的麻煩,雖然許多外室弟子心向著你,但是他們更想罵你。」

「憑什麼?」這也不公平了吧,憑什麼白玉贏了就是私人決斗,而他贏了就是兩個群體之間的決斗,陸子羽心中不爽反問道。

這一次候六與雷蒙難得的沒有生氣,反而十分落寞,那情形倒像是惹來麻煩的不是陸子羽而是他們兩個。過了徐久,候六望向門外才緩緩的道︰「憑什麼?就憑他們通過了測試成為了天資絕縱的修者,而我們不過是為他們服務的廢物,又有誰會在意一個廢物的感受?」

候六落寞的語言雖然聲音不高,卻響徹在心底,廢物。如果以有沒有通過測試為衡量標準的話,他們確實是廢物;以實力的強大與否來衡量的話,他們也是廢物;以修仙的前途來衡量的話,至少目前他們仍是廢物。廢物又豈會翻起波浪?

(終于第一更了,還會有第二更的,數據就不要再掉了,真心夠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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