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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木香扶著張媽,走的很快,臉上的神色既是焦急,又是悲哀,亦帶著憤怒,娘親信里說,無故身子好轉,,日日精神振奮,自覺不對勁,請了大夫卻看不出任何的問題,一個個都夸她身體很好但怎可能無緣無故身子越發好起來了呢,仿佛身體中的元氣過度提早的揮發了一樣,怕突然倒下,便是趁無人時寫下信來,說了自己的疑慮,卻是告之後事一般勸她在石家收斂脾氣,孝敬公婆,那等口氣,就像是交代後事一樣。
「大小姐,老婆子腿腳慢,你快些去吧,說不定還能見夫人最後一面」走了段路後,張媽氣喘吁吁道,說起來,老淚也是縱橫。
鐘木香見狀,便是極快道︰「張媽,那我先回去了,你晚些到也無妨」說完,也不听張媽說什麼了,提了裙擺,便是快速跑了起來
「香兒」石逸梵從主院出來,便是看到鐘木香快奔的模樣,他身為驚奇,快步上前攔住了鐘木香。
「我要見我娘,我要見我娘啊」鐘木香帶著哭腔道,也是大力推開了石逸梵,便要繼續跑。
石逸梵從來沒有看鐘木香這等悲哀神色過,半點不敢大意,也不多問什麼,拉著鐘木香便道︰「好,我們去見娘」同時,石逸梵也是快速吩咐青平,先一步去準備馬車。
這一切都是以極快的速度,馬車在鬧市中也是肆無忌憚地狂奔,好在,沒有傷到任何人,而到了鐘家之後,鐘木香是絲毫不顧禮節一般便是往里闖,那前來接應的管家是被鐘木香一手推開。石逸梵心中莫名不安,如果不是出事了,鐘木香絕不會如此做的。往日的她嫻靜溫柔,但是此刻卻是看她動作的利落,甚至有一種習武之人的感覺。
鐘木香是奔到了柳氏院中,卻看到此刻鐘家幾位主子都在,鐘鳴,玉琳公主,還有那鐘韻嫻。「我娘呢?」鐘木香是直接出聲問道,一群人圍在院子里做什麼?
「香兒,你怎麼來了?」鐘鳴很是詫異,這大夫剛說柳氏過世,鐘木香便是回來了,而隨後,他也看到了石逸梵的身影。
「我娘呢?」鐘木香的語調有些提高,直視著鐘鳴喝道。
「香兒,你母親她……」鐘木香有些哀聲道,「她過世了,你要節哀順變啊」
鐘木香一听鐘鳴說娘親過世,便是不听任何話語,一把推開眾人,便是疾奔入柳氏房里,那巧兒幾個丫鬟媽子,都是在一邊低聲抽泣。鐘木香看到床上的柳氏容顏依舊鮮艷,絲毫不像過世的模樣,跟猶如沉睡一般。她不信娘親就這麼死了,連撲帶撞地跪倒在柳氏的床頭,模起柳氏的脈門,仿佛是要親自驗證柳氏是否還有生機一樣。
可是,真的,一點跳動都沒有了,怎麼可能,為何如此鮮活的面容卻沒有了生機,不可能啊「娘,你醒醒,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鐘木香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她嫁入石家的意義是什麼,她開集廣堂的意義是意義是什麼?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娘親能過上最好的生活。可是,一切都沒了,她努力的意義都沒有了
「大小姐,夫人已經去了,你要節哀順變啊」巧兒上前想扶起鐘木香,也是哭著說道。
「我娘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去的?」鐘木香猛的看向巧兒,質問道。
「奴婢也是不知,夫人早上起來便覺得難受,這突然就……」巧兒說道,竟也是沒有發現一向溫順的鐘木香有如此銳利的眼神。
這個時候,石逸梵也是在院子里听鐘鳴說了柳氏過世的事情,他很是驚訝,上次見到的時候,還是容光煥發的樣子,怎麼會……
「大夫怎麼說?」鐘木香不信沒有人能看出這個詭異來,還是說整個石原城的大夫都是被買通了?這是謀殺,絕對是謀殺。
「大夫說夫人是突發的心絞痛,來不及……」巧兒說著也是掉下了淚,柳氏對下人都是很和善的,這突然暴斃,都感覺可惜。
「娘」鐘木香再看床上的柳氏,悲哭出聲,是她的錯,是她太大意,以為娘親等的起,是她太低估了別人
石逸梵這個時候也是走進來,看鐘木香撲到在床前,悲痛的模樣,心中很是不忍,他看到床上柳氏的容顏,依舊那麼鮮活,真當不像去世的樣子。
「香兒」石逸梵俯身去扶起鐘木香,安慰道︰「香兒,天有不測風雲,你要節哀啊」
鐘木香卻是猛的甩開石逸梵,騰的站起來,便是直走向門口,冷然的面容上還掛著淚珠,眼神寒意十足,一一掃過鐘鳴,玉琳,鐘韻嫻的面容,開口道︰「我娘,是被你們害死的」
「香兒」鐘鳴臉色一變,繼而呵斥道,「你母親的過世為父同樣悲痛,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老爺,香兒是突然得知姐姐的噩耗,一時亂了心神,你別在意她說的話」玉琳公主忙是安慰鐘鳴道。
鐘韻嫻也是走到鐘鳴身邊,為鐘鳴拂背,理順因鐘木香的話而氣到的鐘木香。
「我娘哪一點像是心絞痛過世的,你們都瞎了眼嗎?」。鐘木香痛恨道,「那個說我娘是心絞痛過世的庸醫在哪里,給我滾出來」
誰都沒有見過鐘木香這一面的,在所有人的眼里,都以為鐘木香是柔弱可欺的,即使跟鐘木香有過言語爭辯的,但從來沒有見鐘木香這等殺氣凌然,渾身充滿不可親近之感的模樣。就連石逸梵也是詫異,是他了解的還是太少了嗎?
「香兒,連大夫是石原城出了名的坐堂大夫,他的醫術在石原城也是數一數二,你怎能如此強詞奪理?」鐘鳴訓斥道。
「香兒,娘的過世我也很難過,但是你這般也是無濟于事,還是好好讓岳父大人安排娘親的身後事吧」石逸梵走上前,扶住鐘木香的肩道。
鐘木香是悲痛到了極點,卻是硬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而再看鐘鳴等人神色,那種憤怒的感覺也是越來越深。她拽緊了拳頭,強制壓制住胸中的悲憤,看著鐘鳴三人,眼里是冷到了極點。
被鐘木香這等眼神望著,鐘鳴幾人心里都有些發毛。柳氏的死是很奇特,他也見她氣色越來越好,卻突然暴斃,這期間他也想到了什麼,但是逝者已逝,他選擇讓這事過去。面對鐘木香這種眼神,他是心虛也是心驚,這個女兒他一點也不了解的,
「我不信」鐘木香卻是直截了當說道,她不信什麼連大夫。「我要報官」
「報官,姐姐,父親便是這石原城的父母官,你要告誰呢?」鐘韻嫻開口說道。
鐘木香一時語塞,再一次看著鐘鳴,是了,他們是算定了她沒有任何的法子討回公道,一定是他們害死了娘親,一定是的。這個家是他們的,自己跟娘親一直都是被隔離在外的,而如今,她還意圖讓這個一家之主來主持公道,笑話,她太愚蠢了。那自己動手?心里一狠,鐘木香的視線便是從鐘鳴的身上移到玉琳公主,再移動鐘韻嫻身上,夠嗎?就算用他們的命來償夠嗎?娘親的一生真的太苦了,有丈夫的等于沒有,而她這個女兒,卻還沒有機會盡孝道,是她不孝,沒有好好保護好娘親這樣的念頭越發的深入,深入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艱難。緊握的雙手指甲已經嵌入了肉里,卻是絲毫不覺得疼一樣,鐘木香又恨,又後悔,又悲傷,又憤怒,多種情感交織之下,喉頭一咸,一頭熱血便是噴了出來。
「香兒」身旁的石逸梵忙是扶住她,驚恐擔憂道。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鐘木香氣血有些虛弱道,她是怒火攻心,體內氣息亂竄,才一口血噴了出來。
面對鐘木香的恨意,鐘鳴,玉琳公主和鐘韻嫻都是很大度的忽視了,他們都覺得是柳氏的突然逝世,讓鐘木香失了常性,但是她一個女人能翻騰出什麼來呢?而且,說柳氏的死有蹊蹺,大夫都查不出什麼來的,又有什麼證據呢?
「我要守著我娘」鐘木香低聲說道,就算最後的路,也該由她陪著娘親
石逸梵是非常擔心鐘木香,這听她口氣緩了下來,心弦也略略松了,便是扶著鐘木香入內。
鐘木香跪倒在柳氏床前,默默地流淚,她生命中最在乎的人沒有了,那麼她的忍讓,委屈都沒有必要了,不必再為誰掩藏自己的真性情。而那些個奪走了娘親的幸福,生命的人,她一個個都不會放過,她痛失最重要的,那麼也要讓那些人加倍地嘗到同樣的痛苦
石逸梵也是陪鐘木香跪著,柳氏的死的確很蹊蹺,只是,又有什麼證據擺明柳氏是被害死的呢?若說鐘家存在著那般冷血之事,身為石原城城主及鐘家一家之主的鐘鳴也不會讓這事捅出去。他望了望鐘木香,鐘木香木然流淚的樣子,柔弱的像是風中飄搖的百花一樣,想讓他擁她入懷守護安慰。
張媽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是圓兒跟環兒後來跟上,陪著張媽過來的。看到鐘木香跟石逸梵跪在床頭,張媽便是嚎啕大哭起來,圓兒跟環兒知道柳氏逝世,也是默默流淚。
而很快,鐘家主院那邊,玉琳公主親自帶了人來料理柳氏的後事,鐘木香堅持自己為柳氏最後沐浴更衣,那模樣是冷的讓人不敢多說半句。
玉琳公主是問了石逸梵,如今鐘木香是石家的人,由石逸梵來決定同不同意。石逸梵也不理會晦氣不晦氣的,他知道這是鐘木香要做的,便是同意退出去了——
感謝筱楠雨淚凌,花裙子,妘的粽子,預祝大家端午節快了青琉弱弱的問,粽子的什麼,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