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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走後,鐘木香越發感到好笑,都過了這麼久,才把心思打到她的嫁妝上,幸好,她早早就準備了。說起了那數十匹布也是不便宜的,可惜太過顯眼,才一直沒動。
「大少女乃女乃,那麼多的嫁妝都沒了?」楊氏一走,張媽就有些焦急說道,她一直在鐘木香身邊不說話,這個時候卻是忍不住了。人是從鐘家出去的,那個時候,多少的嫁妝她都是望在眼里的啊
鐘木香看張媽焦急神色,卻是半點也不在意道︰「嗯,沒了,這盡數都是花了。張媽,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這……」張媽依舊震驚中,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相較于鐘木香的風輕雲淡,張媽面上是極為復雜
這環兒跟圓兒听了也覺得有些奇怪,以前明明見還有很多的啊,怎麼都沒有了?但看鐘木香自然坦蕩模樣,她們也不好說什麼。
楊氏的這一出,讓鐘木香知道那邊是開始看不慣她了也的確,自己最近的表現是越發的不像一個可以擺布的柔弱女子了看在場三人都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鐘木香笑了笑道︰「縱使嫁妝都用完了,我們的日子也還是照常過不是嗎?」。
「大少女乃女乃,我……我……怎麼這麼快就沒了呢?」張媽還是想不通,有些碎碎念道。
鐘木香示意環兒跟圓兒先扶張媽下去,順便請景黛過來
景黛是躲著張**,她受不了張**管東管西,而進了屋子之後,便是順手把房門關了,大咧咧地說道︰「怎麼了,剛主院那邊過來做什麼?我看張媽神色有些不對」
「方才楊氏上我這來討要嫁妝,我告訴她已經花完了,想來她是氣著了,定以為我說的是謊話」鐘木香好笑說道。
「都這麼久了才記起來,幸虧你當初下手的早,否則這也是白白被拿了去」景黛也覺得有些好笑,又想起什麼來道︰「上次到集廣堂鬧事的人查清楚了,是石家鋪子的」
「什麼,石家的?」鐘木香就有些驚訝了,石家如此大的家業,難道還容不得集廣堂嗎?「你該不會說是石逸梵派的人吧」
景黛搖了搖頭道︰「石逸梵倒不會做這種下作的事情,石家鋪子那麼多,他估計也管不了那麼多。我們的人最後查到那幾個是進了石家名下的一家米行的,之前我們也去談過,不過他們要價開的高,便沒有合作,估計是看最近集廣堂生意那麼好,心里不痛快了」
「這樣啊~」鐘木香了然地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倒也不算稀奇,「還是讓師父盯緊些吧,要真不小心出了點事,想要重新撿起信譽來,會很難」
「嗯,要不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景黛從來都不會讓對手好過。
「你們看著辦吧,別鬧的太過就行」鐘木香也不反對,生意場上的明爭暗斗也是很正常的
「這明日狀元爺就要回京了,你確定自己的計劃能成嗎?」。景黛提醒鐘木香道。
她的計劃啊「明日什麼時候,我不妨去送送她」鐘木香也有些不確定,畢竟明鸞公主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由她擺布的。
景黛說了打听到的時間,繼而又道︰「真希望八王爺也直接走得了,大師姐那邊已經不勝其擾了」
「那人是日日去找師父嗎?」。鐘木香問道,堂堂一個王爺也真讓人無奈的。景黛雖然說是在石家,但是她總有方法得到外面的消息,對于這一點,鐘木香也不會太過問,只要景黛不被人發現,她愛怎樣就怎樣。
景黛點了點頭,甚是厭惡般道︰「那人也真是可笑,總一副已然做到極致,大師姐便該理所當然跟他回去一樣。哼,沒有他,大師姐過的更好」
鐘木香听景黛這麼說,也能理解,這對男人來說,覺得放下了面子,放下了身份,去討好一個女子,若是這女子還不感恩戴德便覺得不可思議一樣。「景黛,師父……是否對他還有情?」鐘木香也是想過這個可能,否則,靜蓮也不會躲避十年
景黛一愣,便有些支支吾吾道︰「大師姐……這個……我又不是大師姐,怎麼知道呢?再說了,就算有情又如何,那八王爺真當就能舍棄王爺身份跟大師姐浪跡天涯嗎?」。
鐘木香一時語塞,這的確也是的,靜蓮師父曾為八王爺放棄了江湖自在日子,但最後卻落得遍體鱗傷;而八王爺,畢竟是皇室子弟,婚姻也有著各種利益混雜,自然也不能干干脆脆「一切還是看師父自己怎麼決定了」外人始終是介入不了的,鐘木香嘆了口氣道。
「那你呢,如今楊氏已經插手你的嫁妝,想來對你甚是不滿,你怎麼辦?」景黛說道,這段時間跟鐘木香的相處,顯然已經讓她將鐘木香當姐妹一樣看待了。
「等公主跟原書宸的婚事定了,我便解決我跟石家的問題」鐘木香說道,這一心不能兩用啊,她困在石家,終究不是個事。「明**便隨我一起去送公主,繼而我們再去趟那院子」
「好」景黛欣然應允。
這傍晚,石逸梵一回家,又是被楊氏派人請了過去。石逸梵心里一驚,莫非母親已經去向鐘木香開口了?這到了主院,見了楊氏,看楊氏面色滿是不喜,石逸梵便是問道︰「母親,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還不就是你的好媳婦」楊氏很直言說道,「她說嫁妝全部花完了,還特地指出當日送了我什麼,你真是不在啊,那口氣,倒是提防了我貪她錢財一樣」楊氏對著石逸梵告狀,這她是越想越覺得鐘木香有鬼
花完了?石逸梵也是一驚,那嫁妝算起來起碼也值十來萬吧就算之前是送了一些,可若要說花完了,這又真是無法讓人相信的。石逸梵腦海里不由是思量回憶起來,他見過鐘木香進當鋪,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也沒放在心上,然後,昨天青平還說重鐘木香身邊的丫鬟不對勁,難道真的有古怪?「母親,此事不妨讓孩兒去查查看,香兒,不是揮霍無度的人」
「她自然不是揮霍無度的,但卻是心口不一的」楊氏冷嘲說道,「你說她娘親過世也一段時間了,更何況她是石家的人,這最近是越發的沒有規矩起來了」
「母親,孩兒會多多提點她,母親別生氣了」石逸梵勸說道,心頭有些疲憊,自己這白日在外做生意,回來還要兩頭竄。
楊氏白了一眼石逸梵,就是念叨道︰「你也被太寵著她,說起來,她娘親都過世了,這鐘家已經沒她啥事了,我們石家才是她的衣食父母,她若不好好做石家的長媳,以後,哼難道還有別的去處嗎?」。楊氏這話說的是有些狠了,去也是提醒了石逸梵。
鐘木香對自己的那種若即若離,是不是真的就拿準了他不會對她怎樣?還是說,對石家她也不怎麼在乎?可是如今除了石家,她還有什麼退路呢?「母親,孩兒心中有數,此事就由孩兒跟香兒說吧」
「你啊對女人就不要太縱容,還有,石家的香火啊」楊氏長嘆一口氣道,這她等的太久了
石逸梵听著這些便有些頭疼,連連應下,便是借故退下了。離了主院,便是直接去鐘木香屋里了,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睡下的。
石逸梵到的時候,鐘木香已經開始用晚飯了,她已經不會花時間去等待石逸梵了,對于他的到來也沒有半點驚或者喜。張媽見著石逸梵,忙是重新添置了一副碗筷,這大少爺前大少爺後的讓石逸梵都不好意思了。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與香兒說說話」石逸梵開口說道。
張媽跟圓兒環兒一听,便都是笑著退下了
「香兒……」石逸梵看鐘木香沒事人一樣地吃飯,有些心里堵著慌,這是對他視而不見嗎?
「先吃飯,有什麼事吃完再說」鐘木香說道,省的說到不喜的地方影響她的胃口。
石逸梵無奈,正好也沒用飯,便是動了碗筷,這飯桌上,都是沒什麼言語,石逸梵幾番想開口,卻見鐘木香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便只能緩下。待吃完飯,簌了口,石逸梵便是對鐘木香說道︰「今日,母親是過來了」
「嗯,相公若也是為妾身的嫁妝而來,妾身也那句話,用完了,若是不信,里里外外番一遍就好了」鐘木香也是猜到石逸梵會過來的。
「母親倒也不是想奪你嫁妝,只是看你年輕,怕亂花了,你也別多想」石逸梵先是安慰道。
「妾身倒沒想什麼,只怕母親會多想了,用完了便是用完了,這難道還能作假不成?」
「如此數目,竟花的如此快?」石逸梵也是詫異?
「我的嫁妝,還由不得我自己用嗎?」。鐘木香反問。
「自然不是這樣」石逸梵說道,「香兒,這石家不缺銀子,若是你有什麼用,你跟我開口便是了,這男人賺錢本就是給女人花的」石逸梵這般說著,也是看著鐘木香,繼而道︰「你從來都不曾向我要什麼,我倒真希望你能開口啊」
「呵」鐘木香輕笑了一聲,「相公這般說妾身倒真是欣喜的,但想著若妾身真要向相公要銀子花了,只怕日後母親又要說我揮霍無度,無力持家了吧」
石逸梵一愣,或說,還真有可能是這樣,只他也想不明白,這在家里不缺吃穿,每月又有月錢,怎麼也不缺的啊那鐘木香的嫁妝都去了哪里呢?他在屋里也住了好些天了,還真不見她的東西。
「香兒,母親的性子便是這樣,你多擔當些吧」石逸梵勸道。
鐘木香看著石逸梵,繼而開口道︰「相公,你覺得我如今還有心情來討好誰嗎?我想做什麼,相公不是很清楚的嗎?」。
她想做什麼?石逸梵又是一愣,她自然是想為母報仇,難道說……聯想起青平說她丫鬟有問題,石逸梵便想到鐘木香是不是將嫁妝都花在對付鐘家人身上了「香兒,鐘家那邊的事情,我會幫你,你,好好照顧自己為好」石逸梵認真說道,「別听信其他的人」
鐘木香自然不知道石逸梵此刻想的是什麼,但也不重要了。「相公,明日狀元爺就要回京了,公主也是隨行,我想去為公主送行,可以嗎?」。
「這自然是可以的」石逸梵應道,在他看來,鐘木香是真心喜歡明鸞公主,所以才會對明鸞公主的事情如此上心。
「那母親若是再找我的不是,相公可要好好解釋了哦」鐘木香說道,這個時候,她再外出,相信楊氏定有意見的。
「這事……我會跟母親說的」石逸梵有些無奈,鐘木香怎麼就跟母親突然變成互不喜了呢?
到了石逸梵的允許,鐘木香也就放心了,喚來環兒圓兒,將桌子收拾下,再便是梳洗一番,準備就寢了。
石逸梵心里還是不放心,這夜就不留宿了,昨日只听青平說說,那今日他就真的起疑了,一件件不尋常的事情都回想起來,那莫名闖入鐘木香院子的男子?這花的太快的嫁妝?心中很是不安,便是喚了青平去書房相談。
「青平,你上回說飛燕門什麼的,這究竟是什麼人?」石逸梵神色認真問道。
「飛燕門中都是女子,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門中女子輕功都不錯,但以偷盜為生,江湖傳言飛燕門是劫富濟貧,但總的來多,都是對有錢人下手」青平說道,「大少爺,或許,原公子知道的會更多」
「你好好去查一下這個景黛的來歷,我懷疑她在騙香兒」石逸梵說道,「但是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一定要保密,切勿打草驚蛇,明日……不行,明日原書宸回京,原家兄妹定要相送,那後天,對,青平,後天請原兄來石家一聚」石逸梵思量了番,最後說道。
「屬下明白」青平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