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的一瞬間,索斯恰好扭頭看到子彈俏皮地從槍口飛出。那一瞬間這世界上的一切似乎都變慢了。子彈黃色的身體慢慢從槍管里旋轉著劃出一道詭異的直線,一剎那,索斯似乎成為了時間的主人。
這可不是什麼時間能力,而是一種被索斯自己稱作烏鴉感的倒霉征兆。一旦索斯發現時間變慢了的時候往往都是他要倒霉的時候。
比如索斯剛穿過來時,偽裝成一個三歲小豆丁的寂寞老男人上街觀光,就發現自己盯著美女看的一瞬間時間變慢了。大喜的索斯以為穿越大禮包包就要兌現,獲得一個稱王稱霸的金手指能力,從此稱王稱霸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然而很快就有一輛馬車從身後飛馳而來把索斯撞飛出去二十米,那一次索斯先生斷掉了三根肋骨。
第二次是索斯十二歲的時候在和鄰家的小美女一起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聊天吃冰激凌,索斯好說歹說騙得小美女勉強同意親一口索斯少爺的小嘴,索斯那一刻看著小美女粉紅的嘴唇感覺這世界的一切都變慢了,似乎如九年前一樣索斯少爺再次成了時間的主人。可是,可是你知道公園的長椅是往往在大樹樹蔭之下。然後那一次那棵百年老樹最粗壯的一根樹枝忽然落下,打斷了索斯少爺的脖子。
如果說索斯小朋友和索斯少爺只是感到時間變慢是倒霉的預兆的話,這一次索斯先生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自己是如何倒霉的。
子彈先生告別了彈殼小姐,別著腦袋順著膛線的方向旋轉,走著一條筆直的長線,然後似乎子彈先生他認為走直線不符合自己拉轟的品味于是他走了一條只有電影里刺客信條里才出現的弧形彈道,他緩緩從達爾維斯黑色頭巾的上方飛過然後擊中了索斯的大腿根部。
痛,索斯的眼淚似乎要流出來了,希望不要打壞。索斯痛苦的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摔倒在前面的地上。這一摔他又向前摩擦了近半米才停下來,睜開眼楮,眼前就是德爾尼堡美麗的夜景。該死的一槍,索斯的腦袋懸在半空中,身體已經到了天台的邊緣。
砰,第二槍響了。這一次索斯沒有回頭看,但是那種時間停止時的感覺又回來了。該死,索斯悲哀地想︰「這次又要負什麼傷?」
腓特烈開第一槍的時候,因為視角的關系沒有看到那顆子彈最後到底擊中了什麼「寶貝」。不過看到第一槍沒有擊倒達爾維斯,他很快又開了第二槍,這一槍並沒有讓子彈劃出弧形彈道那麼鬼扯,它居然更鬼扯擊穿了達爾維斯的頭顱,一瞬間腦漿四射。直接嚇得腓特烈臉色蒼白一陣反胃,精靈歌手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最鬼扯的在後面,這顆子彈在達爾維斯頭顱內內做了一個變線又一次擊中了索斯的大腿根部。這一下索斯直接暈了過去。
痛啊,痛啊,好痛啊。
索斯的精神在一瞬間向下墜去,這你母親的也太疼了吧。一陣陣冰冷的感覺襲來,若同一陣陰冷的狂潮席卷一切。這就是死嗎?索斯的精神不可避免的自我疑問,我就這麼蛋疼的死掉了?(主角在書里十幾章因為蛋爆死掉了,然後全書完本,呵呵,作為作者的我絕對可以名留青史啊。)
索斯的精神漸漸下滑只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那里如同一塊被黑色包裹的水晶巨石。索斯的精神仿佛泡在一團溫暖的水里,那一瞬間他似乎永遠沉浸在溫暖中不願離開。
下沉的速度似乎被水晶巨石影響到了,索斯的精神緩緩地向水晶巨石靠攏,在這一片虛空中水晶巨石高大的仿佛傳說中的須彌山。越來越近,索斯仿佛能感受到水晶巨石每一個晶瑩的稜角。
忽然水晶巨石里亮了一雙眼楮,一雙藍色為底的黑瞳巨眼。那眼神呆滯仿佛失去了一切生命力,但索斯對視到他時仿佛感受到一種來自九幽的陰寒。無光者,索斯似乎想起了這個眼楮的主人之名。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一種冰寒侵襲全身。那種陰冷的冰寒似乎要把他拉進永恆的黑暗里,那似乎是永遠無法擺月兌的黑暗。索斯墮入黑暗冰冷的巨大眼楮之中。
索斯醒了。
他正躺在自己家中的大床上。
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大床柔軟的感覺。索斯愉快地想到︰「原來是個夢,我還夢見救到了五皇子腓特烈,小弟弟被打成一團爛泥。皇子怎麼會是個連槍都用不好的廢物呢?俺的小弟弟又怎麼會被崩成一團爛泥呢?」
索斯想直著腰坐起來,然後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索斯顫抖著用手掀開被子一看,他的被石膏包裹成一個半徑十公分的類球形。
「擦,快來人啊。」索斯淚流滿面︰「給我死過來個人!」
半個小時外,行色匆匆的萊因哈特看著焦急地站在門外的老管家赫爾墨斯,他看著老管家一臉愁苦的菊花臉安慰道︰「他還是誰也不見?這他也太脆弱了。」
老管家悲切地說︰「少爺負了這麼重的傷,他一定會想不開的。萊因哈特少爺,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少爺啊。」
萊因哈特拍拍老管家的肩膀說︰「放輕松,我會幫他走出來的。」
萊因哈特推開房門,索斯正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右手拿著一只新款的自動手槍,食指不斷地打開保險然後又關上。
「怎麼了,」萊因哈特說︰「你該高興些,你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救了一位皇子,我听說國防部還有一枚勛章要頒給你。」
「還有一份光榮退役的證書發給我這個殘疾人,」索斯右手抬起,手槍準星瞄準萊因哈特的眉心︰「為了拯救皇子而付出了從小到大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萊因哈特聳聳肩強壓住笑意說︰「別這麼說,好像我害死了你一位老戰友一樣。」
索斯打開保險,食指放在扳機上︰「不許笑,他可比任何朋友都貼心。」
萊因哈特笑著說︰「好吧,對于你的貼心老友受傷,我很傷心。」
砰,索斯沖天花板開了一槍,「大哥,我他母親的成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然後索斯對門外大喊︰「赫爾墨斯,這里沒事,你們全都走開。」
萊因哈特說︰「最為你的長官,我對你受傷感到自豪。作為你的表哥,我相信你的好兄弟沒有什麼問題。」
「這叫沒問題,」索斯掀開被子︰「這該死的包扎足有排球大小,你居然還給我說沒事?」
萊因哈特走到床邊給他把被子蓋好,竊笑著說︰「你的傷有些特別之處,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那里,」他停下來笑了一會接著說︰「被兩顆流彈擊中同一個地方,的表皮被打開一個口子。」
索斯別扭的說︰「表皮?哪里的表皮?」
「你的最下方,」萊因哈特正色說︰「而且不能縫針,因為縫針會破壞掉你的蛋黃,莉莉姑姑會掐死我的。」
破壞掉蛋黃?索斯設想著一根針在雞蛋里攪來攪去的場景渾身一陣陣惡寒。
「而且,」萊因哈特嘆氣道︰「如果不采取措施,你的蛋黃會從蛋底慢慢漏出來,我們只能這樣了。」
「你們?」索斯驚問︰「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維埃拉少校,因為他要追查凶手。我,因為我既是長官又是你的好表哥。腓特烈皇子,他很關心你,說你是帝國柱石。」
「是蛋壞了的帝國柱石。」
「對了,」萊因哈特像獻上禮物一樣說︰「我還告訴了你那個在法學院教書的女朋友。」
「楓丹白露?」「沒錯。」
「財富女神啊。」
萊因哈特一本正經地對索斯說︰「她要是來了,你一定要管好你的長毛象,一旦有什麼異動可能會永遠傷害到你的能力,這可是關乎你一輩子的大事。」
「哥,我知道了。」索斯苦著臉說︰「我的這個排球什麼時候能換掉啊。」
「兩三天就能換紗布了。」
「我要是上廁所怎麼辦啊?」
「放膽去做,這一點腓特烈皇子特別關照過,給你留了個小口。而且我還給了你一個月的假期,你除了必要的文案工作要拿回家來做外可以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我這個樣子又能干什麼?」
「這個你自己開發吧。」
「我這個能算工傷嗎?」「絕對能算,就是**嫖出病來來我說算也能算。」
這日子,真見鬼了。見鬼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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