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熬到兩個礙事兒的大漢離開,菊墨方吁了口氣,打開了盔甲,讓空氣涌進來。
外頭的光氤氳灑落進來,終于照見了啟櫻的臉。菊墨怔怔望著那還在迷糊中的面容,身子里雖然還在翻涌,可是卻定定落下淚來。
一年前的不告而別,整整一年的不懈尋找,還以為命運不肯幫忙,卻不知道上天早已悄然睜開了慈悲的眼。菊墨抱住啟櫻,千言萬語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只像個孩子似的哭出聲來。
那麼多的彷徨,那麼多的等待,那麼多的思念,那麼多的——忍耐,這一刻全都經由淚水宣泄出來。此時這樣將啟櫻抱在懷中,比什麼都重要,就算要拿全世界來跟他交換,他也不換!
可是啟櫻還在藥力的迷蒙中,驀然流涌進來的空氣讓啟櫻略微清醒了些,可是她睜著迷蒙的眼楮望向菊墨,卻渾然當成是夢中。她笑起來,伸手迷蒙托住菊墨的面頰,輕輕拍了拍,「臭小子,你還真是不肯放過我啊。夜夜跑到我夢里來,是存心不想讓我睡好麼?你給我出去,出去啦!溴」
啟櫻上來小性兒,還真的將菊墨向外推,仿佛這樣就可以將菊墨推出夢境去,還給她一夜好夢。
菊墨先前被她的憨態逗笑,可是听著听著,眼淚又不由自主流下來——她說他是夜夜進了她的夢啊。
她是個要強的女孩兒,即便動心也絕不會當面對他說想念;可是縱然不肯說,他此時卻又如何不知禱?
「啟櫻,不是夢。」菊墨抱緊心愛的女孩兒,滿臉的笑和淚,「這次,不是夢,是真的!」
「不是夢?」啟櫻迷蒙仰首,「怎麼會不是夢!」說著猝不及防張口就咬在菊墨頰邊,然後便哧哧笑起來,「你騙人!還說不是夢,怎麼我一點都不疼!」
菊墨被咬得眼淚差點下來,卻還是被啟櫻的憨態逗笑。這個小傻瓜,她咬的是他,她可不是會不疼!
「你別動,噓……」菊墨用盡了吃女乃的勁兒,將啟櫻給抱出盔甲來。可是啟櫻卻不領情,一點勁不幫著使,還不滿地砸著菊墨的肩頭,「哎,叫你別動了!」
菊墨無奈,扶著啟櫻站在地上,乖乖不動了。他還要分大部分的心思去四處巡視,唯恐那兩個大漢會去後復歸。啟櫻便伏在他身上,小手輕輕拍打著,「小破孩兒,你再動我咬你哦!」
「好,我不動。」菊墨扶著啟櫻站好,映著幽幽的光,貪戀她的容顏,「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啟櫻挑唇一笑,卻深深吸了口氣之後,菱唇一扁便落下淚來,「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好恨你!我恨死你了,混蛋!」啟櫻迷蒙中伸拳砸向菊墨。
菊墨不躲不避,任憑她的小拳頭狠狠砸下。
啟櫻含著淚又笑了,「還說不是夢?只有夢里,我打你,你才會不還手。而醒過來時,你就算不還手,也會笑里藏刀,對著我還在笑,轉身就一刀捅到我後背上來!靳菊墨,你從來都是這樣的笑面虎,我原本就不該相信你,原本就該把你的話都當成狗屁!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輕信了你……」
听見啟櫻這樣說,菊墨真想就這麼當著她的面,生生剖開自己的胸.膛,將自己的心捧出來給她看!可是他自己卻也都覺得無用——就算真的能將自己的心剖出來給她看,難道又能挽回一年前發生的事,就能換回波.波的生命麼?
波.波帶著青蚨之名死去,而倘若一年前沒有波.波替啟櫻頂罪,那麼安知那個咬舌自盡的人就不是啟櫻……那麼今日,這樣的對面相逢便絕不可能是現實,而渾只是一場夢吧?
「你打死我吧。」菊墨流著眼淚,卻沖著啟櫻微笑了,「我也一直想,該怎麼重新面對你。我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就把我的命給你吧。反正看不見你,我的命也就沒了。就讓你今天打死我吧,我的魂就能永遠跟著你了。」
「打死你?」啟櫻迷蒙著努力思考他的話,想了半晌卻咯咯地笑開,「我才不傻!現在是在夢里,我打不死你的!小屁孩,在夢里你還騙我,你壞死了……」
啟櫻嘴上雖然罵著菊墨,可是身子卻緊緊貼過來,踩著菊墨的腳尖兒,抬起她自己的腳尖兒來,還要勾著他的脖子,霸道地吻上他的唇。輕輕地貼合里,她還在他唇間呢噥,「臭小子,什麼時候偷著長了這麼高?你是故意的,你故意長這麼高,就是不讓我吻著你——那麼怕被我強吻,所以就拼命向上長得這麼高麼?」
菊墨既悲且喜,被她撩.撥得心潮澎湃,卻又被她的話說得一徑想要流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靳家的子孫也個個都是硬脾氣,都是寧肯流血不流淚的,可是偏生出他來,這樣地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他也不想的,真的,他也想當錚錚鐵骨的男子漢,可是他一遇見啟櫻就什麼都忘了,听著她歡喜看著她傷悲,就都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也許流淚事關一個男子漢的尊嚴,可是在她面前,他早已將自己的自尊捧獻在她腳尖,全然沒有了自我。
「是,都賴我,怎麼就長得這麼高。」他忍著腳尖兒的疼,撐著她的腰,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我這還浪費那麼多糧食,我真是個壞人。」
啟櫻听他這麼乖,終是滿意地笑開,咬著他的唇呢噥,「你就是個壞人,你最壞……」
啟櫻喘息著吻他,整整一年的渴念便都在這一吻中爆發,再加上血液里竄行的藥力,讓啟櫻放棄了所有的自控。她咬著他,吮著他,誘著他,看他一吻不夠,卻再吻不著,于是便火急火燎地來尋她的唇,她便笑著身子向後仰下去,索性將她的體重都交到他雙臂上去。
菊墨抱緊啟櫻,唯恐她摔倒,所有的注意力都都在唇上,只想含住她那調皮的丁香小舌……這樣彎腰下去,卻忘了自己腰間的門戶大開!
這樣俯仰之間,啟櫻的小手便貼著他的腰線一徑向下去,挑.逗又仿佛懲罰地扯住了他的褲帶……菊墨剛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渴望,又輕易被啟櫻點燃!菊墨在幽幽光影里灼熱地瞪住啟櫻那雙調皮的妙目,輕輕呲起牙齒,「你若再敢踫那一下,我發誓我今晚一定要了你!」
啟櫻又豈是怕菊墨威脅的?分明這麼久以來只有她威脅他的份兒……啟櫻在迷蒙之中又揚起驕傲,咬著唇兒目光灼灼回瞪菊墨,「我踫了又怎樣?我就踫!」
菊墨弓著腰,雙臂承托著啟櫻的體重,便騰不出手來保護自己——啟櫻的小手便沁涼滑入,在她驚訝的喘息聲里,他再度被她握進了掌心!
「小妖精,啊——!」就像獨自躑躅于火燙的大漠,三天三夜沒有喝過一滴水,卻終于找到了一眼清泉,便縱身都跳入泉水中,將心神都埋入那清涼甜美的感覺——菊墨終究按捺不住,大吼出來!
啟櫻仿佛也驚嚇了一跳,紅了臉頰迷蒙抬眼望菊墨的眼楮,「原來,偷偷長大了的,不止是你的個子——它,也長大了。」啟櫻的臉紅,卻依舊以為是在夢中,所以便更放肆了一些,她小手抽緊,挑釁一般仰頭去看他,「為什麼在夢里,它也會長大?」
菊墨小獸一樣悶哼,夠不著她那邪惡的小嘴兒,便掙扎著垂下頭去,吻上了她的乳——再這樣下去,他會在這里就要了她!管她是還在藥力控制下還是怎麼,他都再也忍受不了了!
隔著衣裳,菊墨咬得啟櫻輕輕叫起來,「野獸,疼~~」
菊墨輕了點力道,換用舌尖兒逡巡,嘶啞著警告,「你再不松手,我會讓你更疼……櫻,我發誓,我會讓你整夜地疼!」
「你騙人。」啟櫻咯咯笑起來,「夢里,不會疼。而且夢就是夢,若真的疼了,一睜眼就會醒來。才不會整夜地疼,你撒謊。」
菊墨的男性自尊再也忍受不了,他一把將啟櫻抱回來,兩人回復到直立的姿勢。他的目光如火,在暗夜里閃亮,「不管是夢是真,我都會讓你整夜地疼!讓你疼得呻.吟,讓你疼得尖叫,讓你疼得——在我懷中顫抖……然後听你求我,求我輕一點,別讓你疼……」
暗夜助長了邪惡,幽光放縱了渴念。菊墨在自己的宣告中顫抖——他絕不再放開她,絕不!就算要來一場強.暴,他也要讓她徹底變成他的!若她還敢跑,他便天涯海角去尋了她,一次次讓她成為他的女人,讓她清醒認識到,她注定是他的,逃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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