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兒,你的女人想跑,為師的給你捉回來了!」
「是你?!」
來人先聞其聲,未等其現身,姚賢已經听出了他的身份,竟然是神出鬼沒的老道士李青牛!
「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李青牛吹胡子瞪眼地從屋外走了進來,隨後指著滿地狼藉的花廳道,「你們斗得昏天暗地,就不允許老道士我湊個熱鬧了!」
「可是這」姚賢听著李青牛答非所問的言語,心里有滿月復話想說,卻是不知從哪說起是好。()
看著姚賢語塞于胸的模樣,李青牛倒是收起嬉皮笑臉、游戲風塵的態度,板著一張老臉道︰「莫名其妙多了你這麼一個笨徒弟,老道士我是千般不肯、萬般不願的!但是木已成舟,生米也是做成了熟飯,老道士也只好勉為其難試上你一試,看看你有沒有做我徒兒的資格。」
姚賢被這老道沒來由地訓了一通,自然是滿心的不服,當下便反駁道︰「你這話有些說岔了吧,是你死乞白賴地要收我為徒,怎麼成了莫名其妙我拜你為師了!要說莫名其妙,也是你莫名其妙,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呢?」
李青牛的老眼一瞪,嘿嘿冷笑道︰「就看你此時此刻還如此冥頑不靈,就該給你降一個等次!」
「降一個等次?什麼等次?」姚賢听得更是雲里霧里。
李青牛聞言道︰「為了想看看你的本事,我不遠千里、不辭勞苦、不甘寂寞地趕到這窮山僻壤之地,這次的胡府鬼事就是你的試金石,若是你表現完美、無可挑剔,老道我就打算給你一個甲等,然後勉為其難地收你進了門牆。[我搜小說網]」
「可是你看看,你看看!」李青牛指了指花廳,又指了指姚賢的鼻子,道,「你看你為了降伏一個異魂,卻是如此大動干戈,而且連胡文程的性命也是沒有保住,表現真可謂是差強人意,至多也只能給你一個乙等!」
「什麼乙等,甲等的,你以為是網游通關評價啊!」姚賢見老道士對自己品頭論足地還挺投入,不禁小聲嘟囔了一句。
「師傅說話別打岔!」李青牛白了姚賢一眼,又是道,「再加上你識人不明,先是把這負心婦人引為紅顏知己,後來又把為師這金香玉視作頑石,真真是不可救藥到極點。憑著這一點,再給你減上一等,乙等再減一等,也就是個丙等了!」
丙等!姚賢嗚呼哀哉一聲,剛想又要發話,卻又只听李青牛猶如連珠炮般,繼續道︰「辦事不利、識人不明也就罷了,可是你之後又作了什麼,居然假借捉妖除鬼之名,去吃人家良家婦人的豆腐。你說說這是什麼齷蹉行為,身為弟子,享樂在後,吃苦在前,可是你看看你,放著師傅這老人家不去供奉,反而獨自一人跑去沾花惹草。就憑著這一點,再給你減上一等,咳咳,現在應該只剩下丁等了!」
姚賢听得這老道士果然知曉自己偷窺繡娘之事,心里也是有些小小吃驚,再聯想到老道種種神奇之處,倒是不敢再出言辯駁,而是好奇起李青牛的真實來頭了。
李青牛可不管姚賢的心里活動,繼續在那里大放厥詞道︰「別以為這就算了。再看看你輕敵大意,若不是靠著女人救你,幾乎就要損了法身,傷在一個將死之人的暗算里。所以算上這一條,你整就一個辦事不利、識人不明、貪花、輕敵大意之徒,憑得什麼能拜入我的門下呢?莫說是丁等了,幾乎就是不入流的貨色,攤上你這麼一個徒弟,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老霉了!」
姚賢听到這里,小意地問了一句︰「李道,不,師傅,難道我就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嗎?」
「可取之處?」李青牛頗為玩味地瞟了一眼姚賢,隨即口風一轉道,「若是你沒有半分可取之處,你以為你還能見到為師?雖然因著諸般不對,你只能得個不入流的丁等,但是你還有幾分聰慧,我且問你,你是如何知曉這胡文程便是這鬼物元凶呢?」
姚賢一听,正戲來了,干勁忙不迭地道︰「師傅,前次你不是教誨為徒‘要想捉鬼,莫要盡把功夫花在女子身上嗎’。起初我只以為這是你的一句戲謔之言,但是後來略一思忖,方才發現里面別有機關蹊蹺。」
「哦?你倒是說說有個什麼機關蹊蹺?」
「我們一開始都將懷疑放在繡娘的身上,而且諸般線索似乎也佐證了我們的猜測。但是細細一想,胡文程說每晚睡得極深,不知繡娘去做何事,但是反過來一想,有沒有可能是胡文程自己被鬼物操縱,所以才會睡深,而不是繡娘所為呢?其次,繡娘身上鬼氣極重,那麼除了繡娘之外,誰和她接觸最多最近,不就是胡文程嗎?所以諸般疑點看似指向繡娘,但是往多深想一層,這些疑點同樣也可以指向胡文程。所以我才會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姚賢說到這里,又是語帶幾分討好地道,「當然了沒有師傅的提點,小徒一時半會兒是如何也想不到的。」
「呵呵!」李青牛撇嘴笑了一笑,語帶得意地道,「雖是阿諛之言,但是也有那麼幾分道理。看你雖然是一塊朽木,但是也可堪雕琢,我就升你一等,作個丁等得了!」李青牛說到這里,又是道,「要想作我的徒兒,至少需要甲等,你倒是說說,還有什麼能讓我刮目相看之處啊?」
「這」姚賢听到這里,哪還不知道李青牛絕對是世外高人、隱藏大,否則怎麼能對所有大事小情如此洞若觀火,而且他那些看些無稽的預言竟然也是一一應驗,說胡管家活不過丑時,就是活不過丑時,說陳太忠三日內必有一劫,陳太忠就真的隕落喪命。如此鐵嘴直斷,只能用料事如神方能形容了!
面對這麼一個奇人,姚賢倒也真起了想拜入其門牆之心,而且姚賢還有一個猜想,只是這個猜想太過不可思議,所以也只是在其心里一閃而過,不敢再去深想什麼。
既然起了拜師的心思,姚賢自然要變著法地說出自己的好來,可是姚賢左思右想了半天,回憶起這幾日在胡府的離奇遭遇,還真的說不出什麼好來,本來靠著兩個分身偷听陳孫二人說話一事,倒可以給自己博個‘知己知彼’的彩頭,但是此事有牽扯了分身之技,姚賢一時之間,倒是猶豫起來。
這邊的姚賢還在猶豫,那廂的李青牛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看你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你不急,老道士我也替你急。就看你知道利用分身,偷听敵情一事,就給你再加上一等吧!」
什麼?姚賢幾乎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深藏的分身之技的天大秘密,這老道士怎麼也會知道?
被一語道破最大秘密的姚賢,一陣驚訝過後,卻是沒有一絲恐慌之色,反而臉上露出了驚喜若狂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