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滕曼整整睡去了一個下午,傍晚時分醒來,頭有些痛,大概是哭過的原因,人也變得昏昏沉沉的。
一時間,有些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環視著房間的格局,哦,對了,這里是富春山居度假村,是溫景之帶她過來的。上午的一幕幕不期然的又閃現在眼前,羅盛秋的背叛和齊馨兒的虛偽!
想起自己當時被氣壞了,說了要把婚禮的新娘改為齊馨兒的話,雖然不是句氣話,可確實太過草率了,她怎麼跟遠在北京的雙親解釋?把婚姻當兒戲,她背負不起這個名頭,可如果不取消,難道要她忍受羅盛秋的出軌?那更是不可能!
怎辦?可有兩全的辦法?
房門被有節奏的輕叩,滕曼起身下床,光著腳丫,來到門口開門。
溫景之長身玉立,無限瀟灑的斜倚在門框。眼見滕曼披著睡袍,微蜷的頭發凌亂的散落,只是眼眶上那副眼鏡實在太礙事,影響視覺效果。
這樣想著,那雙無比好看的手,便已經伸出去,替她把眼鏡給摘了。
「你又不近視,干嘛非戴個眼鏡?真丑。」瞧,這樣不就好多了?大大的雙眼皮,無限的芳華流轉在眼梢處,十足個美人胚子。溫景之就納了悶兒了,女人不是都愛漂亮麼?想著法子的讓自己變美。莫要說是女人了,就是他自己,也堅決不肯去做半點影響形象的事情。可她怎麼給自己按裝了這樣一個丑東西!
滕曼有些不大習慣,盯著他手中的眼鏡發了一會兒呆,那是羅盛秋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猶記得當時他說的話︰麥子,你的眼楮太漂亮,以後只能被我看到,其他時間,戴上這個,也就不會給人家看了去!你,只能是我的!
當時覺著,他是因為緊張自己,怕自己被別人搶跑,也就隨他去了,一年又一年,自己倒也戴習慣了,可那送眼鏡的人呢?言猶在耳啊!也許,他記得,只不過,他的女人,已經不止她一個了……
溫景之輕晃腦袋,用頭發絲兒想想都知道,這女人定是在想那男人了,而自己手上這丑了吧唧的東西,多數就是那男人送的了。
冷嗤了一聲,溫景之速度的將手中的眼鏡,扔向一個造型極美的垃圾桶,那眼鏡應聲而落,極準無比!
滕曼倏地順著那道拋物線望去,因為太過急切,脖子給扭到了。雖然她沒有阻止他拿下眼鏡,可並沒有授權他將它扔掉啊!這男人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她叫了他一聲小叔,他就可以替她做任何決定嗎?
冷冷的轉過身,撫著自己的脖頸,來到那個垃圾桶跟前,蹲下,將眼鏡撈出,再面無表情的將它放入自己的包包中。
溫景之默默的看著她做完這一切,不甘心的撇了下唇角,「滕曼,你知道的,有些人或事,你一旦決定了要放手,就不要再給自己留哪怕一絲的縫兒去後悔。」說起來,他可以算長她一輩了,她就拿這個態度對他?
滕曼不語,躺在沙發上兀自揉著脖子,她也在痛恨自己那不經大腦的動作,既然都打算放手了,還要保存著他送的東西干嘛?可她就是見不得自己戴了幾年的東西就這樣丟了嘛,用久了,總是會有感情的。
她確實要將他給忘了,可那也需要時間啊,用三年去愛上一個人,要忘記他,那最起碼,也要以三天為單位計算吧?她的腦子又不是畫板,能一下就把畫錯的東西給擦了,不留一點痕跡。
莫名其妙的,兩人就變成了對立。
後來,溫景之每每想起這一天的情形,都能在這里窺得被滕曼故意隱藏起來的本來個性,她實在不是一個任人搓扁揉圓的女孩兒,一時的認輸服軟,只不過那是她人生中最失意的時刻,她也需要人陪她度過,正好,當時他出現了,也就順理成章的被她視為能拉她一把的人。當然,這個結論他也是總結了很久的,那中間的艱辛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滕曼 起來,溫景之還真不是沒有見過,心中想著她好歹也是剛剛受了傷害,自己也就不要再去跟她計較了。可她卻挺直了脊梁昂著頭,坐在床沿神情漠然的不理睬他,哪兒還像中午那個委屈啼哭的無助女孩兒?
溫景之的大少爺脾氣也上來了,打算掉頭就走,可沒走出兩步,就又返了回來,將手中拎著的衣服,往她床上一扔,見她還是沒有動靜,跟一尊冰冷的雕像有得一拼,真恨不能上前去打她一頓小。但這時的滕曼,已經隱約能看到一點當初的影子。
溫景之走後不久,滕曼那一瞬間的情緒也已經發泄完畢,她想著,溫景之方才的做法雖然很**,甚至有些野蠻,可自己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兩人就算是扯平了吧!
可眼下怎辦?那個家,她是回不去了,可她的東西都在那兒呢,要搬出來,總得再過去一趟,那就又避免不了和羅盛秋踫面。倒不是說怕見他,而是,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那情形,她想想都覺著頭疼,他必定又會上前解釋一番,可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原諒他的了。
既然要斷,那就斷個徹底,早晚都是要有這樣一天的。
滕曼回到衛生間,卻沒有找到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只好拿起溫景之給她新買的裙裝穿上,倒還挺合身的,連內衣褲都是她的尺碼。看來,這個男人對于女人的尺寸還是很熟悉的,只不過是抱過她而已,就估模的分毫不差。
想著之前自己還被他抱著坐在腿上,滕曼的臉就開始發燙,男人都是這樣麼?對投懷送抱的女人,來者不拒?不要臉!
收拾停頓,滕曼步出房門,卻不想,在走廊上踫到那個,之前負責她婚禮布置的酒店經理。
「咦,滕小姐,你上午不是說改天再約時間的嗎?怎麼?」
滕曼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在,可轉念一想,犯錯的又不是她,為什麼她要覺得不好意思?
「哦,那件事啊,以後都跟我沒關系了,具體情況你還是問羅先生去吧。」滕曼沖他點點頭,保持著優雅的微笑,從他身邊穿過。
咦?怎麼回事?上午還好好兒的,這會兒,怎麼又不干她的事兒了,她的婚禮,難道還跟別人有關?不行,還是打個電話問問準新郎的好。
若不是她知道溫景之從來是個大忙人,定會以為,這男人是故意跟蹤自己了,否則,怎麼會自己在攔車的時候一再出現?還是那輛亮到讓人眨眼的蘭博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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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每天碼字真的挺辛苦的,看文的都留個爪印,讓紫知道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