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女人心海底針麼?這話一點不假。溫景之第N次從內視鏡中窺測滕曼,每次看到的都是一張寒霜臉,剛才她分明也很陶醉好吧,為何現在又一副被豬給啃了臭表情?
車子緩緩的駛進溫家的院落,溫景之老遠就見大廳還亮著燈,眸色微微的閃了下。
繞到車子的另一側,牽過滕曼的小手,打算送她回去,卻在經過門口的時候,被叫住。
滕曼乖巧的打招呼,是柳如儀。
「媽,有事等我送曼曼回家了再說吧,很晚了。」
「怎麼,還怕我吃了她不成?一道進來吧!」柳如儀等到這樣晚,心情自然是不好,瞥了眼他們交扣的手指,眼神中的不悅,是那般的明顯。
打開身後的大門,屋內的光亮透出來,一眼望去,竟見溫耀祈也端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進退不得。而柳如儀更是立在門口一動不動,她自己的兒子什麼脾性她能不清楚?她若是此刻轉身,他指不定就會將滕曼給送走,今天要堵的,還就是她!
溫景之冷下臉,一聲不響的瞪著母親老半天,而柳如儀也大方的回瞪他,待在一旁的滕曼,只覺著母子倆之間暗流涌動。遂扯了扯溫景之的手臂,小聲的提醒︰「進去吧,若不是重要的事情,伯母也不會等到這麼晚了。」
能有什麼事情?溫景之心里自然是清楚的,不過是他不想讓滕曼知道罷了,可母親這樣堅持,他也不能一而再的惹她不高興。怕日後麻煩的,還是自己。
溫耀祈見滕曼也一同進來,臉色稍稍緩和了些,她一句滕伯伯,又叫的他無比的舒心,忙不迭的喚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滕曼一進門就感覺到不對,溫行昀拼命在朝溫景之使眼色,也不知葫蘆里到底賣啥藥。
「听說,你前兩天在外面出盡風頭了,怎麼,不給我們講講?」溫耀祈本打算單獨把兒子叫進書房談的,可想想又覺沒必要,這兒又沒有外人,丟人也是丟在自家。
溫景之那叫一個面不改色,望向父親的眼,倒是坦白,「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數,長這麼大,幾時要你們操心過,我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那你倒是說說,你的分寸在哪兒?是要鬧個全軍通報批評才罷休是吧?出了這麼大事,一聲氣都不吭,還拉著你大哥的兒子替你瞞!你怎不瞞牢了?你幾時做事情這麼沖動過,還當自己是毛頭小子吶,不顧著自己的身份,也要想想你家里的倆老,我們還要頂著面子出去呢!」柳如儀氣勢洶洶的一番火冒,她一向對自己兒子的要求嚴格,從不縱容,在外界,哪個提到溫景之的名字不是豎起大拇指夸贊的?如今倒好,公然犯紀律的事兒,他也敢做了,降半級雖然只是名義上的懲戒,可好歹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她的兒子,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溫景之半倚進沙發,單手托腮,心平氣和接受母親的指責。怎樣說他都是沒有關系的,只要不牽涉到他人,而這個他人,頂頂要緊的,便是滕曼。
柳如儀不是沒有看穿他的花花腸子,這才是個拋磚呢,若今天她不把話說明了,是斷然不會罷休的!
「滕曼!還有你——」
「媽!你說我便是說我,不要遷怒他人!」溫景之剛剛還是慵懶無害,只是眨眼功夫,便已一身的戒備,他急切的保護欲,在柳如儀的眼中,更如火上澆油。
「怎麼,她不是要做我溫家的媳婦兒麼?行為不檢,我有理由說她吧!」柳如儀根本看都不要看他一眼,什麼叫有了老婆忘了娘,她如今算是深有體會了,這還不是老婆呢,都護成這樣了。
「你之前怎麼荒唐我也就不去多說了,畢竟你那時還小,不懂事兒。可如今你也算是個待字閨中的名門千金,不為自己的名聲考慮也要為景之想想,先一個上了頭條的羅盛秋還不夠,這回更是離譜,你是在姓唐的身上栽跟頭栽上癮了,還是怎的?」
「夠了!」柳如儀怔愣的望著粗暴打斷自己的兒子,雖然有這個心里準備,可還是被他從沙發上沖出來的氣勢給嚇到。
溫景之周身泛著怒意,一臉的陰鷙。溫行昀想要出口阻止,卻已經是來不及,小叔不該在這時候跟家里鬧僵,被說兩句也不會少塊肉。
滕曼對于柳如儀的指責還沒消化完,便被溫景之一把從沙發上扯起來,「曼曼,我送你回去!」他的眸光堅定,望向滕曼時,有種全然不顧的決絕!
「你此刻若敢跨出溫家一步,將來政審休想我給你簽字!」柳如儀終是拋出殺手 。
滕曼環住他小臂的雙手一緊,抬起小臉,輕搖,她不想他為了自己跟他母親鬧僵。
溫景之安慰的握了握她的手,扯了抹笑意,「媽,我只想讓您好好的和曼曼相處,不要帶著對她的偏見,不要對她太苛刻,您沒有女兒,當她女兒般的寵,不好麼?」
「不行,媳婦就是媳婦,要想進溫家的門,必須得按照我的規矩和要求來!你當我是揪住她的尾巴不放?她若是好好的,讓人沒閑話說,我又怎會為難她?」她看起來像是那種人麼?
溫景之輕哼出聲,「既然您的立場這樣堅定,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政審?我記得,只有軍人結婚才會走這樣的程序是吧?」
溫耀祈終是再也坐不住,「統統給我閉嘴!你小子是腦子不清楚還是怎麼,什麼叫只有軍人才走這樣的程序?你給我說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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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發威,乃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