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在醫院的不歡而散之後,她就再沒出現在滕曼的面前。
滕曼跟她又沒仇,犯不著見了面也冷臉相待。
噙了抹笑意,走過去,「呦,這不是大明星嗎?大好時光的,放著通告不上,在大馬路上閑晃個什麼勁兒呀!」
羅盛開似乎不大高興,摘下鼻梁上的大墨鏡,滿眼的受傷,「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了,是嗎?你連結婚這種大事,都打算用這種方法讓我知道!」她撈起一邊的時尚雜志,砸向車前蓋,那上面的封面,是她和溫景之的婚訊!
「還是,你認為我這樣身份的人,沒資格去參加你的婚禮?所以,連喜帖都省了!」原來,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做不成姑嫂,連朋友都沒得做嗎。
滕曼的眸間暗了暗,伸手按住她的車窗玻璃,「盛開,你別這樣,日子還沒訂呢,我就沒有通知你。溫家辦喜事不發喜帖不收紅包的,在其他地方,我也沒什麼要好的朋友,就只有你,我不是那樣的人,你又何必說這種話,傷彼此的感情。」
「上車!你個死沒義氣的!今兒看我不弄死你!」羅盛開話說的雖狠,可她真是沒什麼壞心腸的,滕曼知道。
好在,這一次不是唐朝。
推門進去,有幾個人已經在里面等著,滕曼大都認識,是羅盛開的團隊,經紀人、化妝師、助理什麼的,反正,她一出門,就是那套班子。
一一打過了招呼,便落座。
只不過,今天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個怪異,滕曼心里明白是為了什麼,因為他們今天都改了稱呼,稱她為滕小姐,而不是跟羅盛開之前一樣的喚她為嫂子。
有段時間不見,似乎都生疏了,拘謹的厲害,加上羅盛開的臉色不大好,滕曼便輕叩桌上的酒杯,「大家做什麼一直看著我,喝酒呀,今天我請!」
「喝呀,愣著干嘛,人大小姐都說了,她請客,別客氣,不用替她省!」羅盛開也抄起酒杯,胡亂的跟滕曼踫了下,一飲而盡!
滕曼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喉間差點被辣的講不出話來,「咳咳,你這什麼酒,要我的命呀!」
「這可是我特意從俄羅斯帶回來的伏特加,人家想喝,我還不給呢!光想著來跟你分享了,惜福吧你就。」羅盛開的氣性上來,是一時半會兒降不下去的,這個滕曼明白。
舍命陪君子吧!這個朋友,即使中間有羅盛秋在,她也是要好好對待的。
誰讓她有錯在先呢,又被她抓了把柄,且哄哄吧。
烈酒是一杯一杯的下肚,氣氛是一截一截的攀高。不知是誰提了個議,要唱歌,這個麼,包廂就有現成的,于是羅盛開又跌跌撞撞的去開音響,一人甩了支話筒。
她一直是最放得開的,不僅唱著,還連帶著跳,一首節奏強勁的舞曲被她演繹的淋灕盡致。
滕曼見她這樣,心中有些憋悶,因為剛剛喝了酒的關系,頭又在隱隱的發脹,看來,那次腦震蕩的後遺癥是跟定她了,誓將把每一次頭部的小疼痛,放至最大!
想著,還是出去透透氣,搖晃著起身,踉蹌了幾步,腳下的虛浮使得她的身形一晃。
恍惚間好像有人接住了她的身子,將她摟緊。耳畔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麥子——麥子!」
這聲音極熟悉又陌生,這樣稱呼她的人,唯有一個而已。
可那人,如今已與自己無關!
唇邊綻出一抹罌粟般的笑意,滕曼半闔的雙眸,漾著柔澈的水光,迷離而生動,「羅—盛—秋?呵呵,你,怎麼在,這兒?」
羅盛秋真相一輩子沉溺在那片汪洋之中,是的,這個女人曾經可以徹徹底底的屬于他,是他自己生生錯過!若這世上能買到後悔藥,他一準兒第一個買,可後悔,對于他來說,好奢侈!
「哥,你怎麼才來呀!一來,就抱著人,家滕曼不放,你壞呦,她不再是,你未來的老婆了,避嫌,要知道避嫌你,懂不懂呀!」羅盛開干脆甩開話筒,跌跌撞撞的躺倒在沙發上,動手扯著羅盛秋的手臂。
要他避嫌,還叫他過來?分明就是居心叵測吧?羅盛秋壓抑著起伏的內心,蹙緊了眉心,將懷中的滕曼放平,給她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
「妹,你不該這樣任性的,失去資格的人是我,你憑什麼還要為我抱不平?她該有她的生活她的幸福,我即使不甘心,也是于事無補的。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放開確實不易,可他找不到通往重新開始的那扇門
心里明白羅盛開的意思,這種程度的告別,他著實已經經受不起,可仍舊坳不過心頭那股子沖動,趕來了,也見到了,可誰的心里都不好過。
「麥子,醒醒,我送你回家吧!」羅盛秋修長的指尖,在快要觸及滕曼的臉頰時,咻然頓住,而後緩緩並攏,捏緊。
羅盛開撇開眼,拂去眼角的淚珠,勉強撐住笑臉。羅盛秋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只有她最清楚。母親的嘮叨,父親的責難,齊馨兒的得寸進尺,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煩不勝煩。
他依舊只身住在和滕曼合居的那間公寓,形單影只,每天除了公司便是待在公寓,連一般的應酬都推得干干淨淨的,就好像是苦行僧一般的過著日子。叫她這做妹妹的怎麼能不心疼?怎麼還能去責怪他?
「你讓我不做傻事,可你自己呢?哥,除卻滕曼,你也還是要過下去的,對不對?放不下,那就不要放下,若放得下,你也不是今天這樣子!錯了,還可以改,錯過了,就回不了頭了!」
羅盛開幾乎要歇斯底里,她真不知道自家哥哥到底是怎麼想的,溫吞的,簡直不像是羅家的人,反正是放手一搏,輸贏的幾率對半,大不了就是失去,總不會比他現在的景況要差,有什麼可以顧慮的呢!
滕曼顯然沒有整個糊涂掉,耳邊羅家兄妹的爭吵不斷,她也听了個真切,眼眶的酸脹,讓她輕吟出聲,掩飾性的將手臂遮住了眼。那一**襲來的眩暈,幾乎將她的意識整個抹去。下次,她發誓絕對不要再喝酒!
羅盛秋不顧妹妹的苦心勸阻,執意要將滕曼給送回家。
他將滕曼置于副駕上,為她調好一個舒適的角度,讓她半躺著。車子的速度也始終保持在60碼左右,車內開著空調,卻因為顧慮到滕曼喝醉,需要新鮮空氣,依舊把四扇車窗降下一半,以便讓空氣可以流通。
羅盛秋確實是一個細心體貼的男人,這一點,滕曼從來沒有否認過,但是他的體貼心細是針對她一個人的嗎?如果不是,她不要!
馬路兩邊的景致緩緩的往後倒退,最近北京的氣壓較低,動不動就會下暴雨,連帶著空氣中也添了抹潮濕。
滕曼自從上了車,就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不變,單手遮著眼,一動不動。瘦削的身材只佔寬大座椅的一半。
羅盛秋趁著等紅燈的間隙,轉過身試圖看她一眼,這一眼,卻無意間瞥見自她眼梢滑落的淚滴,在夜色中那般的晶瑩剔透,緩緩的落進她的鬢發,消失不見……
似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他想說︰「曼曼,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這一次,他定然不負她!幾度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得出口。
羅盛秋紅了雙眼,右手探至她的頭頂,還不曾觸踫到,身後的喇叭便響徹一片。
只是深深的凝望她一眼,終于收住了手掌,踩著腳下的油門,滑行出去。
「麥子,我不知道,你住哪兒?」他有多無奈,多悲哀,就單單這一句話,便可見一斑。曾經都是快要結婚的對象了,卻還沒見過她的父母,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家在哪兒?可悲麼?
「停車,讓我下去!」
羅盛秋一愣,扭頭望了她一眼,見她已經將手臂移開,一雙空洞的大眼,定定的瞧著車頂的某一處。聲音平緩而沒有絲毫的起伏,仿佛他就是一個出租車司機。
即便如此,羅盛秋也只好咽下無邊的澀意,「還是送你到家吧,這麼晚,我不放——」
「我說,讓我下車!」這一次,滕曼從座椅中坐正了身子,緩緩的轉過眼,異常平靜的望著羅盛秋,原本明媚的一張臉,仿若覆上了一層寒霜,眸底是一片無瀾的森冷。
他們本不該再有任何的交集的,剛才在酒吧,她是不好當著羅盛開的面發作,他們兄妹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她已無心再去辨別真偽,只求他們能好好的放過她!
羅盛秋輕聲的嘆息著,只得將車子停靠在路邊,不等他下車為她開門,滕曼便先他一步,推門而出,巨大的甩門聲,震得他的耳膜顫動。
「等等,麥子——」羅盛秋見她似要走,趕緊跟下車來,跑兩步,堵在她的身旁,「也許,這是你最後一次以單身的身份面對著我,讓我,再好好的抱你一次,好不好?」
「就當,就當告別,好麼?」他有些卑微的垂著眼,不讓滕曼看到他眼中的祈求和奢望。
「羅盛秋,我到今天才發覺,你TM真是賤!明知道這是自取其辱,你也甘心嗎?那麼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失去的,才是自己想要的。嗯?」
滕曼的聲音不高,卻是一字一句的砸在羅盛秋的心尖兒上,這結果,可以想象得到。他何嘗不想灑月兌一點呢?灑月兌也是要資本,看對象的。
他們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在一座橋的橋頭,空曠的地方比較容易透風,那麼一點點的風,夾著河道的濕意,竟也顯得涼颼颼的。
「麥子,隨便你說我什麼都好,說我什麼都不為過,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不過,答應我,要幸福,不要委屈自己。婚姻和愛情,可以兩全。」
羅盛秋擠出一絲笑意,難堪的別開眼。他何曾在女人面前這樣栽過跟頭,這是第一次,怕,也是唯一的一次了吧?
「哈哈,你知道嗎,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話!我的婚姻和愛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委屈了,你就斷定我的婚姻和愛情沒有兩全麼?你知道我如今的丈夫是什麼人麼?羅盛秋,我告訴你,听好,就是十個你,也比不過他一根指頭!」
羅盛秋退開一步,雙眸死死的盯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哪怕一絲的違心,可是沒有。
他們之間一定要走到這樣一步嗎?一開口,便是彼此傷害的話,哪怕是一個眼神,也能品出棄之如履來,原本,不該是這樣的。不是麼?
可原本,已沒有原本……
溫景之從過那片紅燈的時候,便發現了羅盛秋,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見他未曾來得及收回的目光,依依不舍的留在副駕上。
他心生疑惑,便留意了下,果然,滕曼就在他的車上!
不知道他們是又怎麼到一起的,跟了好一會兒,眼睜睜的瞅著他們倆下了車,杵在橋頭不知在說些什麼。他也停在路邊抽了不知道是第幾支煙……
直到羅盛秋驅車離去,滕曼在原地出神了良久,才緩緩蹲下,抱著肩膀發呆。
兩個人的距離,明明只有兩百米,卻為何像是跟前多了條無法逾越的鴻溝般堵得難受?溫景之就不明白了,中午的時候,他們不是還好好的在一起試婚紗的麼?像大多數即將步入禮堂的新人夫妻一樣,滿懷憧憬和向往。
這還沒過一天呢,轉變就能這樣大!難道說,他和滕曼之間,這輩子都要在羅盛秋的陰影後面過日子嗎?
溫景之狠狠的踩滅腳邊的煙頭,換了個站立的姿勢,雙手插進褲袋,偏著頭,眸光深幽的望向那抹地上蹲著的身影。心里五味雜陳的,很不得勁兒。
他從來不知,自己的耐心竟能好成這副德行,只因為對方是滕曼。
革命先烈們八年抗戰四年內戰才造就了新中國,他溫景之從先前的暗戰到如今的明爭,也歷經了十來年,怎就不能造就一個新滕曼了?
也許,行昀說的對,適當的強硬,比任何措施都來得行之有效!她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理由,拉她一把!如此這般的溫水煮青蛙,她也許還適應的不得了!當冬眠了吧?
思及此,溫景之不再猶豫,轉身回到車里,轟起油門,松開手剎,幾乎就用了一個提速,便穩穩的停在了滕曼的腳邊。
褪下車窗,冷冷的聲調從車內傳出,「上車!」強硬中透著一股怒意,那種被踩到痛處後方會泄露的情緒,在噴薄而出!
滕曼怔愣愣的抬頭,望著眼前的車子,她熟悉;傳進耳朵里的聲音,她也熟悉。可她不懂的是,他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待上了他的車,滕曼還是沒有琢磨明白,「你是恰好路過這兒的麼?」
溫景之只是穩穩的開著車,隔了一會兒不答反問︰「你也是恰好路過這兒的?」
這麼嗆的口氣,滕曼只是思考了兩秒,便明白了什麼︰「你看到什麼了?」那他指定是誤會了。
「滕曼,你是不是特得意?」溫景之握緊了方向盤,撇頭惡狠狠的睨住她,「那你倒是說說看,我能看到什麼?你是想讓我看到,還是不想?」
這叫,什麼話?滕曼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先前被風吹走的眩暈感,幾乎在一瞬間又回攏過來。
「你這男人,真是別扭,想說什麼說唄,陰陽怪氣的干什麼?」
他陰陽怪氣?
「好,那你倒說說,有什麼要跟我坦白的?」
「剛才有,現在,還真沒有!」這架勢,不是都看到了麼?滕曼不想在這個事情上,跟他多做糾纏,越解釋越說不清楚!反正她又沒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溫景之深諳滕曼的倔脾氣,可事到如今,她依舊不肯為他,哪怕是安慰性質的示弱一次,每一次只要涉及到羅盛秋,她就強硬的如一塊捂不熱的石頭!
滕曼逼迫自己不去看儀表盤上飆升的指針,強壓下胸腔間反胃的感覺,干脆閉上雙眼,煩躁的降下車窗,任由鋒利的疾風刮痛了她的臉。
一路奔騰的蘭博基尼,攜帶著兩個人的怒意,在到達御墅的那一刻,還是沒有絲毫的削弱,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 、 ’兩聲巨大的車門撞擊聲,一前一後的相繼傳來,張媽趕緊披著衣服出來觀望,卻見溫景之和滕曼兩個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也不敢上去問,只是匆匆的打了招呼,問他們要不要宵夜。
「張媽,很晚了,你休息去吧!」溫景之頭也不回的拉著滕曼的手,就往臥室而去。
「你放開我,抓痛我了!」滕曼被他拖著,明顯跟不上步伐,手腕處都勒出了一圈的紅痕。
一進臥室的門,滕曼一個旋轉,被溫景之重重的壓在門板上,此刻的他,怒氣有多大,他用的力道就十足的有多大,門板撞上的聲音巨大,將剛要進房休息的張媽嚇得一個哆嗦。
兩個人的氣息都不穩,滕曼更是頭一遭見識這樣的溫景之,盛怒之下的溫景之!
如鷹見到獵物般狠戾嗜血的一雙黑瞳,一絲縫隙不留的盯著她,駭人的氣勢,壓迫著滕曼的每一根神經,她有些怕,略帶怯意的吞咽著口水,「小叔,你,放開手,我,你,想干什麼?」
「你說,我想干,什麼?」溫景之的聲音和周身所散發出來的訊號,傳遞的完全不是一個信息。
滕曼似乎有些明白,很是抗拒,身體的緊繃使得她跟只受了驚的小兔子般,瑟瑟發抖。
「怎麼,你還有怕的時候?剛才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呢?哪兒去了?嗯?」溫景之一寸一寸的接近她,兩人幾乎是鼻尖相抵,氣息交纏。
「說!」他忽而扯高嗓音,粗噶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滕曼哆嗦著肩膀,抵在兩人中間的雙手,手心濕膩,不自覺的收緊,將他身上的麻質襯衫揪出兩個抓印來!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我——」
這一張嘴,溫景之便瞧準機會的探舌而入,一番肆意的攪弄,帶著毀天滅地的強勢,勢必將她攻陷!
原本那一張柔軟的唇,怎經得起這樣一番的蹂躪?不一會兒,便紅腫充血,時兒麻木,時兒敏感。
溫景之漸漸的沉淪在那美好的感官中,口中的甜美,手下的柔膩,胸前若有似無貼著的,更是她軟的不可思議的身子!這樣的她,更令他有種好好壓在身下欺負一番的**!
攤開掌心,張開五指,用力適中的握著那一團雪白,溫景之滿足的悶哼,另一只手,繞到她的身後,貼著她的腰線,用力一收,讓她整個人不得不緊貼近他,被動的接受他的索吻。
他的蠻橫力道充斥了滕曼的整個身體,她的嘴被堵著,根本就呼不出痛意。
滕曼其實不討厭跟他某種程度上的親密,氣氛好的時候,她甚至想,如果他要的話,她會給的,可絕絕對對不是在這種時候,兩個人都怒氣騰騰的時候!
在她的概念里,氣氛好、水到渠成才是她想要的。可現實,恰恰相反!
一股咸腥在兩人的口腔中彌漫開來,滕曼的雙眼睜的跟銅鈴似的,滿是控訴和憤恨!身體也僵硬的崩成一條直線。
溫景之倏然掀開眼皮,半闔的眸子泄露出幽光,深邃的似要將人的靈魂吸附進去。
「不要用這麼大力的看我,等會兒需要你用力的時候再使!」話中帶著某種暗示性的蠱惑,他的唇自她的嘴里移開,靈巧的舌又滑向她的耳畔和頸側。
是帶著啃噬的輕咬,懲罰的成分居多,怒氣夾雜著那麼點迫切,有什麼在空氣中 里啪啦的著了,滕曼只覺周身都被點上了一把火!明知任由那把火繼續燒下去的話,會有什麼結果,所以,她必須要阻止!
「別,小叔,別,我們,不要在今天,好不好?」滕曼自知使蠻力反抗是最最愚蠢的行為,所以,她只有放段求饒。
溫景之對于她的祈求是充耳未聞,不管不顧的攻佔,在她的每一處煽風點火,揉捏和啃咬的力度,令她的肌膚呈現出炫目的紅,妖冶的致人瘋狂!
讓滕曼絕望的不僅僅是這些,本就是夏天,身上的衣物又少,隨著溫景之的撕扯動作,已經差不多接近**了,唯有那件黑色的胸衣松松的吊在她的肩頭,似落非落。
昏暗的房間內一盞燈都沒有開,唯一的光亮是從那寬大的落地扇照射進來的,遠處的地坪燈發出的光。
滕曼的十指深深插入他的發間,想要抓住,可那一頭的碎發又過短,紛紛從指縫中溜走,她只能無助的蹬著小腿,兩腳凌空的亂踢,喉間溢出一聲聲破碎的細軟嬌吟…
溫景之的動作一發不可收拾,大掌四處游移著,停頓在她僅隔著一片薄薄布料的臀部,忽然一個用力,重重的手起掌落,‘啪’的一聲,曖昧聲響傳入滕曼的耳朵!痛!
「叫你不老實!」
這一下,他是用了十足的力道,擊打到她肉肉的小後,手掌被反彈到她身後的門板。衣衫不整的兩具身體毫無阻隔的相貼。
那種氤氳的程度,讓兩個人同時倒抽一口冷氣,滕曼緊張的拱起身子,手指死死的掐進他的頭皮里,報復性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溫景之索性強硬到底,屈起一條長腿,抵在她的膝關節處,緩緩磨蹭。
他的舌放棄狂肆的頂弄,轉為誘導的輕舌忝,細數過她的每一顆貝齒,直直的探向她的喉嚨深處,攪出一番混合著酒香的汁液來,滋潤了兩人的唇瓣,在靜謐的空間發出曖昧的‘啾啾’聲……
滕曼被撩撥的渾身使不上勁兒,一時失察,便被他的長腿乘虛而入,卡在她的雙腿之間,夾不得放不得!卡著難受!
一旦有所進展,溫景之就不可能再原地待著不動,手指開始肆無忌憚的輕揉、捻弄,耳邊傳來細細泣啜的聲音,「小叔,不要讓我恨你!」
溫景之的全身都進入備戰狀態,此刻讓他停下來,他同意,他家小溫還不同意呢!
「曼曼,你在堅持什麼,你該死的到底在堅持什麼?!」他自然是不想讓滕曼恨他的,努力了這麼久,他不是為了要讓她討厭他的。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只想著,不要再今晚這樣的兩個人剛剛吵過架後,可她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只是小聲的嚶嚶哭泣。
戰火,從門板蔓延到床上,這種事,顯然還是在床上做比較實在,柔軟,地方又夠大!
滕曼的各處都已差不多被他佔領,唯獨那最重要的一處高地,尚在狀態膠著中。
溫景之健碩的身軀覆上來,蜜色的胸膛,硬實堅挺,腰部的曲線不帶一絲的余贅,兩人的四肢交纏,膚色分明,強烈的刺激著視覺!
隱忍……
激烈……
火熱……
「你,出去,好不好,好痛……」滕曼帶著哭腔,這一次,她才不是示弱,她是當真難受,這男人,根本是想將她弄死!
溫景之的臀部線條緊緊的繃著,如果不仔細感覺,根本看不出他在動!
額間的汗,顆顆滴落,落在滕曼身上與她的相互融合,兩人的肌膚黏膩的分都分不開。
「我自認為忍的夠久,曼曼,你現在就是那把刀架著我脖子,我也,出不去!」
她的緊致,足以燃燒掉他的一切理智,想要不顧一切的佔有,狠狠的要她!
可滕曼哪里管的了這些,小微微的扭了扭,身上的男人便蹙緊了眉頭的喘息,「別亂動,會,斷的…」這小妮子,真真兒是愛折騰!
「斷了,就斷了唄!」她難受嘛!又痛又脹的!
這一句話,的的確確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很好的激勵作用!
溫景之哪里還受得了她的胡言亂語,索性牙一咬,心一橫,緊緊扣住她柔軟彈性的腰肢!
「啊——」
還沒來得及收尾的一聲痛呼,被他悉數吞入月復中,然,這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夜漫漫,兩個人的戰場正如火如荼!
滕曼的淚眼朦朧,一口死死咬住溫景之的肩膀,舊傷加上新傷,讓他痛得眉頭直鎖,作卻是一點不含糊,沉淪潛伏,很是賣力!
一室旖旎,男人和女人交織的粗喘低吟,令人不禁臉紅心跳!
滕曼不懂,明明是痛的,可為何內心有種被填充的滿足感?每一次,他都似要將她給整個擊碎,狠狠的痛過後,便是那種暢快淋灕的舒爽!
兩個人折騰到天微亮,滕曼中間甚至迷迷糊糊的昏死過一回,最終還是被這不知殄足小叔跟喚醒,「乖,起來,小叔帶你洗澡去!」
某男被喂飽後心情是異常的好,服務周到的沒話說,又是按摩又是精油的,當然,過程中的揩油自然是少不了的。
溫景之深情望著懷中的人兒,她累得連眼皮都張不開。他承認自己今晚失控了,可關于要了她這一點卻不後悔,唯獨讓他內疚的是,動作太粗暴了,他的曼曼,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好的地方。心里想著,以後一定會溫柔的對她。
當滕曼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想,總算能好好睡上一覺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
男人和女人差別怎麼就能這麼大呢?當滕曼還窩在床上起不來的時候,溫景之已經忙完了一大堆的事情…。
最近軍委內部小矛盾頻頻,眼看就要面臨大換血,他們這些個平日里受關注的,在這時候就顯得尤為刺眼,動不動的,就給搞出些新花樣來,他是不止一次表過態的,沒興趣參與那些個拉幫結派的小動作,奈何父親的身份在那兒,真是叫人頭疼。
他在想,是不是該要抽空去一趟覃家,覃昱那小子不是說這段時間在北京麼?也不見他的人,難道他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爺爺就此落馬?
一趟覃家大院,依然沒有收獲,無奈之下,只得打了電話給溫行昀,覃昱的行蹤,他總是比較清楚的。
希爾頓酒店,皇家套房內,三個男人坐成半個圈,若是這副光景能有人拍到,那必定是要風靡了整個都城女同胞的心!
驚世駭俗的外貌,個頂個的出色,身上那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清貴氣質,用現下女人們口中的形容詞便是︰妖孽一只!男人中的極品指的就是他們了。
溫景之雖內斂,實則霸氣天成,臉上是若隱若現的笑意,你永遠都猜不透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溫行昀看似無害的春風,骨子里卻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哪天算計了你,你還傻傻的對他說謝謝啊!
至于說另一個不太出現的覃昱,俊美的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此刻的他滿臉被寒霜籠罩,勾魂的丹鳳眼內卻透出一股莫名的悲涼來。
「昱,我不知道,一直以來,你的想法是這樣的。」溫景之的目光盯牢他,心中大約明白他這樣做的用意。
「我可以做到不插手,但是,凡事你要留有一點余地,畢竟他是你的爺爺。」還一直是自己的直屬上司。其他的不多說,畢竟,他們的家事,太過復雜,一時半會兒,還真是說不清楚。
覃昱報以感激的一笑,薄涼唇略略的卷起,「留他一條命,足矣。」這樣冷情的話,出自他的口,仿佛就是天經地義一般的合理。殘忍的動作也生生的化作一種優雅。
溫行昀自然是不想在這話題上多做停留,在他看來,自家兄弟的處境來的重要,「老大,那你怎麼辦?難不成就讓你家老爺子關你在這兒?想個法子出去吧?我們在外配合你。」
「呵,不必了,我已經有了打算,不必大費周章。對了,小叔,听說,你要結婚了?」這是最近北京頂頂熱鬧的閑聊話題了吧?他若是不回來,怕還不知道呢!
說起這個,溫景之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下,嘴角不經意的劃開一個弧度,「嗯,時間其實還沒最後敲定,你也知道,最近我這邊真是有些焦頭爛額,委屈了小丫頭。」一想到滕曼,他整個人的狀態都變得不一樣,一個鐵血軍人,愣是讓人瞧出一種繞指柔來。
再次回到御墅,時間已然是夕陽西下,張媽正在廚房忙碌著,一眼望去,卻遍尋不著滕曼的蹤跡。
「張媽,曼曼呢?出去了嗎?」溫景之在玄關處換好鞋,神采熠熠的進門來。
「哦,少女乃女乃還在睡呢!早上我按您的吩咐沒進去打擾,中午的時候,我送飯進去,她也沒起來吃一口,看著也不像是生病了呀,問她,她就說要睡覺。」張媽絮叨著,這不吃飯怎麼成?
溫景之听完,臉上換了好幾個表情,有些愧疚的扯扯唇角,「嗯,你繼續忙你的吧,我進去看看她。」
他早間走的時候就把窗簾都給拉結實了,現下一進門,里頭的黑暗,倒是讓他略微的不適應起來,只得亮起床頭的一盞台燈,透過橘黃的燈光望向大床中央小小的隆起,說起來,這房子里除了一張床是他選的之外,其余沒有哪一樣是他去買的。
可又沒有哪一樣是和這房間,和這床不配套的,那般和諧,那般融洽!這些,都是出自床上這個女人之手!
經過昨晚,他們算是有了非常長足的進步,可這好像又是另一個起點,真正夫妻生活的起點。
湊近被窩,鼻尖隱隱的還能聞見一股淡淡的、歡愛過後的甜膩味道。
溫景之探出一只手,輕柔的拂開她臉頰上的發絲,湊近,輕啄了一口,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她的姣好的面容之上,秀氣的遠山眉,似不樂意的微微蹙起,小嘴撅著,像是不服氣,又像是一種無言的邀請!
他不經思索的俯過身,攫獲她的小嘴,含在口中使力的吸允,滕曼無意間咕噥了一聲,讓他得以趁著縫隙偷溜進去,一番的翻江倒海!小月復處,猛然間滑過一陣燥熱……
滕曼忽然覺得透不過氣,抬起沉重的眼皮,便瞅見趴在自己身上喘粗氣的男人,那眉那眼那氣息,昨晚的回憶一**的襲擊著她,不看還好,一看,那火便噌噌的往外冒!
「丫個衣冠禽獸,還沒折騰夠啊,看把人家嘴給啃得,怎麼出去見人?都破了!」可不就是破了麼?稍扯大了嘴角,都隱隱作痛呢!
溫景之被她這樣一吼,也心虛起來,只得腆著臉皮道歉︰「對不住了,一著急,就把接吻這種常規性技術動作的要領給忘了,該罵,該罵!」只要她不是嫌棄他的別項技術,那就好!
罵他還是輕的!
「溫景之同志,我嚴重控訴你昨晚的侵犯惡行!你,越界了!」滕曼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戳著他的胸膛,惡狠狠地氣勢,看來是已經休息夠本了。
「NO,NO,沒有越界哦,我們有領過證了,你非要說侵犯,那也是名正言順的侵犯!你若是乖乖的,那用不著我用強攻的呀!」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要論起惡行來,他們有大把的帳好算呢。
滕曼不想跟他這樣來理論,自然知道他說的也是實話,可他們根本就說的不是一個意思,他非要扭曲,搞得理字都是為他發明似的。
索**坐起身來,可雙手一撐,PP還未動,就酸痛的又跌回床上去!
一臉痛苦的樣子,總算是喚醒了溫景之的那點心疼,「怎麼樣,還是很疼麼?我剛從藥店買回了藥膏,給你涂一下吧!」其實他也沒否認自己是有多粗魯,可在昨天那樣的情況下,不粗魯的男人還存在麼?他著實懷疑。
言罷,拿出藥膏,作勢就要幫她擦,手指還沒踫到被角,就被一掌給摑了回來。
「別踫我!溫景之,我告兒你,從今天開始你就別想踫我!」滕曼像是一只盛怒的小母獅,公然的在溫景之面前撂爪子!
這叫怎麼個反應呀,溫景之沒消化過來,真是哭笑不得,「好了,我都跟你道歉了,還要怎樣嘛,別氣了。」只得耐著性子哄,她私下跑去見羅盛秋他還沒跟她算賬呢!
滕曼正在氣頭上,干脆扯過身後的抱枕,照著他的俊臉就是一番的蹂躪,又是捶又是砸的,雖然用的是軟軟的抱枕,可也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的,疼是免不了的。
溫景之任由她出氣,待她砸完,這才扯了抹笑意,「砸好了?能起來不,出去吃晚飯了。」
「你是不是覺著我特幼稚?」滕曼依舊不買他的帳,自己這一通火發的,花了力氣不說,還沒能把他虛偽的面具給撕開,看戲看得好玩吧!
「曼曼,別任性了,成熟點,好不?」溫景之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再怎麼胡鬧也該要有個限度,女孩子一般都比較矜持,適當的矯情一下,就當是調節調節趣味了,可她一味的這樣在已經發生的事實上繞圈子,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那會讓他覺著,她並不想和他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系!那期間的原因,就值得推敲了!
「我任性,我不成熟?」滕曼咬了下嘴角,操過抱枕又是一記,這回因為兩個人靠的近,丟過去的時候,長長的指甲不小心劃在了他的頸側!
溫景之一個吃痛,雙手捉住枕頭狠狠的砸向地面,騰地從床沿站起身,臉色也完全變了,「夠了!你要發瘋是吧,那成,你一個人慢慢在床上瘋!我看你是腦子不好使了吧!」
滕曼還听他說過這樣難听的話,委屈的小臉一會白,一會兒青的,被他一吼,也呆呆的愣著。
溫景之煩躁的撫了下頸間被劃破的地方,黏膩的滲出了血絲,接著,高大的身軀毫不留戀的轉過去,陰沉著一張臉,將門板甩的應天響!
滕曼听見張媽在外面叫︰「二少爺,您這是上哪兒去呀,晚飯都好了,哎……」
後面就沒了聲兒,不一會兒,就是跑車轟油門的聲音,很大,竄出去的速度也很快!
某女開始不爭氣的扯被子,將被頭的一角放進嘴里,使勁兒的咬!
什麼呀,這樣就甩門而去了?把她當什麼了,到手了就連哄哄都嫌煩了是吧?由此可見,他之前的好就是裝出來的,現在原形畢露了吧?哼,個死男人!
眼淚撲落撲落的往下墜,那急速的力量生生的在絲被上砸出一個個小坑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