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 開葷的男人惹不起

作者 ︰ 紫予

溫景之這一走,竟是好幾天都沒有著家,電話沒一個,短信沒一個,滕曼又拉不下臉來主動去找他,就這樣拖著,吃也沒心思,睡也睡不好,體重、精神是直線的往下掉!

也不知他究竟忙什麼去了,早時,他母親還打電話過來問呢,說是婚紗改好了,什麼時候兩個人去試一下!

她怎麼就不打電話去問他兒子?還是旁敲側擊來了,滕曼就不信了,難道張媽能不跟她打小報告?那天他摔門而去的聲音那麼大,還能不知道他們吵架了呀!

滕曼望著手機上的那串號碼,指尖在上面停留了好幾次,都沒有滑下去,最後,還是放棄,反正,試婚紗也就是她一個人的事兒,自己去不就得啦。

不過,她要問起來該怎麼說呢?是老實點交代?要不就說又去部隊忙了?

顯然,滕曼這一擔心是多余的,當她驅車趕到時,已經遲了,路上實在堵的不行。

匆忙的進到店里,便一眼瞅見在大廳悠閑喝著茶的母子倆!

溫景之一身的淡綠軍裝,挺拔、俊秀。往那一坐,絕對是吸人眼球的主兒!

好麼,她自個兒在一邊擔心個老半天,竟是白費了感情!多余。

「呦,準新娘終于來了,快請進!」服務台的小姐立刻端著笑臉迎了上去,接過她遞上的包包,又是替她取披肩,又是幫她拿墨鏡,然後給她倒上了茶水。服務的,那叫一個周到。

「媽。」滕曼細細的喚了一聲,真是覺著別扭,以前她都是隨著溫行昀叫女乃女乃的,溫女乃女乃。

柳如儀抬起手,拉過她的手腕,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一臉的和藹無害,「小曼來啦,路上挺堵的吧?熱不熱?先坐一下。」

滕曼隨意的點點頭,乖巧的跟只溫馴的小兔子似的。

邊上的溫景之挑眉,睨了她一眼,看她一臉的波瀾不驚。得,將他無視的夠徹底的!反觀自己呢?他也不說沒脾氣的人,可到了她這兒,就只能是自己先低頭,瞧,這不,幾天沒見她,不僅氣消得沒蹤影兒,那念想,反而倒越發的熾烈!

不想坐這兒惹人嫌,也不願老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索性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我出去抽根煙。」說完,也不管兩個女人是不是同意,兀自抬腳走出了門。

滕曼用眼角注意到,店里大多數女人的眼光都隨著他的動作而跟了出去!腦海中立馬飄過一個詞兒︰招蜂引蝶!

「這死孩子,成天煙不離手的,你呀,要管著他點兒,且不說抽煙危害身體吧,他這年紀,也該要個孩子了,必須得戒煙戒酒!待會兒我跟他說去!不能由著他的性子。」

柳如儀順著兒子出去的身影,不滿的輕斥。

滕曼不以為意,不經心的啜著茶水,話說,外面還真挺熱的,又悶又熱的那種,他是有多不待見自己呀,要找借口跑出去抽煙。

還是上次那個女店員,還是上次那個款式,滕曼捧起那件婚紗,往更衣室里去。

不一會兒便探出了頭,略顯尷尬,「內個,你進來幫我拉一下拉鏈吧,好像卡住頭發了!」

站在一邊的柳如儀一听樂了,「那你就出來唄,這兒又沒別人,沒關系的!」這丫頭,還害羞呢!

滕曼忸捏了一番,終于推開門,小心的拖著裙擺,閃身出來。

「來,轉過去,我來幫你拉!」柳如儀按住她的肩膀,順了順她海藻般的長發。其實景之說的對,若是心平氣和的跟這丫頭相處,還是挺不錯的,她上次還為自己在老上海定制了一件旗袍,沒有找她去量身,竟也做的分毫不差!她很是喜歡。

仔細的來回推拉,總算是將卡在拉鏈中的頭發盡數給撥了出來。

「咦?」

「怎麼了?媽。」

柳如儀耳根一紅,吱唔了一聲,「哦,沒,沒什麼。」這年輕人,都喜歡這樣折騰的麼?瞟了眼滕曼腰間的青紫,不住的蹙眉頭,那得有多疼呀!

「小曼,以後景之若是欺負你,你就告訴媽,媽給你治他去!」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兩個人面對面。「嗯,真是個俊俏的媳婦兒!」

「你們婆媳倆的感情可真好,羨慕死人了,若不是我事先知道呀,還真當你們是親母女吶!」一邊那女店員的嘴,也是跟涂了蜂蜜似的。

滕曼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柳如儀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也不曉得究竟是什麼原因。

待她抬起頭時,溫景之就這樣出現在她的眼前,似笑非笑的倚著門板,雙手抱胸,右腳環過左腳,腳尖點在踝骨處。

「這腰身,怎麼看著還是嫌大呀?」柳如儀左看右看就是不滿意。那個女店員一時間也是語塞,明明是重新做了的,怎麼還是有偏差?

滕曼自然知道是自己的問題。最近她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不瘦才怪。

「我覺得挺好了,媽,不要再麻煩了,這幾天不是忙麼,等我好好的休息幾天就補回來了。」改來改去,試來試去的,別人不嫌麻煩,自己還不樂意呢!

溫景之這會兒倒是發現什麼似的,劍眉隆起,踱步到她身邊,從上往下俯看她的前胸,仿佛縮水了?而且右上方那顆紅色的痣都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的。真不知她一個人待在家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媽,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跟曼曼說。」他豪不客氣的開始下逐客令。

柳如儀和那女店員對視幾秒,便識趣的退了出去,還貼心的替他們合上門,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

她們一走,滕曼周身的警覺便豎起,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第二步還沒有跨出,溫景之的長臂便探入她的前襟,精準的罩住,十分用力的握了握!

「小了?」這便是他得出的答案。

滕曼羞憤的不知如何是好,被他捉住的地方,傳遞來陣陣灼人的溫度,又痛又燙!

「你放手!讓人看見像什麼樣子?!」她又氣又急,耍流氓也要看看地方吧?這可是更衣室,隨時有人進來的地方!

「有誰會看見?看見了我也挖了他的眼!」溫景之用力一扯,將她帶入懷中,「你把我的福利給養瘦了!怎麼補償我?」

他的福利?滕曼正莫名著呢,胸口便再次傳來揉弄的動靜,腦袋轟的一下,小臉漲得通紅,這跟了她二十五年的身體器官,到頭來竟成了為他養的福利?!

「不要臉!拿開你的手!」滕曼開始巴著他的手腕,急切的往外巴拉。

「這是我的地盤兒,憑什麼要我拿開?我就不!」兩個人像是爭糖果的小孩子,你來我往。

「你輕點兒,捏痛我了!」滕曼軟下了口氣,壓低了聲調。

「那你想我沒?」男人得寸進尺的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摩挲著她松散的發頂。

溫景之等了一會兒,依然听不到想要的答案,索性一口封住了她的嘴。叫你不說,那就別說了,直接做!

男人身上特有的淡淡煙草味,急切的竄入滕曼的口腔,帶著一種強悍的氣勢,狂野的掠奪著!

她的小舌被逼的走投無路,抵在上頜動彈不得。

溫景之探入她的舌根,輕輕的開始撩撥,不厭其煩的勾動,吸允,糾纏……

帶著薄繭的大掌罩住滕曼的柔女敕,婉轉引誘直至為他而綻放!

滕曼的身子早已軟的不像話,溫景之索性打橫抱起她來,讓她坐到里間的長凳上,一只手熟稔的繞至她的背後,快速的推下拉鏈,隨著爽快的一個聲響,滕曼身上的婚紗應聲而落!

她里面就只是用了一對 膠胸貼,婚紗落至腰線以下,胸前卻是毫無他物可以遮蔽,羞憤的滿臉通紅,抬起雙臂就要抱胸。

卻被溫景之中途攔截,「別遮,讓我看看!」也虧他這樣露骨的話,張嘴就來,一雙深邃的眼眸,更是不知羞恥的半眯起,盯著她的胸部不放。

欣賞完了,還不夠,張嘴又含上她胸前的那顆痣,又舌忝又吸,「這顆痣不要露出來,找個胸花什麼的遮一下。」

滕曼有些不明所以,「根,根本就,露不出來。」她剛才穿好了,特意看了一下的。

「稍稍有動作,就露出來了,半顆,不要,要麼就換一件,不要穿抹胸的。」溫景之想想,還是這辦法好。

這男人究竟煩不煩?這也要管。

「那你去說,讓她們給配個胸花,換婚紗得要你媽同意!」

溫景之的氣息濃重,喘的厲害,「想我沒?說。」

還惦記著這茬兒呢!那一潭澄澈的幽泉,包含無限渴望的睨著她。

「嗯?」不安分的大掌,已從寬大的裙擺底部探入……

滕曼不經逗弄的連連嬌喘,趕緊伸手摁住他的動作,「別,我想,想還不成麼?」

瞧這話說的,多委屈呀,活像是被壓迫的。

溫景之見她滿眼的迷離,很是滿意,不過,就這樣放過她是不可能,索性,撕開那塊小小的布料,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正好抵住他的!

「看,小溫也想你。」他聲音嘶啞,性感的不得了,撩人的要命!

對情事完全還不熟的滕曼,只能吞咽著口水,不安的扭動身子,想要從他的腿上撤下,「不要在這里,我們回家好了。」

她的道德底線是不允許自己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可是我一會兒還得回部隊去,我趁著開會偷偷溜出來的,你忍心讓小溫就這樣憋著?會憋壞的,給我,好不好?」嘴上求著,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沒收斂。

「你,你居然偷溜出來,真真是膽兒肥了,你這一身軍裝的,盡做些——嗯」婚紗下面的動作,沒人能窺見,只是那明顯的水聲,在滕曼听來,簡直是奸/婬她的耳朵!

「盡做些什麼?」溫景之抬眼,趣味的睨住她,扣住她的細腰,配合著動作,滿意的听到腿上女人的抽氣聲。

滕曼狠狠的吸了兩口氣,咬牙切齒的低咒︰「不入、流的事!」

切!

「怎麼就不入流了?有那對夫妻能不做麼?你敢說我做的你不舒服?!」

真是越說越離譜!滕曼干脆閉嘴,一心只希望他趕緊結束,若是這時候外面有人進來怎辦?他們待在里面已經夠久了吧?

滕曼像是做賊似的,耳朵掀得高高的,全身心的感官都異常的敏感,偏身下的男人又分外的賣力,搞得她精神極度緊繃,每一個動作都讓她如赤腳踩在雲端一般,刺激的同時,又害怕跌下去!

「你,快點,好了沒?」

溫景之握著她腰部的大掌一緊,迷醉的雙眼眸色如墨染般的誘人,狠狠的就是兩下,「專心點。」快?哪能快得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總之待他們兩個人衣冠楚楚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時,滕曼覺著,所有人看著她都是一副曖昧的樣子。

柳如儀見她有些局促,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怎麼了,手這樣燙,是不是不舒服呀?臉也……」

滕曼快要撐不下去,剛剛在里面他把她的內褲給撕了,如今她里面還是真空的呢,得虧她今天穿的是一條深色碎花的長裙,看不出什麼來,否則,這人可真是丟大發了!

「媽,您給曼曼的婚紗配個胸花吧,我覺得胸部以上空空的,太單調了點。」溫景之總算是發現了滕曼的求救信號,立刻岔開了話題。

不著痕跡的將滕曼的小手握緊,朝自己身邊拉了拉。

柳如儀眼看著兩個人之間的小互動,輕輕的抿了抿嘴,笑著點頭。看樣子,明年抱孫子有望呀!

「婚紗照什麼時候要拍都成,攝影師是我從法國請過來的,只要提前兩天打個電話,他完全可以配合!」柳如儀真是事事都打點妥當。沒啥好挑剔的。

滕曼還在為內褲的事兒耿耿于懷,忸捏著要趕緊回去。

溫景之眼看著滕曼的車子滑入車流,才轉過身面對自己的母親。

「媽,我不在的時候,你多去御墅看看她,要麼讓她回來和你一起住,這樣也比較不會寂寞。」

柳如儀是何等人也?她能不知道兒子心里怎麼想的?

「我看你是要我替你看著她點兒吧?!」哼,唬誰呀?

溫景之撫了撫額角,「媽,您真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純粹就是擔心她無聊寂寞,想哪兒去了,你自己的媳婦兒你不相信她呀!」

母子倆相攜著來到柳如儀的車子旁。

「那你還讓她一人兒住在外面,干脆就搬回來住得了,那樣我照顧你們也比較方便。」

「別,時間長了,你們婆媳要是鬧矛盾拿我當夾心餅干怎辦?再說,我們也一直想要一個自己的家,總不能一輩子都纏著父母過日子吧?你和爸要好好照顧自己,家里有大嫂和行昀,我也放心了。」

溫景之一番肺腑之言,說得柳如儀頓時眼淚止不住。

邊哭邊捶打兒子的肩膀,「個小沒良心的,什麼婆媳鬧矛盾?我如今做得還不夠好麼?滕曼要是以後都踏踏實實的跟你過日子,我都不知道有多喜歡她,還有,明年你一準兒得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否則,我跟你沒完!」

母子倆說著貼心話,溫景之哄得柳如儀一會兒哭是一會兒笑的。

「對了,你怎麼回事?不是讓你辦完婚禮再去述職的嗎?我告訴你啊,覃家的閑事兒你給我少管,那老爺子是死倔脾氣,覃昱又是恨紅了眼,你呀,多勸著點,不要跟著瞎起哄!」

「哎呦,媽,您的保養時間要過了,快快,趕緊的,一會兒眼角該起皺紋兒了啊!」溫景之顯然是不想提這事兒,趕緊將母親塞進車子,跟她揮了揮手。

送走了母親,溫景之頭疼的想起手頭的事情,覃昱的事情,他能不管麼?這若是管,又從何處管起?一邊是自己的直接領導,一邊是打小一道長大的伙伴,他要周全誰?

想到這些就頭疼,說是休假,其實,他哪兒有空休假,羅里吧嗦的事情一大堆,政治上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想沾邊兒,可俗話說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就是委屈滕曼了,結次婚,還老是敲不定日子,原本,是要給她一場簡簡單單的婚禮,只要雙親在場就可以了,不過,這在溫滕兩家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旦盛大,要顧及的方面就多,他竟還抽不出檔期來了!不過,這幾天定然是要空出一個時間來的,他打算讓兩邊的長輩正式的踫個面,吃個飯,總算要內部先定下來。

那天晚上很晚很晚了,溫景之仍然在辦公室制定計劃,桌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拾起眼皮瞅了眼,竟是老婆。嘴角輕挽,一刻不耽誤的接了起來︰

「怎麼,才分開不久就想我了?」許是煙抽的太多,他的生意听起來頗為沙啞。

滕曼翻著白眼,心里想著,這男人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你說?

「響兩下就接,是你想我吧!」

溫景之幾乎能想象得到電話那頭一臉不服輸的俏模樣,心頭發軟,「好,是我想你,吃飯想,睡覺想,跟你在一起時還是想,想得我心口發疼。曼曼,你有辦法讓我安生一天麼?」

滕曼不自覺的臉就紅了,這還是在電話里說說呢,她發現,這男人根本就是一個蜜罐,如果他願意,膩死你的甜言蜜語都能說的出口。

「你真是不正經,小叔,你變壞了!」

 !好麼。

「我問是不是你想我,你偏要說是我想你,那我說我想你吧,你又說我不正經,冤不冤呀我!」還說他變壞了,他是雞蛋麼?熬不住夏天要變壞?

呃,好吧,她如今是說不過他的。被他這樣一扯,正事兒都忘了。

「對了,我問你個事兒,你知道溫老三最近都干些什麼嗎?」

「他能干什麼,團里帶兵呢,最近和特種大隊較上勁兒了,悶頭苦練吶!怎麼了?」最近這段日子以來,她關心溫行昀的頻率似乎有點高啊?如不是他知道他們打小關系處的就跟哥兒們似的,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對溫行昀那小子有意思了。

「滕曼同志,你再這樣,我可要吃醋了啊!」

滕曼不以為意的冷嗤,「那你吃去吧,酸不死你也淹死你!」

「好了,說正經的,你要找他打電話給我干嘛?」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他有預感。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只听聞有淺顯的呼吸,听著還蠻糾結的,「就是,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你去告兒他一聲,若是不那麼重要的比試,就先放放吧,再不回來,他家後院就快被人給撬了!」

說完,滕曼便認命的閉上雙眼,等著溫景之開罵了。

哪知,他只是淡淡的來了一句︰「是唐炎吧?」

滕曼還能說什麼,除了點頭,便是‘嗯嗯’個不停了。

「那你說說看,都知道些什麼。」溫景之終于是放下手中的筆,略有些煩躁的揉捏著發花的雙眼。

「我今天傍晚想約衣衣出來,想著陪她去選伴娘禮服,可打她的手機一直佔線,之前——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她最近和唐炎走的很近,我擔心,就打電話去她家里找人,結果,她媽媽告訴我說,已經出去好幾天了,是跟朋友一起出去旅游的。你說,這樣奇不奇怪?」

滕曼索性抱了個抱枕往沙發上一趟,一只腳還動作不太優雅的擱在沙發背上晃蕩。

「不要瞎想,晚些我回去,早點休息,不要等我。」溫景之阻止她再說下去,看來,溫行昀這小子的辦法完全行不通呀!

滕曼瞪著一雙大眼,毫無睡意,溜溜兒的等到半夜一點,在床上不知是第幾回嘆氣,這不,溫景之一句晚上我回去,她就沒法兒淡定了。

耳邊隱隱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響,滕曼一個鯉魚打挺,一咕嚕從床上給爬起來,跑到落地窗前去看,一陣瑩白的光束從轉彎處射來,透過層層疊疊的紗簾,映照到滕曼的身上。

是他回來了!意識到這一點,她趕緊跳著小腳撲向大床,將整個身體都鑽進了絲被。

心口開始不听使喚的怦怦直跳,伸出右手搭在左胸上方,安撫了一會兒,終于略有成效。懊惱著自己的不爭氣,有什麼好緊張的?又不是第一次跟他一起睡!

想到這一點,滕曼又為自己心里的這種不排斥,感到羞愧。說來也怪,她和溫景之在一起,沒想到竟會這般的融洽,仿佛他們天生就應該是這樣過日子的一樣。

可明明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陪著自己,那種強烈的存在感,卻實實在在的。

習慣這種東西,確實挺可怕的,一旦有了依賴,那是如上癮了一般,她如今就習慣了溫景之跟她如此親密了麼?

正亂七八糟的想著,柔軟的大床一側傾陷了下去,腰間便多出一只手來,帶著夜間微微的涼意,從她的睡衣下擺肆意滑了進去。

滕曼本想裝睡來著,如此一來,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再裝吧,可那只手已經繞到胸前,罩住了她胸間的柔軟,不制止,就好像是自己有多喜歡他這樣似的。

「別鬧,正睡著吶——」滕曼只得小聲的咕噥了一聲。

溫景之一愣,原以為她睡沉了的。唇邊漾起一抹淺笑,「怎麼,知道我要回來,睡不著?等我?嗯?」問一遍,手下的力道加一分。

滕曼有些吃痛,趕緊抱住胸前的那只手,不讓他亂動,「不要跟你說話,老流氓!」

可不就是麼?如今的溫景之是越發的百無禁忌,嘴里面沒有一句正經話,跟她在一起,不是口頭上佔便宜,就是動手動腳加動嘴。

「那我們就不說,我也比較喜歡這樣,直接做!」

天哪!讓她去死吧!她可真沒這意思。這還不如說吶!

「誒,你洗澡了麼?洗澡去,一身的煙味兒,想燻死我呀!」滕曼開始動腳,蹬了蹬他的小腿部。

溫景之照著自己身上聞了聞,好像還真是,即便十分不情願,也還是乖乖的起身,畢竟若是讓老婆嫌棄了,得不償失的可是他!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流聲,滕曼半坐起身子,拉開了床頭的小燈,順手理了上不成形兒的絲質睡衣。

不一會兒功夫,美男出浴而來,他很是自覺的在腰間綁了條浴巾,不過短發上濕噠噠的水,依然順著他利落的頸部線條往胸口上滴,那小麥色的肌膚,身體各處的紋理,含蓄的綻放在滕曼的眼下。每一片地方,都恰到好處的訴說著他的內斂。

在平時他穿衣服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這男人身上的肌肉這麼——呃,可觀。滕曼一時間有些移不開眼,不是沒見過,只是那時候他背上傷著,也顧不得看這些。如今不是名正言順麼?

溫景之隨意的擦著頭發,因為短的緣故,沒幾下,便不再滴水。

「怎樣,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他說著這話,滕曼竟隱隱的看到他有些發紅的耳垂。這男人竟還會害羞麼?真是滑稽。

滕曼故作鎮定,眼梢流轉,「還行吧。」不濃不淡的來了句。

「什麼叫還行,吧?」溫景之頓時從耳根一路燒到臉頰,怒目圓睜的跟一頭受了屈辱的公牛一樣,準備隨時發飆。

滕曼無辜的瞅他一眼,憋著壞笑,愁苦的點點頭。

「哎,你也別傷心嘛,畢竟,歲數到了,不能比的,我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溫景之那叫一個氣!不能比?要死了,和誰比?歲數到了,到鳥個到!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溫景之怒極反笑,手中擦頭的毛巾隨意一扔,整個身子便沉了下來,與滕曼額頭相抵,四目交接。

滕曼這回算是學乖了,干脆閉上嘴閉上眼,明目張膽的裝睡。

溫景之暗自咬碎了牙,望著那張促狹的小臉,惱不成怒不了,只有干瞪眼的份兒!

默不作聲的鑽進被窩,一把將她摟緊懷中,語氣僵硬而干澀︰「關燈,睡覺!」

滕曼徹底凌亂,男人也這樣在意自己的外表麼?其實她確實不夠了解男人,尤其是溫景之,他即使在外多自信,多優雅,回到家,也還是需要自己老婆的肯定,尤其是他還不能確定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的時候。

背後略略有些賭氣的喘息聲,縈繞在滕曼的耳畔,竟叫她內疚起來。他忙到這樣晚才回來,自己還給他添堵,這是不是有點沒心沒肺呀?

頸間的呼吸在慢慢的趨于平緩,滕曼心口一軟,稍稍動了動腰身,見他沒反應,伸手觸及床頭的開關,亮起那盞夜燈。

這才發現,男人已經睡著,仿佛還是帶著一絲不甘心,嘴角下彎,眉間輕蹙。

滕曼小心的換好姿勢,不讓自己的動作吵醒他。

借由那片暖光,打量著身旁的男人,他生的好看,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每一次,她總還是不經意的就被他的美色給誘惑。

突然想到那一次他挨了父親兩鞭的事情,過去了這樣久,她還從來沒有看過他的傷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全了,有沒有留疤?

小心翼翼的繞到他的背後,掀開被子,兩條長長的,淡紅色的疤痕就猙獰的躍入她的眼瞼。

周邊皮開肉綻處已經差不多恢復如常,唯有那兩條深深的鞭痕,此刻見猶如生了根一般的鐫刻在了滕曼的心上,雙手緩緩的撫模,有凹凸不平的感覺,和自己身上的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也許是父親從沒有真正的抽過她一頓,所以,留下了皮肉之痛,卻從未留過疤,還是說是母親調理的好?

無暇再去想,滕曼俯唇,貼上那兩條極為對稱而又丑陋的東西,在她看來,再丑的東西,長到溫景之的身上,也變得順眼多了。

這處,昭示著他對她的愛護,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都在詮釋當初的那個承諾,他的的確確,將她納入羽翼,保護的很好!

他們以後就會生活在一起了,滕曼忽略掉心頭小小的喜悅,長長舒了口氣。

他似乎總是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他把她從滕家撈出來,掙月兌那個牢籠,卻沒有將她丟入溫家,而是給她一個屬于自己的窩。

他肯定還在柳如儀那邊做了做足了思想工作,否則,她可不認為自己的一件旗袍就能收買到他母親的心。甚至還答應讓他們單獨在外面住。

總之,疑點很多,不過有他在,她也懶得去深思。以她在北京的名氣,估計除了這男人,沒人敢娶了。想要的安定,也許,只有他能給,就讓她再自私一回吧!

不是因為愛情,卻用婚姻和責任霸佔著他。

也許,她以後可以努力呢,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太容易了!以後的事情,誰又說的準。

當那兩片柔然的唇瓣,貼向他的後背時,溫景之差點要破功,這丫頭招惹他的本事是越發的見長。早在她有了第一個動作的時候,他便醒了,他實在想知道,這個小女人到底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沒想到,竟是繞到他的身後看那兩道疤!

滕曼還沉湎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某人的動作,下一秒,她整個人便被溫景之抱了個滿懷,連手腳都被鉗住。

「你寧願看那兩條丑東西,也不要看我?」這發現,讓他很是受傷。

滕曼以為他是睡著的,瞥見他滿臉孩子氣的郁悶,不禁感到好笑,「你何不換種角度想一下,我連你那兩條丑東西都願看了,更何況是你這麼養眼的人物?」

「那不一樣,你知道的。」如果不是那兩道疤,他甚至懷疑——

「曼曼,老婆。」溫景之埋首在她的胸前,他覺著有些話,勢必是要問出來,心里才能好受。

「那天,你跟羅盛秋都說了些什麼?」他不想承認,那天的情形,就如同是一根刺,扎的他心里一抽一抽的,極度不舒服。

就知道他會介意這個,從那晚到今夜,他憋了這麼久,挺難受了吧?

滕曼瞄了他一眼,是很少見的嚴肅和認真,盯著她的目光專注而急切。

「其實我是被盛開拉去喝酒的,事先並不知他也會去。中間的話,有很多我都不記得了,可是,有一點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

滕曼深吸一口氣,小手緊張的扣住他的臂彎,「小叔,我是真心想讓過去的都過去,如今我盡量讓自己不去想太多,簡單一點,挺好的。未來,我只想和你一起經歷,我知道我現在還是達不到你的期望,可人總會成長,你等等我,不要走得太快!」

溫景之湊過去在她皎潔的額頭印下一吻,他已經停不下來了,比她多走了十來年,他的腳步,她注定是追不上的,就讓他多愛一點好了,多愛多少都無所謂!這要她肯乖乖受著,就好!

念頭一轉,「未來,曼曼,你知道,當一個軍人的老婆不容易,我經常會不在家,以後,也許你若是遇上什麼事,我都沒法趕回來保護你,其實,我是讓你受委屈了。」

可不是麼?普通人家新娘該有的,她如今一樣也沒,反倒是麻煩事兒一大堆。

滕曼往他的懷中鑽了鑽,「不怕,小叔是萬能的!」

以後的以後,滕曼一直記著這句話,小叔是萬能的,他會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神奇的出現!

溫景之一直是行動派,果然空出時間,約上了兩家人。

小型家宴正式開始,兩家老爺子當仁不讓地往主座上一坐,老太太陪坐一旁,溫家的大兒子大兒媳在柳如儀邊上挨著,溫行昀次之;溫景之和滕曼在安玉素身邊挨著,滕冀靠邊。

瞅著那陣容不僅是旗鼓相當、人數相抵——根本就是一個中心對稱圖形啊!

滕曼默默抬眼,這里里外外的兩大家子人,要是肩並肩起一字排開……何止是金光閃閃、萬分拉風那麼簡單?合著這整個地面都得抖上三抖。

氣場啊氣場……這可都天生的。

能把一向都口味刁鑽的柳如儀的胃口緊緊抓住,溫家大媳婦兒的手藝那絕對不是吹。

剛一上桌,四碟小食先給你齊齊端上,緊接著涼菜熱菜的,攏共十菜二湯擺了滿滿的一大桌子,那個香味兒、那個美勁兒就別提了,只坐在座位上聞上那麼一聞,肚子里的饞蟲都翻江倒海的洶涌起來。

長輩沒動筷,桌上沒一個人先動作。

「一家人坐在一起,今兒個沒那麼多規矩……開飯!」溫耀祈一聲令下,滿桌子的人這才先後端起了碗。

「小曼,多吃點兒。」新媳婦進門,自然是需要多方照料,滕曼的飯碗只捧了這麼一會兒,來自四面八方的筷子,就生生給碗上添了一個尖兒。

我得怎麼個「大肚能容」法兒呢?滕曼一面笑著謝過各位長輩,一面忍不住在心中發愁。

「瞧瞧,什麼都比不上咱這倆大家子在一起的和樂!」溫耀祈揚著笑臉,眼神兒卻不住地往自家小兒子和小兒媳身上瞟。

「嗯,現在景之和小曼也結了婚,我最大的念想,也算是落到了實處。眼下,我們這幾個當老的心里頭,也就只剩下一個盼頭了……」

正說著,一旁的柳如儀抿嘴輕笑,眼神一遞,下一刻便連同著安玉素的目光一起,落到了滕曼的身上!

「小曼、景之呀,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讓我們感受感受三世同堂的樂趣啊?」

三世同堂?眼前這不就是麼?溫行昀他不就是那第三世麼?可滕曼也只是敢在心里嘀咕嘀咕。

「噗……咳咳……」正在喝湯的溫景之嗆了個正著,滕曼一分心,筷子頭兒也沒控制住的「吧噠——」一下輕輕叩在了桌面上。

對面的溫行昀,趕緊將紙巾遞上去,擠眉弄眼的,只往她淹沒在桌下的月復部瞧。這丫的,眼楮難道還有X光線的穿透功能不成?

而另一面,溫景之也牽了牽嘴角,眼光不自覺地瞟向滕曼。

難道眼下即將要開始的,是一場對他速度與強度的考驗?

額……咳咳……

「又不是給你們下達作戰指令,瞎緊張什麼?」滕家的總BOSS發話了︰「沒有催你們的意思,就是提醒提醒,個人問題解決了以後,其他的腳步也要跟上。抓點兒緊,一個個的,老大不小了。」

你這不是催是神馬?兩個當事人一齊默。這頓飯吃的,真是……

「景之、小曼,你倆走的時候,記得把門口架子,那上面裝好了的倆口袋給帶回去,啊!」

「那是?」神馬?小夫妻倆齊齊回頭。

「沒什麼。」幾個老人神秘兮兮的相視而笑︰「就一點兒補品。」

補品?他們年紀輕輕的,還要補什麼?不過長輩的心意總是不好拒絕的。

……

回了家進了門點了燈開了袋,在看清袋子里裝著的那些東西的時候,滕曼徹底窘了,溫景之則差點笑噴。

所謂補品——這數量?會不會也忒驚人了點兒?

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關鍵是,這補品「補」的範圍,會不會也太單一了點兒?

燕窩、鈣片、維生素E、葉酸……

這,這到底是補哪樣啊?

是安胎?還是安胎?!

滕曼額間頓時滑過黑線三千。

溫景之只管在一旁兀自大笑,滕曼氣呼呼地扭頭,一抬眼卻望見他投向自己的,略略帶著些許曖昧的眼光。

「要不,咱倆就順應了民意吧?」這些個長輩們,簡直太可愛!

俊頎的身影踱步過來,溫景之,自背後順勢把她抱到懷里,「你看怎麼樣?老人們都急了!」

沾染了熱度的薄唇,一張一合,輕輕磨蹭著滕曼的耳廓,溫景之有力的手臂橫在她的腰間,一時松一時緊,不放也不收,修長的手指,卻是一根一根的、溫柔的,與她的相互交纏……

今天更衣室,明天浴室,☉﹏☉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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