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 喜事變禍事!

作者 ︰ 紫予

閔飛月偏頭抬起下頜,剛剛長及頸部的短發,有一簇緩緩的滑向她的嘴角,將那一抹明顯的冷意斂去!

為什麼,滕曼有種被敵視的感覺?對方是閔飛月,這根本就不可能!

「你是我的眼,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你是我的眼,帶我穿越擁擠的人潮……」

一陣鈴聲突兀的打破緊繃局面,這是滕曼新為溫景之而設的鈴聲,而且還是他本人在結婚那天的版本,獨一無二!

滕曼只好低頭接電話——

「趕緊回老宅去,快!」

對方就這樣一句話,攪得滕曼一頭霧水,可听那口氣似乎出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一刻也不敢耽擱,滕曼匆匆的告別閔飛月,駕著那輛招搖過市的紅色蘭博基尼,絕塵而去——

被拋下獨自一人的閔飛月,一張冷然的臉,更是陰沉的教人不願去看。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嘗嘗,被愛人背叛的滋味!」

……

滕曼前腳還沒跨進家門,就听到里頭傳來的吵鬧聲,是溫行昀的聲音!

這犢子,怎麼了這是?

「不管你們怎麼說,都沒用,我決定了,就是來知會大家一聲!」這話,橫的。

滕曼環視了下客廳的人,除了倆老,見溫景之的哥嫂都回來了,甚至還有坐在溫行昀身邊,縮在角落不吭氣的莫輕衣。不過是兩天沒回家,至于發生什麼大事兒嗎?

「爸、媽——」滕曼的出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大哥、大嫂,你們總算是回來了!給我帶禮物沒?」

小樣兒,賊兮兮的往大嫂,賀雪身邊鑽。

高貴優雅的賀雪,即刻從剛剛的薄怒中緩過神來,微笑著點頭,「有,當然有的,哪一次能少的了你的份兒?再說,你結婚我們都沒能趕回來,這份禮,還真輕不了呢!」望向滕曼的眼神,柔的過分。

說句心里話,小時候,這丫頭跟行昀很是合得來,老是在一起玩兒,連闖禍,都是一起的,她原本以為,自家兒子是喜歡滕曼的,沒想到,如今兩人的身份,竟是差了一個輩分!

她當著這麼不了解兒子麼?

再看看那個莫輕衣,兒子在這據理力爭,強硬表態,可她倒好,往那兒一坐,事不關己的樣子,看著,就礙眼!

滕曼說話的檔口,不動聲色的瞟著每個人的表情,最後目光滑過近乎呆滯的莫輕衣,輕輕搖了搖頭,眼神詢問的直接對上了溫行昀。

他的臉上盡是疲態,眉間是揮不去的輕愁,在接觸到滕曼疑惑的目光後,對視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移開。

「行昀,听女乃女乃說兩句,婚姻的事情是強求不來的,既然人家衣衣說還沒有這個打算,我們就應該尊重她,你說呢?」

柳如儀見氣氛不是太好,趕緊的出來打圓場。

這孩子,溫家的長孫,從小就很有主見,認準的事兒,執拗的很,整個家里,似乎除了自己那兒子,沒人能勸得動他。

人家姑娘不同意,難道他還要逼婚不成?這豈不成了笑話麼?再說,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好交待呀!

原來,是這麼個事兒呀!怪不得,上次他說把她給就地正法了。

這麼多長輩在場,也輪不到她滕曼對這事兒評頭論足,不過,按她的想法兒,衣衣那丫頭,就是要對她用強,不然,等著她開竅,估計有點難度。

外面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一听就知道是自家男人那掛著軍牌的路虎,Overfinch獵槍版。如今的部隊這麼有錢麼?連配車也這樣牛氣豪華?

不一會兒,男人便出現在眾人眼前,依然是一身筆挺的軍裝常服,身姿跟棵雪松般蒼勁利索,步伐沉穩自持又不失優雅,在見到沙發內坐著的兩個罪魁禍首,微微蹙了蹙眉心。

「爸媽,大哥大嫂。」他徑自來到自家媳婦兒身邊,向她伸出手,將她帶到另一側空著的沙發坐定。

「這是開批斗大會吶,一個個繃著臉的。」

男人的手自拉住滕曼開始,就一直沒有松開過,此時手指更是探入她的掌心,時不時的搔一下,這是他最近以來新培養成的習慣。

怎麼個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之所以不提起,是因為有父親和大哥在,他也不能越俎代庖啊!

「好了,家里也沒外人,怎麼個說法兒,衣衣,你也別一直不吭聲,該有決斷的時候,也不要客氣,小子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溫旭之是個外交官,現常駐英國。極為內斂的性子,滕曼從小長到大,幾乎沒怎麼听他說過話。印象中,他似乎鮮少說出這麼長的一串話,還通俗易懂。

所有的人的目光,一致朝向莫輕衣。

這兩天原本就被溫行昀給嚇了一通,現在這樣,她更是猶如驚弓之鳥,一雙縴瘦的小手相互絞著,沒有一絲的血色。頭也不肯抬,不敢迎上大家的目光,身子也往背後的沙發縮去。

老爺子一看這情形,終于徹底火了!

「個小犢子!看把人家姑娘給嚇得!你好好跟她商量不成嗎!」

原本他是不想發火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什麼該管什麼不該管,他心里有數,可你看看,這像話麼?都上演逼婚了!溫家是真心丟不起這人兒!

「爸,您這麼激動做什麼,當心血壓一會兒飆升啊!我看挺好的,您剛剛添了個兒媳婦,不久又要添孫媳婦兒,其實,您早就在心里樂開花兒了吧!」

溫景之適時的開口,一番的調侃,竟把溫耀祈給逗笑了!

「這事兒你也有責任,臭小子可是你帶出來的,若真長歪了,也是你教的不好!」

嘖,敢情他的責任還重大呢!溫景之偏頭無奈的望了老婆一眼。

滕曼假裝沒看到,有這男人在,她完全不擔心局面會失控,溫行昀那小子有福啊,趕上這麼個護犢子的叔!

「要我說,行昀的想法兒也沒什麼不對的,自己喜歡的女人,當然是要放在身邊才安全的,這是保護,不是逼婚,以防有些錯誤,一旦犯了,就不可能回頭了!」

有這麼說話的麼?滕曼當頭給他飛了一記白眼!

所有人都一愣,沒想到溫景之竟然當著人姑娘的面兒護得這麼明顯,不太好吧?

莫輕衣仍舊是不做聲,只是呆呆的盯著自己的腳尖,神色淒然,眼神空洞。

「我答應——」好一會兒,才听得她細如蚊蠅的說話聲。

這就?答應啦!?

滕曼自然是看出莫輕衣的不甘心,不由又有些心軟,走過去,拉起她的手,不再讓她自虐。

「我們去花園坐坐吧,衣衣。」

莫輕衣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點點頭,乖巧的隨她站起身來。

兩個女人一走,溫行昀就徹底淪為了靶子。

「你說你,用騙的哄的,哪樣不行?非要用強,到頭來,還不是給自個兒添堵?」這情形,估計暫時還消停不了。

莫輕衣和滕曼不同,她是從小就被溫行昀給吃得死死的,估計是壓抑的不行,以後反抗起來,很傷腦筋的。

這點,溫行昀也是知道的,自個兒稀罕的女人,誰不想捧著寵著的,可關鍵是他這回真被惹火了!

「那你跟莫家那邊提過了?」這句,是溫旭之問的,既然人家姑娘松了口,這事兒當然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

溫景之揉揉額角,點點頭。

「爸,爺爺——這一次我真的沒法兒顧及那麼多,盡快吧,不要太鋪張,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臭小子,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是一般二般人家的孩子嗎?」忒不中听,活到這樣大,真是白活了!這麼大個事兒,能低調的起來嗎?

不過,還別說,最近溫家的好事兒確實挺多的!想想,又樂呵起來,哎,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這邊花園,滕曼陪著莫輕衣,在秋千椅上坐了下來。

「說說吧,怎麼回事兒?」肯定是這妞兒做了什麼刺激他的事兒,否則,依他的個性,是萬萬不會將她逼到這個份兒上,他也不屑啊,這麼做,多掉身價兒呀!

莫輕衣一開始並不想開口,只是疲累的將頭靠在花藤上假寐。

得,滕曼挑挑眉,這回算是開罪這位姑女乃女乃了。

「你不說,那我猜猜?」見對方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滕曼便自顧的猜開了。

不說話是吧?行,她知道莫輕衣的軟肋在哪兒,逼丫開口,不難!

「你不是打算跟唐炎吧!」滕曼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在一瞬間都變冷了。

果然,莫輕衣倏然張開眼,仿佛才看清身邊的人是誰,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拼命的搖。

「曼,你幫我,幫我好不好?最後一次!溫行昀他,他不是人——他限制了我的自由,一直都有人看著我,就連睡覺的時候,我都覺著被人給盯著!」她實在是受不了,她也曾經跟自家的父母說過,可他們竟一點都不相信她的話,認定溫行昀不會做那樣的事!

想想就覺著悲哀,看來,那男人平日里在她父母身上沒少下功夫!真是太陰險了,居然用這種方法來孤立自己!

莫輕衣狠狠的想著,委屈的不行。

她如今唯一能求的,就是這身邊的好友了。

滕曼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卻不敢苟同。

「衣衣,你不要只看到他強勢的一面,溫老三他之前是怎麼對你的,你應該很清楚的。他現在可以放了你,但是,衣衣你想過沒有,你究竟要什麼?唐炎嗎?你認為他會愛上你嗎?」

千句萬句都是廢話,唯獨這一句,一下擊中莫輕衣的命門。

滕曼見她吞著口水,又軟子,將頭靠在花藤上。

「是,你說對了,如果唐炎會愛上我,就不會等到這個時候了。可是,你們又怎麼知道,溫行昀他是愛我的呢?滕曼,你敢肯定,他愛的是我?」

莫輕衣咄咄逼人,淒涼的笑著,逼近滕曼。

「你究竟想說什麼?衣衣,該不會以為,他愛的是我吧?!」回想起那天溫行昀喝醉酒後跟她說的話,滕曼只覺著好笑。

莫輕衣嫣然一笑,出口卻是無比的苦澀,「為什麼不?你們處得來,這誰都知道,還有,我是旁觀者,比你更看得清——」

「是嗎,那你這個旁觀者,看看我呢,如何?」

溫景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突然的出聲,嚇了兩個女人一跳。

滕曼轉過頭,見他的臉色很差,似乎醞釀著什麼惱火。

莫輕衣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平淡的叫了一聲︰「小叔,你有听壁角的習慣嗎?」

一句話,就能將人嗆個半死!

如今的女人,一個個的,都不好惹!

滕曼拉了拉莫輕衣的袖子,示意她少說兩句。

「你怎麼來了?有飯吃啦?」男人在她跟前站定,滕曼這才順著他伸出的手一把捉住。

溫景之凌厲的眼掃過莫輕衣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含著抹警告,含著抹深意。

「我們不在這兒吃,有飯局。」擁著自家老婆,溫景之的神色立馬放柔。

滕曼偏頭望他一眼,「不早說!」

「衣衣,那我就先走了,不要胡思亂想,明天有空我就回來陪你!」對這丫頭,她當真生不出氣來。

這是第一次跟溫景之出去吃飯,滕曼愣是要求他將車開回去一趟,怎麼著也得換身兒衣裳呀!

「回去做什麼,買一身不就得了,來回跑,你也不嫌麻煩!」

他覺著這樣就挺好的,純白的羊毛長外套,黑色褲襪,膝下小皮靴,干練,又不是優雅,主要是干干淨淨的,他喜歡。

「你盯著我看什麼呀!」這,真是,看得她渾身別扭,連坐姿都換了好幾個,忒不自在了。

男人邪氣的笑道︰「我看我天仙一樣的老婆怎麼了,別的女人我還不屑看呢!」

听听,這嘴巴甜的,是個女人听了都該心花怒放吧?

滕曼止不住唇邊蔓延開的笑意,「你就貧吧,油腔滑調的,跟抹了蜂蜜似的!」

唰!吱……

路虎那優越的性能,在連續超了兩輛車後,猛的在路邊樹蔭底停下!

那被突然超車的車主正欲開窗破口大罵,一瞅,人那車牌,頓時像蔫了的氣球,訕訕的縮回了腦袋……

滕曼也是很詫異,側頭狐疑的望向男人,這又是怎麼了?

這個念頭還沒有想完,身側男人便一躍而起,整個黑影就朝滕曼壓過來!

于是,驚叫還沒來得及出口,嘴巴就被封住。

四片唇瓣相貼的時候,滕曼恍惚間听聞有霹靂啪啦火星四濺的聲音傳來。

原本寬大的空間,突然之間顯得狹小,男人纏上來的勁頭很猛,直把滕曼挺翹的胸部都壓疼了!

兩個人的鼻息相對,此刻的眼眸里,也只能容得下對方。

「你,剛剛勾—引—我——」男人一字一頓,墨色的眼眸泛著危險的幽光,唇瓣有意無意刷過她的。

滕曼不敢亂動,撐著他胸膛的手掌,隱隱感覺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熨意,灼熱,滾燙!

女人氣結,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我看你丫的別是精蟲上腦吧?

不過這話她也只敢在心里頭想想,嘴上是萬萬不敢說的。

「我沒有!」這是無辜嗎?這是無辜吧!

溫景之搖搖頭,柔然的嘴唇上傳來絲絲麻意,「你剛剛說什麼了?」男人聲線低啞的提醒她。

滕曼眨著大眼,想了想,「沒說什麼呀!」

見男人不滿意的盯著她,又道︰「我沒有?不是,呵呵,肯定不是這句——」邊想,邊偷偷偷偷觀察他的臉色。這男人,難道還能知道她腦子想什麼不成嗎?

「哦,那就是,油腔滑調,嘴上跟涂了蜂蜜似的!是,這句嗎?」她是說著玩玩兒的,並沒有詆毀他的意思!

男人似乎是滿意了,「我怎麼油腔滑調,嘴上涂蜂蜜了?你嘗過?」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人家這不就是一比方嗎,你也要計較啊!」滕曼無辜的差點都要對手指了。

當然要計較了,這話對著他說說也就罷了。

「嗯,以後這話,不能對著其他男人亂講,別人家夸你兩句,你就說人嘴上涂了蜂蜜,知道不?」這種話,容易讓男人想歪。

溫景之是正兒八經的警告,滕曼是嘴上應著,心里不齒︰怕是只有你會這樣想把?

兩人就那樣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模著,親著,曖昧著——

沒多少工夫,天色便以暗下,這下可好,滕曼是衣服也沒換,妝也沒畫,素著一張臉,堂而皇之的進到盛世。

滕曼從小就有個毛病,就是不記人,除非是三天兩頭出現在她面前的。

包廂的奢華,簡直超出滕曼所能想像,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映照著天花板上繁復的水晶燈,亮的幾乎就讓人睜不開眼!

溫景之拉著她的小手,順時針的給她一一介紹,反正都是些听著就覺得是來頭不小的官兒。她只好掛上最莊重的笑容,一一問好!

他們一到就開席了,滕曼微囧,合著,所有人這是在等他們吶!

望了望身邊的男人,他一臉的自在,沒看出有什麼緊張或者拘謹。

男人們談著男人們的話題,喝著酒。

女人,通場就只有滕曼一個人,她只好悶悶的吃著菜,幸虧,菜色不錯,她很滿意。

邊上的溫景之不時的給她添菜,將剝好的白灼蝦遞到她面前的瓷碗里。

滕曼偏頭望了他一眼,握著筷子不動,望著他那修長指尖靈動的為蝦子褪去了外殼。

「怎麼了?不合口味嗎?」又是一只。

「你自己吃就好了,干嘛一直為我剝,你看,所有人都看著呢。」多不好意思呀!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男人輕笑,捻起邊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干脆雙肘往桌上一撐,大大咧咧的看著她︰「我就是喜歡剝給你吃!」

滕曼的嘴角抽搐,白著眼月復誹︰你大爺的!

「二少夫妻倆的感情可真好啊!讓人羨慕!」

那不知是國土局的局長,還是民行的一把手,笑呵呵的看著兩個人,其他人也一同附和。

「可不是嗎,新婚燕爾啊!」

「這回,二少可是雙喜臨門,領子添花,嬌妻如斯呀——」

又說到她,滕曼越發不好意思,微笑著端起手邊的檸檬水抿了一口。

男人這回倒是大方,「老婆嘛,就是用來寵的!」溫景之睇了眼她手中的杯子,難道她就不嫌酸麼?

看,還說沒有抹蜜!分明就是甜膩的不行,也不怕丟人!

她決定,下次絕對不要到這種地方來吃飯,很拘束不說吧,還不敢放開了吃!

「二少,城西那塊地,有兩家的投標方案已經到了我這兒,要不,您先過目?」一個中年男人討好的開口,略略有些禿頂,雙下巴肥厚的都快成三個了。

果然吧,吃飯是假,談公事是真!

「哪兩家?」男人漫不經心的問,看見滕曼正在一粒一粒的扳著手里的石榴,順手接了過去。

剛才開口的那男人看到這一幕,很是識趣的閉了嘴。

見對方不答,溫景之稍稍抬起下顎,「內兩家?」又問了一遍。

「飛玦和景豪。」

滕曼很是疑惑,他們跟溫景之說話的時候,不是帶著討好的意味,就是一臉奉承,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人想到古代那些太監伺候皇帝時候的模樣。

忽然覺得想笑,瞥了眼身邊的男人一眼,坐姿筆挺,動作慢條斯理,神情矜貴。嗯,倒還確是有點那意思。

「景豪最近的動作听頻繁的,怎麼,資金鏈又活絡了?」

那一干人的目光掃了掃,不是說自己的暫且安心喝酒。

一個長相很斯文的年輕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沒有,我這邊能扣的,都扣著呢,也不好做的太過明顯。」這是句大實話吧!

溫景之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笑睇著那眼珠都快要掉到他面前的小碟子中的女人,這東西真這麼吸引她麼?

「喏,這東西你少吃點,把子給吐出來,慢點兒吃!」

嗚嗚,她這都流口水了,還慢點兒?

「小叔,這是不用吐子的那一種好吧?你吃過沒啊!」滕曼的小眼神那是無比的幽怨。

好吧,他確實不吃這些東西,沒有發言權!可他看著里面分明有子的!

半信半疑的捏起一顆,放到嘴里嚼,果然是可以吃進去的。

「銀行,是最後一道關卡,若是前面的文件都批復好了,他們就沒有不放款的道理,是這意思吧?郭行長!」

那年輕人點點頭,不能每次都是他這個最年輕在後頭頂著,他們倒好,兩邊不得罪,壞人全叫他做!

溫景之啥也不說,只是稍稍的掃了下在座的各位,「我還是放心你們辦事的,過程我不需要知道,讓我看到結果!」

男人手掌輕撫高腳杯,頓了頓,端在手里,往桌上磕了下,「你們慢慢吃吧,這頓我請,一會兒記得要玩兒盡興,我們就先告辭了!」將手中的那杯酒一飲而盡之後,溫景之便起身拉著滕曼離去。

那群人面面相覷之後,紛紛松了一大口氣!

滕曼睨了他半晌,臉色明顯不悅。

「怎麼了這是?」他好像沒做錯什麼呀!

兩人相攜走進電梯。

「你這五十六度喝的,跟喝一百度似的!夠豪爽的呀!」簡直就是不要命的折騰,她幾乎可以想到,平時,這男人出去應酬,定然也是這副樣子。

溫景之忖了一會兒,才搞懂她的意思,頰邊的酒窩乍現!

「哦,是心疼你家男人了?」這個認知好,他高興!

滕曼不吭氣,只是將頭側向一邊。

電梯內狹小的空間,總讓人有種逼仄的感覺。

尤其是身邊的男人還在緩緩的往她身上靠!

「你沒事兒吧,站好了不能夠哇!」滕曼往邊上縮了縮。

男人又朝她那邊靠了靠,「給我靠一下,頭暈著吶,你以為,我喜歡喝酒啊!」總有不能推卻的時候。

听他的口氣不像是裝出來的,滕曼心口就軟了,「不能喝就少喝點兒,又沒人逼你,我看他們都拍你馬屁呢!」

可不就是一個個的看著他的眼色的麼?

「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拍我馬屁呀,真難听,這叫合作,懂不?」

男人大半個身子都倚上了滕曼,懶洋洋的開口,神色異常的輕松。

「呸!如果我沒听錯,在座的都是所謂的人民公僕吧?我還真想不到你們之間能有什麼東西好合作的呢!難道是讓他們支援國防建設!?」一群的蛀蟲!一看就不是什麼正路貨色!

溫景之這下要對她刮目相看了,從她的頸部抬起眼,斜眯著她的側臉,見她一臉忿忿的模樣,不禁想笑。

「你這態度可不好啊,不可取,不可取,你以為人民公僕是好當的?那些個角色,哪一個不是人精?如果人人都正直,非一頭撞在牆頭磕死不行!這些,你還不懂——」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還是很奇妙的,沒有永遠的敵人,亦沒有永遠的朋友!

有時候,狐朋狗友也是有他的用處的,有些事情還就非得他們去做不可,大家各取所需,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他這,也是無奈之舉,誰沒事願意抹黑自己?

不是有句話麼?要想混的轉,身上涂大蒜。意思就是說,不要輕易的讓人一眼就看透你!

「分明就是狡辯!」人人都說社會是個大染缸,白的進來,花的出去。可依她看來,官場才是那滲透力最強的病毒,能夠把人從內到外的整個都感染了!

跟她說這些,自然是說不過她的,溫景之也不生氣,「好了,我們現在討論的話題是不是有點兒沉重呀!要麼,放松一下?」

滕曼正想問怎麼放松,男人便傾身而來,帶著酒意,一口就咬在了她的脖側!

圈在她後腰的大掌,迅速的從下擺鑽進去,捏住她彈性十足的縴腰,掌中的剝繭,慢慢的揉搓,輕輕的按壓,非常有節奏的,一步一步來到主人夢想到達的高聳——

滕曼整個身子一震,一股子癢意直沖腦門,驚恐的睜大雙眼,使勁的拍打他的肩頭,嘴巴里面還嗯嗯啊啊個不停。

電梯!電梯到底層了!這死男人,還顧不顧場合了?

身體一輕,滕曼整個人就被他給抱起,一個旋轉,溫景之的肘部就按在了電梯的控制面板上,數字停在了0上面,一會兒工夫,又緩緩的往上升去!

舒了口氣的同時,滕曼免不了恨恨的,一口咬在男人頸部略下,鎖骨以上的位置,以此泄憤!

如今她咬的位置可是越發的刁鑽了!

溫景之暗自苦笑,那地方咬一口不僅賊痛吧,還不好遮掩,一個不當心,就露出端倪來,很讓他頭疼!

男人懲罰式的在她胸前重重捏了一把,換來她嬌軟的一聲嚶嚀——

那聲音,在這電梯的空間里漾開了,竟然**的能听到好長的回音!

女人囧,男人笑。

「曼曼,听,你的聲音多誘人,再叫聲來听听!」話音剛落,男人惡劣的欺身貼上來!

感覺到小月復處被某個利器惡意的頂弄著,滕曼窘迫的將臉埋入他的胸前。

不行,必須得讓他停下來,她還不至于奔放到在電梯里就——可身前這男人就不好說了,更衣室,小溪邊,玩兒車震…他大有樣樣都想嘗試一下的氣勢。

可坑爹的,這兒是公共場合,指不定什麼時候有人就要上來了,天哪,想想都覺著可恥!

「你,停下,會被人看見的!」難道他都一點不在乎形象嗎?

穿著被廣大熱血青年膜拜仰望的神聖制服,做著只能關起門來模黑進行的勾當!

咱不禁想替廣大讀者問一句︰小叔啊小叔,乃的底線在哪兒呀在哪兒?

粗重的喘息在滕曼的耳邊縈繞不去,濡濕的唇瓣一遍遍吸允膜拜著她的整根脖子。

「要麼?曼曼——你都,濕了!」最後兩個字,果然是含著無比的濕意,從他的舌尖吐出。

男人的眼色渲染著一層攝人心魄的流光,如同暗夜星空那顆最最璀璨的星辰,被籠罩了一襲薄霧輕紗似的!

朦朧!

勾魂!

這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煽情?

怪只怪滕曼的段數太低,雖然有過一次戀愛經歷,可上一次跟這一次,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再說,初嘗情潮的她,怎能抵抗得了這種天雷地火般的踫撞?

早早就癱軟的身子,只能由男人支撐起她的重量,托起她的,使勁兒的按住,牢牢鎖在胸前!

即便溫景之再怎麼想,也不能完全不顧及滕曼的感受,她內心是抗拒的,所以,他可以忍!

……

溫行昀和莫輕衣的婚禮,兩邊的家長商量好了時間,由于時間倉促,如今身為溫家媳婦兒的滕曼,自然也是要分擔一點的,忙雖忙,可她忙的高興呀。

這段時間,溫家上上下下無一不沉浸在一片喜氣中!

一切準備就緒,只待塵埃落定!

可滕曼卻總不能安心下來,總覺著要出事兒!難不成,上次她的婚禮鬧得不愉快,有了心理陰影嗎?

果然,婚禮當天,新娘子不翼而飛!

這下,可亂了套了!

溫行昀那小子自然是氣的不輕,可他一時間也想不出那死女人能跑到哪兒去?他一直有派人二十四小時的盯著莫宅,居然讓人就從他眼皮子底下給溜了?

最最讓人擔心的事情,還不是這個,溫耀祈有高血壓,本來好好的一樁喜事,無端端的給鬧了恁大的一個笑話,教他怎麼能接受得了?當場氣得血壓飆升,陷入昏迷,被送進了軍區醫院!

柳如儀就急了,一邊心系著醫院里的丈夫,一邊還要想著如何處理這事兒。短短的幾天下來,幾乎是心力交瘁,人也瘦了一圈。

溫旭之和賀雪夫妻倆,輪流在醫院陪著。

政治場里的敏感度一向是最高的,站在公眾眼皮底下的人物,只要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那些隱身在暗處伺機而動的勢力就會蠢蠢欲動,紛至沓來!

外界的善後工作,幾乎都落到了溫景之一人的身上。雖然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每天都要到深夜才能到家,可不論多晚,他都會堅持回家,哪怕是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做的陪著滕曼睡個一倆小時。

望著他眼下明顯的烏黑,滕曼就心疼了,心里想著,怎麼才能幫他分擔一點兒呢?

她曾經給騰遠山和滕冀通過氣,讓他們在溫景之需要的時候,一定在旁幫襯著。其實這些都用不著她提醒,該做什麼,他們比她要清楚。

就這樣,半個月過去,事情漸漸的平息,隨著騰遠山病情的好轉,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恢復原狀。

可是,某個人的表現,卻大大的出乎了滕曼的意料!

也不知道溫行昀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不僅不出去找,反而十分平靜的該干啥干啥,完全沒事兒人似的。

看著讓人怪擔心的,按說,這是非常不正常的事兒!

滕曼私底下也問過溫行昀,可他酷酷的說了一句讓人鼻血狂噴的話︰「我還就是不去找,信不信她自個兒就會回來?」

那貨,蛋定的,不得不讓她佩服!果然是溫景之的佷子,不能用常人的思維方式來跟他進行有效溝通。

後來,她還把這話原封不動的講個溫景之听過,讓他也幫忙分析下,那人也用一句話給她嗆了了半死!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她,她太監?這忒打擊人了也!

不願告訴她,她還不想管了呢!

想法是好的,可能不能做到,就難說了——

唐炎的出現,真正符合了這個契機。這四九城說大確實挺大,說小,其實圈子也就那麼點兒,引用一句溫老爺子的話︰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偶遇,可不管你是仇人還是冤家。

如今滕曼見到他就有怨氣,倒也不是因為過去的舊仇,而是如今的新恨!不需要太強大的原因,就因為他姓唐!

「哎,我說,升格成了溫太太,怎麼眼界也變高了,見著了,招呼都不帶打一個的?看來我小舅沒把你教好是怎麼著?」

男人依然養眼,襯衫是白底藍印花兒的騷包款,西褲是JK的純手工制作,腰線,臀線收的,那叫一個恰到好處,加上這男人天生就是一衣架子,吊兒郎當的勾著風衣往那兒一站!

嘖,禍害啊!

滕曼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不過數秒,便已撇開,若無其事的從他身旁便要擦肩而去。

手臂,被一把攥住,滕曼只得頓住腳步,略顯惱怒的瞪著那尋釁滋事者。

「滕曼,你可千萬不要很時尚的告訴我,如今不是夫妻的男女流行一個叫做‘相對陌路’的結局,這一點也不適用于我們!」

男人將外套往肩上隨意一搭,空出手伸出一根食指,在空氣中搖了搖。

這個得要承認,他說那番話,配上這個手勢,活月兌月兌是花樣美男的招牌動作!

「唐炎,你可千萬不要很小言的告訴我,你在看聖妖的《假愛真做》!其實,看看對你興許有好處!最起碼,打發打發無聊時光還是蠻好的!」

滕曼毫不客氣的頂回去,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做!

唐炎訕訕的笑,這女人的牙尖嘴利,他是見識過的,要想說過她,估計這輩子都有點難度!

男人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不停在她的臉上穿梭,也不知道想要搜尋什麼信息。

半晌,才莫名其妙的開口,「干什麼見到我總像是見到階級敵人似的,我不記得我在哪兒得罪過你。」

哼,滕曼在心里冷哼,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看你能裝傻充愣到什麼程度!

「況且,我們還曾經一度——要成為表兄妹的!可惜呀……」

竟然給她提這茬兒!

滕曼心頭的怒火高漲,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了一度︰「大庭廣眾,唐公子,還請自重!」她討厭死了那張桃花兒臉上的笑,真想上前去撕破他的臉皮,看他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怎麼,難道你不好奇嗎?結婚當天,那通電話,是誰的打給你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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