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話狠歸狠,不過老婆是拿來疼的,這個他懂。
這不,到了家,又是姜紅茶,又是泡腳水的伺候,這是男人干的活計麼?
在這之前,怕就是溫景之自己,對這樣的事情也是嗤之以鼻吧?
可看看如今,跟伺候自家姑女乃女乃似的,他是心甘情願哪!
「以後不準穿小皮靴,知道麼?瞧你這小腳凍的。」男人邊蹙著眉,邊蹲在沙發跟前仔細的給滕曼按著腳,良久,那雙慘白的腳才慢慢的恢復過瑩白和粉潤來。
滕曼雙眼眨動的次數開始漸漸頻繁起來,她望著男人身上還沒有來得及換的作訓服,袖管被隨意的挽至手肘處,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線條修長而緊繃。
就光知道說她,難道他就不冷麼?
「你,很忙嗎?」滕曼將淚意逼回去,找了句話隨意問問。
男人‘嗯’了一聲後,便不再作答,無比認真的給她擦干了腳,干燥而帶著涼意的唇便落在了她的兩只腳背上。
滕曼一驚,羞意彌漫,整個人就要往後縮。
溫景之隨即便給她套上了絨拖鞋,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不要洗澡,簡單的清理一下就好。」
滕曼羞了個大紅臉,扁扁嘴,咕噥了句︰「你可真事兒!都趕上七八十歲的老大媽了。」
男人回頭,狠狠的瞪她一眼,還好意思說?如果她自己能懂事一些,這還用得著他教麼?想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打小也是眾星捧月的生活白痴,可金貴著呢!得虧這些年在部隊吃苦耐勞的也受了過來,要不然,倆人的日子該怎麼過呀!可不得愁死他?
等溫景之去隔壁的客房洗好澡,滕曼也將自己收拾了個干淨,老老實實的倚在床頭翻雜志。
隨著男人掀被的動作,一陣風兒鑽進被窩來。滕曼縮了縮,回過神,手中的雜志便不翼而飛。
「你干嘛?」她呆呆的看著那本可憐的時尚雜志呈一條拋物線後,一頭栽倒在地毯上。
男人薄薄的唇抿著,剛剛洗過澡後的清新味道密密匝匝的發散至滕曼的周圍,胸膛和氣味的虛實之間,已經將她整個包裹住。
「女人家不要老是說‘干’和‘做’這樣的字眼,你不知道我受不起誘惑啊?」
溫景之不客氣的鑽到她的頸窩,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甜美味道。
滕曼翻白眼郁卒,真是懷疑這男人頭腦的構造,那兩個字很純潔的好吧?而且,在她看來,使用率還出奇的高!
「我表達的那是很正常的意思!」她盡量讓自己表現的義正詞嚴一點。
「唔,從你小嘴里說出來,我听得就不正常。」男人啃住她的下巴,輕輕重重的咬,口齒不太清晰。一只大手撩起她的睡袍,貼著柔膩的肌膚,穿過她的後背攬住她的腰身,另一只則覆住她平坦的小月復緩緩的揉。
他的大手像是一帖暖寶寶,溫溫熱熱的,揉的力道又恰到好處,滕曼被伺候的,舒服的不得了。
身體一舒服,人心情也就跟著好了。
「嗯——那是你思想邪惡,怨不得我,也不能怨那倆字!」這心情一好,連說話也跟著軟了好幾個調調,糯糯的,在男人耳旁吹著氣。
這妖精太能折磨人,溫景之咬牙低吼,「你給我,好好說話——」懊惱,憋屈,真特麼不是男人過的日子!女人可真麻煩,為什麼一個月總要有那麼幾天呢?
若是叫滕曼知道此時他心中的想法兒,還不得笑岔氣兒去?
「唔,後腰那邊捏捏,對,嗯——」讓你橫,讓你霸道,這回看你有勁兒往哪兒使!收拾不了你了還?
懷里的身子骨軟的能折出彎兒來,肌膚潤的能滴出水來,這小模樣,恁地招人疼!
溫景之覺著他趕這一趟回來,就是受罪來的!
呼吸急迫,胸腔間的跳動快的他都控制不住,身體的緊繃,讓本就狹小的內褲空間更為顯得擁擠!
可掌心中那好的沒話說的觸感,他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放的。
想想看,被窩里的風景是何等的旖旎——光溜溜的妞兒,皮膚又滑又女敕,縴細的腰,挺翹的臀,圓潤的飽滿……光是想象,就能讓人發狂。
偏偏懷里的女人,還不知道死活的嚶嚀輕哼,發出一聲聲低低的喟嘆!如同一只昏昏欲睡的懶貓兒,被他一遍遍撫模著,膜拜著,她舒服得抻長了身子,一臉魅惑的喵喵直叫喚!
不行,溫景之艱難才從滕曼的身邊抽出身來,頭也不回,不顧女人在身後狂肆的笑,扎進浴室狠狠就帶上了門!
沖完冷水澡,好不容易把火氣消去之後,才走出了浴室門。系著浴袍帶子的他,在掃到大床上女人的睡姿後,腦子里「轟」的一聲炸開來。
——理智,徹底崩潰。
足夠寬大的床上,滕曼翻了個身,側趴在枕頭上,絲質睡袍的袖子整個都滑至肩部,兩條光潔白皙的手臂暴露在氤氳的空氣中,睡袍的下擺也不規則的被她壓在身下,女敕生生的腿大喇喇的屈膝交疊著。
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那睡姿極為不良,蠶絲被此刻間只有小半拉還在床上,而蓋在滕曼身上的,僅僅只有一個小小的角而已——
女人成熟的身體,在臥室曖昧的燈光下,泛著瑩瑩的光澤。
方才拉扯間散落的袍帶,也不翼而飛,半敞開的胸襟隱隱可見里頭的美景,被緊實的壓在床單上,誘人的弧度在側胸處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才將退燒的空氣,一下就變得灼熱起來,溫景之只覺得下月復倏然一緊,那股熟悉的燥意由下而上,一直攀升到腦際!
床上極致的美麗,誘惑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幾乎是意識全無的,他緩緩覆上,嘴唇貼上了她的頸項。唇間柔滑的觸感,讓他越發興奮起來,一下一下的親吻著她的肌膚,從脖子處一路輕吮著來到肩頭。
那樣絲滑薄透的睡袍,此刻間有些礙事,溫景之將它褪至腰間,用牙齒輕輕咬起她的肩來,展開雙臂,側身抱起她,身體不由自主的貼上去磨蹭著。手掌攀上她的背部,沿著凹陷的脊椎緩緩的游走而下——
女人的鼻息開始濃重,她原本的設想不是這樣的,只是勾引一下這個男人而已,殊不知,這種勾引,竟是相互的!她果然引火燒身了!
滕曼忍不住的重重吸氣,「不——要!」
男人抬睫睇了她一眼,邪肆的模樣,眼里毫不遮掩的濃重**,似要將她付之一炬!
「不,還是要?嗯——」
她春情萌動的模樣,答案是顯而易見,其實能滿足彼此的方法,不止一種,只不過,最享受的那種此刻不能用罷了!
腦子里這麼想著,身體已經行動上了。
溫景之一只手臂撐著自己的身體,一只手摟著她的側腰,將她翻過身來,雙唇從後頸一路蜿蜒而下,停留在尾椎骨處,靈巧的舌不時的在那一處打著轉兒的吸舌忝,齒間輕蹭,引來身下人兒的一陣陣輕顫……
隨著女人身體的扭動,他的唇,從後腰又繞了回來,覆在了光潔的小月復上。
舌尖舌忝上她小巧可愛的肚臍眼,在周圍一圈一圈劃著,所到之處,皆泛著一股銀亮的光澤。牙齒也不甘示弱在周邊軟肉上啃咬——
「溫景之……」滕曼這會兒只能平躺在床上,手臂撐著上身,低頭看著他,語氣里帶著喘息,有些埋怨,有些羞澀,更多的是懊悔。
早知道這男人會憋不住的,真不該玩兒這樣的游戲!她記得他說過,她若是讓他不好過了,他必然也要拉著她一起難受!
這不,這就是他的報復!如今總算是知道什麼叫欲火焚身了,關鍵是,這火沒處滅去!真是,欲哭,無淚!
小月復處本就酸脹,如此一來,更是完全收不住勢!
真的,好髒!
溫景之听見她的喊聲,終于從失控中來回到邊緣來。抬起頭,入目的景象卻絲毫未能緩減他的**,反而有越來越濃烈的趨勢!
散亂的秀發,柔順的鋪陳在她的肩下,在純白色的床單上黑白相間,迷人雙眼!
女人半遮半掩的扶著額角,眼眸里水波蕩漾,光華流轉,睡袍基本已經起不到遮掩作用,胸口大開,唯有兩只袖管還松垮垮的掛在她的臂彎間,剛剛被他疼愛過的肌膚泛著潤澤水光,粉紅,暗紫,深淺交錯!
身體里的燥熱一陣高過一陣,恨不得……恨不得……
溫景之忍了又忍,根本無法說服自己從她身上爬起來。兩個人就那麼對視著,一上一下,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態。
「曼曼乖,躺著享受就好,我會讓你舒服的——」他能說出這話,需要多大的自制力?
嗓子里像是著了火一般,干澀得厲害。溫景之手掌壓著她的雙臂,面對面的懸在她上方,眼里猶如烈火狂燃般的熾烈!
沉灼的呼吸噴在她臉上,身體與她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滕曼整個人都被男性的高大軀體籠罩在身下,與她的縴弱形成那麼強有力的對比!
「溫景之,你先起,來好不好……」滕曼不安的扭了扭身子,曲起一條小腿,企圖給自己爭取多一點的空間。不料卻無意間擦過一個不明生物體,只听見男人悶悶的吭了一聲……
「你是要折騰死我才甘心——」緊接著,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了下來!
溫景之吸吮著她口中香甜滑軟的小舌,極盡技巧之能的,帶著她享受這一場口舌之間的饕餮。他拉住她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脖子上。
戀戀不舍放開了她的唇,一路噬咬著她的肌膚,忽輕忽重,滕曼的敏感點在哪兒,力道是幾分,他一清二楚!
「你,起開!」
不老實的女人!
溫景之張口一咬,換來一聲夾著顫意的嬌呼——
女人渾身嬌軟的癱倒在溫景之的懷里,張著小嘴不斷的換著氣,一雙水眸晶亮的出奇,怒意和不甘統統都寫在了臉上。
「你倒是舒服了?我還難受著呢——」男人夾住她的雙腿,將她困死在胸膛和雙臂之間。說話間還惡意的往她那邊戳了戳。
滕曼一驚,趕緊伸手一把將他掐住!
「哦——這麼急呀,老婆?」
男人不知廉恥的往前湊,滕曼更加覺著手中握著的是個不定時的炸彈!
結果,兩人折騰了半個晚上,男人的一槍熱情,統統葬送在滕曼的手上……
一切歸于平靜後,房內只聞粗細相交的呼吸聲;窗外,風雪依舊,偶有小冰粒砸在窗玻璃的‘叭叭’聲,這樣的夜晚,相擁的男女,各懷心思。
「曼曼,睡了麼?」
溫景之湊到滕曼的耳邊,輕輕喚了一聲。
滕曼縮了縮脖子,還有些生氣,背部的肌膚和男人相熨貼的地方,被他這樣靠過來,更加的緊實相連。
「你的精力是有多旺盛啊,我已經好累了。」女人無奈的咕噥。
「嗯,知道,我說,你只要听著就好。今年過年,我可能回不來——」
他話還沒說完,滕曼便倏地轉身,睡意全無,小手迅速攀上他的肩膀,「回不來,是什麼意思?」
今年是他們結婚後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他說不回來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她一個人?
回望那一雙企盼的雙眸,溫景之倍感無力,他知道,他能陪伴在她身邊的時間,少之又少,從入伍開始,他的大部分精力就交給了部隊,直到現在,還是如此。
「曼曼,你要知道,我們的身份和普通的夫妻不一樣,越是在別人全家團圓的時候,我們大多都是分開的,若是在京還好,要是臨時出任務,不定一下就調走。我這樣說,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男人抵住她的額頭,蹭了蹭,見她咬著唇角,鼻翼輕扇,心肝脾肺腎都糾結到一塊兒似的難受。讓他一下覺著自己欠她好多……
這氣氛,委實太過壓抑,溫景之淡淡的扯了一個微笑,綻出半朵梨渦,「不難過,啊——等大家都平平安安的過完春節,我就有假期可以好好的回來陪陪你。」
說是這樣說,溫景之有些黯然,他突然覺得,欠這個女人好多!
沒有好好的跟她談一場戀愛;婚禮雖隆重,可並不是她想要的,中間還意外頻出;蜜月更是沒有;她若是有個什麼事兒,他多數時間不能夠第一個趕到她身邊為她解憂,給她支撐……
這些,就是事後用再多的關愛和疼寵,都沒辦法補上的。
「委屈嗎?」委屈也沒法子。
見男人幽幽的嘆氣,滕曼平復了下心情,想著,現在這樣的情況,總比在杭州時要好一點吧?起碼,她若是寂寞的話,還可以回滕家或是回溫家。
「怎麼不委屈,溫景之,你讓我委屈的事情多著了,哪一天我要是豁出去了,我就——」
男人似乎是猜到她嘴里要蹦出什麼字眼兒來,趕緊先知先覺的以吻緘口。
「不準說我不愛听的。」
滕曼氣喘吁吁的推開他,「哼,我連言論自由都沒有了麼?你不想听,你還以為我多願意說哪!」
「好,不是我不願意听,是你不願意說,行了吧?」他怎麼忘了,這小女人可矯情著呢,他既能猜到她想說什麼,也能料到她在為什麼不舒心。
白曉那邊,看來勢必要跟她談一談了,雖然明知那是一個圈套,可他若是不往里鑽,還不定哪一天她還得出ど蛾子呢!到時候,他更是渾身長了嘴也說不清楚。
事情總要解決,拖著不是辦法。
他欠著滕曼一場戀愛,不過他有一生的時間可以慢慢去還;
他欠著滕曼一個蜜月,他願意讓以後的每一個和她相伴的日子,都如浸泡在蜜里一般的甜蜜。
但是他絕對不願意讓她誤會他跟其他女人有什麼不清不楚!
翌日清晨,滕曼醒得很晚,大約是過了九點才睜眼的,昨晚睡得異常的好。
身邊的一側早就是空的了,伸手撫過去,哪里還有男人的一絲一毫的溫度?
滕曼呆呆的坐在床上好久,心里悵然若失……
因為身上不舒服,滕曼打了個電話到工作室,跟值班的老師說了聲,就打算在家窩一天。
正打算下床洗漱,只見床頭櫃上有只保溫桶,下面還壓了張紙條︰
起床後把茶喝掉,天涼路滑,沒事的話就不要出去,悶的話可以讓滕冀過來陪你,昨天我給你帶了一些最近上映的碟,有興趣的話可以看看。
蒼勁有力,俊雅月兌俗,人美,字更美!
滕曼撩了撩唇角,將留言條仔細的折好,放進一本最近在看的小說里。
好久都沒有這樣放松了,臥在書房窗台邊的榻榻米上,柚子茶冒著繾綣,香氣熱熱的縈繞在鼻尖,屋內是四季如春的,屋外卻是白雪皚皚的。
不知為何,今年的天氣特別愛下雪,且時間還比往年的早,比往年的長,隆冬的氣氛,很是濃烈。
外觀精致小巧的筆記本攤開在滕曼的膝頭,她隨意的在網上逛了逛,去淘寶溜了一圈,沒什麼喜歡的,索性掛上了企鵝,看了下自己的簽名,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了——愛是一種遇見,沒法定制,不能等待,無需準備!
素手熟練的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寫下此刻的心情︰傾城的雪,陷入繁華……
正當她托腮之際,窗口的頭像開始不停的閃爍。
滕曼將其點開,一看,竟是蘇白?沒眼花,確實是蘇白,他的真實名字就是他的網名。「最近還好麼?」
想都不用想,立刻知道這是誰,除了閔飛月會拿已故之人的QQ來懷念,不會有第二個人。
「如果你是想看我笑話的,那麼我告訴你,很遺憾。如果你是站在朋友的立場,這樣問我,我會說,謝謝,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那天她臨走前,閔飛月的話語似乎又回響在耳邊︰你們這兩個儈子手,憑什麼還有理由幸福下去?閔飛月對他們的恨意,可見一斑。
經過上一回事情,她們之間一直都沒有聯系過,後來,她也曾仔細的想過,縱然溫景之當時讓蘇白來監視自己是錯誤的,可輪來輪去,也輪不到閔飛月來責怪。
是,蘇白確實丟了一條命,可他的命是直接為了閔飛月丟的,憑什麼全部責任都推到溫景之和她的頭上?
閔飛月無非就是想讓她自己心里好受一點,可她的做法,卻是讓其他人也一道陷入那種痛苦折磨中,這又是何必?
這種寧可自傷一千,也要損敵八百的做法,以前,是滕曼會做的事情,沒想到,如今閔飛月做起來,竟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加上滕曼一向護短,如今感情的天平自然是偏向溫景之的,雖然她也覺得這男人的確欠抽,可是她自己況且都不舍得抽他,怎麼可能讓他人得逞了去?
蘇白那邊是一陣靜默,不多久,當滕曼的一杯柚子茶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又發過來一條信息︰「滕曼,誰許你的這般目中無人?溫景之嗎?他能護得了你幾時?」
滕曼嗤的笑出聲來,放下手中的杯子,快速的回了過去︰
「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便是我,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將無辜的人扯進來,尤其是他,我告訴你,挑撥這種事情,你做了也是白做。」
她和溫景之之間的事情,不論結局是好是壞,只要他們倆個人來處理就好,一旦有第三個人插手進來,那就變了味道。
「哦,是麼?那你敢不敢到盛世來?現在就來!」
好奇害死貓,這是人類的通病,所謂劣根性,指的就是這一類,明知前路不明恐有陷阱,卻禁不住好奇的誘惑,非得去一探究竟!
臨了,終究還是應了那一句︰這世間什麼都能抵抗,就是抵抗不了誘惑!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有些東西還能收的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