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門庶女 第九十五章 大膽猜測

作者 ︰ 沁玥

望門庶女,第九十五章大膽猜測

宛清一邊思岑著,一邊啜著雞湯,喝完了之後,宛清放下青花刻花卉鳥紋的碗,拿帕子擦了擦嘴,起身往偏屋走去,莫流宸原是一塊來的,進門前卻是轉身去了書房,南兒北兒一見宛清來,忙開門讓宛清進去,然後繼續守在外頭。浪客中文網嘜鎷灞癹曉

元媽媽坐在屋子里,局促不安呢,少爺和少女乃女乃將她壓了來卻是半天不聞不問,她的心越發的忐忑起來,這會子見宛清帶著丫鬟進屋,直直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道,「少女乃女乃,奴婢沒有在荷包里加甘草。」

宛清忙伸手去扶她起來,坐到繡墩上,寬慰道,「元媽媽別擔心,我知道甘草不是你加的,相公把你找來也只是想護住你,荷包畢竟是你親手交到我手里頭的,老夫人又是親眼瞧見的,她想借我的手除掉你,你要是被父王帶走了,老夫人肯定會對你下手的,只有將你叫來,才能保你一命。」

元媽媽听得有些微怔,可看宛清神色怡然,畢竟是幾十歲的老人了,這點子眼力界還是有的,要是少女乃女乃真相信甘草里的毒是她下的,一早就命人將她活活打死了,還用等到現在,之前那鼻血流的,她瞧著都心疼,這會子鼻子還是紅著的呢。

也知道宛清說的是實情,當下眼眶就紅了,老夫人想除掉她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禁有些哽咽的跪下來給宛清磕頭謝恩,宛清扶著她不讓,「方才在屋子里宛清沒少听相公說他小時候的事,元媽媽對相公好,宛清心里感激你呢,我也知道蕪花里的甘草是伏老夫人加的,她雖不是有意害你,但沒能幫你伸冤,宛清心里原就過意不去了,你還跪我,不是成心的讓我良心不安嗎?」

元媽媽听得睜圓了眼楮,宛清當是沒瞧見她詫異的神色,扶著她穩穩的坐著,那邊竹雲倒了杯茶來,宛清恭謹的遞到元媽媽手里頭,歉意的道,「今兒怕是嚇壞了,先喝杯茶壓壓驚,都是宛清的錯,要不是我找你要荷包,也不會害你……。」

元媽媽忙放下手里的茶盞,連連擺手,「都是奴婢自己不小心,不怪少女乃女乃,能幫少女乃女乃做荷包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少女乃女乃相信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才要謝少女乃女乃和少爺的救命之恩呢。」

沒有矢口否認甘草是伏老夫人加的,那就是默認了,宛清拿帕子擦擦擠出來的眼淚,露出一抹笑來,「那委屈元媽媽在我這里小住兩日了,只是,我這院子也不大安全,連死了兩個丫鬟了,待會兒相公送你出去待兩天,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宛清說的情真意切,元媽媽感動的眼楮都溢出了淚珠,連連點頭,一個奴婢能得主子這麼關懷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宛清見差不多了,才嘆道,「宛清嫁進王府,上族譜時曾在祠堂見過先王妃的牌位,元媽媽是先王妃的陪嫁丫鬟,是離她最近的人了,能跟我說說先王妃生前的故事嗎?」

元媽媽不疑有他,听了眼眶就紅了,點點頭,就跟宛清說起先王妃的故事來,宛清從元媽媽說話的語氣和神色就知道元媽媽對先王妃敬重有加,盡管她死了三十多年了,那份感情怕是未曾彌散半分,由著宛清慢慢的不經意的引導,元媽媽這才吐露出先王妃的死因,原來是由胎落造成大出血,身子極度虧虛,纏綿病榻以致無法照顧王爺,那時候老夫人正好來探視她,就趁機說留下來幫著照顧王爺,先王妃心里感激,再看老夫人是真心對王爺好,彌留之際,求老王爺收了她,那樣她去了,也不至于王爺被繼母欺負。

之前是由著宛清引導,漸漸的元媽媽就說開了,這些事怕是壓在心里許久了,就像洪水開閘,一發不可收拾,宛清越听心里疑惑越是大,先王妃好好的為何會落胎還造成大出血,既是止了血,身子日漸好轉,為何最好還是死了,先王妃死後,老夫人就拿一件小錯事逼著元媽媽給先王妃陪葬,那時候是伏老夫人救她一命,自此就跟在伏老夫人身邊了。

宛清想著老夫人要元媽媽死已經三十多年了,心下更是怔到了,元媽媽不過是在給先王妃守靈時打翻了一根蠟燭而已,也沒造成什麼大的火災,犯不著逼她死吧,老夫人既是先王妃給老王爺納的側妃,地位自然比伏老夫人一個姨娘高,伏老夫人能從她手里頭救下元媽媽真夠令人詫異的。

想著伏老夫人今兒拼死護著元媽媽的樣子,宛清心里的疑惑大的都能溢出胸口了,再想著莫流宸之前說的,王爺之所以對伏老夫人敬重有加,一半就是因為元媽媽的緣故。

元媽媽陷入了思念之中,哽咽不已,宛清將帕子遞給了她,元媽媽沒接而是拿衣袖擦了擦眼楮,擠出來一抹笑,「奴婢失態了。」

宛清搖搖頭,笑道,「先王妃如今可是宛清的祖母了,您這麼思念她,我瞧著都感動,听說老夫人時常尋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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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門庶女,第九十五章大膽猜測,第2頁

到底是什麼原因?是跟先王妃有關嗎?」

元媽媽听了直抬頭望著宛清,眼神閃了閃,忙低了下去,搖頭呢喃道,「沒,沒什麼原因……與先王妃的死……也無關。」

宛清听了直眨眼,隨即笑笑不語,沒原因才怪呢,她可是只問是不是與先王妃有關,可沒說與她的死有關,她這算是不打自招了麼,中醫學最講究的就是望聞問切,不當在看病方面要突出,就是尋常人的臉色,那也是能通用了,她那一瞬間的猶豫逃不過她的眼楮,她身上要沒點老夫人的把柄,老夫人自恃身份犯的著跟她過不去嗎?更何況這麼多年從未死過要她命的心,伏老夫人就更是了,拼死的護個媽媽,宛清現在迫切的想知道讓老夫人忌諱的事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先王妃的死與她有關,沒準就能借著這事狠狠的打擊她。

可瞧元媽媽一听她開門見山的問,就三緘其口,宛清也就不逼問了,她要讓她主動說出來,以她對先王妃的掛心,宛清就不相信先王妃若真是死因蹊蹺,她會忍得住一直壓下去,可是是什麼原因讓她將這個秘密藏在心里這麼多年,半個字都不吭呢,難道是因為伏老夫人?

宛清壓下心底一個接一個的疑惑,站起身道,「元媽媽先在這里休息會兒,待會兒再送你出去。」

元媽媽連著點頭,瞧著宛清的眼神溫和慈愛,主子有個好孫媳,有她陪著孫少爺,主子泉下有知也該滿意了,她心底跟明鏡似地,少女乃女乃想知道先王妃的事是假,成心探她和老夫人的糾葛才是真的,只可惜那事她不能說,王府里一灘水深不可測,她越是往下面查,危險越是大,老夫人就不說了,她跟在伏老夫人身邊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麼,當初為何拼命的救她,到底和老夫人說了什麼才保她一命,若只是拿她來要挾老夫人,大可直接送她走,那樣不是更好嗎?

宛清出了偏屋,轉身吩咐竹雲道,「送信給蘇媽媽,讓她好好照顧元媽媽,多陪她聊聊天。」

竹雲知道宛清想的是什麼,元媽媽心里壓了好多的事,每次說到關鍵時就斷了,她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心里直撓,虧得少女乃女乃還能忍住。

宛清才出偏屋,正往院子里走,那邊老夫人身邊的丫鬟春紅走上前來,福身道,「少女乃女乃,老夫人請您去一趟呢。」

宛清嘴角微弧,果然按耐不住啊,王府里這灘半清不濁的水她今兒就要攪一攪了,宛清點點頭,帶著梳雲就隨著春紅去了老夫人屋子里。

老夫人屋里,二太太和沈側妃都在,老夫人正坐在高位上啜著茶,難得的看著宛清沒冷眉豎眼,宛清恭謹的福身請安,那邊沈側妃就殷勤的拉著宛清的手,擔憂的道,「今兒听說伏老夫人屋里的元媽媽下毒害你,你身子沒什麼大礙吧?」

宛清搖搖頭,對沈側妃這突然的親昵表現的很從容,都在預料之中嘛,只是你既是關心我,可不可以表現的真誠那麼一點點,被人當傻子糊弄的感覺很差誒,明知道我流了好些鼻血中了毒,還巴巴的差人去將我喊來噓寒問暖,要真關心,就該大駕光臨絳紫軒,而不是拍兩下手就可以的,這演技有必要錘煉一下了,宛清白眼暗翻,淡淡而笑,「吃了太醫開的解毒的藥,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就是站久了頭有些發昏,腿有些發軟。」

沈側妃听了忙扶著宛清坐下,那邊二太太忍不住嘀咕,不過就是流了兩滴鼻血而已,用得著這麼精貴麼,不過才站了幾分鐘,往常在老夫人屋子里一站就是一兩刻鐘也不見她皺一下眉頭,那毒真那麼嚴重不成,正想著元媽媽為什麼要害宛清,就听老夫人心疼的道,「你也是,不過就是個荷包,一直把玩著就沒離過手,還擱著鼻子里嗅,這會子毒中的怕是不輕,那元媽媽你和宸兒打算如何處置?」

可算是問道正題了,終于不用忍著不斷上冒的雞皮疙瘩了,宛清聳了聳鼻子一副完全沒好透的樣子,嗡了聲音道,「元媽媽一直就發誓說毒不是她下的,宛清也拿她無可奈何,母妃可是囑咐不能打死她的,相公下手又沒輕沒重,宛清就攔著她了,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讓父王處置。」

老夫人一听宛清這麼說,還攔著莫流宸,真是恨不得罵她才好,宸兒能查出什麼來,被人下毒害成那樣了,還顧及著王妃的話,真是沒血性,老夫人眼里寒芒一閃而逝,看著宛清瞬間回緩了不少,那邊春紅換了新茶遞上來,老夫人接著小啜了一口,「元媽媽可說了什麼?」

宛清眨巴了兩下眼楮,看來老夫人顧忌的還是元媽媽是否泄什麼密啊,宛清嘴角閃出一抹玩味的笑來,「倒也沒說什麼,就是跟我聊了回兒先王妃的事,她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說先王妃死的蹊蹺,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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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宛清話才說到一半,突然一聲啪嗒茶盞破碎的聲音就傳了來,方媽媽忙拿帕子幫老夫人擦手,看著被燙的紅紅的手背,回頭罵春紅道,「作死啊,泡這麼燙的茶給老夫人,還傻站在這里,不用去拿藥膏了!」

春紅听了怔住,回過神來忙去內屋拿了燙傷藥來,方媽媽小心的幫老夫人涂抹著,老夫人卻是顧不得手背,聲音里帶了抹急切問宛清,「她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

老夫人近乎吼完,覺察到屋子里好幾道疑惑的視線望著她,這才有了些理智,「先王妃可是我的嫡姐,當年不明不白的就落了胎,不然也不會那麼早死,元媽媽跟你說了些什麼,你實話告訴我。」

宛清無辜的搖頭,活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綿羊,膽怯怯的道,「她就說了這麼多,我再問她就不說了,先王妃死了好多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說的是真的嗎?」

老夫人這才松了口氣,「她都敢在你的荷包里下毒害你了,說的話能相信嗎,我說宛清啊,你母妃是素來心軟,可那害你中毒的荷包可是元媽媽親手交給你的,你別怕事,出來什麼事我給你擔著,這樣的奴婢王府里容不得,就得殺了讓那些壞心思的人瞧瞧。」

宛清听著連連點頭,胃里直犯酸水,臉上卻是一副老夫人話說的在理的樣子,「老夫人說的是,宛清回去就讓人打她板子,只是這會子不知道她還在不在王府里了。」

老夫人听得一怔,忙問元媽媽去哪里了,宛清嗡了聲音道,「上回秋月關在王府里,不是被人給殺了嗎,相公怕她被人給害了,就讓人送她去外面了,就在清平街街角最大的那間院子里關著,找個婆子守著,狠狠的餓她幾日。」

梳雲在後頭听著眼楮直眨,嘴角有些微抽,少女乃女乃裝傻的本事又高了不少,一副無辜的樣子,怕是少爺也難及一二了,還明白的告訴老夫人,元媽媽哪里是關在街角,正街中央呢,不過街角那小院的確也是半月坊的,不是才買沒兩天麼,專門給暗衛住的好像。

二太太啜著茶,听了直搖頭,「那麼麻煩做什麼,不過就是個奴婢,用的著那麼麻煩,直接讓人打死不就好了。」

宛清卻是不贊同的搖頭,傻乎乎的道,「相公說元媽媽自己餓死的就不關我們什麼事了,父王和母妃也不會說什麼的。」

二太太啞然,嘴角抽了兩下,她真是傻了,宸兒听王妃的話,可也是成了心的要元媽媽的死,這才鬧出來這麼些,餓死打死有區別嗎,最後不都是個死,真是個傻子。

老夫人听了嘴角也彎了起來,揮揮手讓宛清下去了,宛清忙退了出去,走到院子里,宛清回頭撇了眼屋子,果然,先王妃的死與她月兌不了干系,要是這個消息爆出來,絕對能掀起驚濤駭浪來。

宛清想著,嘴角的弧度就越彎越大了,她樂的瞧見那一天的來臨,才轉身,那邊冰嫻郡主帶著丫鬟百合過來,宛清忙福身,冰嫻郡主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關懷的問宛清,「你的毒清了沒,怎麼還來老夫人屋子里?」

宛清回道,「身子已經無礙了,方才老夫人找我來問話呢,你手里的瓶子好漂亮,里面裝了什麼好東西?」

宛清一臉好奇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冰嫻郡主听了就將手里的瓶子往宛清跟前舉了舉,「這里面裝的是從半月坊買回來的安神香,老夫人近來夜里睡得不安穩呢,不焚香怕是難以入眠。」

宛清听了別有深意的瞥了眼那瓶子,「難怪側妃常叫宛清多跟你學學呢,這瓶子裝著確實養眼不少,也難怪老夫人疼你了,大嫂忙著給老夫人送香,宛清就不耽擱你了。」

說著,宛清就福身繞過她往外走,心里捉模著那安神香,老夫人夜里常做噩夢的事,梳雲自然也听說了點,這會子想著先王妃的死或許與老夫人關,她晚上做噩夢時或許就能露出點什麼來呢,少女乃女乃不做虧心事,晚上睡覺都還說胡話呢,只可惜她听的不是很懂,要是老夫人說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正想著呢,就听宛清回頭吩咐道,「跟半月坊打聲招呼,只要王府去買安神香,一律沒有。」

梳雲連連點頭,只是方才冰嫻郡主給老夫人送去的安神香怕是能用一段時間了吧,少說二三十天足夠了。

宛清正往回了走,迎面就見一個小丫鬟往走吧來,宛清把眼楮稍稍眯了眯,擋住刺眼的陽光,這才看清是誰,宛清嘴角微勾,又來了,只見紫桃上前福身道,「少女乃女乃,伏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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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點頭,跟著她就往伏老夫人院子走,半道上,宛清笑問道,「紫桃姑娘跟在伏老夫人身邊多久了?」

紫桃被宛清問的一愣,忙福身回道,「有,有七年了,奴婢今年十五,少女乃女乃喚奴婢紫桃就行了。」

梳雲見紫桃這麼拘謹,嗔了她一眼,「看少女乃女乃一句話把你嚇的。」

紫桃訕訕的笑著,二少女乃女乃性子軟綿好說話那可是府里頭公認的,不過方才她確實被嚇到了,府里還是頭一位主子喊她姑娘呢,她只听見少女乃女乃口中的姑娘兩個字,半天才反應過來喊的是她。

梳雲性子活乏,一句話就和紫桃搭上了,走在宛清身後頭小聲的聊著天,宛清卻是想著之前紫桃給青芙燒紙時說的話,之前因為心里疑惑,所以特地打听了一下,青芙來王府的時間可不長,也就四年的樣子,不然也不會只從小丫鬟爬到二等丫鬟,這會子紫桃說是七年,那就是在還未進王府前就是伏老夫人的人了?

宛清想著沒注意到腳下有塊石頭,一腳踏了上去,不湊巧的穩著身子時又踩到了裙擺,人往旁邊倒去,宛清心下一駭,突然一個一雙軟綿但是有力的手就扶了過來,宛清這才松了口氣,後面梳雲也被驚到了,忙邁步上來扶著宛清,嗔罵道,「少女乃女乃,您下回走路時能不能不要想其他的,今兒幸好有紫桃在,不然你可真就摔倒了!看回頭少爺不罵你!」

紫桃听得嘴巴就長大了,還是頭一回見丫鬟訓斥主子的呢,再看宛清一副乖乖受教的樣子,不禁抬頭望了望天,就听宛清囑咐道,「嘴巴緊點,下回記得吩咐制衣坊將裙做的再短一點。」

梳雲一個白眼翻著,還短呢,再短腳踝就要露出來了,真是服了她們少女乃女乃了,裙擺估計是王府里最短的了,就這樣,還能撞上她時不時的就被絆一下,要是在王府外面那就隨意了,反正少爺由著她,可這里是王府啊,太短了不合規矩,梳雲沒吱聲,宛清撅了撅嘴,就是規矩多,哪一天弄個超短裙嚇死你們去,稍稍整理了一下裙擺,才向紫桃道謝,「今兒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非得受傷不可,你會武功?」

紫桃听了眼神微閃,忙搖頭道,「奴婢哪里會什麼武功,少女乃女乃注意點子路,怕是哪個丫鬟偷懶沒掃干淨路呢。」

宛清笑著點頭,繼續往前走,只是看著她的背影就多了分探究,梳雲反應也算靈敏了都沒能趕過來扶她,她輕輕松松的就做到了,再看她步伐沉穩,宛清就更確定了,心里對伏老夫人更加的好奇,連身邊的個小丫鬟都會武功,真不可小覷了她,上回青芙能將發簪插進秋月的心口,還能悄無聲息的偷了荷包,怕也是個會武功的。

宛清拋開這些,隨著紫桃進了伏老夫人的屋子,伏老夫人正撫著額頭依靠在小榻上,身後只一個丫鬟給她捏緊,估計是力道沒下好,只見伏老夫人蹙眉道,「元媽媽在想什麼呢……。」

接著就是那個丫鬟跪下道,「奴婢該死,沒掌握好力道,驚擾了老夫人。」

伏老夫人瞅不是元媽媽,嘆息了一聲,擺手道,「習慣了元媽媽幫我捏肩,才走了不到半天,我就不適應了,算了,你也是頭一回,下回注意點兒。」

那小丫鬟忙站起來,瞥眼見宛清進來,忙讓到一邊去。

伏老夫人說離不得元媽媽的話,宛清可是听得明白的呢,好巧不巧的入了她的耳,這一出……怕是專門演給她瞧的,繞著彎的讓她對元媽媽手下留情呢。

宛清裝傻就當丫鬟下手沒輕沒重,福身道,「不知道老夫人找宛清來是為了什麼事?」

伏老夫人見宛清明擺著听見了她的話,卻是沒接口,眼神有一瞬的微冷,隨即道,「也沒什麼事,就是跟你說說鐵匣子的事,鐵匣子如今還在皇上手里頭,皇上似乎不大同意讓宸兒掌管呢,這事你知道嗎?」

宛清听得愣了愣,還以為她說元媽媽的事呢,沒想到是這個,宛清搖頭道,「宛清不知道,這事不是有父王做主嗎,父王將鐵匣子給誰都行,宛清和相公都無異議,不過相公也說了,無論誰拿鐵匣子,只需給我們二十萬兩銀子就成了。」

伏老夫人听得臉有些微沉,手里的佛珠捏緊了,沒兩秒就松了,「當初從漁夫手里頭買回鐵匣子,你們花了多少銀子?」

宛清秀眉微蹙了蹙,不知道該說多少合適,不用想也知道漁夫不知道鐵匣子這麼寶貝,他們也不會傻到真出二十萬去買,大家心知肚明,宛清也就不唬人了,眉頭一松,據實以告道,「二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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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老夫人笑道,「想不到王爺和暄兒那麼多人都找不到的鐵匣子,你們只二兩銀子就給買了回來,可是二十萬兩是不是要的太多了點,這王府里除了王爺怕是誰也買不起啊,鐵匣子可是王府的根本,要交到宸兒手里,皇上怕是不會應允的,沒準就會借著這個由頭收了去,宸兒胡鬧不打緊,你做娘子的該幫著勸勸才行。」

宛清嘴角輕揚,意思還是那個意思,不過就是比老夫人她們說的稍稍委婉了那麼一丁點兒,就是知道你們付不起才多要的,二兩銀子買回來的怎麼了,那也是他們買的,你們有本事自己去買一個試試,只瞧見他們銀子花的少,二十萬要的黑心了,怎麼不去勸王爺自掏腰包付他們二十萬,而是一個個的讓她回去勸莫流宸,哼,就是他願意,她也不願意!

宛清為難的道,「宛清不敢違逆相公的話,相公他說話算話,沒有二十萬兩銀子,估計是誰也難拿走鐵匣子了,要勸相公改變主意,估計還得母妃才有兩分可能。」只是可能哦!

伏老夫人嘆息一聲,外面一陣輕緩的腳步傳來,宛清回頭就瞅見王妃邁步進來,宛清猜八成還是因為鐵匣子的事,王妃一進門就看見了宛清,忙邁步走近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嗔罵道,「不是讓你好生在屋子里歇著的嗎,怎麼來這里了?」

宛清回頭瞥了眼伏老夫人,才道,「方才老夫人把我找去說了幾句話,回院子的路上伏老夫人找宛清來說鐵匣子的事呢。」

伏老夫人端著茶盞啜著,听了便道,「你來的正好,正說著鐵匣子的事呢,宸兒打小就倔,宛清性子溫婉,怕是勸不動他,還得你去說才成。」

王妃滿臉疑惑,「勸宸兒什麼?」

王妃話音才落,宛清就瞥見伏老夫人臉色僵住了,宛清忍著嘴角的笑意,王妃這是裝傻呢,王妃既是說她不會再忍了,那就是誰都不會忍了,今兒她才在這屋子里中了毒流了鼻血,宛清可還記得太醫說她中毒時,王妃變了的臉色,王妃以前只是不想管王府的事罷了,不代表著她真傻,什麼都不知道,元媽媽與她無冤無仇,害她做什麼,王妃心善,要不是知道毒不是元媽媽下的,會饒過她嗎,殺了元媽媽不過就是枉死一條人命罷了,與她們不痛不癢,還幫老夫人除去一根刺。

伏老夫人只當王妃還是以前那樣對王府的不大關心,便把話補齊了,王妃听了笑道,「老夫人多慮了,王爺哪里真會讓皇上收了鐵匣子去,不過就是放皇上手里頭以振士氣罷了,遲早是要回王府的,王爺自己說將鐵匣子給宸兒,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怕是他自己也不好開這個口,這麼個寶貝宸兒只要二十萬兩就讓出來,已經夠大度了,不下點狠手,誰得了鐵匣子都不會珍惜,再弄丟一回,不當是鐵匣子,就是錦親王府的鐵帽子也得被皇上收回去。」

王妃一口氣說了好些,宛清直想拍手叫好,話說到這份上了,伏老夫人要還能勸的下去,估計就能跟老夫人有的一比了,宛清倒是好奇,不是說在莫流宸這一輩,她最疼的還是她相公嗎,鐵匣子打不開那就是個不爭的事實,擱誰手里頭不一樣,不過就是世世代代的往下傳罷了,她干嘛要他們讓出來,她這是要把鐵匣子傳給誰?

宛清好想多問一句,只是鐵匣子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出去的,這句話問了只會打草驚蛇,總會有知道的一天,宛清雙眼直視伏老夫人,伏老夫人果然接不下去話了,宛清和王妃的話都說到底了,更是在情在理,鐵匣子他們不是非要不可的,你拿銀子來,我就給,她還能說什麼,一切的癥結還在王爺身上,得勸王爺才成,伏老夫人輕撫了下額頭,臉上露出疲色,宛清和王妃便退出了屋子。

路上,王妃囑咐了宛清幾句話,大體就是現在天氣日漸炎熱,讓她和莫流宸注意身子之類的,宛清點點頭,這才和王妃岔開了道走,王妃囑咐的話,梳雲自然也听見了,忙拿扇子幫宛清擋太陽,宛清自己也是拿帕子擦拭額間的汗珠,古代又沒那麼嚴重的溫室效應,怎麼還這麼的熱,尤其是這幾日,更是熱的人晚上都睡不著,大晚上的屋子里都擱著冰盆,好在王府里大樹還是不少的,可以在樹蔭下來回的走,不然一準曬的人頭昏。

宛清一回屋子,就移了個小繡墩坐到冰盆旁邊,竹雲手里端著銀耳粥進來,見了忙阻止道,「少女乃女乃,不能離的那麼近,傷身子。」

宛清抬頭瞅著竹雲,拿帕子擦了擦臉頰側的汗珠,表示她很熱,竹雲扯了扯嘴角,手里捧著的銀耳粥遞上前來,「少女乃女乃,這是拿涼水冰了的銀耳粥,可以祛暑氣的。」

宛清拿手端著,沒有絲毫冰涼的感覺,宛清懷疑它祛暑氣的能力,瞥了眼冰盆,宛清拿棍子倒了倒冰盆挖了個小洞,將銀耳粥埋了進去。

弄完了,竹雲直拿帕子給宛清扇風,將小繡墩挪遠一點,「得想法子去外面多買兩塊冰來才成,今年比往年熱了不少,方才院子里一個小丫鬟都熱的中了暑氣。」

梳雲听了便道,「可不是熱,這才七月初呢,等到中旬、八月的時候還不知道熱成什麼樣了。」

宛清听了更是熱的慌,屋子這麼大,只擱兩個冰盆哪里夠用,可王府里又有規制,一天只有兩塊冰,哪里夠用,每日還得去觀景樓待會兒,各個房間更是少不了,古代的冰數量少,都是從冬天儲存到夏天用的,一塊要二三兩銀子呢,王府里雖就有冰窖,可也不是海量啊,宛清瞅著面前的冰盆,心里琢磨著怎麼過這個酷暑好,熱啊!

正想著呢,南兒就從外面進來,福身道,「少女乃女乃,王妃差人送了兩塊冰來呢。」

宛清听了忙叫人抬進屋來,瞅著冒著寒氣的大冰塊,宛清咧了嘴笑,很好呢,東西南北四府不能從公中拿走半個銅板,這些怕也是不能拿了,正好拿來湊合她了,忙湊近瞧著,也不知道干不干淨,不然那來做冰鎮,還可以做冰淇淋之類的,只是今兒時辰不早了,從早上起到晚上就沒歇,還是等到明天再打算吧。

宛清讓人將大冰塊分碎,拿了一盆子送去觀景樓的書房,從之前進去後就沒見到他人影了,留下一點,剩下的冰,宛清讓竹雲給那中了暑的小丫鬟送去了一點,再有多的就她們幾個拿下去分了,感動的幾個丫鬟那個眼眶紅啊,宛清扯了扯嘴角,「要是你們都中暑了,誰來幫我打扇子。」說完,拿著冰了有一會兒的銀耳粥去了觀景樓,梳雲聳了聳鼻子,疑惑的眼神掃過竹雲,「少女乃女乃明明就是為了我們好,為什麼要這麼說?」

竹雲一個白眼翻著,「我哪里知道,八成是少女乃女乃不喜歡瞅見我們紅眼眶的樣子,下回都別擺出這樣的表情了。」

南兒隨口接道,「忍不住嘛,這府里有哪個主子有咱少女乃女乃好?」上回她打掉個瓶子,少女乃女乃都沒苛責她半句呢,還叫她小心點別讓碎片割了手,要是擱在別的主子那里,不被活活打死都奇怪了。

幾人听了連連點頭,少女乃女乃時常做些讓人感動的事,可每回說出來的話總是弄得她們哭笑不得,搖搖頭,兩人一伙拎著冰盆出去了,竹雲和梳雲住一間屋子,南兒和北兒住在隔壁,要是宛清住觀景樓,她們就住樓下,她們每個人都是有兩間房的,這一點,讓絳紫軒不少丫鬟都眼紅呢,不過她們原就是少女乃女乃的陪嫁,少女乃女乃對她們更好一些也無可厚非,再說了,少女乃女乃待她們也不差了。

宛清端著銀耳粥去了觀景樓,莫流宸正和冷灼冷魄幾個商議要事呢,就連冷魂也在,宛清一進屋就瞅見他蹙眉頭的樣子,宛清眉頭也跟著蹙了起來,「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莫流宸輕嘆一聲,妖媚的鳳眼切切的看著宛清,半晌才道,「我怕是要出門一陣子了。」

宛清听得一怔,雖然知道半月坊生意做大,他遲早都要出府去照看點生意的,可是沒想到這麼快,盡管心里有準備,可是還是有些接受無能,可她也知道,這一趟怕是非去不可,上回在顧府的時候他就提過一句,好像是什麼糧食生意,如今半月坊大的都超過宛清的想象了,要是手底下的人能解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出去的,宛清把銀耳粥遞上,「先吃些粥去去暑氣,什麼時候走?」

莫流宸眼神一掃,冷灼幾人自動消失,沒有外人在就隨意多了,莫流宸抱著宛清坐在膝蓋上,「明兒就去,這一去怕是要一兩個才能回來呢,潼北一帶已經半個多月沒有下雨了,不少地方今年怕是會顆粒無收,上回買的糧食在水被人扣下了。」

京都杵在南北分界的地方,這些日子都這麼熱了,那北邊可想而知了,宛清想著白眼一翻,潼南一帶發生水災,潼北一帶就是旱災,外面又有東冽侵擾,還有北瀚虎視眈眈,真是個多災多難的國家,宛清有些為大御的前路擔憂了,怎麼說她現在也是大御人了,那點愛國情懷還是有的,拋開這些不說,萬一大御被顛覆了,錦親王府可是皇族一脈,下場怕是好不了,宛清輕扶了下額頭,大御境況都這樣了,不久前皇上還有閑心為貴妃大辦壽辰,真是……宛清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宛清搖搖頭,這些國家大事哪是他一個小女子可以過問的,古代後宮都不得干政,她一個小老百姓有沒有言論自由還不知道呢,瞎操什麼心,宛清拿過銀耳粥給他,莫流宸自己吃著,不時的喂兩口給宛清,宛清吃著,突然想到個大問題,忙問道,「相公,你走了,母妃怎麼辦?」

莫流宸听得嘴角輕輕扯了扯,宛清憋了憋嘴,這話說得有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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