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門庶女,第九十六章冰窖
這一夜就住在了觀景樓,宛清醒來時伴隨她的只有身子某處的不適,哪里還有某人的人影,宛清撅撅嘴,吃干抹淨就跑了,好歹跟她說一聲吧,宛清靠著枕頭上有一瞬的迷茫,人才走呢,就想他了,接下來的一兩個月可怎麼辦啊,忘了跟他說要寫信了!
宛清在床上賴了好半天才發現床邊上有了冰盆,外面竹雲敲門道,「少女乃女乃,起了沒?」
宛清在床上應了一聲,拿起衣服就自己穿起來,再去給她開門,宛清就納悶了,這人都走了,門怎麼還是栓著的,不會是從窗戶里出去的吧?
竹雲進屋,只瞧見宛清一人,眼楮是眨了又眨,掃了屋子一圈,「少爺呢?」
宛清在漱口呢,梳雲在後頭進來,听了便道,「少爺應該是出府了。嘜鎷灞癹曉」
梳雲想到一大清早才起來呢,某個千年大木頭就閃到她跟前嚇她一跳,她還沒說話呢,人家就來了一句︰我和少爺出府一兩個月,馬步不能落下!
氣的梳雲直咬牙,你都出去了還不忘她的馬步,梳雲二話不說一腳就踢了過去,這時候才理解少女乃女乃為什麼氣急了都不顧少爺的腿疼呢,實在是氣啊,忍不住,還好她踢完了就撒腿丫子跑了,不然非得被教訓不可,也不知道踢的怎麼樣了。
梳雲還在神游著,竹雲大手在她眼前揮著,「想什麼呢,盆還不快放下,少女乃女乃都等好半天了。」
梳雲回過神來,臉上有一絲絲的紅窘,忙把盆放在宛清面前,宛清拿眼楮覷她,笑道,「有貓膩,說是看上哪個小伙子了,再過一兩個月你及了,到時候我給你做主。」
梳雲听了臉大紅,那邊竹雲也湊上來瞄著,配合著宛清點頭,梳雲臉都紅的可以滴血了,嘴巴那個翹啊,眼神幽幽怨怨的,「少女乃女乃就知道打趣奴婢一個人,竹雲沒兩日就及了,要嫁人也是她先,才輪不到奴婢呢。」
宛清听了就拿眼楮去望竹雲,在宛清眼楮注視下,一片片紅暈飄過,果然心有所屬啊,宛清撓了撓額頭,「梳雲這話說的不錯,你年長一些,還得你先才是,說,看上誰了,是不是咱院子里的?」
竹雲跺了一下腳,轉身走了,宛清在後面飄過來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得在爺身邊的人里面挑才好啊,外面的人咱不熟,不知道品性如何啊……。」
宛清就這麼小小的打趣了一下,一早上都不見兩人的身影,吃早飯時都是南兒北兒在一旁伺候的,兩人就納悶了,她們兩人不是一早就去觀景樓伺候少女乃女乃了麼,怎麼轉眼都躲著少女乃女乃了?
跟宛清混的熟了,養成了有話就問的習慣了,又都學了點養生之道,有問題憋在心里,是會悶壞身子的,南兒小心的瞅了宛清兩眼,確定她沒有因為少爺走而失落,才問道,「少女乃女乃,竹雲姐姐和梳雲姐姐怎麼都躲著你?」
宛清吃著早飯呢,听了便笑道,「你們兩個眼楮睜亮一點,看看是誰將你們竹雲姐姐的芳心給糊弄走了,得幫她把把關才好呢。」
南兒北兒兩個听得嘴角那個抽啊,明白了,難怪她們兩個要躲著少女乃女乃了,是被羞的!
嘴角抽了兩下就正常了,南兒一臉燦爛的道,「竹雲姐姐中意的一準是冷掌櫃。」
北兒听了一臉八怪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南兒笑的那叫一個見牙不見眼,「之前少女乃女乃見到少爺就會臉紅,竹雲姐姐一樣呢,她跟別人說話都正常,獨獨跟冷掌櫃的說話會臉紅,很紅很紅,上回冷掌櫃的還問她是不是發燒了呢。」
宛清听得嘴角微扯,她跟妖孽說話有臉紅嗎,怎麼她都沒發現,這兩小丫鬟竟敢拿她打趣,哼,遲早也會輪回來的,不過這也算是條重要信息了,要是臉都不紅才沒戲呢,一般臉紅的程度跟喜歡的程度成正比呢,只是不知道冷魄什麼感覺了,宛清覺得有戲,她們伺候她有四五年了,她有義務為她們找個好歸宿。
宛清喝著粥,兩個小丫鬟還在咬耳朵,竹雲姐姐的算是定下了,可是梳雲姐姐的呢,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是誰來,宛清瞧著直搖頭,還能有誰,冷灼唄,還沒進王府就和他杠上了,瞧這架勢怕是要杠上一輩子了,這樣的小打小鬧可以陶冶心情,比那些陰謀算計好多了,就當是枯燥生活里的調味料吧。
吃完了早飯,宛清拿著莫流宸的信就溜達著去了王妃屋子,身後頭幾米遠處竹雲和梳雲跟著,可不敢落單,在屋子里商議了半天決定同仇敵愾,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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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爺去了外面,王府里又沒幾個待見少女乃女乃的,雖然少女乃女乃才羞窘的她們恨不得撞牆才好,可還是得跟著才放心,雖然幫不上什麼大忙,好歹氣急了還可以幫著撒點藥粉什麼的不是?
王妃見宛清來的比平時早了近半個時辰有些詫異,「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宸兒呢,也起了麼?」
宛清點點頭,回道,「相公出府了,這是他讓宛清交給您的信。」
王妃訝異的接過宛清手里頭的信,忙展了開來,快速的掃了一遍,又蹙眉細細的看了一遍,才道,「他去找半月坊老板治腿?是在半月山莊嗎,待會兒你跟母妃一塊兒去找他。」
宛清听得嘴角微鼓,她也想去半月山莊,可是人不在那里啊,宛清搖搖頭,還沒說話,外面兩個腳步就傳了來,宛清抬眸看去,就瞅見二太太和沈側妃進屋來,她們客氣有禮的朝王妃福身請安,宛清再跟她們行禮,才坐回位置上,就听二太太道,「半月坊老板醫術超群,有他幫宸兒治腿希望大了不少,只是,上回不是說宸兒腿被接歪了,沒治好的希望嗎?」
王妃听了臉就沉了,宛清也臉色不慍,這二太太真是討厭,要她多話了,王妃瞧著信正高興呢,她就來潑冷水,沈側妃就更是了,進屋前一秒才見到她臉上的不虞,這會子二太太說治不好,臉色就緩和了,嘴角還有一絲譏諷的笑,宛清恨不得拿水潑她,不是冷水,是開水。
二太太的話雖然寒心,但卻也是實情,當初宸兒說這話時,她也在場呢,王妃拿眼楮去望宛清,宛清聳了鼻子道,「相公的腿治好的希望小,但不是沒有,半月坊老板說他一定會幫相公治好的,不然這塊招牌就不要了,母妃,相公的腿不是每月都毒發嗎,那是被人下了毒,這回就是去除毒的,等毒清了,相公就不用每月毒發一次了。」斷腿治不好,解毒總可以吧,那也算是治腿了。
王妃听得一怔,拽了宛清的手就問道,「可知道是誰下的毒?」
宛清點點頭,「不是秋月就該是冬荷了,自她們兩個死了後,相公體內的毒素就沒增加了,只是她們兩個都死了,宛清也不知道背後是誰要害相公。」
宛清說著,眼楮卻是瞥著二太太和沈側妃,二太太只是有些詫異,但是沈側妃明顯的眼神閃忽了一下,尤其是宛清說下毒的人是誰時,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寒芒,宛清就納悶了,秋月可是伏老夫人的人呢,沈側妃不是和老夫人一伙的嗎,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宛清腦海里飄過三個字︰不尋常。
王妃听了眼神就冷冽了,秋月冬荷都是周媽媽幫她挑著伺候宸兒的,每隔兩天就會詢問一次,是放心了使喚了,沒想到她們竟然敢在宸兒的吃食里下毒,王妃拍著宛清的手,「周媽媽在半月坊審問的怎麼樣了,可查出來點什麼沒有?」
宛清搖搖頭,「周媽媽嘴巴太緊了,問她什麼都不說,就是當年相公摔斷腿也是她在背後搗的鬼,她只說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在相公的吃食里下毒,卻不知道逼她的人是誰。」
宛清每回听到傳回來的消息是這樣,恨不得卸周媽媽兩條腿讓她嘗嘗斷腿的滋味才好,就算是被人給逼迫的,可她下毒時總沒人在一旁瞧著吧,她就不能如實的告訴王爺王妃,王爺王妃還能不救她,說到底就是個怕死的主,半月坊的人只知道逼問,或許是法子用的不對,顧及太多,首先就是不能要了周媽媽的命,看來她得找個機會出去一趟才好。
王妃听了宛清的話仿若晴天霹靂,縴白的手指都攥在了一起,宛清怕王妃氣壞了身子,忙拽緊了她的手,輕聲寬慰道,「母妃,您別氣壞了身子,這些事半月坊一並會幫著查的,我們安心在家等結果就成了。」
王妃听得點點頭,拍著宛清的手道,「宸兒這輩子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要不是因著宛清,宸兒也不會和半月坊有交集,她果然是宸兒命里的福星。
宛清听得臉微微窘,要說有眼光的王府里就數王妃了,王妃又詢問了宛清幾句,大體就是莫流宸在半月坊安不安全之類,宛清一一都給糊弄了過去,好在最後是打消了王妃心里的顧慮。
正說著話呢,外面一個小丫鬟打了簾子進來,福身道,「王妃,伏老夫人屋子里的紫桃來報,說是伏老夫人病著了。」
王妃听了眉頭微蹙,那邊二太太就開口了,「定是晚上熱的,王嫂啊,王爺雖說不許我們從公中拿半個銅板,可這冰塊可是從大冬天就儲存起來的,您每日的給宛清他們院子里送五六塊去,連小丫鬟都用上了,伏老夫人那兒可是半塊都沒有呢。」
宛清無語,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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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還真是無時無刻的不忘剝削人啊,那冰塊值幾個銀子,就不能自己掏腰包,還拿自己跟個丫鬟比上了,能比嗎,竹雲梳雲幾個多乖多听話,再看她們,伸手要東西還這麼理直氣壯,听說夏天給東府買並的費用就有一兩千兩銀子呢,王爺發話不給,她就打王府里的主意了,真是會算計會持家。
王妃听了臉色也不虞了起來,「王府里的冰窖也是公中的,王爺說不給本妃也不敢胡亂做主,至于伏老夫人因為什麼病著的,還得請太醫來瞧過了才知道。」
說著,吩咐玉蓉拿了帖子去請太醫來,自己則帶著宛清去了伏老夫人的屋子,伏老夫人的屋子哪里熱了,涼著呢,宛清一身衣服可不薄了,都覺得有些冷,眼楮掃視了屋子一周,發現屋子里擺了四五個冰盆,宛清嗡了聲音道,「伏老夫人的病怕不是給熱的,倒像是冷的。」
二太太被說的臉一哏,瞪著屋子里的冰盆裝沒听見不說話,王妃近前,就瞅著伏老夫人臉色有些蒼白,招呼太醫近前把脈,宛清在一旁瞅著,雖說屋子里有還幾盆冰塊,可伏老夫人的床鋪下不是涼席而是被服,那睡起來可就不熱了,再看她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可並不像是受了寒,倒更像是中了毒的樣子,宛清嘴角微弧,听見太醫一口一個受寒注意養身子的話,宛清拿眼楮去瞅玉蓉,這太醫可是她領進來的,這個怕也是伏老夫人的人。
太醫才說完,王妃就蹙著眉頭發問了,「昨晚是誰值夜的,老夫人屋子里擺了這麼多的冰盆,也不知道幫著蓋點被子。」
王妃話才說完,那邊就有小丫鬟跪下來磕頭道,「昨兒天氣熱,王府里也沒個人送點子冰來,老夫人就差人去了買了回來,只是院子里沒有儲存冰的地方,買的多了些天氣又熱,就全擱在了老夫人的屋子里,昨兒晚上是奴婢值夜的,奴婢沒能挨住睡了過去,這才害的老夫人凍著了,往常這些事都是元媽媽一手打理的,奴婢頭一回,還請王妃饒了奴婢這一回。」
宛清站在一旁听得鼻子直哼,說到底還不就是那兩件事,沒想到伏老夫人為了元媽媽都使出苦肉計來了,對自己可真夠狠的,昨兒才說過離不得元媽媽,今兒就用事實證明她所言不虛,更間接的證明了荷包里的甘草不是她加的,因為離了元媽媽她活不了,怎麼會傻到往她給宛清做的荷包里下毒呢,那不是將元媽媽往死路上推嗎,心機夠沉的啊。
一旁的太醫听了便插了句話,「老夫人上了年紀,可不比年輕人養兩日就好了,得好生的調理才是,半點馬虎不得。」
二太太听了嘴角蠕動了兩下,卻是沒有將話說出口,昨兒老夫人要元媽媽死的決心大著呢,要是知道她幫著伏老夫人求情,還不知道怎麼罵她呢,沈側妃倒是說了句,「不如就將元媽媽先放回來吧,案子照樣的查,若真是她下的毒,再懲治也不遲。」
宛清听得一個白眼翻著,查什麼查,元媽媽一旦放了回來那不就意味著息事寧人了嗎,這啞巴虧她就算是白受了,那麼多的鼻血她不是白流了,她費盡心思千辛萬苦的額弄走元媽媽,雖然弄走元媽媽不是她的本意,宛清是想接著荷包下毒的事打擊一下伏老夫人,讓她露出點狐狸尾巴來,更重要的是在王爺王妃心里插進去一根刺,她在伏老夫人手里頭中過毒,不管是不是她下的,這事發生在她屋子里,她就月兌不了干系,以後再有點什麼證據來,可信度也要高上不少,卻是不知道她昨兒那麼一下,牽出蘿卜帶出泥,沒想到背後的坑這麼大,真是出乎宛清的意料了。
沈側妃勸著,伏老夫人在一旁拿帕子掩嘴咳嗽,宛清是什麼人,大夫啊,從咳嗽中都能判別傷寒的嚴重程度,更別提是不是裝出來的咳嗽了,王妃見伏老夫人連連的咳嗽,心也軟了下來,回頭望著宛清,宛清眨巴眼楮搖頭道,「元媽媽已經送出府了,相公不在,宛清無法將元媽媽帶回來,伏老夫人離不得元媽媽,宛清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宛清歉疚的話才說完,就覺察到伏老夫人眼里一閃而逝的寒芒,宛清低著頭,嘴角的弧度稍稍加大了點,想讓我白流鼻血,我才要讓你白受一回毒呢,反正毒是你自己服的,怨不得誰,宛清抬眸撇了眼地上跪著的小丫鬟,對王妃道,「母妃,您就從您院子里挑兩個可心的丫鬟來服侍伏老夫人吧,萬一荷包里的毒真是元媽媽下的,相公一準會要她的命的,伏老夫人又離不得她,這要是一直病著可怎麼辦啦。」
王妃听了點點頭,對伏老夫人道,「宛清的話說的在理,就算服侍了你幾十年也不過就是個媽媽而已,您怎麼能離不了她呢,回頭我挑兩個人來給你使喚著,有太醫照顧你,傷寒很快就能好了,這小丫鬟得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才成,不然那些丫鬟仗著自己都是第一次服侍不用心,回頭沒得讓你的病更重了。」
伏老夫人人听了,拿著帕子捂嘴咳嗽的手都捏緊了,王妃直接吩咐人拖那小丫鬟下去了,宛清掩嘴直笑,王妃又寬慰的說了兩句,便走了。
半道上,宛清讓梳雲纏著玉蓉說話去了,王妃和宛清並排走著,問道,「元媽媽可是有什麼事?」
宛清心腸可不硬,伏老夫人都咳成這樣子了,她也不松口將元媽媽帶回來,定是元媽媽有什麼事了,宛清點點頭,回道,「元媽媽身上確實有事呢,老夫人非得讓她死相公覺得奇怪,就讓人送她出去了,好生的養著,回頭相公回來再好好的查。」
王妃點點頭,昨兒她也覺得奇怪,今兒伏老夫人演的這麼一出,她就更奇怪了,要是那冰盆真是昨兒晚上起就擺那里了,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早該化的只剩下一點了才對,明知道都傷寒了,還擺那麼多的冰塊放那里不拿走。
宛清回到屋子里,那個太醫也在呢,宛清讓竹雲將他請了來,那太醫忙給宛清作揖,問道,「不知少女乃女乃身子有什麼不適?」
宛清嘴角一勾,笑道,「這話該我問大夫才是呢,您是大夫,只需把一下脈不就知道了,是不是我說什麼病癥就是什麼了?」
那太醫愕然張大了嘴巴,梳雲端著茶水來奉上,笑道,「太醫別見怪,我們少女乃女乃說話就喜歡直來直往,昨兒才從皇上那里要了塊免死金牌來,想必太醫也是有所耳聞的,我們少女乃女乃最近也開始學習醫術了,覺得伏老夫人的病不是傷寒那麼的簡單,心里疑惑著呢,請太醫來幫著解解惑,以免我們少女乃女乃學錯了就不好了。」
太醫听得滿頭大汗,衣襟都濕透了,連連給宛清作揖,宛清的藥方太醫署哪個太醫不夸贊有加,那免死金牌雖說是她開口要的,可要不是皇上感激她在先,她怎麼能要的來,這會子听她開始學習醫術,還發現伏老夫人的病不是簡單的傷寒那麼簡單,額頭的汗珠更是細密了,忙道,「在下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是請我來的那個丫鬟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這麼說的。」
太醫心里還納悶了,那丫鬟可是王妃身邊的,伏老夫人那是中毒,雖然癥狀跟傷寒很像,但是確實是中毒,他心里還在懷疑那毒是不是王妃下的,讓丫鬟給他銀子遮口呢,可那毒中的很輕,一兩劑藥下去就無礙了,不會對身子造成傷寒,犯不著啊。
宛清听得冷哼一聲,「太醫還是不要在心里把我母妃想歪了,母妃堂堂正正,只是身邊的人被收買了罷了。」
那太醫被訓斥的連連稱是,一百兩銀子也恭恭敬敬的教了出來,宛清卻是沒接,「以後用的太醫的地方很多,這個是太醫該得的給我做什麼,梳雲,好生送太醫出去。」
梳雲點頭應下,領著冷汗涔涔的太醫就出去了,那邊屏風處,玉蓉哆嗦著雙腿出來,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連連的給宛清磕頭,宛清端著茶水輕輕的啜著,雲淡風輕的道,「玉蓉姐姐還是不要磕頭的好,萬一頭磕腫了,回頭母妃問起來,你可想好怎麼回答了沒有,你收買太醫,讓他誤診伏老夫人的病,回頭真出點什麼事,這責任誰擔,就連太醫都認為母妃是那起子心腸歹毒的人,王府的人會怎麼認為?」
玉蓉被說的臉一白,宛清卻是不給她說的機會,「你也別糊弄我,我早知道你跟周媽媽是一樣的人,手里頭也收了不少的東西吧,藏在枕頭里,說吧,這回伏老夫人給了你多少銀子。」
宛清這話一出,玉蓉的臉已經白的跟面粉有的一比了,她將那些東西放在枕頭里少女乃女乃怎麼知道的,少女乃女乃找人看著她,還是說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少女乃女乃的眼皮子底下,少女乃女乃連她藏東西的地方都知道,那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玉蓉雙眼勾勾的望著宛清,滿含驚愕,宛清卻是優雅十足的啜著茶,嘴角一抹萬事了足于胸的感覺,「我給你否認的機會,不過你應該知道母妃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好糊弄好說話了,她要是知道身邊除了周媽媽貪婪外還有個你在敗壞她的名聲,你說你的下場會怎麼樣?」
玉蓉被說的身子一怔,這些時日王妃的變話她哪里不知道,仿佛就是從鎮國公夫人來了一趟開始的,不知道是因為鎮國公夫人的緣故還是因為那幾場連著的刺殺緣故,她在王妃身邊伺候著都心里忐忑,要是讓王妃知道那些東西的存在,她一準沒好下場,忙對宛清磕頭,「奴婢該死,奴婢不該為了那些小東西壞了王妃的名聲,今兒是伏老夫人身邊的紫桃給銀子給奴婢的,讓奴婢這麼跟太醫說的,奴婢不知道伏老夫人為什麼要這麼說,求少女乃女乃饒奴婢一命。」
宛清听得嘴角微弧,放下手里的茶盞道,「如今周媽媽被關在外面接受審問,母妃身邊就你一個是使喚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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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若你只是貪了點東西,我不會要你的命,要是讓我發現你敢有別的小心思,膽敢對母妃下手,後果你自己掂量。」
宛清說完,使了個眼色給梳雲,梳雲扶著玉蓉站起來帶到原先關著元媽媽的屋子說話去了,好半天才出來,朝宛清點點就送玉蓉出去了。
伏老夫人苦肉計沒成功,但是卻是成功給了二太太三太太她們一個好話頭鬧騰,也不說她們要冰盆,但是就是鬧騰不休,就連老夫人也躥了進來,百般不滿,氣的宛清恨不得讓王妃將王府里的冰塊全都倒湖里去算了,就不能讓人安歇兩日,不過就是幾塊冰而已。
這一日,竹雲去領冰塊回來,氣的那個臉都冒煙了,「少女乃女乃,她們欺人太甚了,說少爺不再家,您一個人用不了那麼多的冰塊,就給了一塊,還特地挑的小的給您。」
宛清瞅著那一小塊病,嘴角微弧,王妃也是被鬧煩了,王妃冰窖里雖有冰,可是能管幾天,也就由著她們,四府還有兩個老夫人那麼些姑娘主子算下來能用十天都不錯了,所以直接給宛清送了一千兩銀子來,要冰就讓下人去外頭買去,買多少都成。
竹雲讓小丫鬟把冰碎了碎,就擱在屋子里,想著買多少冰塊回來才好,這屋子里至少要擱三大塊才成,還有香室藥室都不能少了,至少得要七八塊呢,把這些跟宛清一提,宛清蹙了蹙眉頭,覺得虧了,不過就是一塊冰而已竟然要二三兩銀子,還不知道干不干淨,她就是想做碎冰都不敢吃,不就是制冰,她是現代人,哪能不會呢,雖然沒有制冰機,但是難不倒她,再者,這麼一大個院子,哪能沒個冰窖呢,她還有好些香沒有制呢,有些就要用冰鎮著。
宛清略微思岑了一下,便道,「去找人就在觀景樓右手處挖個冰窖,今兒就動工,多請幾個人,不過一日就完工。」
竹雲听的長大了嘴巴,回過神來忙點點頭,宛清又去書房寫了個條子給她,「帶去半月坊,讓他們準備好送到王府來。」
竹雲拿著條子福身下去了,宛清帶著梳雲去了王妃的屋子,王妃一見到宛清便道,「快過來,宸兒來信了,這是給你的。」
說著,拿出來一個小信封,宛清臉有些微微窘,送信直接讓半月坊交給她不就成了,為毛要經過王妃的手啊,真是的,多不好意思,宛清拿著信的手有些微燙,王妃拿眼楮望著她,「怎麼不看,母妃不知道信是給你的,先打開瞧了兩眼。」
宛清嘴張大的那個大,再王妃詫異前忙閉上了,打開信封的手有些哆嗦,咋一眼瞧去,臉就大紅,信上頭一句就是︰娘子,我想你了!
宛清瞧著恨不得拍飛他才好,太露骨了,他不是古人嗎,好歹委婉點吧,宛清三兩眼就給掃完了,再王妃神色不變,宛清才回過神來,某人大庭廣眾的不就說過想她了麼,這會子在信上這麼寫還真算不得什麼了,宛清穩了穩心神,王妃卻是拍著宛清的手道,「宸兒的腿漸好呢,昨兒就是十五,他說沒發病了呢。」
王妃說的一臉的欣喜,眼里都有淚花在閃爍了,宛清連連點頭,「相公會有康復的一天的,這才幾天呢,就沒毒發了,想來治好要不了多久。」
王妃听得連連點頭,外面王爺听得一臉欣喜的進屋來,身後跟著的是莫流暄,只見王爺龍行虎步的上前,問道,「宸兒的腿有好轉了嗎?」
王妃將手里的信遞給了王爺,讓他自己瞧,王爺那個激動,忙接著了,方才問完話他心里就打鼓了,生怕王妃不搭理他,雖然沒明說,好歹把信給他了,王爺拿著信當真是激動,宸兒不當腿沒毒發了,就是腦子里的淤血也漸消,那就是說宸兒回來的時候就算還是坐著輪椅,卻不再傻了,宸兒打小就聰明,只要他能好,那鐵匣子教到他手里,皇上也無話可說。
王爺想著就問宛清道,「宸兒人如今在哪里,還有那半月坊老板,得去好好謝謝他才是,聖上也在找他呢。」
宛清听得怔住,王爺要去謝半月坊老板,皇上也在找她相公,宛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宛清也不知道,應該是跟相公在一塊的吧,等相公回來就知道了。」
宛清說完,收回視線時瞥見莫流暄有些黯的了眼神,也是,要是她相公完全的站起來,憑著他是王府嫡子的身份,這世子之位是誰的還不一定呢,他能高興的起來才怪。
莫流暄再听了王爺的話後,卻是站起來向王爺王妃道喜,外面走進來的沈側妃氣的帕子都扭緊了,腿都摔斷了還能再好麼,不定就是他傳信回來糊弄王妃的,要是能治好,宸兒和宛清出府這麼久能不治好,這麼想著,沈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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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就漾出來一抹笑來,「宸兒的腿日漸好,真是可喜可賀了,那樣王爺也就不用心愧難安了。」
沈側妃一開口,王爺的臉就陰沉了下來,沈側妃乖乖的閉了嘴,恭謹的給王爺王妃請安,坐下來便問宛清道,「我來的路上怎麼瞧見你的貼身丫鬟領了十幾個小工進來,絳紫軒又要建什麼不成?」
宛清听了臉上一喜,辦事效果不錯,這才幾會兒竹雲就領了人進來,看來晚上她就能制冰了,宛清感覺到王妃投過來的視線,笑回道,「宛清來就是跟母妃說這事的,宛清打算在觀景樓一側挖個冰窖,大熱天的就不用丫鬟每回的出去買冰。」
王妃听得點點頭,「你倒是會心疼丫鬟,挖個冰窖也好,那今兒就在這里陪著母妃多說一會兒話。」
宛清听得連著點頭,她能覺出王妃是真的高興,這一日宛清就連午飯都在王妃這里用的,那十幾個小工工作起來也真是賣力,午飯過後不多久就弄好了,梳雲回去看了兩眼,那個高興,冰窖不小呢,里面少說也能裝下百來塊的冰。
等小工全走了後,宛清在王妃這里又坐了一會兒,等竹雲來報說半月坊東西都搬到冰窖去了,宛清就坐不住了,王妃也就不留宛清了,讓宛清回去了。
宛清直接就去了冰窖,南兒北兒還有竹雲梳雲幾個都站在了冰窖里,挖的很深呢,有階梯下去,里面也都收拾干淨了,宛清忙招呼幾人將東西收拾好,又找來幾個小丫鬟拎了井水來,宛清就在那里指揮著,制冰的原理很簡單,硝石溶于水時會吸收大量的熱,可使水降溫到結冰。
原理很簡單,就是操作起來有一些的難度,不過冰窖里幾人原就會制香,就是南兒北兒都會一點,動起手來都不會太難,但是宛清制的冰可不是簡單的用來降溫,還是用來吃的,那就得萬分的小心仔細了,幾人琢磨了半天才制出來一塊冰,梳雲那個激動啊,少女乃女乃真是神了,能將水變成冰!
幾人看著宛清的眼神都崇拜的冒小星星了,閃亮閃亮的,宛清挨個的賞了個爆栗,「多讀點書,知識就是力量知道不,讓你們寫兩個字就叫苦連天。」
宛清話說完,幾人就睜大了眼楮望著她,宛清眼楮一瞪,又都齊齊的望著梳雲,沒辦法,幾人中最不喜歡寫毛筆的是少女乃女乃,其次才是梳雲呢,只是宛清她們不敢說,那就是梳雲了,梳雲那個想哭,不帶這樣的吧,少女乃女乃這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她也喜歡拿鵝毛筆寫字,不會彎呢,上回好奇的拿著寫了兩個字,比毛筆寫的效果好多了,梳雲干脆就將毛筆束之高閣了,現在看來,還得拿下來學才是呢,少女乃女乃的臉已經丟到皇宮去了,她無所謂了,可她還是得學啊,不然還不得被她們幾個笑話死,哼,回去她就寫。
有了這個成功的例子,接下來就順手多了,制起來快著呢,不一會兒冰窖里寒氣就重了,里面原就不熱,這會子就更是冷了,怕宛清凍著了,忙去拿了衣服來給宛清,只是回來時臉色有些沉,「少女乃女乃,好幾位姑娘在冰窖候著你呢,奴婢不讓她們來,她們偏要來……。」
竹雲話還沒說完,那邊門口的門就被人打了開,光線射了進來,比屋子里的燭光亮了不少,清靈如夜鶯的聲音傳了來,「二嫂,你在里面嗎,我們下來了。」
宛清還沒應聲,幾人就下來,莫流妘、莫流夏、莫流寧三個姑娘一人還帶了個小丫鬟進來,冰窖里一下子就小了不少,幾人下來就凍的慌,莫流妘大眼汪汪的瞅著冰窖,哆嗦著身子,「原來冰窖就是長得這個樣子呢,只是里面好冷啊。」
莫流夏一個白眼翻著,哈氣道,「不冷怎麼能藏冰呢。」
宛清見她們站在那里掃視著冰窖,臉色也有些冷了,只是她畢竟是她們的二嫂,不好擺臉色,便笑道,「冰窖里冷著呢,你們要在待下去凍著了我可不負責。」
宛清話音才落,莫流寧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忙道,「冰窖我也瞧過了了,實在太冷了,我出去了。」
說完,忙往外頭走,這一冷一熱讓人很是不適,莫流寧站在大太陽底下連著打噴嚏,莫流妘幾個也都出來了,宛清也出來了,果然什麼樣的人養出什麼樣的女兒,未經同意就闖進她的冰窖,活該受寒,宛清在冰窖口解下衣服,才出冰窖,竹雲梳雲幾個人魚貫而出,直接當著她們的面就將冰窖落了鎖,看來還得在建個小屋子才是。
幾人朝宛清福了福身子,說了兩句話後就飄然遠去了,把梳雲氣的,王府里不是有冰窖嗎,比這個大多了,她們好奇不會去看啊,非得來這里,「少女乃女乃,還繼續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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