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把皮球踢給她了呢,宛清瞅著莫流宸,換了個姿勢坐好,才問道,「我爹呢,他怎麼說的?」
莫流宸看著宛清,「岳父讓為夫盡力而為,能尋來最好,尋不來,他最多就是挨個二十大板而已,養個十半月就好了,娘子啊,岳父不是習武之人嗎,二十大板居然要養十半月?」
宛清听著他那七拐八拐的調調,眉頭也蹙了起來,二十大板對她爹來說三五日就差不多好了,養個十半月確實有些夸張了,怎麼說顧老爺也是朝廷命官,找不到半月公子那是文武百官都找不到的事實,應該不會下狠手的打板子,倒有可能是嚇唬他們的,不會他也是糊弄她的吧,宛清拿眼楮瞅著莫流宸,莫流宸眨巴著那一雙清冽的鳳眸,表示他說的都是事實,宛清眉頭就更是緊蹙了,她今兒就覺得有些不尋常,顧老爺匆匆忙的趕回來就說了一兩句話就出去了,而且是去的皇宮,她爹雖然不迂腐,但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他回來肯定是先去皇宮,再回顧府,回來了卻又出去了,期間定是有什麼原因。風雲小說網∣∣
宛清蹙著眉頭想著,突然眼楮一亮,顧老爺出去一趟回來換了身衣服!她問了一句話,他就轟她走,定是怕她發現些什麼,有什麼話不能跟自己的女兒說,反倒是跟女婿說的,要說她好說話多了。
宛清撅著嘴瞅著莫流宸,「你老實交代我爹是不是受傷了?!」十半月養的不是板子而是別的傷!
莫流宸被瞪了有些無辜,卻也驚嘆宛清的腦子夠靈敏,「我也是有些懷疑,岳父受傷的該是胳膊,為夫方才不小心踫了一下,他蹙眉了。」
好吧,這個不小心他是故意的,方才在屋子里,二夫人上去扶著他,他蹙眉了,下一句就是要去皇宮,轉彎的太快,太過不尋常,宛清听得立馬從床下下來,這混蛋明擺的是確定的,還繞這麼些的彎彎,宛清忙吩咐梳雲去馬車上拎藥箱來,自己則穿衣服,莫流宸見她那麼急,過來幫她,笑道,「急什麼,岳父之前肯定是瞧大夫去了。」
宛清呲牙,卻是沒那麼急切了,收拾好,梳雲已經拎著小藥箱子進來了,宛清和莫流宸就去了顧老爺的屋子,準確的說應該是在書房,門口的小廝瞧見宛清過來,正要扯著嗓子喊,宛清忙叫他止了聲音,小廝疑惑的愣在那里瞅著,不知道宛清是要做什麼。
宛清推了門進去,那邊顧老爺正露著胳膊瞧傷口,現在氣有些悶熱,傷口不能悶了,不然難好,瞧見門沒敲就有人進來了,顧老爺以為是二夫人,可是她不會那麼不知禮,可也不會是大夫人,她來前院,是個丫鬟婆子都知道,他娘就更不會了,腦子里這麼一轉悠,發現最有可能的是他爹,顧老太爺,顧老爺扯著嘴角望去,見是宛清,忙把袖子放下,估計是沒瞅見,疼的他那個呲牙啊。
宛清忙邁步過來,嗔了他道,「別掩藏了,我都瞧見了,你打算藏到什麼時候?又沒偷又沒搶的,你怕什麼?」
顧老爺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女兒訓斥,一張臉有些掛不住,瞥頭去瞪著莫流宸,「是你泄密的是不是,就說你好好的突然湊上來拍我一下做什麼,看吧,把我的傷口都拍蹦了。」
說完,拿眼楮瞅著宛清,大有讓宛清幫著討個公道的架勢,宛清鼻子一聳,「活該,誰讓你遮著掩著的。」
顧老爺眼神那個耷拉,這是他女兒嗎,果然是潑出去的水不向著他了,宛清讓梳雲把藥箱放下,故意的去扯顧老爺受了傷的手臂,讓梳雲把還浸著血的紗布剪掉,宛清瞅著那傷口,顯然是箭傷,而且有些日子了,至少是在戰場上受的上,一路又是騎馬趕回來的,手臂勢必會用到力,宛清瞪了他道,「要是再騎幾馬,你這胳膊是不打算要了吧!」
顧老爺見宛清朝他的手臂用力,丫鬟也不輕點,還不敢大聲訓斥,「這不是知道才快馬加鞭的趕回來的嘛,宛清,我是你爹,給我留兩分面子。」
宛清努了兩下嘴,沒說了,顧老爺快馬加鞭的趕回來怕是為了趕上老太太的壽宴,怕她擔心可以讓下人先回來稟告,犯不著這麼斫賤自己吧,宛清把了脈,梳雲給顧老爺上藥,宛清再寫了個藥方給她,讓她去抓藥,顧老爺忙說不許在府里抓。宛清一個白眼橫過來,「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去,受傷的是胳膊,你不抱凝兒昕兒就算了,你碗都不用自己端了?」
顧老爺微窘了臉,聲音弱的可以跟蚊子哼有的一比了,「……可以讓你娘喂。||中文||」
宛清無力了,揮手讓梳雲去抓藥,在顧老爺的注視下,梳雲補了一句,「奴婢正好要去醉扶歸買些糕點,可以順帶把藥抓回來。」
梳雲一邊卷起藥方,一邊往外了走,才開門,就怔在了那里,「二夫人?您什麼時候來的?」
宛清听到梳雲的驚訝聲,回頭望去,可不是二夫人,一張臉有些的沉,顯然是生氣了,宛清回頭,就見顧老爺瞪著她,宛清無辜,娘來可不關她什麼事,她可沒有泄露他,二夫人進來瞅著宛清,心疼的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遇上這麼些煩心事,」二夫人說著,回頭瞪著顧老爺,「別瞪宛清了,她不說我也知道你受傷了,你到底出了多少血,我不過就是踫了一下,手上都有了。」
顧老爺訕訕的收回眼神,莫流宸搖頭拽了宛清要走,宛清翻著白眼跟著他,「不听听?我還想听我娘是怎麼訓斥我爹的呢。」
莫流宸才不會同意呢,覷著宛清道,「听了之後有樣學樣的訓斥我?」
宛清脖子一哏,嘴角輕顫,她發誓沒有這個想法過,她只是好奇古代妻子是怎麼訓斥相公的嘛,順帶估計一下她爹有多喜歡她娘嘛,怎麼就被他扯到訓斥他身上去了,宛清哼了鼻子道,「你要是受了傷跟我爹一樣藏著掖著,我可不是罵你這麼簡單,我會往你傷口上撒鹽的。」
莫流宸完全相信宛清做的出來,就方才在屋子里,那粗魯的動作,要是鹽罐子在旁邊,她一準一把撒上去,顧老爺都有苦說不出,他就更不用說了,保證不會瞞著她的。
宛清還是想著那二十大板,看著莫流宸,問道,「相公,你到底去不去?」
莫流宸眉梢一挑,把臉湊上來,宛清把臉往遠一瞥,那邊一個小廝跑過來,氣喘吁吁的道,「少爺,這是您的任命書。」
宛清疑惑的瞅著小廝手上一塊疊好的錦布,任命書?什麼任命書?就見莫流宸接過展開來一看,嘴角輕抽,眸底火光大勝,宛清湊上去瞧了兩眼,對那些官職不大感冒,問道,「父王給你求的官,做什麼的?」
莫流宸把錦布卷了一卷,想扔回給小廝的,可小廝見氣氛不對勁,早逃逸了,莫流宸不好扔湖里,就揣袖子里了,氣悶悶的道,「父王這個小人,公報私仇,他讓我去城門口當守衛!」
宛清听得愕然張大了嘴巴,抖著肩膀悶笑不已,當個守衛而已,用不著錦布吧,一張任命書就可以了,宛清拍著他的肩膀,「相公,何時走馬上任?」
莫流宸悶著氣瞅著宛清,宛清揮揮手,悶笑道,「即刻上任呢,父王對你寄予了厚望,袍子應該在正屋了,你去吧,我等你下班回來再吃飯,早去早回啊。」
說完,宛清抖著肩膀就往院子里走,留下莫流宸在那里咬牙,就該讓母妃給他煮一輩子粥吃。
南兒北兒跟在宛清身後,瞅著宛清笑的直不起腰,無語望,這要擱在別的少女乃女乃那里,不義憤填膺的回王府找王妃訴苦,找王爺理論才怪,可咱少女乃女乃想的就是不一樣,笑著送少爺走,還讓他早去早回,她在家等他回來吃飯?
王妃不是讓王爺給少爺找個閑一點的事做嗎,守城門閑嗎?閑是挺閑的,只要站在那里問兩句亦或是站著不動就成了,可是腿不酸?還有少爺的面子往哪里擱啊,他可是錦親王王府嫡出的二公子啊!京都可還沒有哪個身份有他尊貴的去守城門的,王爺也太狠心了吧?
兩人想著,宛清卻是回頭問著,「我們要不要出去玩玩,瞅瞅爺的守衛裝扮?」
南兒北兒相互望了一眼,瞥了宛清一眼望,「少女乃女乃,您懷了身孕呢,少想那些有的沒的,回頭挨罰奴婢們可不管你。」
宛清扯吧了下嘴角,懨懨的往屋子里走,瞅著頭頂過的鳥兒,它們可舒服自在多了,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宛清就坐在屋子里,隨手翻了本書瞅著,心思早不知道哪里去了,不知道何時,外面梳雲回來,一臉錯愕啊,忙問道,「少女乃女乃,少爺怎麼守城門去了?」
南兒忙接話道,「是王爺下的令。」
梳雲恍然,宛清卻是雙眸雪亮的瞅著梳雲,這丫鬟最是喜歡熱鬧了,肯定會往人多的地方瞅,宛清迫不及待的問道,「快說說,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梳雲聳了鼻子撅著嘴,「少女乃女乃,你怎麼真讓爺去呢,方才奴婢听人家說還不信呢,跑去一瞧,還真是爺,一張臉黑的就跟抹了炭似的,少爺站在城樓上,下面烏壓壓的一片,全是看他的,把城門堵的水泄不通,連馬車都走不了。」
梳雲把看到的听到的一溜煙的全吐出來,宛清嘴角直扯,他怎麼就不知道把臉藏藏呢,引起交通阻礙了都,宛清鼓著嘴,腦子里幻想出那一幕,可想那張臉黑的了,他能忍著沒回來,估計是和王爺桿上了,宛清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回頭王爺和他有的斗了,怎麼一個都不知道退一步呢,王爺就更笨了,想讓王妃原諒他,還可勁的為難王妃最寶貝的兒子,萬一這廝回頭告他小狀,他一番心血不是白費了,額,她坐山觀虎斗。
宛清笑的眼淚都快 出來了,外邊二夫人蹙著眉頭走進來,嗔著宛清道,「收斂一點,笑的差不多就行了,還不快去把宸兒接回來。」
宛清聳了鼻子,搖頭道,「是父王下的令,宛清不大好去啊,相公想回來自然就會回來了,娘,你嘗嘗這糕點,還熱的呢。」
二夫人嗔瞪了宛清一眼,轉身要走,宛清忙站了起來,「娘啊,我是說著玩的,我這不是去麼,你吃糕點吧,我這就去了啊。」
宛清說著把二夫人拽回來摁住坐下,拿了塊糕點給她,然後個梳雲使了個眼色,幾個丫鬟就隨著宛清出去了,外面的氣就是比屋子里的好啊,馬車都是妥當的,宛清上了馬車就往城門駛去,道路上行人果然都往一個方向了走啊,離城門很遠,馬車就走不了,宛清坐在馬車上,掀了簾子只能望到城門上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外面梳雲湊上來道,「少女乃女乃,前不去了,得下來走。」
宛清由著她們扶著下車,馬車邊上,小允也在,一臉燦爛的笑,馬車四周有好幾個暗衛,有些見過兩回,臉熟的很,這會子離的這麼近,怕是擔心人多,擠著她和肚子里的小少爺吧,宛清點點頭,往前了走,上城樓的樓梯都有官兵把手守,見宛清走過來攔著,梳雲忙道,「這是錦親王府的二少女乃女乃,特地來接二少爺回去的,還不快讓開!」
官兵一听,忙拱手作揖,卻不是對宛清,而是對宛清身後的莫流暄,「給世子爺請安。」
莫流暄點點頭,瞅著宛清,「弟妹怎麼來了,這里人多,你還是先回去吧,小宸我會接他回王府的。」
宛清搖搖頭,「大哥接相公怕是不會跟你回去的,得父王來才成,誰讓是父王罰的他呢。」
莫流暄听得蹙眉,「那你還來?」
宛清挑眉笑著,「我來是陪相公欣賞落日的,大哥要一起嗎?」
宛清說完,瞅著攔著的兩官兵,淡笑問道,「我現在可以上去了嗎?」
官兵忙點頭哈腰的請宛清上去,梳雲朝他們吐了個鬼臉,要不是她們是來接少爺,誰愛來這地方,梳雲忙跟著宛清上了城樓,宛清朝著莫流宸走去,湊上去問道,「站半了,有什麼感想沒有?」
某人目不斜視,「風景,這邊獨好。」
宛清繼續問道,「還有呢?」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還有呢?」
「想趴了父王的皮。」
「還有呢?」
「娘子,腿酸,幫為夫揉揉。」
「最後一句,當我沒問,相公,你什麼時候回去?」
「等母妃把父王轟出去,我就回去。」
當真勢不兩立了?「相公,那你好好站著,我就先回去了啊。」
宛清說著,轉身就要走,莫流宸瞥頭望著她,「你不是來陪我欣賞落日的嗎?」
宛清睜大了眼楮瞥著樓下,這耳力,宛清聳著鼻子,「逗大哥玩的呢,站著不腿酸啊,雖然下面人是瞧不見我,可我也不能蹲下啊是不是?我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受不得累,哎呀,腿抽筋了。」
宛清說著,拿手去撐城牆,梳雲忙扶著,宛清朝她使了個眼色,梳雲忙道,「少爺,少女乃女乃一路走過來的,腿怕是被人擠著了。」
莫流宸當即不傻站在那里了,過來扶著宛清,打算要抱她的,宛清忙止了他,「站一會兒就好了,相公,你站崗期間亂動會不會挨軍棍啊?」
莫流宸橫了宛清一眼,打橫將宛清抱起,他再不走,下面還不知道要裝什麼了,宛清拿眼楮覷他,「父王一紙任命書讓你一兩個時辰就名揚大御了呢,比以前拿東西砸人還要出名,就這麼輕易的饒過他了?」
莫流宸把宛清一把摟緊,「想的倒美,那懲治人的癢癢藥還有沒?」
宛清倏然瞥頭望著梳雲,梳雲忙搖手道,「奴婢這里是沒了,剩下的全給竹雲帶著去潼北了。」
莫流宸蹙眉瞅著宛清,誰才是她相公啊,不幫著他幫著父王,受苦受難的是他好不,宛清無辜的望著他,等發覺身邊還有站著的官兵,忙紅了臉道,「快放我下來啊。」
莫流宸執拗不過宛清,只得放她下來,宛清忙咚咚咚的下了樓梯,莫流宸既是動了,也就不好再站回去了,功虧一簣啊,把戴在頭上的頭盔拿下來,腦袋瞬時輕松了不少,一旁的北兒忙接了手,莫流宸追著宛清上了馬車,那邊錦親王府的馬車也駛近了,梳雲忙道,「少爺少女乃女乃,王妃來了。」
宛清掀了簾子,就瞅見了王妃,王妃忙問道,「宸兒當真下來了?」
莫流宸躥出來一個腦袋,很生氣的樣子,「父王這麼待我,母妃得好好罰他,一定要讓他打地鋪,別給他被子。」
王妃听得直撫額,她讓王爺幫著找個閑一點的事做一做,他怎麼就忍心讓宸兒來站城樓當守護了,王妃瞅著莫流宸,「那宸兒以後想做什麼事?」
宛清瞅著莫流宸,就听他理直氣壯的回道,「這次父王傷著兒子了,內傷很嚴重,得休息三五個月,至于做什麼到時候再說,母妃,你回去吧,我和娘子要回顧府了,一定要記得別給被子給他,要親自監督,不然,我就常住顧府了。」
莫流宸說完,就讓車夫趕車去顧府,留下蹙著眉頭的王妃,看來今晚她得睡地板了。
馬車里,宛清瞅著他,拿手推攘了他一下,不確定的問道,「父王把你的面子扒光了就為了逼你讓母妃讓他睡地板?」
莫流宸靠在馬車上,輕揉了下額頭,他的面子這回真的沒了,好在是解決了一件事,暫時母妃不會想著他沒事做了,莫流宸點點頭,宛清一陣唏噓,至于繞這麼大的彎彎麼,直接往床上一趟,王妃哪里會真的轟他走,最多王妃轉道睡書房而已,這是為了能睡同一個屋子而弄出來的呢,宛清現在已經無話可說了,王爺睡地板,王妃怎麼會提這樣的要求呢,肯定會自己睡地板,只要王爺不說,王妃沒準會撒謊的,可王妃睡地板,王爺好意思麼,這睡地板的肯定就是他了,王妃不好意思待在那里瞅著麼,肯定會出去的,所以某人就有了親自監督這句話,所以王妃栽定了,會一整晚睡不著的。
「父王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麼向著他?」
「父王要把所有的礦產全交給我,以後我就得東奔西跑不著家了。」
「所以,這就是交換條件?」
「父王說,辛苦的不能總是他一個,那麼堆破石頭他守了十幾年了,看膩了,也該換人了。」
「所以呢?」
「你一定要生兒子,然後讓父王直接傳給他。」
「還是生女兒吧,有這麼不著調的爹,當兒子太辛苦了。」
外面冷灼接替了車夫的位置,听著馬車里的對話,嘴角抽個不停,眼皮直翻,忍不住出口打斷道,「少爺,潼北來信了。」
听到馬車內的應答聲,冷灼把兩封信遞了進去,宛清接過一看,一封是冷魄寫給他的,一封是竹雲寫給她的,竹雲寫的比冷魄寫的厚實一倍不止,宛清把冷魄的信交給了莫流宸,然後瞅著手里把信封撐的鼓鼓的信,竹雲莫不是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都寫成了日記寄給她吧?
宛清拆了信,怕信被撕毀了,宛清干脆把信封沿邊給拆了,里面果然是一打信,足有四五張呢,宛清隨意的翻看著,不小心讓一張折疊著的紙掉了下去,宛清微蹙了下眉頭,不是信?
宛清彎腰去拾,撿起來展開一看,是幅畫像,宛清瞅著,眼楮倏然睜大,沈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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