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圓軸一直往外了滾,宛清忙伸手去追,這一追,直接就追出了車簾子,那圓軸還滾了出去,直接掉了下去,宛清忙道,「快接住它!」
莫流宸蹙了眉頭,那邊莫翌軒躍身過來一彎腰就接著了,宛清松了一口氣,眼楮不可避免的瞅著一地的死尸和血跡,胃里霎時難受難抵,宛清立馬瞥頭鑽回到車內,用手捂著嘴作嘔了起來,直到打開食盒,塞了一粒酸果才壓制住,宛清揉著額頭,方才避免了多久,沒想到還是看到了。
馬車外,莫翌軒手拿著畫軸,手指漆黑一片,阮文浩瞅的眉頭直顫,不知道為何這麼黑乎乎的東西宛清這麼在乎,阮文浩見車簾關上就沒打開了,就把畫軸遞到另一邊的莫流宸手里頭,莫流宸同樣疑惑,瞧宛清的樣子,這個似乎很重要,莫流宸伸手接了,跳上馬車。
四下躥出來的暗衛早就隱了下去,冷灼在查看那些人的身份,阮文浩見莫流宸一言不發的就要走,又湊了上來,一臉不樂意被拋棄了模樣,「小宸啊,難得見一面,你這麼急著走做什麼,站起來了怎麼著也得請我大吃一頓慶祝一下吧?」
莫流宸翻著白眼站在車簾處,還未說話,有一盤子酸果遞了出來,莫流宸嘴角劃過一絲笑意,接過往前了遞,「拿一顆吧。」
莫翌軒睜大了眼楮,听著一顆眼楮抽了兩下,阮文浩嘴角干脆就是狂抽不已,捂著嘴角驚愕的瞅著莫流宸,「幾年沒一塊吃過飯,竟然不知道你喜歡吃酸的了,我不吃,你自己留著吧,你腦子不是好了麼,真的假的?」
阮文浩說著,湊上來要瞧他腦袋,莫流宸一腳踹了過去,掀了車簾就進來了,外面是阮文浩哇哇大叫聲,「不帶這樣的,每回見面都在我心口處留下一大腳印,我英俊瀟灑的形象啊,方才那些刺客你認識?」
宛清听著直撓額頭,跳轉的也太快了吧,莫流宸直接吩咐道,「阿灼,送少女乃女乃回去,那些刺客留給阮大公子收拾。」
冷灼還在剝那些刺客肩膀的衣服看圖騰,听了莫流宸的吩咐,立馬站了起來,坐到車夫的位置,一揮馬鞭,架著馬車就走遠了,莫翌軒眉頭緊鎖,「他,不簡單。」
阮文浩搖搖頭,「這話說的不對,打小他就沒簡單過,方才那面具男子說了半月兩個字,是不是說他是半月公子?」
莫翌軒蹙著眉頭望著阮文浩,「你是說小宸是半月公子?」
阮文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總有一些怪異的感覺他就是,可又覺得他不是,首先就是和北瀚皇子搶宛清做媳婦,若是他是半月公子,只要站出來就可以,沒必要饒這麼一大圈啊是不是,再就是半月坊燒了三間院子,外面可是傳聞是錦親王命人燒的,有老子燒兒子的地盤,不給交代還要斷他自己的腿?可方才那人明明說的就是半月公子,只可惜被斷了喉嚨,不然還可以問問。
阮文浩輕嘆一聲,實在想不明白,在宮門口就有人敢大著膽子刺殺他們,更想不到的是宛清出門帶著還幾個暗衛,他們兩個一塊兒出門就更甚了,帶了足足十幾二十個暗衛啊,個個武功卓絕,三四十人就想來刺殺他們,那不是找死嗎,阮文浩一聳肩膀,瞅著一地的死尸,抬眸看著莫翌軒,「這些人,怎麼辦?」
莫翌軒兩眼望天,「小宸可是把這事交給你的,反正你也閑,幫著查查吧。」
莫翌軒話音才落,那邊一隊侍衛趕過來,阮文浩沒差點跳起來一人一拳才好,皇宮門口都有人刺殺了,人家都走了,才慢吞吞的趕來,還以為被刺殺的是他們,他們長的有那麼喜歡招惹敵人嗎?!
馬車里,莫流宸背靠著馬車,宛清瞅著他下巴,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又抽,莫流宸眼楮瞅到宛清腦門上的發簪,手一伸就取了下來,「這個,娘子喜歡?」
宛清怔了一下,隨即搖搖頭,還未說話呢,車簾子就被掀了開來,金玉簪已經飛了出去,下一刻,人已經被抱在了懷里,「以後都戴玉。」
宛清點點頭,想到那些刺客的話,忙問道,「相公,你之前和他們打過照面?他們是誰?」
莫流宸回道,「在北瀚時遇上過,這回是真正的東冽皇家暗衛,宮里應該有內奸,不然他們不會那麼快知道我們拿了畫像和鐵匣子。」
宮里有內奸這還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暗衛打扮成小太監侍衛混進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宛清拿起那畫軸看著,指給莫流宸看,「相公,你瞧。」
莫流宸這才瞧見上面的Z26,宛清繼續轉,原以為還要別的字,可惜轉來轉去就只有這一個,宛清不死心,又去拿另外一個,上面更慘,半個字都沒有,宛清以為被灰掩住了,拿帕子擦干淨,還是沒有,宛清氣呼呼的往桌子上一放,「相公,就兩個數字,鐵匣子那麼多位密碼,怕是開不了。」
莫流宸也知道憑著這麼點提示肯定難打開,不然不是誰都發現了,不過沒想到這種數字畫里沒出現,反倒是出現在畫軸上,莫流宸笑著,「沒準畫燒了沒什麼,反倒因禍得福,密碼就藏在這兩根軸上,慧海大師既是說了只有你能打開,這幾個數字或許只是個提示,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慢慢想,不急。」
宛清也是這麼想的,兩幅畫真的長得一模一樣啊,第一任錦親王那都是都少年前了,萬一畫沒保存好,不是被蟲給蛀了,這兩根軸就不同了,或許方才那兩個數字就是個提示,找到由頭,就能開啟鐵匣子了,宛清想著,心里輕松了不少,暗道,要是那些成心毀畫的人知道弄巧成拙了,不氣得吐血而亡才怪,只希望他們的猜測是真的才好。
宛清回到王府,先是照例去里了王妃的屋子,六太太和伏老夫人還有其余幾位太太都在,見了宛清,六太太忙站了起來,眼眶都有些紅腫,不等宛清給王妃還有伏老夫人她們行禮便道,「宛清,宸兒,你們得幫六嬸跟半月坊說說,雪兒是六叔六嬸的女兒,心哪里能不向著她,可半月坊不讓你六叔見雪兒。」
宛清眨巴眼楮看著六嬸,看來六老爺這回是真急了,這才幾日功夫,他就趕到潼北了,找半月坊找不到就把信送了回來,宛清搖搖頭,一臉為難的道,「宛清和相公人在王府里呆著,也沒法子送信出去不是,半月坊做事有分寸,哪能不讓六叔見堂姐呢?只怕是半月坊忙著自己的事,無瑕顧及六叔吧。」
六太太听得拽著宛清的手,大有宛清不給句話就不松手的架勢,宛清被捏的額頭緊蹙,莫流宸瞅著六太太,「六嬸松手,你捏疼我娘子了。」
六太太听莫流宸說話,瞥頭望去,見他眸底有寒意滲出來,仿佛在說她不松手,他會直接掰斷她的手,嚇的六太太趕緊的松了手,拿起帕子抹眼楮,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你堂姐命苦,六叔和六嬸遭人蒙蔽將她嫁了那麼個不如意的夫君,可嫁都嫁了,孩子也生了,六嬸知道憑著半月坊的勢力,完全可以滅了鄭家幫你堂姐討個公道,可事情都造成了,只要鄭大公子改過自新,鄭府給你堂姐一個交代,你堂姐就能免除被休棄的慘境,不然這世上可就難容下她了。」
宛清听得直在心底冷哼,鄭府都敢使計紅莫流雪出門了,還悔過自新,簡直痴人說夢,山高皇帝遠的,宛清相信若是六老爺和六太太一直在潼北,莫流雪還不至于落得這樣的下場,可是六老爺會為了個女兒自毀前程嗎,宛清沒理會哭泣的六太太,上前給王妃行禮,「母妃,王府當真容不得堂姐?」
王妃也在看著六太太的反應呢,宛清是把雪兒的畫給她瞧過的,若非如此,當真要被六太太的眼淚感動,王妃放下手里的茶盞笑道,「錦親王府可沒誰不讓雪兒回來,母妃也有幾年沒見過她了,正好趁這個機會見上一見。」
王妃話音才落,那邊伏老夫人捏緊了手里的佛珠,笑道,「王府自然不會拒她于門外,可是畢竟是被休棄的出嫁之女,于王府名聲也不好,再者,還有好幾位姑娘正在議親,傳揚出去對她們也不好,再說了,雪兒那身子也不適合在京都待著,六老爺特地告假前去,就是幫雪兒主持公道的,這雪兒一直不出現,還不是由著鄭府瞎掰,那雪兒的私會之名可就除不去了,雪兒不是宛清的丫鬟救下的嗎,宛清應該可以說的上話。」
宛清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半月坊可以囂張可以跋扈,可是莫流雪現在畢竟還是六老爺的女兒,總不能不讓他們相見吧,就是莫流雪自己知道了,也會拼了命的逃出來見她爹的,宛清暗拿眼楮去瞅莫流宸,莫流宸一臉不耐煩,「才說過芝麻綠豆大的事少來煩人,事事都找她,才從宮里回來,半道上才被刺客嚇著,一口茶都還沒喝上,就找她辦事,娘子還懷著身子呢,太醫讓大嫂少過問這些瑣事,她也一樣要好生養胎,不管這事,以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誰也不準來煩她,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山高皇帝遠,你們當半月坊是我們開的呢,又是安胎藥又是見這個見那個,我的腿還要不要了?!」
莫流宸說完,也不等宛清說話,拽了她就往外走,他娘子就是心軟,六太太的眼淚掛著眼瞼上,上不上下不下,見莫流宸拽著宛清走了,氣的直咬牙,要不是宛清的丫鬟多事,她用得著來求他們嗎,六太太回頭看著王妃,「王嫂,你看宸兒的態度,以前他腿不方便,腦子里淤血未散,我們做長輩的能忍便忍了,可他已經康復了,對我們長輩還這麼沒大沒小,雪兒的事哪是件小事,我們老爺告了假巴巴的跑去,結果見不到人,那不是白跑一趟了,雪兒就這麼背著罵名過一輩子?」
王妃被六太太說的臉色也不大好了,沉了聲音道,「宸兒的話說得不錯,冰嫻懷了身子可是一點閑心都沒操過,光是動了胎氣就把宛清找去了好幾回,宛清也還懷著身子呢,特地尋了一粒安胎藥也讓給了她,這才是早上的事,這會子又拿事來煩她,宛清整日的跑這個為那個,鐵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你們只顧著自己,就不為宛清想想,本王妃不好說什麼,但是今兒宸兒提出來了,你們這些嬸子也該心疼心疼宛清,那支暗衛王爺還沒交出來,宸兒的腿也還懸著呢,幾次三番的去打擾半月坊,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六弟為官多年,潼北更是待了六年,不至于連個人都找不到。」
六太太被說的臉一哏,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可以說半月坊神秘莫測,行蹤不是他們老爺可以尋到的嗎,可是京都里潼北多遠,宸兒和宛清一句話當真能管這麼多,宸兒方才是真怒了,莫不是讓他找半月坊要安胎藥,半月坊真的要打斷他的腿吧,想著六太太捏緊了帕子望著伏老夫人,伏老夫人神色莫名,瞥頭去看王妃,王妃啜茶不語,似乎是在想什麼。
那邊三太太見屋子里有些靜的可怕,立馬出來打圓場了,「六弟妹,這事你就別再提了,雪兒重要,宸兒就更是寶貝了,今兒王爺才說不許拿這些事來煩人呢,萬一惹惱了宸兒,他把氣撒在王爺身上,回頭大家都得跟著遭罪,半月坊去潼北為的什麼大家都知道,哪有那個閑工夫為了雪兒的事分心,總歸沒兩日就會回來,雪兒肯定跟宛清的丫鬟待在一處,直接回王府不更好,依著錦親王府的權勢,幫雪兒找個尋常人家嫁了又不是不可能,何苦留在鄭府受那熊氣呢,要我說,干脆直接請王爺整垮鄭家,讓他們欺人太甚去。」六太太听了一點都不感激三太太的圓場,這會子臉更是冷了,雪兒要是能回來當初就不會隨意把她嫁出去了,那日她就該跟著老爺一塊去潼北才是,不然也不會有這麼些頭疼的事落在她身上,說來說去還是宛清的丫鬟多事,好好的丫鬟都被賣了,回什麼家探什麼親。
六太太還在暗氣,那邊王妃卻是突然開了口,問玉苓的,「我有沒有听岔,方才宸兒是說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刺客,宛清被驚著了?」
玉苓點點頭,「應該是遇上了刺客,少女乃女乃驚沒驚著奴婢不知道,不過少爺的下巴處被劃傷了。」
王妃一听,立馬站了起來,「快去請太醫來。」
宛清被莫流宸拉著走出王妃的屋子,臉色那個諂媚啊,眼神咧咧冒著精光,莫流宸瞧的直拿手去戳她額頭,就不知道明著拒絕,饒那麼些彎彎做什麼,不來點硬的那幾位嬸子壓根就不知道什麼鐵板,宛清撓著額頭,可是莫流雪是竹雲救的,不讓六老爺見她卻是不妥,六老爺什麼人,回頭竹雲回來了,有她好果子吃,宛清看著莫流宸,「就這麼一直不讓六叔見她?」
莫流宸笑的成足在胸,「他和幾個隨侍想找到半月坊可能性小,若是出動第三支暗衛就不一定了。」
這是逼著六老爺起殺心?宛清蹙了下眉頭,不知道六老爺此次帶了多少人走,萬一傾巢出動,那去潼北的人不是很危險,不過半月坊現在應該跟朝廷賑災的官員在一起,六老爺想動手也得有三分顧忌,不是六老爺找不到半月坊,而是那些人沒搭理他,相信幾次三番踫釘子,有點骨氣的估計都憋不住了,宛清有些期待他的下手。
宛清和莫流宸往屋子里走,梳雲和冷灼早把鐵匣子還有畫軸送到觀景樓上擺著了,宛清回到正屋,才坐下喝了兩口茶,南兒北兒就招呼春兒夏兒幾個丫鬟把飯菜擺上,宛清淨過手拿起筷子就準備用飯,外面王妃帶著個老太醫進來,宛清瞧得一怔,忙放下筷子給王妃請安,王妃擺手道,「快坐著,從宮里頭回來遇上刺客這麼大的事宸兒也不知道找個大夫給你瞧瞧,可嚇壞了?宸兒人呢,下巴都被刺客劃傷了,也不知道上沒上藥,一並讓太醫給瞧瞧。」
宛清听著王妃口中劃傷莫流宸下巴的刺客,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她不是刺客啊,不過她之所以會劃傷他,也是因為那些刺客的緣故,可是能不能別在心里咒罵責怪她這個無意中成了刺客的人,宛清月復誹的想著,梳雲听了卻是福身回道,「之前奴婢去請過少爺了,少爺讓少女乃女乃先用膳,他一會兒就過來。」
梳雲這是擔心王妃瞧見宛清一個人吃飯沒等莫流宸心里膈應呢,可王妃哪里想到這麼多了,宛清懷了身子就應該比莫流宸多吃兩餐,孫子重要。
宛清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太醫為宛清把脈,宛清瞅著王妃,瞧她眉宇間的擔心,宛清想了想還是張了口,「母妃,宛清也在學習醫術,這把脈的事宛清也知道一點,每回都麻煩太醫跑一趟,宛清心里故意不去。」
宛清話音才落,太醫開口了,笑的慈愛,「少女乃女乃說笑了,能為您診脈是在下的福氣,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王妃听了也是嗔著宛清,「你才學醫才沒多久呢,難免有不細致的地方,听太醫的先,以後等你醫術學的嫻熟了,母妃就不管你了。」
梳雲在後頭的听得白眼暗翻,知道王妃是擔心少女乃女乃和肚子里小少爺的安危,可是少女乃女乃的醫術還要嫻熟她才放心,那得等到什麼程度,就是現在就都比哪個太醫都要嫻熟了,將來還不知道如何呢,這神醫之名早就是少女乃女乃的了,只不過落在了少爺頭上罷了,不過少爺和少女乃女乃好的就跟一個人似地,誰是神醫都一樣,反正少女乃女乃擔著也沒用,連門都出不去,救個人還反被掐脖子。
宛清听王妃的話,嘴角輕扯了兩下,她猜也就是這麼個結果,王妃怕她學的半吊子醫術不靠譜,她不放心,還得太醫的話她才心安,那就這樣吧,其實這樣也好,王妃不大相信她的醫術,隔三差五的找人來給她診脈,其他人定然也只以為她會幾個方子,不然,上回在南府那桂花糕不可能擺到她跟前來。
太醫手了手,王妃忙問如何,太醫還是那話,宛清好的很,孩子也健康著,王妃大可放心,太醫正說著呢,那邊就听南兒的聲音傳來,「見過王爺。」
宛清和王妃同時抬眸望去,就見王爺邁步進來,太醫忙福身行禮,王爺瞧見太醫,眉頭蹙了一下,「宛清怎麼了?」
宛清搖搖頭,「宛清沒事,父王來是找相公的吧,相公在觀景樓書房里。」
王爺點點頭轉身就要走,王妃卻是添了句,大體就是讓丫鬟把宸兒叫下來,左右也到用午膳的時辰了,順帶再把個脈,王爺听的眉頭更是緊蹙,忙問道,「宸兒受傷了?」
宛清抽著嘴角,頭有些低,那也叫傷啊,好吧,出了點血,凶手是她,可是男子漢大丈夫掛點小彩算什麼,王妃擔憂過了頭點吧,玉苓把之前見到的傷處跟王爺一說,王爺眉宇緊鎖,那位置怎麼能被劃到,傷口雖小,但也不可大意了,王爺轉身就去了觀景樓,宛清猜估計某人沒準要挨訓了,為他默哀,希望別把她給招出來才好,不但他丟臉,她更丟臉。
等了一小會兒,莫流宸沒來,丫鬟去請,也說沒空,宛清向王妃保證會幫他上藥,絕對不留一絲的疤痕,王妃才放心的回去了,宛清和宸兒手里頭有好些的藥她知道,她怕的是人家在刀刃抹毒,一點小傷,宸兒不會放在心上的,王爺應該會過問的吧。
耽擱了一會兒,飯菜都有些涼了,也不知道王爺和他談話到什麼時候,所以宛清讓丫鬟把飯菜拿去熱熱,梳雲擔心宛清餓著了,端了碗粥來,宛清差不多吃完的時候,莫流宸才進屋來,從他臉色上看不出跟王爺談話的內容,至少分不出高興的事還是不高興,宛清忍不住問道,「誰撒的磷粉,可查出來了?」
莫流宸搖搖頭,「皇上震怒,下令在場的官員都要檢查,有四五個官員手上有磷粉,白白挨了三十大板。」
真的是白白,撒磷粉的人不會笨到等王爺皇上震怒才逃,那些官員真心的倒霉,不過輕易受人鼓舞,活該挨打,「那是誰鼓動說畫軸是第一任錦親王的親筆?」
莫流宸微嘆了一聲,「應該是三叔,他當畫上是骷髏圖,和一膽小的官員打賭鬧起來的,五叔也插了一腳,最後誰都知道了。」
宛清立時無語,二太太的兒子來這一招,結果別有用心,他竟然也來,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在御書房,天子門前就敢變相的開賭,賭的還不是別的東西,慧海大師的名頭雖然大,可還比不上第一任錦親王,把畫往他身上套,想必不少人都來了興趣,至少在文武百官都吃得開,他這一局開的夠大,連累他們把畫都給毀了,宛清想著就暗氣。
氣歸氣,但是飯還得吃,不用說,王爺說他手里頭的畫是真跡,能唬得住別人,可不一定能唬得住皇上啊,他們可是在王爺之前出的御書房的門,王爺雖然後腳也出去了,可是誰會料到會發生這些事,半道把畫給換了,皇上氣的是那包藏禍心的小人,但也得順著王爺的話往下了說,要是讓東冽知道,真畫被毀,鐵匣子打開無望,沒準大御真就危矣,好歹還能撐過去三個月,但是王爺也有了別的任務,必須幫著頂住三個月,要麼去找慧海大師,想想可還有別的法子,不然,就把半月公子找出來去對抗東冽,不管他用綁的威逼還是別的,犯錯的是他兒子媳婦,這個責任必須他擔著。
皇上有些蠻橫無理了,但是王爺也沒辦法,宛清瞅著莫流宸,「父王讓你去戰場了?」
莫流宸搖搖頭,他哪里走得開,鐵匣子要他們打開,他這個關頭走勢必引起懷疑,莫流宸看著宛清,「娘子,待會兒你給岳父寫封信,讓他給祖父推薦兩個人去幫祖父打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