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听得微怔,听莫流宸解說宛清才知道,冷魂和冷魄在潼北的事處理的差不多該返程了,他打算讓他們兩個直接帶著顧老爺的推薦信去戰場幫顧老太爺打戰,冷魂和冷魄宛清知道的,他們兩個就跟冷灼一樣是他的左膀右臂,當初水收拾水匪以及在北瀚,他們三個都在,能力如何,莫流宸一清二楚,由著兩人,雖然不能完勝東冽,但是打平手還是可以的,再說了,不是還有鷹傳信嘛,什麼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宛清拿眼楮覷他,「相公,你這是變樣的把戰功讓給祖父?」
莫流宸吃著菜,半道瞥了眼宛清,「要是娘子不願意,為夫可以自己去。||中文||」
宛清努努嘴,就知道拿她開涮,宛清殷勤的給他夾菜,「相公,我有個問題,雖然人由我爹推薦給祖父,可是畢竟是兩個陌生人,那些將軍士兵真能容冷魄和冷魂兩個對戰場上的事指手畫腳?」
莫流宸瞅著宛清,手上的筷子怔了一下,這個問題還真不能不考慮,那群老迂腐,自己想不到好的退敵法子,對別人的辦法真的會質疑,只顧老太爺一個人震著怕是不成,莫流宸笑著,「這個好辦,若是真的被質疑,他們就亮出自己的身份,幫著半月公子視察戰場總可以吧?」
宛清立時無語,什麼叫雙手準備,這就是了,能不被質疑最好,就做顧老太爺的幕僚,不過那些將軍都不是吃素的,肯定會問她祖父的,她祖父也不是那種白白居功的人,肯定會把他們兩個推到前面去的,沒準奏請封將軍的奏章都可能送到京都來,所以冷魂和冷魄想躲在幕後,難,萬一到時候真被質疑,半月坊的確是個好靠山,皇帝幾次三番請半月公子任東征大將軍,半月公子又是個性情古怪的人,找兩個手下人去打探一下戰場完全可能啊,沒準還有流言說東冽小兒科,完全用不到他出場,半月坊隨意兩個手下就能收拾,估計還能大振士氣呢,倒時候半月公子上場,那場景,宛清都想去溜達一圈了。
這事就這麼定下了,只是冷魄轉道去邊關,京都半月坊開張事宜估計又得往後了挪,不過也不在乎這麼一兩個月,宛清想著,低頭繼續吃飯。
才放下筷子呢,外面南兒笑臉吟吟的打著簾子進來,福身道,「少女乃女乃,王爺讓您和少爺去一趟。」
宛清眨巴了一下眼楮,不知道王爺把他們喊去是為了什麼事,之前不是才和某人私底下交流過麼,宛清瞥頭去瞧某人,某人一臉笑意,「走,這回換咱瞧熱鬧了。」
宛清听得會意,怕還是因為畫軸吧,三老爺和五老爺這回玩笑開得大發了,不論是故意的還是無辜的,造成的後果都是不可原諒的。
宛清和莫流宸到王妃屋子的時候,一屋子的人,三老爺和五老爺站在正屋中間,額頭都有些汗珠在往下了滴,王爺一臉暴怒,桌子上一個倒著的茶盞,茶水滴滴答的往下了滴,估計是因為王爺拍桌子力道大振倒的,一旁的伏老夫人眉頭緊蹙,問王爺道,「畫軸當真燒了?」
王爺掃了伏老夫人一眼,冷哼道,「要真的燒了,今兒他們兩個還有命站在這里?御書房門前也敢下賭注,拿的還不是別的東西,拿的還是老祖宗留下的,今兒要不好好罰罰他們兩個,本王都沒臉見列祖列宗!」
王爺氣憤說著,手上的青筋捏的暴起,三老爺瞧得直縮脖子,生怕王爺一個沒忍住朝他砸過來,別人沒見過,他可是見過王爺殺人的,三老爺顫抖著額頭道,「王兄,我知道錯了,我不是見你們在御書房里呆了許久,在外面站的腿有些乏力,找點樂子讓大家輕松一點嘛,我沒料到會有賊人趁機往宛清手里的畫上撒磷粉啊,好在燒的不是真跡,不然我今兒就是萬死也不足以贖罪了。」
宛清和莫流宸進去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下,听著三老爺的話,宛清好想說燒的那幅就是真的,讓他萬死謝罪,三老爺表了態,五老爺立馬發誓他不是故意的,他完全就是順著三老爺的話說的,王爺越听火氣越大,一揮手,「拖下去,犯了這麼大的錯,要是認錯就能免罰,誰都會輕易犯錯了,去祠堂像列祖列宗告罪,跪夠七!」
王爺話音才落,外面就有幾個小廝進來拖人了,三太太和五太太像是約好了似地齊齊跪下去,哭得梨花帶雨,「我們老爺已經知道錯了,王爺不用這麼狠心罰跪七吧,三老爺身子弱,跪上七不是要他的命嗎?」
三太太說的還好,五太太說的就更讓宛清想大笑了,五老爺今兒還是帶病去上的朝呢,別說跪七了,就是一個時辰怕是也堅持不住啊,宛清真的想翻白眼,三老爺和五老爺,錦親王府兩個出了名的一對色鬼,後院里小妾一堆,沒想到遇到事這兩位太太倒是這麼幫著求情,求情還不找個好一點的理由,五老爺可是個會翹班去逛青樓妓院的人,會帶病去上朝,真當王爺是傻子了呢,要擱她身上,別說王爺罰七了,罰七年都嫌輕了,最好讓他們跪死在祠堂才好。
五太太說完,那邊六太太幫著求情道,「氣大傷身,王嫂也不幫著勸著點,這事皇上不是已經處罰過了嗎,王爺就饒了他們這一回吧,他們兩個畢竟是長輩,當著一眾的小輩的面挨了罵已經駁了他們的面子了,再罰他們跪,讓他們以後怎麼在王府里做人,王爺也責罵過了,晾他們也不敢有下一回了,這回就算了吧。」
六太太說完,莫流暄張口也要說兩句,王爺擺手阻止了,臉陰沉沉的,「你們顧忌著他們的面子,你們知不知道,差一點兒,整個錦親王府都要為他們的過錯買賬。」
王爺這話說的在屋子里的人瞧來有些過了,但在宛清和莫流宸看來,完全合情合理,別說一個錦親王府了,怕是整個大御都危矣,錦親王府又是皇族,到時候哪有立足之地,可有人不知道,以為王爺夸大其詞了,比如三太太,只見她仰著脖子道,「王爺這話說的過來頭吧,畫軸那麼重要的東西王爺怎麼輕易的就交給宛清拿著,也難怪賊人有可趁之機,哪怕擱在宸兒手里也不會這樣,那畫的確就是錦親王府老祖宗留下的,我們老爺想看一眼,瞻仰祖先有什麼錯,那些大臣欽佩欽慕想瞧一眼也沒錯。」
宛清听得無語,這錯到頭來勸落在了王爺和她頭上呢,王爺疏忽不該把畫交給她拿著,她不該托大沒有自知之明拿著不交給莫流宸讓人鑽了空子,她可真會幫著三老爺他們月兌罪,宛清氣悶悶的瞅著莫流宸,莫流宸放下手里的茶盞,笑道,「父王何必幫著他們呢,還這麼吃力不討好,過錯最後全堆在了你頭上,推到你頭上就算了,還連累我娘子跟著受罵,直接交給皇上就是了,最多就是挨個百八十大板,在床上趟個三兩月也就好了,省得他們去打擾祖宗們的清靜。」
王爺也是被氣的不行,心里納悶跟這群太太們整日待在一塊兒,王妃是怎麼相處的,氣都被氣死了,王爺一揮手,「本王的確罰的重了,送他們進宮,交由皇上親自處置。」
那兩個進來拖兩位老爺走的小廝直接送兩位老爺出去了,三老爺和五老爺氣的沒差點一腳踹過去,蠢的跟豬一般,連求情都不會,把錯消掉就是了,誰叫她們往宛清頭上推了,眼楮就不知道睜亮一點,他們兩個是隨意任人欺負的嗎,現在好了,話都說滿了,皇上可沒說不追究這事,想著,三老爺很識時務的跪了下去,王爺轉了身,「送走。」
王爺原來不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落了王府的臉面,可惜人家不領情,再者皇上的怒氣也要人去消,那幾位官員無辜受累,他們還是去陪著的好,人是王爺親自送去的,可見懲罰輕不了,少說也得有五十大板。
那兩位老爺被送了出去,四老爺才和四太太進屋來,宛清瞧得很納悶,就見四老爺四太太給王爺王妃行禮,問道,「不知王兄找我們來是有什麼事?」
王爺點頭示意他們落座,這才道,「本王才接到皇上聖諭,過兩日去邊關,以後王府的事就交給王妃一力打點,冰嫻身子不適,宛清就多幫著點你母妃,其余的事就交給宸兒。」
王爺話音才落,一屋子的人色變,王爺這是變相的把王府交給宸兒夫妻了,王妃什麼性子,哪里會插手王府的瑣事,還不是由著宛清打理,沈側妃扭著帕子,看著王爺道,「怕是不妥吧,暄兒才是世子,王爺去邊關,這些事理應交給他打理才是,宸兒對王府的瑣事也不了解不是?」
王妃眉宇緊鎖,那邊莫流暄臉色也不大好,應該說很是不好,他現在的身份很尷尬,但是沒想到父王連提都沒提讓他把世子之位讓出來就把王府交給小宸,是讓他有自知之明主動讓出來是嗎,正想著呢,莫流宸已經從小角落站起來了,宛清也站了起來,只听莫流宸道,「父王要去戰場,王府的事還是另外找人打理吧,娘子和我都有別的事要忙,沒空。」
王妃听了蹙了下眉頭,王爺把王府交給他,他怎麼都不接著,「你父王要帶著你大哥上戰場,王府的事不交給你交給誰,宸兒在忙什麼大事,比王府還要重要?」
莫流宸瞅了眼宛清,宛清立馬接口道,「相公準備參加科舉當狀元,時間要花在看書上。」
莫流宸听到宛清的理由,嘴角微抽了兩下,好不容易腦子才好,這會子又得被人認為壞掉了,狀元在鐵帽子面前算得上什麼,前途還不是掐在這里大臣手里,巴結好了才能步步高升,想著呢,那邊王爺嘴角也抽了兩下,王妃干脆站了起來走過來,有些擔憂的看著莫流宸,「宸兒當真痊愈了?是不是上回讓你去半月坊拿藥,半月坊給你吃了什麼?」
宛清撫額,參加科舉當狀元怎麼了,不是沒兩個月就是三年一度的科舉了嗎,宛清抬了一只眼去瞄某人,不能怪她的,一時間她也找不到忙得不可開交的理由,看書多好啊,理由多充足啊,沒想到在這群古人面前,卻被懷疑腦子壞了,還有沒有理啊,宛清月復誹的想著,就听莫流宸道,「宸兒是和娘子開玩笑的,沒想到她當真了,宸兒忙著打開鐵匣子,為國分憂,不信,母妃可以問父王。」
王妃听了當真回頭去看王爺,王爺瞪了莫流宸一眼,點了點頭,「先就這麼著吧,還有幾日時間,剩余的事我自會安排,不過要是有什麼事,你可別推月兌,不然父王回來有你好看的。」
莫流宸沒接話,拉著宛清走了,還以為什麼大事呢,原來就是這個,不是早說了別交給他的嗎,當面說也不行。
莫流宸和宛清出了王妃的院子,難得下午上多了幾片雲,日頭不那麼濃烈,宛清就和莫流宸繞著湖走,一邊散心,一邊琢磨著那滾軸上z26到底是什麼意思,才饒了小半圈,那邊走過來幾個人,宛清瞧見帶路的是伏老夫人身邊的紫桃,方才在屋子里,王爺訓斥兩位老爺時,宛清曾見到她湊到伏老夫人耳邊嘀咕了兩句,那一瞬,伏老夫人那個喜悅,宛清還納悶呢,兒子都要受罰了還能高興的起來,現在瞧來,高興的似乎是這兩位客人呢。
來的是兩位男子,長的非常的英俊,其中一人臉色更是沉冷俊逸,宛清瞧得有些細致,一旁站的某人臉有些的黑,隨著宛清的目光望去,聲音有些酸味,「有什麼好看的。」
宛清沒理會他,拽了他的衣袖一下就往那邊走,正好擋著紫桃的道,紫桃忙福身行禮道,「給二少爺二少女乃女乃請安。」
宛清笑著點頭,注意到那兩個男子眉頭有一瞬的怔住,其中一位更是瞧著某人怔了半,還是一旁的男子率先拱手點頭拉他回神,「在下上官奕,舍弟上官凌。」
宛清福身行禮,莫流宸也不好擺臉色,有事回頭再算,就听宛清問紫桃道,「這兩位就是伏老夫人的遠方表親?」
紫桃不知道她走後王妃屋子里發生了什麼,听宛清這麼問,該是伏老夫人提過的了,紫桃忙點頭回應,宛清把路讓開,「別讓伏老夫人等急了。」
上官奕和上官凌回頭瞥了宛清一眼,隨著紫桃走遠了,莫流宸蹙著眉頭瞅著宛清,宛清撅了嘴瞪著莫流宸,「人家小姑娘鐘情你了。」
莫流宸听得嘴角抽了兩下,隨即綻開來一抹笑,心情大好,「娘子吃醋了?」
宛清努努嘴,「誰吃你的醋,伏老夫人不是先王爺從戰場收留的孤女嗎,哪來的遠方表親?」原先宛清還以為伏老夫人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嫁給老王爺做妾的,上回因為元媽媽信的原因,兩位老夫人掐了起來,伏老夫人是孤女的事還是老夫人親口說的呢,她無權無勢,老夫人自認為容忍她到這樣的境地已經不錯了,她應該知恩圖報才對,這是老夫人的原話。
方才那兩人讓宛清好奇,是因為他們一路都在打探王府,像是欣賞,更像是在瞅王府的布局,尤其是上官凌,雖然男裝掩飾的很好,但是那雙眼楮可是怎麼掩也掩不住的,宛清是干嘛的,學醫的嘛,什麼樣的眼神屬于姑娘家,那是一眼就能明了的,要是一個男子,就算年紀小點,有那樣俏皮的表情,宛清會起一身雞皮疙瘩的,這不靜距離想看清楚一點麼,至于是不是伏老夫人表親那句,是因為紫桃太過恭敬了,一瞧就是熟識的。
莫流宸听著宛清的話,眉頭緊鎖,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那個男子的眼神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他記人這方便不差,但是這個男子,他只記得一個眼神,莫流宸蹙著眉頭,突然眼神就冷了下去,宛清一眨不眨的瞧著他的變換,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莫流宸看著宛清,「父王怕是去不了戰場了。」
「為什麼?」
「他要打一個月的地鋪,時間還沒到。」
宛清努努嘴,不想說就算了,說些有的沒的糊弄她,她還不想知道了。
散了好一會兒的步,宛清就回了觀景樓,莫流宸有半月坊的事要處理,宛清就把玩著那兩根圓軸,真真是絞盡腦汁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除了那三個字外啥都沒有,外面梳雲端著糕點果子過來,勸道,「少女乃女乃先吃些糕點果子再想事吧。」
宛清點點頭,梳雲把手里的東西放下,笑的眉眼彎彎的,「三老爺五老爺進了宮沒有回來呢,听府里的下人說,兩位老爺挨了四十大板,皇上送他們去監牢待半個月呢。」
宛清听得心情舒坦的不行,四十大板,罰住監牢半個月算是輕的了,要是皇上把事實抖出來,他們兩個小命在不在估計都成問題,讓他們罰跪祠堂覺得重了,等皇上罰了就知道什麼是真重了,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宛清吃著果子,想著那兩位太太每日的去探監,兩位老爺覺得少不了她們一頓罵的,除了三老爺和五老爺,二老爺還有六老爺都得去監牢住上兩才好,那樣錦親王府就是大御的又一傳奇了,因為所有的男子都住過監牢啊。
第二早上,宛清去給王妃請安,幾日沒見面的冰嫻郡主又露面了,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見了宛清,忙站起拉過宛清的手,一臉感激的道,「這回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那麼寶貝的藥你都舍得忍痛割愛,不然大嫂還不知道在床上趟多久呢。」
宛清不著痕跡的抽回手,轉身給王妃行禮,才回道,「大嫂不用謝宛清,藥是相公奉父王的命要來的,給大嫂的也是父王。」
冰嫻郡主听得一鄂,這麼大的恩情她竟然不收,冰嫻郡主還是感激的笑著,「不管怎麼樣還是得謝謝你。」
冰嫻郡主說著,一旁的沈側妃啜著茶水道,「宛清可不是那種居功不受祿的人,既然說了不用你謝,你就別執著了,回頭好生謝謝你父王才是,好在你之前就在床上調養了好些時日,不然也不能好的這麼快,下回可不能那麼急躁了。」
沈側妃這麼說,冰嫻郡主當真沒說什麼了,原樣坐了下去,沈側妃一個眼神使著,她身後的丫鬟就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個大紅的帖子遞到王妃跟前,「姐姐,這是寧王妃給您的帖子,冰嫻覺得您太忙了,沒空走一趟,可妹妹覺得既是親家,就是再忙,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了。」
宛清听得直眨眼啊,寧王爺都被禁足了,還敢大張旗鼓的舉行壽宴,就听冰嫻郡主道,「因為父王被皇上下令禁足,父王的壽辰就不辦了,只一家人在一塊兒吃個飯意思意思,哥哥心里愧疚一直想來給宛清和母妃認個錯,可是挨了板子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父王想著趁這個機會給母妃和宛清道個歉。」
這誠意,宛清有些無語,五十板子雖然重,可宮里那群太監哪個沒眼色,寧王爺親自下令打的,虎毒不食子,有幾個太監敢下狠手,五十板子下去最多跟王府罰下人的三十大板差不多,這都多少時日了,還沒好呢,身子也太精貴了點吧,還從沒說過有這麼道歉的,跟壽辰攪合在一塊兒,哪一道歉不成,偏偏寧王爺壽辰這日,王妃親去不表示不生氣了,還道屁歉啊,要說誠意啊,就得寧王爺壽辰這日,寧王妃帶著寧王世子在醉扶歸擺上一桌,好好賠罪才是。
莫流宸坐在一旁,瞅了眼王妃,把玩著手里的茶盞蓋,「怎樣的道歉,可是娘子口中的負荊請罪?」
宛清听得回頭嗔了莫流宸一眼,聲音不大不小的責罵道,「人家是寧王世子,身份尊貴,怎麼能要求人家背著荊條上錦親王府給母妃賠罪呢,下了帖子讓母妃跑一趟已經不錯了,要求不要太高,這真要來了,那帶著刺的荊條你讓母妃怎麼打?」
莫流宸被訓斥的很無辜,「娘子不是說負荊請罪是最有誠意的嗎,寧王世子要真的上門來,母妃不拿,不是還有為夫嗎?」
好吧,話到這份上,宛清無話可接了,喝茶。
那邊沈側妃和冰嫻郡主已經氣得說不出半點話了,莫流宸和宛清的話明擺的是說這道歉沒有誠意,王妃眸底點點笑意,把帖子往桌子上一擱,吩咐玉苓道,「準備一份賀禮,寧王爺壽辰的時候送去,寧王爺還被禁足,本王妃不好前去,去問問王爺去不去,王爺要去,賀禮就讓王爺送,王爺不去,你就跑上一趟。」
玉苓點頭,「奴婢記下了。」
沈側妃啜著茶,臉上的怒氣掩都掩不住,因為那支箭,沈側妃氣的想指著寧王世子的鼻子罵了,就沒見過那麼笨的,在監牢門前就放箭,放箭就放箭,還不知道找個高手,箭射的不準就算了,還被逮個正著,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自己挨罰不算,還連著寧王爺被禁足,讓暄兒在朝中失了一大助力,她想回緩一下,只要王妃心里不氣了,寧王妃再好言好語的說上兩句,王妃幫著求個情,沒準王爺就放了寧王爺,現在因為那傻子全泡湯了。
沈側妃暗氣著,莫流宸請過安了準備要帶宛清回去了,正放下手中的茶盞,就見外面腳步聲傳來,是三太太和五太太,一臉怒氣,活像被人討債了似地,一進門就訴苦,「王嫂,王爺人呢,可是他下了令不許我們去探監的?」
王妃眉頭緊蹙,就听三太太扒拉扒拉的倒出來,原來是今兒一早,兩位太太就約好了一塊兒去探監,結果都到門口了,人家獄官硬是不讓進,她們是誰啊,錦親王府的夫人,別說是監牢了,就是皇宮也進的去,可那些獄官就是攔著不讓進,氣的三太太和五太太打道回來了。
王妃听得眉頭都沒抬一下,「王爺還沒那閑工夫去管你們探不探監,監牢的規矩你們不懂嗎?」
三太太听得一怔,「什麼規矩?」
王妃搖搖頭,沒有答話,沈側妃笑道,「銀子啊,不給過門費,他們怎麼會讓你們進去,三老爺和五老爺可不是王爺,是自願進去的,你們也不是王妃,監牢可不是你們想進便進的。」
三太太听得直跳腳,「又不是去逛街,誰身上會帶銀子。」她也得有銀子帶啊,那群見風使舵的獄官,真該拖出去砍了才是,她們探望自家的老爺,還要什麼過門費,錦親王府這塊招牌他們芝麻點大的官也敢招惹,簡直找死。
宛清白眼翻著,真是一群養尊處優的太太,自我感覺良好,那兩位老爺可是皇上下令關進去的,讓她們進去探監可是冒著風險的,不收點好處怎麼對得住這些風險,萬一上面怪罪下來,挨板子的可是他們,他們也算是提前要些醫藥費吧,不過這兩個太太去,人家要是沒迎接,臉色肯定不大好,門還在人家手里呢,不擺低點姿態,好歹使兩個銀子吧,真當錦親王府可以保她們上入地呢,要知道王爺自己都在里面住過。
三太太悶著氣無話可說,五太太瞅著她,「還去不去了?」
三太太往椅子上一坐,「去什麼去,王爺都忍心把自己的兄弟送進去了,我們去了有什麼用。」
五太太站起來,「王爺自己都狠的下心一住半個月,別提我們老爺,你不去那算了,我一個人去,不然回頭我們老爺怪罪下來,我可沒你那膽子承受。」
五太太說完,帶著丫鬟就往外了走,三太太咬了咬牙,扭了下帕子跟著站了起來,「說的我多沒義氣似的,能撇下你一個人去?」
宛清聳聳肩抿唇淡笑,五太太倒是個聰慧的,知道三太太最怕的就是三老爺了,回頭她給五老爺送吃的去了,三老爺沒有,半個月回來,能有她好果子吃才怪呢。
宛清站起來跟王妃告辭,就和莫流宸出了院子,才出院門就遇見了昨兒見到的那兩個男子,準確的說是一男一女,正往前了走,估計是出府,宛清蹙了下眉頭,「他們昨兒是住在王府的?」
莫流宸點點頭,神色有些莫名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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