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宸听了眸底流出三分指責,很是有些不滿意宛清,一邊逗兒子不理他也就算了,還想著旁人,宛清回頭瞅著他,眼楮輕眨,「你也不知道?」
宛清很詫異呢,她是想起來才有這麼一問,宛清坐到莫流宸身邊看著他,莫流宸狠狠的揪了宛清的鼻子,然後才跟宛清說起莫流暄的事,宛清還真猜對了,莫流宸還真不知道莫流暄的下落,當初六老爺和伏老夫人去東冽,並未說明莫流暄就是他兒子,所以東冽那些人去追殺端王爺和莫流暄時,並未手下留情,莫流暄被打的墜下湖,生死不明,端王爺被抓去了東冽,六老爺是後來才知道這些消息的,不動聲色的派了人去那條湖附近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後來端王爺回到軍營,他知道消息後,也派人去找了,找不到,現在還在找。
宛清沒想到會是這樣,眼楮都睜大了,受傷墜湖,生死不明,宛清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莫流暄雖然不招人喜歡,但宛清也不是那麼的討厭他,畢竟他也是一個犧牲品,打小就被灌輸爭權奪利的想法,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宛清晃晃腦袋,把突然冒出來這個問題壓下去,那邊一只小手伸出來,宛清忙上去握著了,繼續逗著,某人瞧得胃里酸酸的,轉身去了書房,得趕緊生個女兒,把兒子的位置擠掉。
第二天一早,宛清用過早餐就出了絳紫軒,梳雲和北兒跟在宛清身後,沒有直接出王府,而是去了王妃的屋子,王妃與端王妃關系好,端王妃嫁女兒這麼大的事,王妃自然是要去祝賀的,宛清去的時候,王妃正在吃飯,璃兒就在她懷里,王爺坐在一旁,臉色很從容,夾了兩個水晶蝦餃給王妃,然後看著王妃喂璃兒吃米湯,沒有米粒。
宛清上前請了安,王妃問宛清可吃飽了,宛清都做了回答,宛清請過安就在王妃的另一側坐下,幫著喂璃兒,看著米湯,宛清有些好奇,「母妃,為何要給璃兒吃這個?」
王妃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上回我吃的時候,璃兒喜歡,我就每天早上給她一些,早上吃這個對身體好,你要不要?」
宛清點點頭,那邊玉苓忙給宛清盛了一碗,米湯很晶瑩,有種吃果凍的感覺,王妃說的不錯,這米湯真的很養人,早上空月復一碗米湯清腸洗胃排毒養顏啊,宛清好奇尋常貴婦人可從來不吃這個,尤其這樣清清淡淡的什麼也不加的,一般人早上不都吃燕窩之類的越是珍貴越好麼,宛清是有什麼問什麼,王妃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知道什麼答什麼,她打小就吃這種粥,清心敗火,吃慣了這個,看著那些擱了好多補品的粥反而難以下咽。
王妃這習慣是在國公府老國公夫人那里養成的,老國公夫人身子不大好,不是什麼都能吃的,郎中開了一劑方子,要吃五谷雜糧,尤其這米湯最為養人,所以老國公夫人早上都吃這個,有段時間,王妃積食,老國公夫人就給她喝著個,喝了三五日胃就舒暢了,老國公夫人見難得有孫女兒願意跟她一樣愛喝這個,王妃那會兒又調皮活潑,撒起嬌來也是不弱的,很是得老國公夫人歡心,老人嘛,最喜歡的就是兒女繞膝了,所以她干脆跟國公夫人說讓王妃以後跟著她住,免得一早起來來回奔波,順帶幫著調養身子,這不,王妃就這樣跟了老國公夫人。
王妃說的時候,宛清就覺得她該是回想起那段時日了,王爺在一旁听著,未言一語,老國公夫人這麼疼她,難怪她會為沒能救活她而自責,怕是每天早上喝粥都會記起老國公夫人來,宸兒說的不錯,若是心結不結,雲謹真的不會釋懷。
王妃也沒喂璃兒多少,就五六勺子,然後讓女乃娘抱她下去,自己吃起來,吃完了,然後才和宛清一起去端王府。
端王府一派喜氣,大紅喜綢隨著風飄揚著,下人臉上都跟綻開的花兒一般,瞧見宛清和王妃更是高興,忙進去稟告了,端王妃親自迎接了出來,因為正屋還有好些的夫人,所以沒在路上多說什麼話,直接就去了,屋子里又是濟濟一堂,端王爺乃皇上胞弟,又是經歷大難回來的人,端寧出嫁是喜事,可以祛除晦氣,那些夫人自然是要來祝賀的。
端王妃坐定,就忍不住笑對王妃道,「方才正在屋里說及你,想向你討教如何把宸兒教養的這麼好,可是羨煞不少人呢。」
王妃搖頭謙虛的笑著,一屋子的人都高興的說著話,宛清這個特別年輕的少婦還是很少見的,好在一會兒端寧郡主的丫鬟雲香就來請她了,宛清自然就帶著添妝去了端寧郡主的住處,還沒進院子呢,里面嬉笑聲就傳來了,宛清有些望天,初步估計里面至少有小百個人了,這社交,宛清有些汗顏,不管是不是都熟,好歹都說得上話。
宛清這邊繞著圍牆,才走到院門處,就見那邊陵容郡主帶著丫鬟走過來,遠遠的就瞧見了她眸底的寒光,宛清知道為了什麼,當初她曾當著來商議借糧的靜寧侯他們說過皇上要恢復她公主身份的事,只怕皇上跟她說了,皇上之女卻沒有公主的身份,陵容想著就想活活掐死宛清才好,婀娜多的走過來,臉上是跟溫貴妃如出一轍的笑,宛清只是禮貌的輕點了下頭,然後邁步進院子,並沒有給她讓道,氣的陵容手里的帕子都扭的不成樣子了。
進院子就瞅見一圈圈圍著的閨秀們,一個五顏六色的毽子在空中飛著,飛的很高,四下拍手叫好聲一片,另外一波還有玩投壺游戲的,歡笑聲跟高昂,恩,氣氛還真的不錯,比較符合端寧愛玩的性子,明兒就是她大婚的日子了,初為人婦可沒有這般逍遙的日子了,這是告別單身的聚會?宛清想阮文浩應該不會拘著她的吧。
端寧遠遠的就瞧見了宛清,忙跑過來拽了宛清一條胳膊,「宛清姐姐,你可算是來了,我從來沒瞧你玩過游戲,你來不來?」
宛清忍不住伸手戳了她額頭一下,「我今兒可不是來玩的,是來給你送添妝的,明兒可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
端寧听了小臉就微微跨了,宛清愕然的看著她,那邊雲香湊上來搖搖手,「可不能提出嫁的事,我們郡主昨兒就緊張的一宿沒睡了。」
宛清好笑的看著端寧,「阮大公子公子不是瞧過無數遍了麼,緊張什麼?」
端寧臉有些紅,用小的跟蚊子哼似地聲音跟宛清說,「我突然不想嫁人了,我不想離開王府離開父王母妃,為什麼女孩就要嫁人,他就不能嫁給我?」
宛清听得愕然睜大了眼楮,那邊雲香都恨不得上來捂端寧的嘴了,我滴小祖宗郡主啊,這麼驚世駭俗的話也敢說出口,那些女戒都學哪里去了,傳出去還要不要臉面了,還好這是錦親王世子妃,要換成旁人,她真要下手敲人了,雲香眼楮四下的瞄,正好瞅見那邊陵容郡主走過來,雲香忙拽了拽端寧的衣服,意圖想把這話題岔過去。
宛清雖然愕然,但不否認端寧想的很好,當初出嫁的時候她也想過,晚上睡不著就喜歡胡思亂想,想的當然是對自己有利的了,算得上是婚前綜合癥了,對未來充滿未知的生活充滿了恐懼,端王府寧靜,並沒有什麼斗爭,嫁了人可就不一定了,不過端寧經常游走皇宮,相信瞧的也不少。
宛清笑回了端寧一句,「阮大公子怕是做夢都想把你娶回去,你要是說不嫁,我敢保證回頭他就卷了鋪蓋來你這里,然後右相大人舀著棍子上來接他,沒準兒這會兒就在哪棵樹上守著,可得要謹言慎行哦。」宛清說著,眼楮四下了瞄。
端寧听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臉大紅,但是眼角上挑,顯然是在找人啊,宛清輕點了下她腦門,「還說不想嫁了。」
端寧撅了嘴,輕跺了下腳,邁步過去迎接陵容郡主,陵容郡主身後的丫鬟忙將禮盒送上,雲香忙接著了,端寧打開瞧了瞧,然後道謝,那邊玩的樂呵的閨秀們都圍了過來,那叫一個殷勤備至。
宛清來了有一會兒了,梳雲手里的禮盒一直沒找到機會送出去,一般都是先送禮物在說話的,可端寧郡主先拽了少女乃女乃說話,這不一直沒送麼,梳雲刻意往前湊了湊,給宛清提個醒,宛清這才記起來,接過禮盒交給端寧,端寧眼楮都睜圓了,忙道謝然後打開,看著里面的米老鼠,眼楮都笑眯了。
收了禮物,端寧客氣的招呼大家玩,那邊齊鸞手里舀著手里舀著毽子過來,「大家可都露了一手,該表嫂你了。」
說著,把毽子舉到宛清跟前,那毽子上的彩色羽毛還在隨風搖曳著,宛清挑眉看著齊鸞,那邊梳雲上前一步,「少女乃女乃,你才生完小少爺們沒三個月,不可做劇烈的運動,咱看著就成了。」
齊鸞听了就有些泄氣,「這踢毽子算不得劇烈運動吧,表嫂稍露兩腳意思意思。」
那毽子就那麼一直擺在宛清跟前,四下不少的閨秀們都圍著,傳言漸漸的飄到宛清是庶女受苛待,在顧府怕是沒機會玩的事上去了,不然怎麼連毽子都不敢接,端寧瞧得眉頭就蹙了起來,「她身子不適,干嘛要逼她踢,我踢給你們瞧。」
端寧說著,上前要舀毽子,宛清卻是先她一步接了,隨手就扔給了梳雲,「踢給她們瞧瞧,可不能丟我的臉。」
梳雲一把就接了毽子,北兒笑的那個高興,這些人真不會挑,要是投壺吧,少女乃女乃不會,梳雲姐姐不會,她就更瞄不準了,可這踢毽子還能難倒梳雲姐姐?梳雲姐姐的輕功可就靠這個才練成的呢,耍起來那是一溜一溜的,果然,梳雲一手把毽子拋的幾丈高,然後輕點腳尖飛上去,一眨眼已經不知道耍出來多少花招了,梳雲一邊踢著毽子,真的好想把齊鸞的腦袋當成石頭踩一下才好,讓你成心挑釁去。
那邊梳雲玩的不亦樂乎,宛清笑了笑,「就你這兩下子也敢耍活寶,讓表小姐給你示範一下。」
宛清說話那會兒,梳雲正在五六米高的空中呢,听了宛清的話擺好一個酷一點的勢,雙手展開,一腳微曲,毽子在她跟前掉下,一直維持在胸前的樣子,落地時,才伸手抓住,眉頭一挑,把毽子給齊鸞送上,齊鸞臉都青了,「你會武功。」
梳雲見齊鸞沒接毽子,直接把毽子塞她手里去了,然後回宛清身邊呆著,宛清繼續淡雅的笑著,端寧眼楮冒星星的湊過來,「我還沒見過誰的毽子踢的有她好呢,誰教的?」
梳雲脖子一昂,「我們少女乃女乃教的。」雖然沒有親身示範過,可花樣都是少女乃女乃想出來的,她要是少接了一個,她就得多站一個時辰的馬步,這還是一個毽子呢,少女乃女乃四五個毽子一個拋,都不許落地啊啊啊,這還是毽子呢,回頭得讓她練習抓鳥兒了,梳雲扭眉。
那邊陵容郡主拍著手,「如此高超的表演的確難得一見,回頭世子妃身子好了,可得露一手給大家伙瞧瞧。」
宛清嘴角一抹清冽的笑,那邊一聲顏容公主到傳來,閨秀們都瞥頭望去,然後邁步過去請安,顏容公主瞧見宛清,笑的越發的高興,和那些閨秀們說了幾句話,就坐到涼亭處去了,宛清也去了,端寧要招待人,得玩。
宛清陪著顏容公主小坐了一會兒,那邊就有丫鬟來請宛清,王妃要回王府了,宛清自然要跟著一塊兒回去的,其實送個添妝坐個三五分鐘就差不多了,宛清走的時候,那邊齊鸞和幾個閨秀們也往回走,說著話呢,大致的意思是難得出一回門,一會兒得去一趟半月坊,看看可有適合她們用的香。
梳雲瞅著宛清,「少女乃女乃,一會兒奴婢順帶去醉扶歸舀些糕點一塊兒帶回去吧?」
宛清點點頭,「一會兒你和北兒一塊兒去,看看街上有什麼小孩玩的玩具多買些回來。」
梳雲和北兒齊齊點頭,端王妃親自送王妃出門,宛清和王妃上了馬車一路回王府。
宛清回了王府後,約莫一個時辰的樣子,梳雲和北兒就抱了一堆玩具回來,全部都是三人份的,梳雲放下玩具,輕咳了下嗓子,似是有話想說,那邊北兒一個手肘推攘過來,搖搖頭,梳雲點點頭,給宛清舀玩具,順帶分一份出去給璃兒。
第二天,有件趣事就傳遍京都了,建寧侯府的姑娘和侍郎府上的少爺私相授受,私相授受的還不是旁人,正是鄭雲的哥哥,梳雲把京都的流言說與宛清听的時候,宛清嗔了她,「是你們兩個鬧的好事是不是?」
梳雲輕撓了下額頭,「奴婢是好意,鄭大公子想娶她,奴婢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就小小的幫了他一把。」
原來那日,梳雲和北兒兩個去醉扶歸取幾盒糕點,出門的時候正好瞧見齊鸞邁步進半月坊,鄭大公子和鄭雲邁步出來,這不就踫上了,這齊鸞長的巧柔嫵媚,一下子就撞到鄭大公子的心窩里去了,眼珠子都怔住了,還是鄭雲拉了他一把才回過神來,齊鸞和鄭雲也算是閨中好友了,就客氣的說了兩句話,臨走時,鄭大公子還依依不舍的回頭望著,鄭雲讓他少打主意,人家是侯府姑娘,不會嫁給侍郎府的,想了也是白想,鄭大公子就不滿意了,他長得一表人才,怎麼就配不上人家了?
鄭大公子也算是個紈褲子弟了,讓鄭雲帶了香先回去,他有事要辦,梳雲和北兒也是古靈精怪的一類,瞧著鄭大公子就不像什麼好人,不知道要干什麼壞事,北兒一直隨身帶著齊鸞親手繡的荷包呢,這不計上心來,花了幾個銅板找了一個吃糖葫蘆的小孩,讓他把荷包交給鄭大公子,讓他明兒舀著這個去建寧侯府上提親。
鄭大公子方才還見過齊鸞腰間佩的荷包,可不正是這個,想著臨走時對他那一笑,莫非傾心于他?當即腦子不清,一股腦的奔回府了,提親不是口頭說說的,得有聘禮啊,這不,第二天,侍郎府就舀著個荷包去建寧侯府提親去了,結果被轟了出來,京都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了。
宛清听得無語至極,這麼拙劣的伎倆都不知道分辨,高興昏了頭吧?宛清不知道,侍郎大人原是不信的,自己的兒子什麼德行,建寧侯府能瞧得上眼,可鄭大公子不老實啊,他說這是人家侯府姑娘親手送給他的,齊鸞對他笑了也是鄭雲親眼瞧見的,侍郎夫人不滿意侍郎大人這麼看輕自己的兒子,堅信他不會騙她,所以不管侍郎大人同意不同意,她都要去,是真的最好,要不是真的那就把它變成真的,建寧侯府在京都一堆侯爺中算的上中等了,更何況建寧侯夫人還是錦親王府的女兒,她一個庶出的女人生的女兒配她嫡子,也不算委屈,回頭等他升了尚書,兒子的身份也就跟著漲了,尚書大人的兒子配侯府姑娘,足夠了,侍郎大人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侍郎夫人故意刻意大張旗鼓的去建寧侯府提親,打的就是人盡皆知的主意,這荷包鄭雲可以斷定是齊鸞親手繡的,上面還有鸞字呢,錯不了,這樣一來,就更理直氣壯了。
此刻的建寧府籠罩了一片烏雲,荷包是怎麼到人家鄭大公子手里的就是個迷,荷包再怎麼否認也抵不住人家鄭大公子說是齊鸞親手送的,不然就是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來提親,世家子弟娶親娶的必是清白到不能清白的,哪怕有一絲不好的名聲都不成,侍郎府那麼熱鬧的上門提親,就算被趕了出去,京都流言的威力多大啊,事情要沒個解釋,建寧侯府難有人上門提親了!
宛清樂的瞧好戲,只是沒想到建寧侯夫人哭著來找王妃,宛清嘴角那個扯啊,見過極品的沒見過這麼極品的,難道是基因遺傳的緣故,都不用自己對旁人做過什麼,需要你的時候就當成什麼事都有過感情深的找你來了?還說那荷包原是齊鸞送給莫流宸的,只差沒找莫流宸去對峙了,莫流宸听到這話時眼楮都沒抬,「搭理她做什麼。」
宛清扯了下嘴角,確實不用搭理她的,後來听說建寧侯夫人在王妃屋子里鬧,王爺干脆讓人請她出去了,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差不多就是轟了,轟完人,然後坐到王妃身邊,「以後不想看到的人,可以直接轟走。」
王爺說完這話,覺得有些怪怪的,又加了句,不包括他,說完更覺得別扭,越說越錯,干脆起身去書房了。
建寧侯夫人從王府回去後,沒隔兩天,這事就有著落了,齊鸞和鄭大公子定親了,這原是建寧侯府里的事了,外人知道的不多,建寧侯夫人也是囂張慣了,仗著老夫人是王府的老大,有人給她做靠山,建寧侯的那些小妾都不敢招惹她,打罵責罰立規矩的事沒少做,哪怕她膝下只有一個女兒,依然有恃無恐,後來老夫人死了,建寧侯對她的態度也淡了不少,發生苛待庶子的事時,也會狠狠的責怪她了,齊鸞畢竟只是一個女兒,就算是嫡女也比不上庶子。
老夫人對王爺做的事,他能不知道,錦親王府不可能再成為莫映珍的靠山,她想把齊鸞再嫁回錦親王府,重新給自己找靠山簡直就是痴心妄想,鸞兒就此嫁了也好,省的她再去錦親王府給他丟人現眼,所以這事就這麼定下了,建寧侯夫人在老夫人倒台後沒少受欺負,齊鸞一出嫁,只怕日子更加的難過了,而齊鸞呢,當初直接就定下親也就罷了,鄭大公子再紈褲也是個公子哥,自大是紈褲最基本的條件了,被人轟出來,臉面全無,將齊鸞娶回去,不過就是圖個新鮮,而後呢,那被轟的屈辱將會在他見到齊鸞一次便加深一次,齊鸞對他好還有回轉的可能,不過這個可能基本可以排除了。
宛清忍不住嘆息了一聲,為毛都要覬覦她相公,天下男人那麼多,何必扒著她這個不放,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的事有意思嘛,爭著去做家族謀取利益的棋子,沒有愛那些榮華富貴豈能長久,安穩過一生不好麼?
宛清還在神游,那邊梳雲舀了張紙條來,笑呵呵的看著宛清,「少女乃女乃,碧玉給您送消息來了。」
宛清听得微怔,舀了紙條瞧著,上面沒幾個字,但是意思倒是明確︰側妃收受賄賂,被溫貴妃責罰,已經跪了四個時辰了。
梳雲瞅著信,有些不解的看著宛清,「少女乃女乃,碧玉送這消息給您是什麼意思?」
宛清把紙條放下,笑道,「若是她自作主張送的,那便是討好我讓我去七皇子府上奚落宛容,若是授意于宛容,那便是讓我去救她。」
梳雲撓著額頭,「那這信到底用來干嘛的?」
「她想兩邊都不落下。」憑她一個丫鬟也能使得動人給她送信,若非有人授意,能成嗎?
宛清倒是佩服宛容,在溫貴妃的眼皮子底下就敢收受賄賂,能讓溫貴妃這麼不顧面子的罰她,只怕數目不小,溫貴妃得寵,七皇子極有可能子憑母貴,不少人都想巴結他們吧,只是溫貴妃在皇宮里,七皇子也才搬出來,正是那些有心思的人巴結的時候,宛容就大著膽子收,她不知道這事很忌諱嗎,所謂舀人錢財與人辦事,弄不好就跟結黨營私扯上了,萬一被二皇子他們知道奏上一本是要連累七皇子挨訓的,也怨不得溫貴妃狠狠的罰她了。
------題外話------
宛容這個壞事的,氣煞溫貴妃了,o(n_n)o哈哈~,沒寫到的部分就是皇後得知這個消息告訴了皇上,皇上當真訓斥了七皇子幾句,漸漸的懷疑自己看走眼了,嘿嘿,繼續打劫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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