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宮闕,高揚的粉色紗帳,層層從頂上綴落,華美的夜明珠瓖的宮闕處深處,閃爍著柔潤動人的光澤,時不時閃現的精華美飾點綴著層層的幔帳,高挑起的流蘇上也綴著挑人雙目的玉飾珍品。
華美,無一不華美!
看到柔玉姬嬌怯怯的進來,宮人高挑起紗幔,卻在最後一層紗幔處停下。
一層珠簾內隔著最後一層紗帳,宮人退立兩旁。
柔玉姬放開扶著待女的手,嬌軟無力的恭順行禮笑道︰「妹妹,參見姐姐。惚」
「不用多禮。」珠簾紗帳內隱隱見一縴弱的女子的身影,淡淡間,只身影就高雅致美,待得想看清,卻又看不清,只覺身影便是絕美的,那真人又當怎樣的傾城。
「姐姐不願意見妹妹嗎?若是妹妹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請姐姐責罰。」柔玉姬起身傷楚可憐的看著眼前的珠簾,溫婉之極,唯眸底陰狠毒梟深藏。
「姐姐偶感風寒,怕傳了妹妹,故不相見。」簾內人影沉呤一下後,嬌美的笑道,聲音嬌脆婉轉,帶著淡淡的溫雅,待立的宮女無不贊嘆,果然不愧是太子妃,大度溫雅,氣質如蘭溫。
「姐姐生病了嗎?妹妹這里有一丸藥,听說是九葉靈芝制成,調節體內虛弱之狀,正好獻于姐姐,妹妹又怎麼會怕姐姐傳染。」柔玉姬溫婉大度的說,從懷里取出一個玉瓶,嬌笑著伸手就欲掀開珠簾,眼底閃過一絲冷笑。
這個女人,實在太神秘,所以她現在要來探底,只要探清楚,再除掉她,到時候水洛杉就是想說什麼也來不及了,內院的事,男人又有幾個清楚的,更何況她相信這次肯定是這個狐狸精迷惑了太子,不然以她跟水洛杉多年的感情,怎麼會平白無故遭遺棄。
這個賤人,她怎能留下她!暗中她咬碎鋼牙。
「妹妹不須進來,放外面就可。」簾內的聲音忽的冷漠,帶著淡淡的不悅,以及很明顯的疏離,明顯是不待見她。
這個賤人竟然敢這樣對她,緊握著的手上泛白的骨結,強忍住心中的怨毒,笑容越發嬌美柔順。
「藥珍貴,非比尋常的,里面不但有妹妹從其他各國找來的珍藥,還有皇後親自賞賜下來的聘禮中的千年玉花,每一樣都是絕品,剛才妹妹還特地替殿下送了幾丸,殿下還親自賞了妹妹,所以妹妹不敢藏私,忙拿來送給姐姐用,所以還是妹妹親自拿進來服待姐姐為好。」柔玉姬的手重重的一扯珠簾,唇邊溫柔的笑早就噙了一絲陰冷,一方面點明這是皇後對她的重視,另一方面則表明太子殿下對她的愛護,所以就算她現在只是側妃,也不是她一個來歷不平的太子妃或以壓得下的。
無論如何,今天她要見到這個搶了她太子妃寶座的女人,然後再訂策,只要打開珠簾,看到那個女人,她才可以從那個賤人的身上,找到水洛杉娶她的原因,不管怎麼樣的女人,都是有弱點的,相信她還是可以找到這個弱點的,唇邊嬌柔的笑變得陰毒狠辣。
不過下一刻,她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掀開珠簾的手被重重的擊了一下,柔玉姬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猛的坐在地上,驚愕的看著手上還未全部化為水的冰珠,堅硬的冰珠瞬間化為水沫,只留下冰冷的紅灼的傷痛,手頓時腫了一片。
「姐姐,若是不喜歡妹妹,妹妹走就是,何必責打妹妹。」柔玉姬的眼角凝見一抹大紅色的衣袍,臉上驀的凝出淚痕,顫抖著手,哭了起來,花容委地,楚楚可人,雪色的羅裙因為沾染了灰塵,多了幾分狼狽也多了幾分可憐。
眼角掃過側後的殿門處,臉上的表情越發嬌柔,倒在地上,一時起不來,仿佛受了很大的重擊一樣,一邊哭泣一邊想努力起身,邊上的兩個宮女上來扶起她,好容易扶起,己是花細委地,秀發零亂,哭的泣不成聲。
「怎麼回事?」淡漠的聲音傳自身後,柔玉姬仿佛才看到,站立不穩,用力推開宮女半伏在地上,哭著轉眸,低低的道︰「殿下!」紅著眼眸一副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樣子,連神情也委屈的很,卻又害怕的偷偷看著紗幔處那個妙曼的身影。
「玉姬,怎麼了?」水洛杉心疼的把她扶起,看看她腫成一片的手,有些責怪的看了看簾內,藍色長眸涌上濃濃的不悅,細心的替她吹了吹手上的灰塵,俊眉微微皺起。
簾內自水洛杉來後,便沒有半點聲音,仿佛沒有听到柔玉姬的控訴一樣,而且也看不出水洛杉的不悅。
「殿下,沒事,玉姬給姐姐送藥,可是姐姐不喜歡玉姬。」柔玉姬紅著眼眶,淚痛猶未干,卻強裝出笑容溫柔的道,乖巧柔弱的從水洛杉手中抽回手,身子卻仿佛站立不穩的晃了一下,最後身子一滑,不由自主的倒入水洛杉的懷里,玉面緋紅,尚掛著兩行未曾拭干的眼淚,更顯得人比花嬌。
「她打你了?」水洛杉的手不動聲色的推開了她,但又輕柔的撫過她的手,微微凝眸間,瞬間一片冰涼,紅腫的手奇異的退卻灼熱的顏色。
「殿下,姐姐也是無心的。」柔玉姬恭順的道,猶有淚凝不住,滴落下來,仿佛想為太子妃開月兌,卻一時又不知道怎麼說,只得可憐兮兮的欲說還休,惹人心憐,相信只要是個男人,都會覺得這樣的她受了極大的委屈。
水洛杉顯然也沒有逃月兌這種想法,心痛不己的拉著她的手,看著幔帳處的眼眸多了份冷意。
冷哼一聲,也不再進去,倒是不悅的扶著她轉回來,再沒進去看看里面的太子妃,待到門口,停子,淡冷的道︰「太子妃嬌橫,自日起關在寢宮反醒,任何人不得隨意晉見。」
說完小心呵護著柔玉姬離開,竟再不管不顧門里傳來的驚呼聲,柔玉姬哭紅的眼底留下陰冷的笑意,這個女人真是不堪一擊,才第一個回合,就敗了下來。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她許多麻煩,微垂下眼簾,假裝羞怯,卻在掩遮心里的得意,接下來,那個賤人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是!」邊上有侍衛出來,重重的合上宮門,守在外面。
櫻唇唇張了張,柔玉姬假裝不敢置信的回頭看看緊閉的宮門,再看看冷然怒意的水洛杉,忙溫柔的扯扯水洛杉的袖子就想說話,卻在看到他冷俊洌然的臉色時,停了下來。
「玉姬若也想關起來,就為她說話好了。」水洛杉俊臉冷冷的道,似乎不悅她的態度,冷橫了她一眼,竟然放開她的手,一甩袖子轉身離開,留下她站在原地張口結舌,半響不知道說什麼,最後還是花之語過來,拉拉她,示意可以走了。
太子殿下是什麼意思,不喜歡那個女人,還是這次娶這個女人另有隱情,柔玉姬握著拳頭站在原地,半響才跟著花之語離開,心里冷笑,這樣也好,至少這個女人看起來水洛杉也不是很想娶的,那麼接下來就要看她的了。
高高的丹闕之前,歌舞妖嬈,舞動出千番嫵媚,輕紗飛揚,耦臂初呈,醇酒美人,相得益璋,夜詐半摟著邊上的媚妃,愜意的看著殿下的歌舞,邪魅的臉在紛披的烏黑後,淡淡的怔忡,俊逸的眉角挑起萬般的冷魅。
只是臉色並不太好,俊美華耀的眼眸仿佛最珍貴的黑耀石,閃著點點瑩光,晶瑩剔透中帶著強大的冷洌氣勢,惹得邊上待應的人不得不在他強大的氣勢中一退再退,最後除了他身邊的媚妃就沒有人可以留下。
「皇上。「媚妃嬌滴滴的叫道,為他己不知何時喝完的酒杯倒入新的酒液,酒液純紅,映在琉璃杯中,如光如盈,美麗非常,映著媚妃一身大紅的紗衣,更現嬌媚。
玉臂輕舒,肌膚若隱,紅唇灼烈,眉角含春,就算是鐵石般的人也會化作繞指柔。
夜詐伸手在媚妃的紅唇上摩挲,眼前的如花灼烈般的臉上出現另一張清純卻絕美的臉,手底驀的一重,媚妃痛的「啊」了一聲。
「媚兒,這陣可曾瞞著朕做過什麼事?」修長的手滑過她潔白的下巴,重重捏住抬起。
媚妃不敢掙扎,只把那雙柔媚若水的眼眸凝著夜詐,微微間水波動蕩,極是淒婉動人︰「媚兒,又怎敢在皇上面前做什麼!」
「那個讓你追到這里來的嬰兒找到了?」夜詐唇邊彎出一絲冰冷的笑,只那樣看著她,眸底沒有絲毫的憐惜,看著手底處,玉白的肌膚染上一抹紅色。
「皇上!」媚妃更不敢動,唯可憐求饒的看著夜詐,嬌軀在他懷里抖成一團,眼楮里慢慢滾下晶瑩剔透的淚水,這個時候她不敢動,在夜詐平淡的臉色中,她看出了淡淡的殺氣,如果回答不合意,相信她的脖子就會被這個男人陰狠的掐斷,「媚兒不敢違抗皇上的命令,只族中催的急。」
「媚兒,可想當族中唯一的聖女?」夜詐忽的一笑,薄唇落在她的耳畔,掠起層層驚悸,不過更驚悸的是他的話,身子僵住,縱然千般對策卻也想不對夜詐竟這麼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