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衰弱的月之國,皇上真的那麼在乎嗎?若是皇上同意,回夜月大陸後,媚之一族可以全殲月之國皇族之人,以月之國做為媚之一族奉給皇上的祭品可好?」媚妃膝行幾步,來到夜詐面前,扶著他的膝蓋含淚道,聲音帶著三分哀求,三分淒楚三分幽怨,這樣的如花美人,跪在面前哀哀哭求,任是鐵石心腸的人都會舍不得她傷心。
更何況月之國己難成氣候,九級法師的存在就己經稀少零落,媚之一族七彩長老和族長俱是九級顛峰,四大聖女也先後踏入九級法師的範疇,月之國又怎能比擬,所以媚妃雖然在哭,但眼底卻閃過陰冷的笑意,月之國拿什麼跟她斗,她就不相信以媚之一族的實力,夜詐又怎麼舍得放棄這樣一個助力。
枉想用一個女子的聯姻來得到夜之間的相助,月之國想的太美了點。
「媚兒,朕現在只要解藥。」夜詐淡冷的看著她,也看到了她小心收拾在眼底的一絲得意,唇邊泛起淡冷的笑意,那張俊美的臉卻越發冷硬,媚之一族果然大膽,真的以為自己缺她們不可,不管是在夜之國的一些所作所為,還是現在媚妃眼中假裝的悲切,都讓他覺得討厭。
或者本來他還抱著調笑的態度看月之國與媚之一族的爭斗,現在只剩下不滿惚。
一個敢把他玩弄在掌心的媚之一族,看起來的確是沒必要存在了,看著媚妃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俊眼里不起一絲波瀾,只有幽黑和冷漠,一字一頓的道,「其他的什麼也不要。」找到解藥救下那個一直讓他感興趣的女子,比看到這張假裝悲慟的臉來的實效多了。
「皇上,你喜歡她?」媚妃不敢置信的看著夜詐冰冷酷絕的臉,哭泣的聲音驀的停了下來,眼里顯過直實的驚民慌,不過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會喜歡那個弱小的一無是處的女子。
當日曼締蘿籠罩在那女子身上時,夜詐突然出現帶走那個女子時,透過受傷的曼締蘿,她看到他的眼楮,竟然不再寒冰,凝著那女子的眼神竟帶著淡淡的憐惜溫。
只是,她不敢相信!
她,寧可接受那個對任何女子都冷冷淡淡的夜詐,卻不能接受他獨有的憐惜給了那個蒼白軟弱無能的女子,但在看到夜詐寒冰堅持的眼楮後,清明的思緒有種崩潰的感覺。
「皇上,沒有解藥,媚之一族的食物從未有解藥。」媚妃等不到夜詐的回答,忽的狂笑起來,跌跌撞撞的站起,唇角淡淡的血色凝下,受傷的本命曼締蘿就是她,她又怎麼幸免,不過更傷的卻是她的心。
「沒有?」夜詐的臉色陰沉的一僵,看著媚妃的眼神多了份冷漠的銳利,這種眼神讓媚妃更加的傷心和絕望,那里面何曾有半點溫情。
「陛下,‘食物’的唯一命運就是被聖花曼締蘿吸食,那麼她自然無毒,現在皇上竟然問我有沒有解藥,請問這解藥又從哪里來,若是皇上願意她被聖花吸食,那麼毒自然而解,只皇上舍得嗎?」媚妃笑的狂冷,帶著聲嘶力竭的淒楚,伸手抓住夜詐的袖子,還想說什麼,卻被他冷冷的甩在地上。
「媚妃,媚之一族己經完了,夜月大陸上媚之一族己經全被抓起來,你現在還堅持嗎?若是拿出解藥,朕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夜詐冷冷的瞅著重新摔倒在地上的媚妃緩緩的道。
「青婆婆,藍婆婆她們呢?」媚妃坐起,忽的想起這幾天她一直一個人被關在這里,到現在也沒有見到身邊的一個人。
「青藍兩個因為反抗,全被隔殺,媚兒這麼年輕漂亮,難不成不想留下性命,好好活著?」夜詐笑的陰冷,意有所指,「媚兒若是想清楚了,就通知朕,朕一定樂意給媚兒留一條活路的。」說完淡冷的起身,再不看媚妃。
門關合了起來,房間里唯一個窗口有著淡淡的光色,媚妃重重的坐在黑暗中,眼眸里凝起狂亂的笑意,笑意牽扯到唇邊,再也控制不住,忽的狂亂的大笑起來。
昨日之因,今日之果,若當時手段再酷烈一點,何至于此。
媚之一族完了,說不清心里是輕松還是壓擬,狂笑中,回身撿起床邊的本命曼締蘿,忽的重重的按了下去,紅黑的顏色交染在一起,重重的按壓下,一口血吐出落在花上,更是妖艷更美麗。
宿主的鮮血刺激著妖花,花竟然燦爛更盛,宛如在血色中奔放的盛極未衰的牡丹,只此時,她竟與牡丹仙子柔玉姬有了相通的頻率。
媚之一族完了,但她不能完,她必須不能完,那個女子是她命定的宿敵,她的存在己完全超月兌了她的控制,還竟然敢搶走她的愛戀,狂笑帶著顛狂的恨意驀的停下。
細眯起眼眸凝著妖異的曼締蘿,手重重的在胸口連拍三下,濃烈血色中連著吐出三口血脈之血。
三口帶著濃郁生命精華的血重重的噴在曼締蘿上,血色鮮艷的把黑色全掩蔽,那樣濃郁的血色中,妖花在宿主生命力的激揚下,快速的經歷了盛放,委頓,零亂的過程,在淡淡的黑色花梗上,竟凝聚出一顆黑紅兩色的果子。
黑紅兩色的果子以看得清的速度慢慢旋轉起來。
這種妖異的旋轉飛速的吸食著媚妃的血食,瞬間媚妃的血全部融于果中。
停時,血色己全部凝在果中。
媚妃陰毒的看著果子,輕柔的笑起來,笑的猶如蛇蠍,唇上凝結的血色散落在空中,激起更多的陰冷詭秘,她不會死,她絕對不能死!
心口痛的窒息,唯笑容依然陰狠,對別人狠不算狠,唯有對自己狠才真是的狠,媚之一族吸食他人為修練的‘食物’,必要時,也可以為‘食物’奉出生命的精華。
那個女人,她絕對不會放過她,但不是現在。
忽的轉回身,再也站不住,撲倒在地,慢慢一步步爬到門口,用力推開門,對著門衛的侍衛只來得及說了一句︰「解藥!」就重重的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大殿的最里面,碩大的冰晶結成蠶狀體,水洛杉靜靜的凝固在里面,一動不動,唯鼻翼間淡淡的呼吸出一縷縷的熱氣,撞在冰晶上成為霧茫茫的水汽,才知道他依然活著。體內因上次強制突破引發的暗傷,在吞吐之間,慢慢的消融。
空氣中濃重的水元素凝結成汽,慢慢的導入身體中,橢圓形的靈核在體內慢慢旋轉,靈核快速的吸收著水元素的潤澤之力。
水,至柔之力,輕潤的撫過體內崩潰後重組的經脈,使脆弱的經脈得以完完整整的重現,並擴大。
吸多了濃郁的水元素後的靈核並沒有變大,只當中那一條淺白色縫隙竟越來越大的趨勢,己有一指寬了,水元素之力這里的吸收速度己不是肉眼所有看清,絲絲白色閃過丹田,慢慢壓縮之下,水汽變成了水珠,第一顆水珠在靈核處產生,龐大的水元素含量量事實豐濃從丹田的靈核處反滲透過來,強大的修為在瞬間升了一個台階。
水洛杉猛的撐開身體外的冰晶,巨大的轟鳴聲震的整個殿堂轟轟作響。
待的轟響停下,水洛杉一襲輕便的白衣出現在大殿門口,抬眸看了看不遠處的鳳儀宮,淡冷的唇邊泛起一絲溫柔,身子閃動中,漣漪微動,出現在鳳儀宮前。
宮門前寂靜無人,上次安排在宮外的侍衛竟一個不在,水洛杉的臉色驀的一變,輕腳進入鳳儀宮。
鳳儀宮空空落落的,沒有一點聲音,碩大的宮室中安靜無聲,看看放置在一邊的桌上,淡淡的起了灰塵,狹長的眼眸凌厲的閃過寒光。
大殿的地上有摔倒的痕跡,到了晚間必合攏的窗簾,一層層敞開著,地上淡淡的血色,還有一兩片紅黑相間的花瓣,零落在血跡中。
水洛杉慢慢蹲子,捻起一片花瓣,仔細的看了起來,眉宇間輕忽的冷笑帶著淡漠的冰寒。
水至冷,則冰寒!
水洛杉站起身子,走到窗前,眯起眼看了看窗外,然後背著手走出了宮門。
宮門外,柔玉姬己聞訊趕來,嬌滴滴的跪下迎接他。
水洛杉笑著扶著柔玉姬,溫柔的問道︰「怎麼不在牡丹園,倒是跑這里來了?」
柔玉姬遲疑的看了看大敞的宮門,有些為難的低下頭,輕輕道︰「殿下,太子妃姐姐不一定不回來,可能家里有什麼事。」
「噢,玉姬知道?」水洛杉平和的笑道,帶著柔玉姬往他的玉辰宮而來。
「玉姬不敢瞎猜忌姐姐為什麼平空不見,只是怕殿下難過。」柔玉姬抬起那雙柔情似水的眼楮,嬌婉的說。
「多謝玉姬了,不如由玉姬來跟本殿說說,鳳儀宮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水洛杉笑著拉起柔玉姬的手,輕柔的撫模了一下,惹得柔玉姬一陣嬌羞,身子不由自主的緊緊靠著水洛杉,只覺得渾身慵無力,再無力支撐,心撲騰騰,狂跳起來。
水洛杉適時伸手,半環半抱住她嬌婉的身軀,走進了玉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