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病可好?」柔玉姬坐在椅子上,眉眼俱舒,很是關心的問道。
「己經好了。」水洛杉接過他遞過來的茶,凝著茶葉,淡淡一笑道。
「那天,臣妾本想叫姐姐一起去看殿下的,可想不到風儀宮讓殿下封鎖起來,沒辦法只得一個人過來看殿下,當天晚上就听說姐姐跑了。」柔玉姬不安的挪動一子,微微皺眉道,似乎很是在意的太子妃的想法,而她做為側妃小心翼翼的侍奉著,讓人找不出一絲瑕疵。
「鳳儀宮的宮女哪去了?」水洛杉放下茶杯,摩挲了兩下杯子,抬頭笑著看著柔玉姬溫和的問道。
「鳳儀宮的宮女听說因為沒有看好太子妃娘娘被其他幾位殿下拉去訓話了,門口的侍衛因為鳳儀宮己無人,所以也全撤了。」柔玉姬乖巧的道,神情微微有些詫異的問,「殿下可知道太子妃娘娘為什麼會走呢?惚」
「玉姬知道嗎?」水洛杉清淺一笑,站了起來。
「玉姬駑鈍,實不知道太子妃姐姐是什麼意思,就算對殿下真的有什麼不滿,也應當等殿下病好出來以後說清楚再走,只這樣走了,朝堂上下無不議論紛紛,與太子的聲譽很不好。」柔玉姬偷偷看了水洛杉一眼,見他並沒有生氣,馬上語氣轉為不滿的道。
水洛杉極其不明顯的笑容愈發深邃溫。
沉重的殿門驀然打開,木臨淵站在大殿門口,靜靜的看著水洛杉,竟一時無語。
「水,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的太子妃逃掉了。」火耀從他身後沖出,不管不顧的挑著笑容沖了上來,看看柔玉姬,忽的停了下來,恭敬十足的彎腰施禮︰「參見太子妃娘娘!」話雖恭敬,只是眼里的嘲弄意味卻明顯,還帶著淡淡的不屑。
「火殿下,又取笑玉姬了。」柔玉姬的臉色驀的變得蒼白,有些結結巴巴的說不上話來,只重重的還禮後,對水洛杉低聲道︰「殿下,妾身先回去了,不打攏幾位殿下談心。」這個時候看到木臨淵她就心虛,雖然覺得這事也算隱密,他們不可能知道,但還是心里慌得很,特別是火耀的那個笑臉,極其的讓她膽寒,她得馬上回去,看看有沒有完全處理了手腳。
水洛杉的目光滑過柔玉姬,輕忽一笑,關心的道︰「回去當心點,好好休息。」
「多謝殿下!」柔玉姬嬌滴滴的從他們身邊退了下來。
「水,你的太子妃不見了,又逃了?」火耀翹著腿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串葡萄就往嘴里塞。
「沒關系,逃了還可以追回來。」水洛杉淺淡一笑,薄唇彎起,重新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水,竟然有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離你,看起來你的魅力大打折扣了,不過可憐我們的木,現在也不知為什麼總陰沉著臉,是不是也失戀了,莫不是我們幾個全失了魅力?」火耀說完斜了一眼自進來後就一言不發的木臨淵,扔了一串葡萄過去。
木臨淵順手接過葡萄,放在桌上,唇際帶上一絲苦笑,轉身水洛杉︰「水,我失策了!找不到她!」
「木,沒關系,夜詐的修為己到了法神,他想隱匿點什麼,恐怕你還真看不出來。」水洛杉拍了拍木臨淵的肩,淡淡一笑道。
「水,你知道是夜?不是那個媚妃?」木臨淵皺著眉到,出了事後,他一直在找媚妃,只媚妃突然之間仿佛平空消失一樣,不見了!
媚妃不見了?水洛杉靜靜的勾了勾唇角,帶著一絲慵懶的淡漠,只眸底深幽深靜的宛如風暴前的大海,翻騰無聲的巨浪。
這一次,月之一族又想弄些什麼花頭出來,他本不介意陪他們玩玩,但這是有底線的!雖然月之一族是她的母族,但如果她們總拿這事來說,要她犧牲自己,那麼他不介意讓他們更知道在這里,誰才是主人。
藍色的月亮又高高的升起,清幽的照在大地上,月女的竹林中,弱希第一次走到月光下,月光下,她披著雪色的白紗,靜默的坐在古琴邊,焚香之後,按月女的說法坐著撫琴,琴音箏琮間,把自己的心律調入樂音之中,隨著韻律的波動,把體內的月下美人舞揮灑出來,融與月華後將更有利于月華的吸收。
月之一族之所以在孩子生下來後馬上給孩子喂入月下美人舞,是為了讓孩子在以後修習月之一族的功法時可以更好的吸收月華,提高修為和魔法感應力。
弱希己滿十六歲卻從未修習過月之一族的魔法,體內的毒素從來未曾揮發掉過,沉積在體內己是量變引起質變,再加上媚之一族在偷來之時,便己下了毒,至今也己有十幾年,兩種毒素交相互替那麼多年,就算月女浸漬毒藥那麼多年,也完全束手無策。
今天弱希己經服下了,夜詐派人送來的解藥。
那麼妖異的顏色,那麼恐怖的花籽,連月女都未曾見過,所以也不知藥效如何,今夜晚上就在月色下試試月之國的修為,看一內的毒素是不是只有月下美人舞一種。
月色淡淡然的灑在弱希身上,飄忽的長發烏黑的披在肩頭,微風吹過,裙裾飄動,秀發微舞,如雪的肌膚嬌女敕欲滴,雙目猶似清水,顧盼間盈盈秋波,長睫微閃,櫻唇輕綻,美的如同月下的精靈。
琴音琮琮,清淡雅致,片片月華落在弱希身上,微一凝滯後,卻也輕松的融入,邊上守著的月兒不由的輕輕吐了一口氣,握緊的手慢慢放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還好,還好媚之一族的毒解了!
還好希兒公主身上唯月下美人舞未解。
或許問題還不是最嚴重的,月女大人一生浸婬毒藥,一定會有辦法的。
弱希韻律並不是很精通,所以只是閉著眼隨心而彈,月之一族修練注意一個隨心,並沒有什麼嚴格的戒律,只要求隨心。
長睫微微閃動著,琴音和著月色若清水般傾瀉了一地,坐在木屋中的月女听得入神,這樣的琴音就算在月之國中一生浸婬樂音的大師也不如過此,而希兒明明只有十六歲,而且還從未練過琴。
琴聲中,月華仿佛是一個個白色的精靈圍繞著弱希隨風而舞,舞姿優雅高貴,琴音纏綿悱惻間若有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時而舒緩若流泉,時而急越若飛瀑,時面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又低回如呢喃細語如絲。這樣高華的琴聲,忽的在呢喃處猛的斷裂,清脆的琴音「噶」然而止,月兒驚的一哆嗦。
一直站在暗影處的月冷曄猛的從竹林中沖了出去,一把抱起委落與地的弱希,弱希緊閉著,身體寒冰如雪,女敕白的臉上,沾染著鮮艷的血色,待仔細看時,卻又發現淡淡的血色里有暗沉的顏色。
月冷曄臉色一緊,手一搭,模上她的脈門,臉色驀的變得陰郁。
「曄王子。」月女也沖了出來,看著月冷曄的臉色,極其小心的問,「怎麼樣?」
月冷曄沒有回答,低垂著眼簾俊臉上一片冷漠,把弱希的手放到月女手中。
月女凝眉握上她的脈搏,臉色瞬間難看,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月冷曄著急的問道︰「怎麼會這樣?」
「月女大人,也看不出來這是怎麼回事?」月冷曄抬眸冷冷的看著月女,俊眉微冷而不郁。
「曄王子可是覺得月女該知道什麼?」月女臉色蒼白的道。
月冷曄抱起弱希的身子,起步向竹屋走去,在走過月兒的時候,淡冷的道︰「快去準備熱水,服侍公主入浴。」
月兒小跑著進了屋子。
「月女大人,為什麼邪媚一族的毒明明己經解了,希兒體內的月下美人舞竟沉積了足有三十年的年份?」月冷曄小心的拿出娟帕替弱希擦拭著唇邊的血跡,唯臉色依然淡冷不郁。
「我也不知道,邪媚一族的毒的確己經解開了,希兒體內除了三十年成份的月下美人舞再無其他毒,只這三十年的月下美人舞會侵蝕希兒的生機,或許她連原先估計的十八歲都不可能再到。」月女從月冷曄手里接過弱希,抱進里屋,里屋月兒己經準備下浴桶。
月冷曄坐在竹屋中,靜靜的看著窗外斜入的月華,任月華淡淡的落在他的身上,手在桌上,緩緩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茶放在桌上己久,茶水溫吞到帶著淡淡的苦澀,方才飲下一口,眸光微凝。
月女從里屋出來,重新席坐在桌前,再忍不住說道︰「曄王子,現在唯你可以救希兒公主了,請您救救她好嗎?」
「月女大人,你真的要我救她?」月冷曄捏著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道,眸光寒冷陰郁,那個方法嗎?現在對她卻不一定有用,更何況
月女喉頭一堵,再說不下去。
「她現在可以修練了嗎?」月冷曄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眸光微冷的抬起,淡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