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向晚一直都顯得心事重重,獨立的設計項目和按先前的計劃出去找實習工作,哪一個才是最恰當的選擇呢?
當車子堪堪駛入流月公館的大門時,她突然轉頭看向身邊的蔣東臣︰「我想我考慮清楚了。」
蔣東臣將目光從文件上收了回來,輕瞥她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哦,這麼快?」
「以我的資歷,要獨自操刀這樣的設計方案,我不知道是你太高估了我,還是對這個項目太不重視。但是我認為我還是該出去跟著專業的前輩們歷練更好。」
「想清楚了?決定了?」蔣東臣笑笑,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嗯!」向晚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隨你。」車門打開,他不再看她一眼,徑直下車朝小樓走去。
這男人應該不會是生氣吧?
向晚小跑著想跟上他,卻不妨一下子被後面的天宇給攔了下來。「葉小姐,我勸你在東少身邊還是安分些比較好,諸多要求,耍個性,對你沒什麼好處。」
天宇似乎天生就跟他不對盤,態度惡劣不說,還幾次三番地自以為是對她訓話。以前向晚還頗為忍耐,可是今天就連蔣東臣都不說什麼,就他一個小跟班來教訓她,憑什麼?
她忍無可忍地停下腳步,一字一字地開口︰「我今天跟你說清楚,你--沒資格管我,少用那副盛氣凌人的態度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沒資格?」天宇的冰山臉上突然割裂出一抹類似嗤笑的表情來,「你不過就是東少一時興起看上的暖床工具,可不要恃寵生嬌,若是言行太過分了,我可不會放過你。」
「天宇,到書房來一下。」一直走在前面的蔣東臣站在洞開的大門口,突然轉身,一雙黑眸沉沉地盯著在後面的倆人。
………………………………華麗麗的分割線…………………………
天宇雙手交握在前,低著頭站在書桌前,等待著老板的訓話。
「天宇,你跟了我多久了?」蔣東臣靠在椅背上,雙手輕輕在書桌上仿似無意識的輕彈。
「四年零八個月了,東少。」天宇模不清楚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好照實回答。
蔣東臣突然就微笑了起來,和煦的神色反倒讓天宇心頭不安地打起鼓來。
「你的記性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在記憶中,東少還從未用過這種口吻夸過他,怎麼會這麼奇怪!一時之間,竟然讓天宇後背上流下了冷汗。
「東少……您……您有什麼就直說吧!這……」他一貫酷酷的表情頓時變成詭異的抽搐。
「跟了我這麼久,我看你各方面都越發有長進,尤其是在猜度人心上,簡直讓我刮目相看。」蔣東臣依舊是施施然地笑著,「四年八個月了,我記得你好像從沒放過假,現在趁我賦閑著,干脆也給你放個假吧!」
這話說得天宇心中一陣感動,正竊喜著老板竟然還能惦記著給他放假的事,可是腦子轉了又轉,立刻察覺到不對勁--東少何曾變成這麼善解人意的老板?
糟糕了!
望著一反常態的蔣東臣,天宇心里此刻是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