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域 卷一︰荒原•野 10章︰橫天當嘯(一)

作者 ︰ 燒蝕理想

沒有什麼點擊真的很傷心,我好害怕辛苦寫的小說沒人看。•••••••不過,今天看見有書友‘桃花笑東風’給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張評價票,感謝!這給了我一點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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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吸取上千次人魔大戰的經驗,城市已深入地下千米,可還是因為即將到來的戰爭,沒有一個平民敢悠閑的在大街上閑逛。

記憶里,魔族的攻擊就是狂風驟雨,城市建再深也沒有用,時間或長或短,他們總會突然掀開頭頂的地皮或找到通道,循著光線,掏出活物塞在嘴里,听著慘叫‘吱吱’,笑著咀嚼人類身體。

開始騎馬進城時看見的那些繁華地段,光亮如晝,此時卻一片黑暗,層層疊疊建築房屋沉睡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已經沒有生命。

離開聖女府才幾千米,胡生就開始感覺到死亡的恐懼。頭頂的光線蟲只能照耀方圓十幾米,遠處四周,就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四面八方都是那未知的地下異世界,還有那與地面相比不太流通的空氣壓迫著胡生肺部,更覺緊張到呼吸不暢。

間有或強或弱的聲音在身旁、四周或頭頂、地下突然傳來,不知何謂,但他們統統充滿著恐懼焦躁甚至絕望的戰爭氣氛,讓人頹廢。

回頭看看聖女府方向那已顯微弱的一團五彩光線,努力越行越遠。

胡生此刻就像行走在通往地獄的黑暗中,飄蕩在宇宙虛無的空間里,孤苦伶仃。

只有頭頂光線蟲發出一團直徑不到十五米的光,微弱的在身旁環繞,有細許暖意。

胡生听見自己咚咚的心跳很沉重,還听見更沉重的步伐敲擊地面那孤立無援。

恐懼越來越深,真想轉身跑回去,躲在聖女府的光明中,什麼也不管,听天由命。

背後聖女府門前一片祈求的聲音因為距離的原因,細細听來間有或無。偶爾細細听到了,在胡生耳里此刻簡直就是天籟,有莫大的吸引力。

眼楮看得到的四面八方,或遠或近,偶然飄過一點光,又極快的消失在黑暗里,像墳地月黑夜的鬼火,顯得滲人。

胡生不由自主的握緊了腰間的佩刀,頭上有冷冷的細汗流出來。

頭腦里,有低低的悲鳴,有哭泣,有環繞四周的怪獸呲牙咧嘴,甚至仿佛有尸體爬出墳墓,踫到枯葉的沙沙異動。

來回幾次這樣的情況,胡生的腿已近抖成了篩子,越來越沒有繼續探尋的勇氣。

太他媽折磨人。胡生干脆一坐下來,用力掐大腿,直掐到烏紫一片。

不能這樣沒有用!胡生想,那些突然閃過的光線自己明明知道是遠方走過一個人,是那些人消失在地下城的街道或者房子轉角處,有什麼好怕的。那些聲音,無非是住在城里平民生活的軌跡,自己只是不適應黑暗罷了。作為本書的主人公,不在開始鼓起勇氣多了解點社會基本知識,不就是等死嗎?

絕對不行!

胡生硬撐著爬起來,捏緊拳頭,在空氣中用力打了幾拳。「勇氣!勇氣!••••••勇氣!!」他跳了又跳,四面八方踢踢腿,拼命的用熱身運動去驅散恐懼。

感覺到明顯好了很多,就抽出劍,對頭頂光線蟲照著的一堵石頭牆砍了過去,那里面就有微妙如同墳墓中傳來的鬼魂申吟聲。

弱弱的,上氣不接下氣,聲竭力嘶。

隨著‘嚓’的一聲,火光四濺,石頭牆被劍輕易的劈出一條口。

胡生對這意外出現的情況很興奮,馬上反應過來這是繼承了這個叫月寧身體的力量。

用劍劈破石頭,這在前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現在,這個月寧的身體,就這麼輕易的辦到了。

看來他是下了苦力練武的,不像胡生前世那互聯網上到處曝光的一片片貪生怕死不學無術的官二代,就只荒婬無度。

因為這意外發現的驚喜,也為了看看到底這個叫月寧的軀體有幾斤幾兩,興之所至的胡生握緊劍,在石頭牆上繼續不停歇的‘嚓嚓’砍劃了十幾下。

那堅硬厚厚的石頭牆竟如同豆腐,瞬間就被挖了個大窟窿。

胡生很滿意,也很驚訝。

然後看到那牆壁破個大大洞的房間里,有一團光線照出來。

胡生這下更驚訝!

不光是因為自己無意間毀了別人的房子,還因為透過那破洞,看到自己面前,一個上身穿著軍裝的士兵,此刻正褪下褲子到腳果處,爬在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身上。

看他們那比自己更驚訝萬分的表情,很明顯,自己完全打擾了他們做到半截的好事。

「你們繼續,••••••繼續。••••••我不看,••••••不好意思,我••••••我什麼也沒看到。」太不好意思,胡生模模頭,趕緊慌不擇句的說著,竟沒有想到應該趕緊消失或者至少閉上眼回避回避,仍然呆滯的睜著大大的眼楮看人家合在一起的身體。

「啊!••••••」那驚訝的女人反應最快,一腳踢開光士兵,在床上卷縮起來,抓過兩塊散落在四周的衣物,將臉遮了起來。

瞬間後,她又反應過來好像不對,趕緊將衣物去遮擋上下兩個部位。一張臉,卻在這不長的時間里變幻了幾種表情與顏色。

那跌倒在地的士兵,看到是衡將軍的公子月寧站在面前,大驚失色。

「求公子饒命,小人不是故意要月兌崗懈怠軍務。」他甚至來不及提起褲子,更別說去安慰床上果**體的女人,他慌張跪在地上爬過來,不住給胡生磕頭求饒。「小人糊涂,工作檢查完畢後,想著馬上要與魔族發生戰斗,也許再沒機會見到新婚妻子,也怕她會害怕,就抽空回來••••••。」

听丈夫如此說,那女人反應過來事態的嚴重,沒有穿衣服,也顧不得羞辱,直接走到丈夫身邊,陪著跪在月寧面前。「求公子開恩,都是我不好,不該說想他,不該說一個人害怕。••••••求你公子,求你懲罰我吧,不要殺我丈夫。」

她心疼的看了眼丈夫,眼里流著淚花。「求你放過我夫君吧,全都是我的錯!」

那眼淚里的深深情意,願為愛人死的堅毅,讓胡生心底一顫。

這就是傳說中至死不渝的愛?在自己那個社會中被金錢強**奸了眼,普遍認同為個包包為個房子開心做小三做小白也正常也光宗耀祖的畸形社會,已經快滅絕的童話故事里的真感情?

胡生瞪著眼看他們求饒,沒有反應。

自己還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如此害怕,當然就完全不知該怎麼回應。

細細想來,好像是自己破壞了別人好事,做錯的是自己呀?

胡生此時還不知道,在帝國處于戰爭狀態時,全體士兵必須24小時在崗位上全面待命,有敢私自離崗的,就是死罪。

衡將軍軍紀嚴明,今天見衡將軍公子破牆來抓住自己,士兵心里鐵定認為是死罪一條。

雖然與命相關,但嬌弱的妻子在一旁堅持要為自己頂罪,怎麼能無動于衷。

那男人倒也不是懦夫,見妻子如此,很是感動,就握住她一只雪白嬌柔的小手,站起來,壓過她的聲音大聲對胡生說︰「既然被公子抓住,我也沒有什麼好狡辯的。請公子相信一個軍人說的話,的確是我私自做主離崗回家見妻子,與她無關。」

他見月寧沒有回答,繼續請求。

「請公子嚴格按軍規辦事,放過我妻子,押我到軍營殺一儆百!」

說完,仿佛松了一口氣,他提起褲子,從床上拿起妻子外套,輕輕披在她身上,緊緊抱住哭泣的她。

「我走了,你以後自己要好好的。」他故作堅強輕松,吻了吻貌美嬌弱的新婚妻子,一咬牙,轉身就要向胡生走來。

可一時沒有能走動。

因為她緊緊的抓著他衣服,流著眼淚,望著他••••••,深情的望著他。

事已至此,她知道無法挽回,她絕望的流著淚,拉住他,說不出話,••••••只能拉住他,多留一秒鐘,多看一眼自己的愛人。

那默默流著眼淚的雙眸,就在胡生眼前。

拼命拉著自己愛人,緊緊的拉住他,希望能再多看一眼。

再最後多看一眼!

‘不要走,求你不要走。’流著淚的眼楮,赤*果*果寫滿了這些她沒有說出來的話。‘讓我再多看一眼,記住你最後的樣子!’

胡生特別感動,也大概猜測到了原因,看著那流淚的眼楮,很是不忍。

「不要哭哭啼啼,我什麼也沒看到!」他說完這句,趕緊轉過身打算開溜。「把牆壁簡單堵一堵,繼續繼續。」

「你說的是真的?」那一對新婚夫婦,完全不相信寧公子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還以為是听錯了。

「是呀!但不要耽擱太久,誤了軍情。」胡生想起來要裝得像月寧,假裝很嚴厲的繼續說︰「事情辦完,盡快到崗位上去!」

「是!小人遵命。」士兵激動的行了個軍禮,看衡將軍的公子離去,和妻子手拉著手一起跪下來,對胡生背影感激的磕頭。

「小人一定不忘公子今日的大恩大德,唯有結草餃環,以死相報!」

走了幾步遠的胡生听到士兵如此說,想起他那新婚妻子看他的痴呆眼神,竟突然覺得有些生氣,轉過身盯著士兵,大聲的吼︰「死個屁!你給老子記住,無論什麼情況下一定要留下你的狗命,陪她一輩子!」

士兵與妻子看著胡生認真的眼神,半天才反映過來。

恩人呀!

••••••從來沒有听說過,做為帝國高貴士族的公子,會這樣對待普通的平民士兵。••••••流著更加稀里嘩啦的眼淚,他們不住的給胡生繼續磕頭。

「是!小人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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