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菲亞斯在迷惑中緩緩的睜開眼楮,身下是寬大的躺椅,上面鋪著厚厚的絨墊,如果不是雙手被反綁了,他一定會以為之前不過是女巫跟他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這是綁架?菲亞斯的思維有點兒混亂,他最近怎麼就這麼倒霉,老遇上這種事兒呢?!不過看房間里的擺設都還算正常,基本上不用擔心自己被虐待了……而且他也不認為菲利希亞會把他怎麼樣,畢竟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她應該很清楚惹惱了西維爾會有什麼後果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菲利希亞真的只是有幾個問題要問菲亞斯,不過問這幾個問題的方法有點兒特殊,所以她不得不動點兒手腳,最關鍵的是,她很清楚,如果菲亞斯沒有損傷,那麼西維爾就不可能一門心思的去追殺她,頂多找個荒山野嶺的藏個幾年,便又可以出來逍遙了。
至于此刻他們所處的位置,則是七城聯盟境內黃金城里的一座私人府邸,這里有她的空間坐標,又加上一件二十年才能使用一次的法器的配合,才使得她打開了空間之門,將菲亞斯和自己送到了這里。
「有這麼招待客人的麼?」菲亞斯有些無奈的嘀咕著,絲毫沒有自己身為人質的自覺,話說話來,他現在可是要錢沒錢,一無所有,難不成女巫打算劫色麼?!
「你醒了?」菲利希亞並不知道菲亞斯的腦袋里轉過了怎樣的念頭,不然……沒準就還給她提了個醒……
「豬也該醒了……」菲亞斯無語的說道,看看窗外的天色,顯然已經是下午了,菲利希亞噴他的那團霧氣不知道是什麼,但很顯然,他睡了很定不是一時半會兒,至少也是一天一夜了,而且從清爽的空氣中,他也可以判斷出,此刻他們已經不再伊尼斯了。
菲利希亞走上前去,將他扶了起來,「想必你也猜到我們已經離開伊尼斯了。」她解開幫著菲亞斯雙手的布條,然後將準備好的熱牛女乃遞給他,「所以除了乖乖配合我,你好像也沒有別的方法了,不要模手腕了,那串珠子已經被我下掉了,不得不說,那玩意給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菲亞斯不由默然,能夠將西維爾給他的東西動他的腕間月兌下來,而不觸發珠子上的法術,女巫的能力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很快就從房間正中那個奇怪的魔法裝置上找到了自己的東西。
那是個像貝殼一樣的東西,珠鏈就懸空浮在里面,很顯然,女巫知道,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接觸珠子都會出發珠子上的法術——甚至某一系魔法嚴重失衡的時候也會觸發珠子上的法術。
「先把牛女乃喝下去吧,回答完我的問題,東西就還給你,不,這邊的所有都送你。」菲利希亞微笑著說道,不知道為什麼菲亞斯總覺得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別的意味……
菲亞斯疑惑地看著她。但還是听話地將牛女乃喝了下去。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就隨便女巫怎麼折騰吧……反正他在暴力面前。也無力反抗……
菲利希亞地笑容越發地詭異。真言藥劑在讀取記憶地同時也會破壞人地記憶。這種東西地配方在伊尼斯大圖書館里也是需要權限才能夠借閱地。而且不允許抄錄。如果不是西維爾給了她這樣地權限。她也不會發現這種「好東西」……
格雷斯。你不是無比疼愛著這個孩子麼?那麼。當你發現他在意不記得你。再也不認得你地時候。你又會是什麼表情呢?!
菲利希亞和清楚。一旦真言藥劑發揮作用。菲亞斯地記憶就會被徹底地清除。而關于這一點。她到不擔心西維爾會有什麼反應。因為她曾經听見西維爾對巴哈姆特說過。如果菲亞斯能把以前地事情都忘掉。也不錯……
忘掉麼?那她就讓他忘個干淨好了……
雖然菲利希亞是有這個心。不過事情地發展卻沒有向著她期望地方向發展——
牛女乃喝下去,菲亞斯就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腦袋漸漸感到有些迷糊,渾渾噩噩的,記憶的片段,不受控制的浮現,然後隱沒,有什麼東西試圖截取它們,但很快被記憶的洪流擊散……
真言藥劑原本就是一種影響精神的魔法藥劑,對上菲亞斯這種精神力變態的家伙本就沒什麼作用,而它對記憶的破壞更是觸動了菲亞斯的記憶封印。
另一方面,菲亞斯的記憶封印卻又是由他和西維爾原本的力量封印的,那種層次的力量根本不是真言藥劑這種程度的東西能夠突破的,但畢竟,真言藥劑也是一種力量,受到這股力量的沖擊,菲亞斯的記憶是越發的混亂了起來。
當然,對于菲亞斯來說,記憶混亂,絕對不是什麼舒服的體驗,無數的聲音在他耳邊,呼喚著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好像是在叫他,又好像不是……好在他的精神足夠的堅韌,換成普通人的話,搞不好從此就會埋沒在記憶之中,再也無法醒來……
看到菲亞斯臉上微微有些痛苦的神色,菲利希亞的心中漸漸的打起鼓來,終于她狠了狠心,凝聚起自己的精神力向菲亞斯的腦中探去……
菲利希亞本身就比較擅長精神法術,加上真言藥劑導致菲亞斯的記憶混亂,精神防線潰散,以至于讓她輕而易舉的就探入了菲亞斯的精神世界。
其實女巫並不想用這種方法解決問題的,一來危險性比較大,菲亞斯的精神力本就強大,如果出現反抗,她自己的精神必然會受傷,反之如果她的精神力過于強硬的話,在會對菲亞斯的精神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那就不是失去記憶的問題了,就算是徹底的變成白痴那也是有可能的。
純白的記憶的迷霧緩緩的散開,展現在菲利希亞眼前的,卻是一片讓讓她無比驚詫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