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煉器坊中,只有戰士級的學員才能加入,而能做到精煉材料的五人,都是達到了高階戰士的境界。不過,倒是有兩名學員已經在煉器坊的兩名老師傅的教導下,開始學習打造武器。打造武器最起碼需要做到精煉材料完全合格後才能學習,有這資格的也只有兩人。
作為軍方學院的畢業生,畢業後是要加入軍隊的。在學院十年,畢業時真正能進階戰師的卻寥寥無幾。在軍隊中,戰者根本沒有什麼地位,初階戰士學員在剛加入軍隊時,也需要從伍長做起,也就是手下只有五名士兵的小隊長,當然是屬于上陣搏殺的角色。
雖然現在越山國的邊界戰事不算很激烈,但南方不遠的安繼國和西南的蕪湖國都在窺視越山國的領土,邊境還是時常發生一些小摩擦,加入軍隊的學員畢業生,死亡率一般都超過四成,而能立功升遷的只有百分之一二,還大多是那些軍方或大家族的子弟。
學院的學員也並非人人都打算上戰場,若學會鍛造,就可以留在學院或軍方的後勤部門,待遇非但不錯,也沒有什麼危險。將來在軍隊服役期滿,還可以加入某個煉器坊或干脆自己開個小店。因此,平民學員有機會學習鍛造,自然都十分認真努力。
不過,鍛造並非只是努力就能做好,還需要個人的悟性、天賦,以及強悍的身體素質。那些學員雖然都十分努力,但真正可以掌握鍛造技巧的卻十無一二。粗煉只要身體強壯的戰士就基本都可以掌握,精煉就困難很多,不但要有足夠的力量,還需把握捶打的力道和節奏。
粗煉只需要將礦石加熱熔解,在礦石凝固前,以捶打將礦石中蘊含金屬成分、相對具有一定韌性的材料打造成一塊粗糙的胚體,而大量脆硬的石質雜質則被剔除。這種程度的提煉只需要簡單的以大力捶打,因此,粗煉只需要擁有足夠的力量就能完成。
而精煉相對就要困難得多,將粗胚加熱後以一定的力道和節奏連續捶打,鍛造精煉每次加熱後需要捶打九十九次,這在精煉中被稱為一煉,而可以打造精品武器的材料都是所謂百煉精鋼,也就是進行一百次的錘煉。
當然,材料的精煉並非只是湊次數的簡單錘煉,每次錘煉都需要有一定的標準,每次精煉都可以提升材料的純度。不過,隨著材料雜質的減少,雜質和有效成分的結合緊密,精煉的難度自然大幅增加,能真正完成百煉的都是大師級的工匠,學院中的老師最多也就可以達到三十多次精煉。
不過,粗胚經過五次精煉,就已經可以用于煉制武器,當初徐三才買的寶劍就是經過五次精煉的材料打制的。而經過二十次左右精煉的材料,已經可以煉制價值數百金幣的上品武器,而經過三十多次精煉的材料,已經可以煉制出價值上千金幣的精品武器。
徐三才和張大力剛開始學習提煉材料,當然只是做最簡單的粗煉工作,將礦石加熱後,以錘煉從礦石中提煉出蘊含金屬成分的粗糙胚體。粗煉的鐵錘重達三十斤,並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是用力不斷捶打就可以。
不過,粗煉的過程需要大力捶打,對于力量卻是要求不低。而且,越粗糙的材料,蘊含的雜質越多,材料也越硬脆,很容易四濺飛迸,在捶打的過程中炙熱的火星四濺,很容易燙傷的皮膚和衣褲。
張大力是窮人出身,自然愛惜衣褲,錘煉時全身只穿一條褻褲,全身被四濺的火紅礦石顆粒燙的滿是傷痕。不過,他並不在乎這些,只是專心捶打。他承接鑿石雜務兩年多,現在又打通了十二條正經,力量基本不成問題,材料粗煉倒是很快就掌握。
徐三才力量還遠在張大力之上,而且身體的柔韌性也遠比普通戰士強得多。他掌握粗煉技術的過程比張大力還要快得多,當天就提煉出了第一塊粗胚,而後,他們二人的任務就是每天提煉出三塊以上粗胚。
一個月後,徐三才隨著捶打技術越來越熟練,每天僅用不到兩個小時就可以提煉出三塊粗胚,而且提煉出的粗胚,純度還比那些學習粗煉一年的學員都要略勝一籌。原本學員需要經過半年的粗煉才能學習精煉,但他得到煉器坊老師的賞識,一個月後就開始學習精煉。
精煉錘最低重量25斤,與揮動粗煉錘的簡單方式不同,精煉時並非力道越大越好,而是需要根據材料的狀態變化運用恰到好處的力量。在材料加熱軟化後,可以承受較大的捶打,但粗胚材料相對硬脆,在捶打的過程中需要把握力道,不能讓材料斷裂。
另外,捶打的過程需要把握節奏,粗煉時只需要連續用力敲打,而精煉則需感應材料的狀態,把握錘擊的節奏。一錘下去,材料就會出現變形,而材料因自身特有的韌性會出現反彈,第二錘需要在材料內部反彈之時砸落,這才能達到最佳的鍛造效果。由于雜質和有效材料的性質不同,反彈的程度自也不一樣,在材料反彈時捶打,可以最大程度的剔除雜質。
當然,不同的金屬擁有不同程度的韌性,而且,材料中的雜質比例也各不相同,在遭到捶打時的反彈程度和時間自然也有區別,錘煉材料的節奏並無一定之規,而是需要隨時感受材料的狀態,調整錘煉的節奏,這也是鍛造師需要擁有金系根骨的原因。
而感悟金屬材料狀態,不但需要有金系根骨,還需要敏銳的感應力。而這種感應力並非是五感,材料的韌性反彈屬于內部結構的改變,眼楮根本看不出來;火紅炙熱的材料當然也不能觸模;鍛造的聲音也會因捶打的力道而有所不同;嗅覺和味覺當然也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