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蕩漾 【23】婚禮上的來電

作者 ︰ 袁雨

莫唯有話和Leon舅舅說!「小家伙拉著林立的手走到旁邊去,低聲問道︰」Leon舅舅,你以後要保護的女人就不是我媽咪了,是小姑姑是嗎?「

林立看著小家伙,想起自己和他之間曾有的約定,眸光微微沉了一下……

他緩緩的蹲下來,拉著他的小手低聲說道︰」Leon舅舅從來沒有忘記和莫唯的約定!Leon舅舅把你媽咪移交給了你爹地,現在你小姑姑是Leon舅舅要保護一輩子的女人了!你媽咪和莫唯寶貝是Leon舅舅要愛護一輩子的人,你明白嗎?「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看著林立,至少明白了,在他和林立的約定中,現在多了一個小姑姑︰」那小姑姑也是莫唯要保護一輩子的女人!還有莫小米和莫小朵!莫唯和Leon舅舅的約定永遠不變!「」好!「林立看著莫唯臉上的堅定,暖暖的笑了——無論他和顧若的關系怎麼變化,他和莫唯之間的感情早已形成了定格!只有他們自已才了解的那種革命情誼,還加上一些濡慕之情。

莫唯開心的笑了,對于這個從他出生到三歲,在他依戀關系形成的關鍵期,以最親密的姿態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的leon舅舅——林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可以與莫離相提並論的!甚至在某些默契程度上,會更甚于莫離!

所以,原本有點被遺棄的感覺,在听了林立這樣的回答後,心里頓時又安了下來!

他小大人似的拉著林立走到莫玉的面前︰」以後,莫唯和Leon舅舅一起保護小姑姑!「

莫玉帶著疑問的目光看了看林立,只見他的目光中一片柔和與肯定!便笑著對莫唯說道︰」莫唯真棒!「」Leon舅舅抱抱,要舉高!「解決了心里的不爽,莫唯立刻又恢復到一個小孩子自然的天真與調皮!」好!Leon舅舅好久沒抱我的小胖墩兒了!看看是不是又長好了!「林立笑著舉起了他,兩人開心的轉著圈,莫唯開心的笑著,兩條小胖腿在空中直踢!」莫唯,快下來!把Leon舅舅衣服弄髒了!「一大一小兩人正玩兒得開心,顧若走進來從林立手中接過了莫唯︰」天宇哥哥在找你呢,快過去!「」好!「莫唯脆聲答道,轉頭向林立擠了擠眼楮,做了個‘你懂的’表情,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顧若看著他搖了搖頭,站起來對林立說道︰」你這身衣服能抱他麻,你看看弄得又髒又皺!我找服裝助理來幫你整一下!「」沒事兒!「林立隨意的拍了拍衣服上的腳印,不以為意的說道!」你今天的身份不是林立,是我們莫玉的準新郎,可不能讓莫玉沒面子!「顧若說著對莫玉笑了笑︰」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一會兒夠你們累的,先休息一下,我先過去幫莫離,兩個小家伙他一個人可對付不了!「」恩,你去吧。「林立淡然的說道,看著她轉身離開了化妝間,並沒有在這里過多的停留——她,這是在避嫌吧!

林立心里淡淡的笑了,轉身坐到莫玉的身邊,低聲問道︰」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一下?「」還好,不餓!「莫玉看著顧若離去的背影,再看了看林立,有些若有所思。她見過顧若與林立之間親昵與隨意的相處模式,如今明顯的疏離和客氣,是因為自己吧!

與他們相比,倒顯得自己小氣了!

她看著林立淡淡的笑了笑,正準備說話,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莫玉,新婚快樂!我這里有一段關于林立的錄音,想必你會感興趣。「

號碼顯示是林琳。

莫玉心里砰然一下漏跳了一拍,低垂的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將手機按到黑屏,心神不免有些不定起來。」有心事?「敏感如林立,自然能看出她的不對勁,可從昨天的分開,到今早的會合,再到游輪後的化妝更衣,一切都無異常!也沒有她可挑剔的地方啊!

難道是顧若和莫唯?

若說有什麼能影響起她的不安和情緒波動的,也只有顧若和莫唯進來的簡短交談了!是自己在和他們招呼的時候忽略了她嗎?

林立微微皺了皺眉,仔細回想著今天的所有安排,目光在莫玉的臉上輕輕掃過,不善于掩飾情緒的她,眼里流露出的不安和無助是那麼的明顯!」林立,現在倒覺得有點兒餓了,幫我拿些點心行嗎?「莫玉在他的緊盯著之,只覺得越來越緊張,握著手機的手,甚至微微滲出了汗。」好!「林立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出去了。

看著林立離開化妝間,莫玉起身輕輕關上了化妝間的門,輕咬著下唇緊緊握著電話,猶豫著要不要點開那個錄音——無論如何,自己應該相信林立的不是嗎!那些溫柔、那些憐惜、那些親密的狂野,都是真真實實的!」你當然可以選擇不打開,自欺欺人,其實也是一種幸福!「林琳似乎知道她的猶豫一般,一個帶著嘲諷的信息不設防的又閃了進來。

莫玉眉頭微微一皺︰」對于一個剛剛失婚的女子此刻來嫉妒我的幸福我表示理解!「她毫不留情的回了短信過去。

但這表面的強悍仍不能安撫她忐忑的心情,猶豫著,仍是點開了林琳發來的錄音︰」林立!我有一件事一直沒有想明白!你可以視我對你的感情為一個笑話,但這個問題讓我如哽在喉不吐不快!「」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我知道你一直深愛顧若!我感動于你對愛情的執著,所以我一直壓抑著對你的愛!最後選擇回頭、選擇放棄!「」可現在,你卻要結婚了,娶一個和顧若完全不同的女子!這讓我覺得自己的放棄是一個笑話!「」林立,你敢說,你已經完全放下對她的感情了?如果你只是為了讓她安心的幸福,那你娶誰不一樣,為什麼一定是莫玉?難道除了讓她安心之外,你還想更多的機會見到她、有理由和她保持更親密的聯系?「

听到這里,莫玉慌張的按下了暫停鍵,她不敢再听下去!

是這樣嗎?選擇自己,是因為自己的顧若的小姑子?是因為這樣可以與顧若有更多的機會交往?會是這樣嗎?」丫頭,把門鎖上干什麼?「莫玉面色灰白之間,林立已經拿了糕點過來。」噢,來了!「莫玉快速的將手機調至黑屏狀態,慌張的走過去開門,卻被長裙絆得摔倒在地——不知道是因為摔疼了,還是因為這段沒有听完的錄音讓她的慌張了,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弄花了臉上精致的新娘妝也不自覺。」丫頭,怎麼啦?「林立听見里面的動靜,一時間大急,用力的拍起門來。」沒事,馬上就來!「莫玉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扶著桌子站起來,緩緩的走過去打開了門。

一進門,看到的便是莫玉一臉哭花的妝︰」怎麼啦,哪里不舒服?我找醫生來看看!「林立快速的放下手中的糕點,打橫將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轉身就要去找醫生。」不用!沒有哪里不舒服。「莫玉忙拉住了他。

見林立一臉疑問的看著她,便輕聲說道︰」就是想起以後要真正離開媽咪了有點兒傷心,沒別的事。「

林立沉沉的看著她,並不相信她的說詞︰」你對今天的婚禮還有疑慮?「」沒有!「莫玉略顯慌張的搖了搖頭,目光從林立的臉上輕掃過後又快速的收了回來︰」真是舍不得爹地媽咪麻,你再問,我又要哭了!「

說著,眼圈一紅,眼淚真的又要流下來的模樣。

林立在心里沉沉的嘆了口氣,拿紙巾幫她整理了一下臉上的妝容,柔聲說道︰」沒事就好,客人就快要到了,你先吃點東西,我讓化妝師來給你補妝。乖乖的別怕,一切有我,恩?「」恩。你幫我去叫化妝師吧!「莫玉的眼楮盯著桌上的點心,並不看他。」好,這次別關門!「林立將點心遞到她手里,又叮囑了一句這才轉身離去。

——

莫玉端著點心,看了看手中的電話,終于還是忍不住打開了錄音︰」我與顧若、莫玉之間的感情,沒有必要向你交待!每個人有選擇對待愛情的方式!「」哦?原來這就是你選擇對待愛情的方式!我知道了。「

隨著林琳的嘆息似的聲音輕輕落下,錄音嘎然而止。

——」每個人都有選擇對待愛情的方式!「莫玉慢慢咀嚼著這句話︰」林立,你選擇對待愛情的方式便是不離不棄,一直守護嗎?所以即便是不愛,也可以給縱容、給疼寵、給一個幸福的表象,只為了讓她安心的幸福是嗎!「

莫玉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在溫哥華時所建立起來的所有信心、在林立的溫柔呵護中所積聚起來的所有勇氣,似乎都因為這一句話,而顯得蒼白無力起來。」來,讓我看看,我們漂亮的新娘子怎麼啦!「

化妝師張揚的聲音,打斷了莫玉的思考,抬眼看著走在前面的林立,一臉的溫潤,看不出任何異樣——他就是那樣一個有城府的男人,能絕佳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能將一切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計劃與節奏中,包括離開江城一年,包括在合適的時候找到她!

包括自己對他的感情,也是在他的計劃之中的吧!從無意的逗弄,到慢慢的靠近,再到自己的淪陷——這樣一個出色又月復黑的男人,只要用了心,怕是任何女人都逃不過的呀!

他的生命中,只有一個意外,那就是顧若!那一個他無法計劃、無法掌控的女子!

所以,在這段計劃中的感情里,就算他用了十分的心,又動了幾分的情呢?他所有的溫柔與疼愛,又有多少是因為愛情?

——

化妝師隨林立一起進來,仔細看了下莫玉的妝,笑著說道︰」還好我們新娘子天生麗質,所以我化的也是淡妝,否則可真要花了!「

邊說,邊拿起化妝盒,仔細的給補了起來,而莫玉也趁著這個機會,閉上眼楮,慢慢的收斂自己灰暗的心情︰無論如何,自己已經是他的妻子!只要他不放棄,自己便不放棄!

林琳發這個錄音,不就是想破壞自己對林立的信任嗎!自己偏要幸福給她看——即便都是不愛,自己也比她要幸福得多!

當化妝師重新補完妝的時候,莫玉已將自己酸澀而失落的情緒完全的收斂了下來——對愛情的底限,似乎放得更低了!」好了!馬上就要出去迎接客人了,新娘子可不能再哭嘍!「化妝師示意莫玉睜開眼楮,笑著對她說道。」謝謝!「莫玉睜開眼楮對她溫柔的笑了笑。」小玉、林立,已經有客人來了,準備一下就出來了!「莫延在門口招呼了一聲,又出去幫忙了。

林立應了一聲,牽著莫玉走過鋪滿鮮花的過道,緊緊握著她的手,低聲說道︰」不論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你都可以告訴我!記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莫玉低頭對自己笑了一下,這才又緩緩的站起來,看著林立,笑得一臉的朦朧︰」林立,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林立臉色微變,輕輕的把她攬進懷里,低低的說道︰」丫頭,我不知道你這是怎麼啦,怎麼會突然有這種疑問!你把手放在這里——「說著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認真的說道︰」它的用心你感覺不到嗎?「」我?「莫玉輕咬著下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的認真又讓她動搖了起來︰至少、至少,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不是嗎!至少、至少,他還是在乎她的情緒、她的感覺的,不是嗎!

至少、至少,她應該給他多一些信任,給自己多一點信心,不是嗎!」如果到現在還不能讓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那一定是我做得還不夠好!那請你給我機會,讓我做得更好一些,讓你能夠更安心一些,好嗎?可以嗎?願意嗎?「林立低低的嘆息,連續的追問,如絲絲暖意浸入心里的酸澀,讓她的心,又安定了下來。

他就是這樣,不論她有什麼情緒,只要他一個眼神,一句安撫,她便能安下心來!許是中了他的蠱吧,如若不計較愛情里誰愛誰多一些,其實,她也可以很幸福!

或許,她真的不應該再計較!

在她沒有出現的歲月里,他愛上了別人,這不是他的錯!

在遇到她的時間里,他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承諾和耐心,她應該對這段感情更有信心一些,不是嗎!

壓下那段錄音給自己帶來的失落,莫玉全心的投入到這場林立精心準備的婚禮中去——一個不用心的新娘,如何對得住他在新公司籌備那麼忙的時間里,還花了所有的精力來準備這場婚禮呢!

他是用心的,她便還他以用心!」林立,我們進去吧!「她拎起長裙,抬眼看著他,眼底或許還有失落,卻也不再猶疑!

無論如何,她都已是他的妻,她昨天才和媽咪說了會幸福的!

所以,她一定要幸福!

——

在所有的客人都到了之後,游輪一聲長鳴,便緩緩駛離了岸邊,就似丟掉身後一片世俗的喧囂,未來的日子,只有彼此!

喜慶的音樂響起,林立牽著莫玉的手,踏著七彩的花瓣,緩緩的往游輪中心走去︰」丫頭,我還是那句話,過去我們誰也不能改變,但我們可以一起創造屬于我們自己的將來,你要做的就是信任我,放心的把你的一切,交給我!「

在臨近中心的時候,林立緩緩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沉沉的看著莫玉,那如磁石般的目光,深深的吸引著她所有的注意力,在這個時候,她看到的,他的眸光里——只有她!

俯身低頭的輕吻,讓她決定將那段錄音的內容全部忘掉,就如這游輪一樣,一直往前駛去,身後江水滾滾,再熱鬧也只是昨日!

——」哇,新郎新娘好甜蜜哦!「不知哪個賓客笑鬧著叫了一句,熱吻中的兩個人這才緩緩的松開了彼此,深深的凝視中,她紅撲撲的小臉一片羞澀,而瑩亮的眸子一掃剛才的落寞與不確定,眸光里的喜悅,與他,是相同的。」進去吧,別讓大家等久了!「林立溫柔的說著,牽著她的手,緩緩步入游輪的中心。

她抬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被他牽著往那他為她準備的禮堂中心走去。

緩緩的走下階梯,身後長長的裙擺順著樓梯滑落下去,卷起地上一片七彩花瓣紛飛,在裙擺旋落的那一剎那,她猶如進入了一個下著花瓣雨的時光隧道一般,環形的通道壁間星星點點的光,忽暗忽明著,充滿了迷幻與神秘的色彩!

而自頭頂落下的花瓣,紛紛揚揚,密密灑灑,直落得地上厚厚的一片,仍是無止無休著!密集得看不清通道里會有什麼,看不見通道的盡頭會在哪里……」林立!「莫玉拎著裙子往前跨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通道里面——那靜靜落下的花瓣和見不到底的深遂,讓她感到一些震驚,還有對前路未知的心慌……」丫頭,願意和我一起走過去嗎?不管里面有什麼、不管前路是什麼?把自己完全的交給我?「林立輕輕走上去,將大手緩緩的伸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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