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小插曲對于晚渝來說,根本無關緊要。店鋪需要進蔬菜,她交給別人不放心,第二日天不亮就帶著一些人回家拉蔬菜,以盡快趕在過年時將地里的蔬菜賣完。
路上的積雪已經全化了,馬車在官道上風馳電掣,中午回到家正趕上吃飯。匆匆扒了一些飯菜,晚渝招呼上次村里的和家里的長工重新到地里收菜,就是山里蔣大亮他們也過來幾人幫忙。「山里的菜怎樣呢?」晚渝尋思自己顧著忙京里的事,已經十來天沒有進山了,也不知那邊的情況如何?
「東家放心,棚子里的蔬菜長勢很好。這邊二老爺他們常過去看,估計等這邊的蔬菜結束,那邊黃瓜、辣椒、萵苣等就緊跟著可以收了。明遠他們幾個留在那邊照看著,一切都安好。」蔣大亮做事很穩重,晚渝對他很是放心。
「就是溫棚中雞鴨下的蛋也制成了松花蛋,數量極多。不知要不要運過來?」
「你現在回去和二伯他們把松花蛋運些過來,這次正好帶進京。那些蛋每天你們也吃些,不用太節省。」晚渝叮囑,知道這些長工即使自己吩咐了,也舍不得吃。
「曉得了。」蔣大亮答應一聲,眼楮卻有些濕潤,這樣的主人的確難找,自己一大家就是以命報答也值。
「晚渝,我能不能也過來幫個工?」蘇家貴猶豫著走過來,不敢靠大棚過近,諾諾地問。晚渝抬頭一瞧,蘇家貴雙手插在袖籠里,身上的衣服有些單薄,站在風中正瑟瑟發抖。
村里人除去她家和鮑氏家全到晚渝家幫工了,村里其他人家的生活質量提高許多。他們家因為朱氏的緣故,並不招晚渝的待見,所以沒有來。而冬天找工是很難的,眼見著村里各家生活越來越好,而他家的日子卻越來越難,忍不住過來試試。如果晚渝能答應,自家生活會好上許多,也不會耽誤家里兩個孩子。
晚渝見他哆嗦的樣子,有些不忍心。這個蘇家貴在朱氏幾次挑釁時,都不聲不響地拉著朱氏離開,算起來還是個實在人。不過想起朱氏,晚渝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先在外等著。」晚渝抬起眉吩咐,她自個走進大棚。
「爺爺,我問你一些事。」晚渝在忙碌的人群中找到蘇老爹。
「什麼事?」蘇老爹站起來,將手中的黃瓜放進框里才走過來。
「不是叫你在家歇著嗎?你們都不听話。」晚渝見蘇楊氏和伯母他們全過來幫忙了,有些責備。
「我還沒老到不能動,再說這活也不重。」蘇老爹樂呵呵地說。
「你覺得蘇家貴這個人怎樣?」晚渝拍著他身上夾襖的泥土問。
「家貴這人是個老實人,家里兩個孩子也不錯,隨他爹。就是他的婆娘,哎。這小子可惜了。」蘇老爹替蘇家貴可憐,這樣的老實人偏偏攤上那樣的婆娘。
「你小心些,累了就和女乃女乃回去。」晚渝撒嬌。蘇老爹答應一聲又去忙了。
晚渝走出大棚,蘇家貴還在外面焦急地等著。他像一只困獸似的走來走去,見晚渝出來急忙迎上前。
「晚渝,這事成嗎?」問的有些卑下。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和我簽好協議。在我家發生的一切不得回家講一句,否則我就將你送官,你家里所有人都得簽字。如果你家里人答應下來,你的兩個孩子也可以過來幫工。」晚渝望著他一字一頓地說。
「好好,我這就叫他們過來簽字。」蘇家貴喜極而泣,自家終于可以過上好日子。他一路小跑回去叫人了。
晚渝回到棚子旁的小屋,找蘇老漢要來筆墨寫了幾張契約等著蘇家貴他們的到來。「晚渝,我們都來了,可以簽字了嗎?」蘇家貴在屋外小心地問。
「進來吧。」晚渝叫了一聲。蘇家貴一家就全進來了,晚渝見蘇家貴面帶喜色,身後一兒一女也是面帶笑容。只是跟在後面的朱氏有些不情願,扭扭捏捏地走進來,也不敢抬起頭看晚渝。
晚渝不和她計較,將條約的內容讀了一遍,特別強調如果回家議論這邊的事,將罰銀萬兩並且告官發賣。「為什麼別人家是千兩,到了我們家就變成萬兩?」朱氏猛地抬頭不服氣地問。
「我們按手印。」蘇家貴拉住她不讓她說,兩個孩子也哀怨地望著她。
朱氏雖然心有不甘,最後還是按了手印。有了這幾張契約,晚渝也不怕她有什麼新花招。
簽好合約,蘇家貴就理直氣壯地走進大棚做工了。兩個孩子拉著晚渝寫得紙條也興高采烈地到工廠報道了。
剩下的朱氏沒有人理,想到大棚去瞧瞧,可是沒到門口就讓人請出去了。她只得一路嘟囔著回去。
摘菜的人手抓緊干,又是連夜趕工,終于將蔬菜摘好了。第二天午時晚渝帶著馬車上的貨急急忙忙地進京城,時間正好趕在城門關之前到了。
卸貨、施水,一陣忙活蔬菜上架等著第二天開門做生意。晚渝真的累壞了,這幾天就沒有好好休息過。頭一沾枕頭呼呼大睡,將夏荷秋月心疼得只掉眼淚。
天一亮,蔬菜鋪子還沒有開門,已經有顧客排隊等著了。前日買的蔬菜讓各家主子贊不絕口,說說新年馬上就到了,誰家不招待客人?買些新鮮的蔬菜正及時,即使這些蔬菜貴上些,誰家也不在乎那些小錢不是。昨日就有人上門打听蔬菜的事了,得到答復今日開門,所以等候的人就多了些。
當鋪子一開門,各家采購的人就涌了進來,「別急,這蔬菜明日就到。這些日子保管都有新鮮的供應。」夏荷又開始吆喝。
听了她的話,這些過來買菜的人果然不再向前擠。他們慢條斯理地開始各自選擇自己所需的蔬菜。
「這些是松花蛋,大伙可不要錯過。」流火站在松花蛋旁吆喝著。他的吆喝果然吸引了很多人。「這就是松花蛋,這不是泥蛋嗎?」有人疑惑。
流火微微一笑,當場打開一個松花蛋。人群頓時熱鬧起來。「我買五百個。」「我八百。」「給銀子,我買八百。」
「大伙排隊別急,明日還有供應。每人先買上一百個回去,年前絕對供應上。」流火很有做生意的頭腦。沒辦法各家只得排起隊來,不少人家從青州買過這松花蛋,家里的主子都喜歡著了。沒吃過的人家,見其他人爭著要,他們也不傻,趕緊過來排隊。經過前天搶購,他們學聰明了,每家多派了好幾個人過來采購,現在正好用上。
「公子,柳家過來找。」晚渝在菜鋪正溜達著,天成過來小聲對她說。晚渝直皺眉頭,這柳家怎麼回事?不管先過去瞧瞧再說。
她帶著夏荷幾人來到點心鋪的二樓。一上二樓就發現上次那個柳家小姐和便宜姨母,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女子帶著一群丫頭坐在二樓正向下張望著。
她們一見晚渝上樓,趕忙滿臉推笑迎了上來。「好孩子,一年不見又長高了。快讓姨母看看。」柳飄雪假惺惺地裝親熱。
可惜晚渝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你有沒有教養,姑母疼你你竟然這種態度。」柳家小姐疾步走過來生氣地指著晚渝。憑什麼這個下賤的鄉下小丫頭可以和王爺、世子他們那麼熟稔。要不是爺爺女乃女乃他們希望從這個小丫頭身上賺些油水,並且借著她和王爺他們交好,自己一個堂堂三品官員的嫡孫女才不屑搭理她了。
「雅思,你表妹還小,你姑母去世的又早,你做姐姐的要多擔待些。」一旁的明麗女子開口勸說,明著是教訓柳雅思,實際上卻是說晚渝無母缺少管教。
「娘,你看她一點禮數都沒有。明明是閨中女子,卻穿著男裝到處露面成何體統?」柳雅思不依不饒地說,順帶將晚渝女子身份點出來。「她好歹也是我們柳府的表小姐,這樣拋頭露面丟得可不是她一人的面子。」柳雅思十足一副好姐姐的樣子。
「晚渝,你表姐也是為你好。你一個女孩子拋頭露面的確不好。不如回柳府,我們也好照拂你。」柳雅思的娘則表現出憂思的模樣。
來店里消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官家小姐、公子、太太等,听了柳飄雪她們的對話不禁議論起來。「沒有想到和王爺他們合伙做生意的竟然是個女子。」
「柳侍郎家說得也有理,女孩子出來拋頭露面的確不好。」
「這柳家願意照拂她也是有些情義的。」……
晚渝站在大堂中對于柳家的挑釁和眾人的議論無動于衷,就那麼一直站著。
「表妹可是生分了。我是你表姐韓以諾,我們也是為你好。王爺他們不知你是個女孩子,知道後肯定會生氣,放心我們會求外公給你求情的。」韓以諾居心不良。
大堂里議論聲更加大了,「這個女孩子竟然連王爺他們都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好女子怎麼會拋頭露面呢?」听晚渝是女孩子,許多年輕的女子都有些妒忌,憑什麼這個小丫頭能得到京城幾大美男的青睞。
夏荷秋月氣得要上前理論,晚渝抬起手無聲地阻止了他們。這些忠心的跟隨者只得氣憤地站她的身後,邊上的安海听說晚渝是女子不禁吃了一驚。他見晚渝沒有任何反應,站在邊上他也沒有出頭,靜看事情的發展。
「說完了嗎?你又算什麼東西要來教訓我。」晚渝的語氣相當冷。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賤人,竟敢罵我們是東西。」缺根筋的柳雅思平時接收的都是奉承話,哪里受得了晚渝的態度,她頓時火冒三丈。
「說你是東西在罵你嗎?那你們不是東西?」晚渝知錯就改是個好孩子。鋪子里的人都笑了起來,夏荷幾人笑的聲音最響,公子太有才了。
「你真是賤女人生的,一點家教也沒有。今天我就代她教你學些規矩。春桃給我掌嘴。」氣得頭頂冒煙的柳雅思一手撫著心口,一手指著晚渝。
她身邊穿著桃紅色夾襖的小丫頭怒氣沖沖地沖過來,掄起巴掌就向晚渝的臉上扇去。店里的人有些不忍心看下去,這一巴掌下去,晚渝的臉不破相也得腫上好幾天。
意料中的響聲並沒有響起,那個丫頭高舉的手被月白緊緊地抓住,就這麼地高舉在空中。月白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主,他借力用力一甩,那個狗仗人勢的丫頭就被甩出去,撞在桌角,人悶哼一聲,嘴角出血昏了過去。
「好大的膽子,連柳府的人你們都敢打。打狗還得看主人了。」柳雅思氣急敗壞的模樣破壞了她整體的美感。
「表妹,晚渝妹妹年紀小。我們做姐姐的就得多擔待些。可能因為姨母過世早,她氣我們對她照顧不周,有些惱我們了。」韓以諾裝模做樣的勸解著。
「也是我們做長輩的不好。就是你因為母親去世心情不好,罵了我們幾句。做長輩的也不應把你丟在一旁不管。春上的時候即使你將我們趕出來,我們也應該將你帶到柳府好生照應著的。這世上你可就剩我們這些親人了,這次說什麼你也得跟我們回去。」柳飄雪不帶歇氣的說了一通。你看我對你多好,再不領情在座的口水都能將你淹死。
「那你說說,我為什麼將你趕出去呢?」晚渝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看不出悲喜。
柳飄雪沒有想到她問出這樣一句,「哎,我知道你母親怨恨父親將她嫁入鄉下。可這是你外婆親自選的,誰也不能改變不是。你這孩子也在惱我們吧?要不是你外婆一意孤行,今天你怎能這個樣子,最差也得是富家小姐。放心等你跟著我們回府,姨母、舅母一定好好教導你。」她情真意切的表情感動了很多人。
很多官家小姐、太太本是和她們相識的。可是她們正處理家務事,別人也不好過來打擾。見柳飄雪一心向著這個外甥女,不少人還是對她很有好感的。
「娘親這輩子最感激的就是外婆將她嫁給了父親。她曾經說過要不是外婆早早將她嫁入蘇家,在狼窩里她將被群狼吃得渣都不剩。母親身體不好,爺爺女乃女乃、父親他們都是真心疼愛她的,家里有些銀子全給她就醫抓藥了,生活雖然清貧心中卻是如意的。娘親從沒提過她的父親,可我知道這個男人為了富貴竟然娶了平妻,而且對她的糟糠之妻連下人都不如。可憐的外婆怎麼去世的,娘親心里有數只是不願相信吧了。畢竟她的身上還流著那個男人的血,為人子不言父之過,只是她心中一直為此郁悶。在狼窩中因為吃穿用度被克扣,娘親的身體一直都不好,生了我身體就更差了,需要昂貴的藥材吊著,那個名義上的她的父親可從沒有看過她一次。去年冬季我的父母雙亡,我的身體也不好昏迷了幾日。就在我昏迷的時候,不知從哪冒出什麼姨母、舅舅的來,他們倒不是來看我的,只是一個勁的嚷著好像要母親留給我的田地地契,我也好像給過他們警告。那些狼似乎忘了我的警告,今天我蘇晚渝就堂堂正正地告訴大家,我是憑著我的本事賺錢。不拋頭露面賺錢,難道要我等著餓狼過來撕碎我,我就坐等著無動于衷嗎?至于王爺和世子只是我的合伙人,不會因為我是女孩子就嫌棄我。他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膚淺。」晚渝就像講一個別人的故事,聲音一直是淡淡的沒有起伏。
在場的官家小姐、太太們哪個不是人精,晚渝沒有提到柳府一個字,但是她們怎能不知晚渝罵的狼指的是誰,當年柳侍郎為了富貴娶平妻,韓家仗勢欺人的事,京城達官貴人又是誰人不知。對于柳家這次過來真正的目的,她們也就心知肚明,看向柳府、韓府人的目光就耐人尋味了。
「啪啪」從樓梯口傳來一陣掌聲,在座的人轉過頭去看,雲傾城三人正緩步上來了。「說得好蘇兄弟,我還指望從你這兒拿紅利了。」穿著大紅長袍的安慕辰拍著手笑眯眯地走向晚渝。
「晚渝,你做得好可不能被狼咬了。不過你別怕,要是狼敢來,我就將他一窩端了。」天使般的雲傾城忽然面色一冷,說出的話狠勁十足,一听就不是在開玩笑。
雲風揚沒有做聲,可是眼中的冷意足能殺死人。
柳家幾人都被嚇呆了,王爺、世子他們什麼時候上來的,周圍看熱鬧的客人見兩個王爺和世子明顯護著晚渝,都識趣地重新盯著自己面前的餐盤中點心、薯片等,耳朵卻豎得高高的,留心事情的發展。
柳雅思鐘情于雲傾城,韓以諾一顆芳心早就遺落在安慕辰身上。這兩個姑娘初見雲傾城三人冷不丁冒出來吃驚呆住。等靜下心緩過神,兩個人眼冒紅心,含情脈脈地盯著自己各自喜歡的人。雲傾城、安慕辰兩個人平時給人的印象,一個是平易近人,另一個人則是風流多情,所以這兩個小姐主動忽略他們的話。
韓以諾上前一步,行了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禮,「王爺、世子好,我是晚渝的表姐,也是韓尚書孫女韓以諾。今日我們是請表妹入府的。」說完挑起眉給了安慕辰一個電眼,安慕辰笑著接收到了,她不禁有些得意。
「是呀,我是晚渝的表姐柳雅思。表妹性子擰,給王爺、世子添麻煩了,在此雅思謝過王爺、世子。」柳雅思不甘示弱,逮住機會極力表現自己。
「晚渝這孩子在你們的照拂下,生意才做這麼大。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改日一定協禮登門拜訪,妾身這里謝過了。」柳飄雪也過來擺出長輩的架勢,表明她的大度,從而從側面說明晚渝不懂事、不省心。
「晚渝,你認識她們?」安慕辰桃花眼挑著說。
「不認識,外婆只有我娘一個孩子,我怎麼會有什麼姨母、舅媽呢?」她水波不動,很是淡然。
「你這孩子,怎麼還在生姨母、外公的氣?」柳飄雪一字不提自己的錯處,嗔怪的語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和晚渝有多親近了。
「表妹,你就別再生氣了。今後你進了府,我保證好東西都緊著你先挑。」柳雅思心里氣得半死,可是為了在心上人面前留個好印象,同時也為了柳府,她硬生生壓下心中的不快,上前準備拉住晚渝的手。
晚渝輕輕摔開她的手,她只踫到晚渝的手背。「夏荷,打些水來。踫了髒東西。」
夏荷忍著笑應一聲,打水去了。柳雅思臉紅一陣青一陣,忍不住要發脾氣,可是被她娘親拉住了。她只得忍住氣裝作听不懂,余光偷偷瞄著雲傾城的反應。
可是雲傾城所有的目光都給了晚渝,這讓她更是氣得心口痛,在心里狠狠地將晚渝罵了一頓。
夏荷很快將水端來,晚渝當眾真得洗起手來,而且她洗得相當認真。這等于當眾打了柳雅思等人的耳光,樓上的客人都忍不住在偷笑了。柳府來的人臉色都很難看,礙于王爺他們在場,倒也忍住沒有發飆。
「表小姐,我家夫人對你疼愛有加,小姐更是對你親親熱熱,你怎能如此對待她們呢?」穿著一身鵝黃色夾襖的小丫鬟跳出來為她家夫人、小姐鳴不平,說話的語氣全是指責。
晚渝還在認真地洗著手,仿佛沒有听到她的話。夏荷他們見晚渝沒有反應也站在一旁侍候著她,只是每個人暗暗提高了警惕,防止她受到傷害。
小丫鬟見晚渝沒有斥責她,膽子大了許多。她上前幾步,剛要繼續教訓晚渝。可是有人攔住了她。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她。來人將她的舌頭拔了賣到青樓里。」雲傾城從天使化身為惡魔。
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個暗衛,將嚇得癱在地上的小丫頭拖了出去。小丫頭嚇得連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來。
柳家一行人也都嚇壞了。「晚渝,這些小丫頭都被慣壞了。該罰,你還是……」柳飄雪還想勸晚渝跟著她回去,可是在雲風揚、雲傾城冰冷的目光下,還有安慕辰似笑非笑的注視下,終于閉上了嘴巴。
「她都說不認識你們了,你們算什麼東西來教訓她,還敢替她做主賠禮?如果再有人敢來搗亂的話,你就直接把她們亂棒打死,和晚渝過不去就是和我們過不去。」雲傾城這話是對呆在一旁安海和簡寧說的,卻將柳飄雪她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柳雅思和韓以諾顧不得花痴,和柳府一行人丟盔棄甲,狼狽而逃。樓上用餐的客人在一旁掂量著晚渝在王爺和世子心中的分量,各人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