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意味著什麼?當然不會僅僅為了說明劉無傷也是傀儡戲愛好者,但這面具上出現這令我意想不到的內容時,我的思路一下子還真的被絆住了,就像開車行駛迷了路,不知道該往哪邊馳騁。
「這是劉無傷啊!」我驚訝地對一旁的阿妍道︰「怎麼會是他呢?他和建文帝手下的那個大臣又有什麼關系?那個大臣雕誰不會?干嘛雕他的圖像?」
二蝦道︰「從時間上說,差了一千多年,關系談不上,不過興許這家伙是劉無傷迷也說不定!就像某些人喜歡研究秦始皇一樣」
卯金刀道這人不會無緣無故地關注這麼號人物的,要知道劉無傷這個人在歷史上其實很冷僻的,我們是出于探索的原因才對他了解得這麼多,並且還僅僅是一知半解,了解些皮毛而已,平常人根本不知道歷史上有這號人物。這個人能把他的雕像刻在面具上,而且是為了隱藏一個秘密,這其中肯定就有文章了嘛,凡是研究劉無傷的,我覺得都帶著某種意圖,我覺得這個人和劉無傷的聯系肯定還不小,絕不是一般的愛好之類。
阿妍若有所思地眨了眨她那對嫵媚之眼,又習慣性地將額前的劉海撥到一邊,嘴唇剛剛啟動,卯金刀伸手道︰「都別瞎猜了,再瞅瞅,把這兩張面具上的內容都看完再下定論也不遲!」說完繼續觀察那面具,同時朝我打個個手勢,讓我把另一張面具也遞給他。
洪戈還是那樣筆直地站立,舉著南域伏龍。像在執行某個任務時一樣的專心,似乎對我們在那探討猜測並不感興趣。這個健壯的家伙倒給我們一種干練、沉穩的感覺,時刻能給人一種安全感,就是有點太執拗,大概是組織紀律性太強地緣故,不過既然是國際刑警,又能深入虎穴當臥底的。不光身手,這腦袋和性格也肯定有他的優越性。
雖然之前這家伙曾威逼我們下蛇坑。我對他的不滿還未完全消除,不過他自然稱那是為了大局我也不好再說他些什麼,加之他後來也曾對我們出手相救,我對著家伙還是褒貶參半的。當下朝他點了點頭。伸手便將手中的面具遞予卯金刀。
卯金刀接過面具,對著之前那張又比劃了半天,估計是看不出什麼其它內容,我對他道阿妍說的沒錯。能一眼讓咱們看出來地還叫什麼秘密啊,現在的這種沒有文字記錄,但很明顯卻是有內容地,很可能這畫中就表述著某種含義,當下一時半會我們肯定領會不了的,再說了這里也不是研究這玩意的地方啊!
阿妍拿過剛才我遞給卯金刀的面具,在南域伏龍反射地光線上過了一下就準備收場。按著我的意見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咦!這是什麼意思?」阿妍瞅著面具。突然發出一聲飽含驚奇的嗔叫︰「這個字是什麼意思?」說完指著面具上的一個巨大地黑字轉臉對我們問道,白皙嫵媚的臉上寫滿了她平日少有的困惑。
我也吃了一驚。上面如果再出現些畫像文字之類的,阿妍也不至于會驚訝到這種程度。搞什麼名堂?我邊想邊疑惑地走上前,面具上一個巨大的黑字竄入我的視線。面具上只有一個字,分明是「走」,字大得出奇,幾乎佔了整個臉部,想想不由得覺得制作這東西的人真是無聊,刻這麼大面具就放一個字,實在是有點浪費,光看這字地大小,我估計這面具上也沒多少空間來表述其它內容了。
但僅僅就這麼一個又大又黑地「走」字,就令我夠頭疼的了,天知道這上面這麼一個大字是什麼意思,要知道漢語字詞何其地博大精深,一個字可能有無數種理解方法。但看這一個走字,我腦中立即就蹦出了好幾個意思了,這麼一個大大的黑字尖角部分像一個個觸手,觸動著我地腦神經,不住地給我搗亂,讓我迷失方向。
「這是什麼意思?讓誰走?怎麼走啊?」卯金刀也模不著邊際,干瞪著眼前的這張面具上張牙舞爪的這個大字,不時地抬頭去征求阿妍的看法。
我也奇怪地對阿妍問道︰「你怎麼看啊?怎麼會是這個字?你覺得這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阿妍輕輕抿了抿嘴唇,隨即道︰「我覺得是某種提示吧,或者是某種警告,讓發現它的人遠離它!」說著目光又瞥向了我︰「這東西哪來的?你從哪得到的?」
哪來的?這是叢林那個竹樓里來的啊,我把它裝在包里帶了回去,然後用它還打開了祭壇的機關,然後……
我腦子一炸︰不對!不對!這東西不是卡在祭壇機關的那張臉上了嗎?現在怎麼會在我這?汗!剛才找到第三張面具光顧著興奮了,想面具里的內容,殊不知這面具的來路玄得沒譜我們竟然誰也沒有發覺,就像這段思路一下子被設了關卡似的。
「卯金刀!二蝦!黑子!你們都知道的,這個面具早已經被我們用來打開祭壇底下的機關了,根本就不在我這,現在的這東西到底是誰放在我包里的?」我對之前一起下祭壇的幾人問道。
從他們面面相覷的表情我便知他們對此也一無所知,我無奈,反復回想著之前的情景,要說是誰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打開我的背包把這東西放進去,這絕對是有可能的,人畢竟有疏忽的時候嘛。但我之前和其它所有人都在一起,出現我們之外其它人,應該會有人察覺到的,難道是我們其中的一個?
想到這我一扭頭掃了下眾人,這時洪戈輕輕走上前,將南域伏龍交還予阿妍。要說這其中比較可疑的,那就是黑子和眼前這個洪戈,不排除黑子為了讓我們盡快離開這里故弄玄虛的可能性,而洪戈的可疑之處在于之前剛進九曲盤蛇宮的時候,他替我守了一輪班,要是乘著我們熟睡的時候將東西放進去,這種可能性極大。當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國際刑警我們還真不敢肯定,我不由得對他表示了懷疑。
懷疑歸懷疑,要怎麼去證實確實有難度,不過既然放這個東西肯定有他的目的的,他有什麼不方便直接和我們說,要借助這種方式?
阿妍轉了轉眼珠子,將南域伏龍繼續戴到脖子上,很快她便對我說道︰「我覺得要是再往深處理解一點,可能是勸我們盡快離開這里!這個東西可能是另外的一個,他是想讓我們離開這里!」
二蝦一模額頭望了望四周道︰「妍小姐!何以見得啊?你的意思是制造這東西的家伙就在我們四周飄來飄去的?不時地還給我們來點警告?我看听了他的倒不錯,趕快閃人吧,不然真出來了可不好對付啊!」說完勒緊了自己的背包,做著閃人的準備。
我對他道只是阿妍的猜測,沒那麼嚴重,隨即對阿妍問道︰「如果這是種警告,我們是不是真的得快點離開了?」
阿妍回道︰「這種警告不止是現在,我們之前應該就有,也就是面具放進你包里的時候,他就有這種警告了!這個走字當然有離開的意思,但具體是哪種離開,從哪離開?不容易知道,我甚至懷疑這東西是我們剛啟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對了!那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性,這個走字也可能暗示我們遠離那個假冒劉十三,這個人知道我們有南域伏龍,可以看到里面內容。這麼說,這個人還是好意?不知道會不會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照我這個意思,那這個人是知曉假冒劉十三身份的,當然之前除了我、二蝦、黑子,其他人好像都知曉,阿妍和卯金刀當然可以排除,現在就剩下了那個已經死去的阿毛和眼前這個洪戈。當然洪戈給我感覺疑點更多一些,但洪戈好像對南域伏龍並不知曉啊,況且這東西無論是我還是阿妍佩戴,都是隔在衣服里面緊貼皮膚的,這家伙總不至于什麼時候偷偷掀開我們的衣服查看我們的前胸吧。難道這些都不是?而是我們之外另外的人?
正想得頭腦發漲之際,突然一陣怪異的聲響傳來,我听得很是清楚,止不住抖動了子,下意識地望了望其他人,從他們的表情我知道他們也听到了。
「什麼聲音?又是那什麼人蛇戰士?幻像又來了?」二蝦道,雙眼一個勁地捕捉著四周的環境︰「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討論了,你看再不走某些東西真的要發飆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黑子突然雙目圓睜,隨即驚恐之色堆滿了整張臉,一看他這表情我知道肯定不妙,這肯定不是什麼幻像了,難不成真家伙出來了?想到這心里都開始滴汗了。
幾人快速地湊到一起,我忍不住對黑子問道︰「怎麼?是不是有什麼情況……?」話沒說完,只听黑子道了聲「這麼快?!」隨即便听得他緊張地道︰「不好!突變的東西竄了出來!血奴鬼眼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