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她去了駐唱的酒吧辭去了在那的工作,拿了最後的工資。而對于她的辭職,酒吧的經理也沒說什麼,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離開一般。
她很明白在他們看來,她不過是個被大官貴族包養了的情婦。表面上禮貌,私底下卻是嘲諷。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會遇見呂紅。在她離開的時候,在這個酒吧。
她記得那日她是被一個有些熟悉的面孔叫住的,彼此聊了幾句原來是她高中時的同學。
那日既然是高中同學的聚會,這樣的聚會他們畢業後每年都會舉辦,只是她已經三年沒回過s城,也沒留下任何的聯系方式,他們聯系不上她,而每次呂紅問她參不參加,她都推辭了,所以畢業後她一次都沒參加過高中同學聚會。
而這次既然敢巧了,同學熱鬧地拉著她說道︰「既然都踫見了,就一道去聚集,同學也都好久沒見過你了。大家都怪想你的。」
拒絕不了同學熱情,她只好跟了去。隨著同學進了包間,她一進門便看見坐在中間正和其他人聊得起勁的呂紅。
她微愣,她沒想到呂紅也在。但隨後想想,呂紅一向愛熱鬧的,而且在高中呂紅是一個惹眼的人,經常身邊是跟在一群群的女生,所以同學的聚會自然是少不了她的。
她微微向呂紅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而呂紅只是微微瞥了她一眼,便又和一旁的人繼續聊了起來。
她扯了扯嘴角,隨便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大家見突然進來個人,在先前那位同學的介紹下大家都認出了是韓夕。三三兩兩地都拿著酒杯來和她敬酒,寒暄。她推卻不了,都禮貌地喝了下去。
而在這一群人里,還有一個人她一眼便認了出來,是李天鴻。她記得高三那年,他向她表白,而拒絕了他之後,他們之間的友誼也隨之結束了。直到畢業的那天,他也沒再和她說過一句話。
三年後再見,想到以前的事多少讓她有點尷尬。到是李天鴻似乎豁達了些,也看開了些。他主動找她說話,先是說了句「對不起」接著自己飲了三杯酒說是為自己當初幼稚的行為道歉。
她笑了笑,讓他別介意。其實她從來沒有怪過李天鴻,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到覺得自己更虧欠他一些。
「小夕!」李天鴻突然看著她,眼中有些困擾,似乎有話想說,但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她靜靜地注視著他,耐心地等著。
李天鴻拿起酒杯蒙灌了幾口,似乎在給自己打氣般,「小夕,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該不該問。只是這話憋在我心里三年多了,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怎麼我也想問你。」
「沒關系,有什麼話你盡管直說。」她看著他道。
「你和那個叫冷嚴逸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毫無防備地被他這麼一問,先是一愣,接著只是感覺到一些不自在。
她愣了半天道︰「為什麼問我這個?」
李天鴻直直地看著她,「三年前,他來找過我。」
「是嗎!」她盯著地上的某處,盡量讓自己保持平淡。可是她的心卻早就亂了。
李天鴻繼續道︰「他告訴我你是他的,他不準任何人窺覬。」也正是因為如此,那時他才會找呂紅要韓夕的電話。他只是想知道她的選擇,結果結局卻是讓他嘗到了有始以來第一次心痛。
她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也許換做以前她會覺得幸福得要死吧。畢竟她心目中的逸哥哥為了她既然去找李天鴻放話,這太不像一向孤傲的他會做的事。可此刻對她來說卻變得有些諷刺,他對人宣布她是屬于她的,但最後卻依舊拋棄了她。
「小夕,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最後會和韓宜訂婚。」他是從報紙上看到冷嚴逸和韓宜訂婚的消息,從報道中幾乎滿滿一頁對冷嚴逸的介紹中他才知道冷嚴逸的來頭既然如此大。但讓他震驚地卻不是這個,而是他與韓宜訂婚的消息。他不明白,他記得冷嚴逸告訴他韓夕是他的時,他眼中的佔有,那種不準任何人窺覬的的眼神透著懾人的寒氣。而就在那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卻與韓宜訂婚。他不明白,他想要找韓夕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卻已經失去了和她的聯絡。雖然他當時依舊生著韓夕的氣,但在內心他還是關心她的。
而面對李天鴻的提問,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那段她想要遺忘的過往,想要遺忘的人。她不想再和冷嚴逸再有任何的交際,也不想再去想她與他之間發生的一切,此刻彼此之間的關系也不允許她去想,更何況被魏韓弄髒了的她也沒有資格去想,而且李天鴻要的答案她到現在自己也不知道,又如何能回答他了。
見韓夕沉默不語,李天鴻想要繼續追問,但卻不經意看見韓夕眼里的落寞和帶著淒涼的痛楚。所以他最終沒有再問了,又和韓夕聊了幾句,便被其他人抓去玩骰子了。
她一人坐在角落里,看著包房中其他人玩得不亦樂乎,卻感覺到格格不入。雖然期間不少人邀她一起玩,但她都禮貌地拒絕了,這樣的熱鬧顯然不屬于她的。
她看著桌上的酒,她不是一個愛喝酒的人,甚至說得上是討厭。因為酒精會讓她塑起的堅強頃刻瓦解,剩下的只有脆弱和無助。
而方才同學們的敬酒讓她已經喝下去不少,已經有些微微眩暈的感覺。加上方才李天鴻的話讓她回想起了的過往的一切,幾天前和冷嚴逸的糾纏,還有魏韓的傷害,母親的驅逐。她心里的傷痛似乎在一點一點地擴大,如洪水般在慢慢地吞噬著她。
她拿起酒杯猛喝了幾口,此刻她需要酒精,因為她的堅強已經在倒塌,除了無助還有絕望。她已經撐不住了,到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的感覺,麻痹一切,至少在她崩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