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江月明也進到衛生間去洗澡,洗完了出來也取了一件浴袍裹在身上。他沒有吹頭發,水珠不斷地凝聚,從他的柔軟黑發間滾落下來。
劉璃拿起吹風機想幫他吹頭發,但他擺擺手說︰「我喜歡自然干。」
「會感冒的。」劉璃放下吹風機,換了一條毛巾,包住江月明的頭發,輕輕地抹拭。
江月明不再反對,微閉了雙眼,靜靜感受著劉璃的手指透過毛巾在自己的頭發里穿行。等到頭發半干了,劉璃又拿起梳子把江月明的頭發梳攏。旋即眼波一閃,唇角含著頑皮的淺笑,把頭發從中間一分為二,梳成典型的中分式。然後,他把把江月明推到鏡子前,憋住笑問道︰「請問江先生還滿意嗎?」
江月明望著鏡子里映出的自己的發型,先是一怔,隨後便大笑起來︰「滿意?哈,你給我弄成這麼惡心的漢奸頭,還問我滿不滿意?你這個壞蛋,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一把捉住劉璃的胳膊,反剪到背後用力一推,劉璃便站立不穩,向前踉蹌了幾步,一頭撲倒在床上。
沒等劉璃翻過身來,江月明已經騰身一跳,撲到他的背上,伸手探到他的胳肢窩里去搔癢。劉璃一邊喘氣一邊忍不住嘻嘻地笑,「別鬧了,我最怕癢了!」他叫嚷著,反手去抓江月明的手,江月明則靈巧地左躲右閃,不僅沒被他抓到,還能時不時偷襲他。
劉璃笑得岔了氣,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江月明才停了手,抱著枕頭望著劉璃,一個勁地搖頭,「你呀,還是打籃球的呢,反應太遲鈍了。」
劉璃漸漸緩過氣來,靠在床頭問道︰「對了,我還想問你呢,你在大排擋和那幾個小無賴打架時,那動作身手不是一般的利落,難道你練過功夫?」
「我可是跆拳道黑帶。」江月明攥起拳頭朝劉璃揚了揚。經過剛才的嬉鬧,他身上的浴袍從肩膀邊滑月兌下來,露出大半個胸脯。燈光之下,他那滑膩的皮膚顯得更加白皙,光潔。
「跆拳道?」劉璃伸手捏了捏江月明的胸肌,那肌肉堅實而富有彈性,「這都是練跆拳道練出來的?」
江月明回眸朝他淡淡一笑,「我爺爺常說,真正能保護你的,只有你自己。所以,很小的時候,爺爺就開始教我各種防身術。」
「你的爺爺?」
「恩。我的槍法還很準呢,也是我爺爺教我的。」
「槍法?你們家有槍?」
劉璃听了呼地探身上前,直視著江月明的臉,神色中夾雜了幾許不安。
江月明立刻看穿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手,說︰「放心,我和爺爺都是香港槍會會員,我們只在專業靶場練習射擊。」
「香港?那你為什麼不在那邊讀書,卻要到h城來讀師大呢?」劉璃愈加納悶了,直覺得眼前的江月明在本不尋常的外表下,益發不尋常了。
江月明深吸了一口氣,眸光暗沉,幽幽答道︰「我媽媽是h城師大畢業的,我也想像她當年那樣在這里生活,讀書,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你媽媽?她現在在哪兒?」
江月明呼扇了幾下濃密的睫毛,抬手朝窗外的天際一指,「在天堂。」頓了頓,他又接著說,「我爸爸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