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璃不好再說什麼,只得跟著他走上樓,進入一個寬敞的大房間。那個房間擺布著極精致典雅的家具,拱形屋頂懸掛著華麗璀璨的水晶吊燈,闊大的床上鋪著華貴的紫色絲綢床單,模上去又滑又軟。
他走到陽台上,俯瞰綠樹蔥蘢的庭院和波光瀲灩的游泳池。有人給他送來一份晚餐,他就在陽台上的鐵藝圓桌旁把它們吃完,頭頂上有一輪時隱時現的月亮,將皎潔的月光鋪撒在漢白玉的欄桿上。
阿月,阿月,劉璃抬起頭看著忽明忽暗的月亮的臉,情不自禁地一遍又一遍呼喚著刻在他心上的那個名字。
但江月明一直沒有出現。劉璃回到房間,將屋頂的吊燈關了,只留下茶幾上的一盞台燈。他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裹著浴袍靠在長沙發里,閉上眼楮,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快到午夜的時候,一道車燈的光由遠及近,在樓下的台階前停下來。
江越迎出去打開車門,當江月明走出來時,他低聲說了幾句。
江月明那張疲憊倦怠的臉立刻升騰起耀眼的光亮,「劉璃,你是說劉璃來了嗎?真的是他?他在哪兒?」他的聲音里糅合了無限的驚喜,仿佛整個人都要隨著聲音的起伏而跳躍起來似的。
「在三樓的客房。」江越看著江月明的臉,眼神里隱約現出一絲詭譎。
江月明抬眼看了看三樓幽暗的燈光,拔腿跨上台階,沿著樓梯朝客房飛奔而來,口中更是一疊聲絮絮的呼喚︰「劉璃,劉璃……」
到了房門口,江月明停下腳步,穩定了一下急切的呼吸,然後輕輕推開門。
茶幾上一燈如豆,淺淡的燈光照在劉璃光潔的額頭上。他枕著沙發扶手平躺著,兩只手並在一起放在膝蓋間,睡態安詳得就像個嬰孩。
「劉璃……」江月明走過去,蹲子看著劉璃。
上次在旋轉餐廳的那一場讓人傷心的分手發生之後,初時江月明還覺得很委屈,想不通自己一片好心為什麼會被劉璃曲解。在自怨自艾中,他度過了好幾個不眠之夜,終于有一天,他想明白了,也釋懷了。
正是劉璃的那份不為物質所惑的潔身自愛,才真正值得他呵護與關心。他自問,如果劉璃被自己的許諾誘惑得欲壑難填,我還會珍惜他嗎?
顯然不會。
就在江月明打算去h城找劉璃,告訴他從此自己會尊重他的決定,只會給予他他想要的幫助時,劉璃竟然出現在自己家里。
這讓江月明狂喜不已。
「終于又見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他把手探進劉璃低垂的領口,指尖在細致的鎖骨間輕輕撫模。
劉璃睜開眼楮,驀然看見眼前的江月明,不覺「啊」地叫了一聲,唇角彎起,甜甜地笑了,與此同時,眼角卻滾下一串淚珠。
「阿月,」他伸出手,捧住江月明的臉,「你真狠心,真的就不給我打電話,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江月明也是同樣的微笑,同樣的滿眶清淚。
「可你知道你有多讓我傷心嗎?我都不知道以後要怎樣對你才好了,還怪我狠心,你才狠心呢。」
「對不起,阿月。」劉璃的指尖抹過江月明的眼角,把淚水抹拭干淨。
江月明的兩瓣紅唇倏然覆在劉璃的唇上,劉璃沒有躲閃,反而急切地啟開皓齒,迎接江月明的熱吻。唇舌相依,彼此都感受到對方的思念與渴望,鼻息越來越急促,擁抱越來越緊密。劉璃身上的浴袍從肩膀上滑下來,露出結實的腰身。江月明的手滑過劉璃的臂膀,順著脊背慢慢下移,流溢于指端的熱度讓劉璃的心跳愈發激烈了。
「阿月……」劉璃輕喚了一聲,抬起眼楮看著江月明,臉頰紅霞飛染。
江月明也抬起頭,一雙灼灼熱眼把劉璃整個籠罩在自己的的目光中。
劉璃的手指拂過江月明的耳垂,脖頸,隨後停在他的襯衫鈕扣上,一顆,兩顆,三顆……